在前往蕭關與奧魯赤會師的過程中,也速帶兒收到了來自大都的密信。忽必烈在信中告訴他,元廷中樞接到其軍情之後,經過多次禦前會議,同意他撤出關中保存有生力量的建議,但要求他掩護嚴忠範所部的精銳一並退守六盤山。此外,城中的壯勞力和京兆多年積攢下軍需要糧草也要盡量帶走。這封密信讓也速帶兒犯了難,他知道掩護嚴忠範所部退往六盤山絕不可能,更不要說帶走軍需糧草和二十餘萬壯勞力。畢竟,進入關中的霹靂軍騎兵總計有二萬餘騎,即便他和奧魯赤所部精銳合兵一處,也無法在霹靂軍麵前討得便宜。如果後援步兵一到,則更無勝算。
宗王奧魯赤性格頗為自負,曾對也速帶兒的提醒半信半疑,其手下將領也對也速帶兒的告誡嗤之以鼻,認為那不過是敗軍之將的誇大之辭,而阿速軍和怯薛軍也不過是徒有虛名。其部三千前鋒騎兵在進入關中之後不久,便遭到了迎頭痛擊。他們遭遇到的是第二軍一個騎兵團,在不到一個時辰便被揍得體無完膚。霹靂軍隻在火炮和機槍架好前損失了一百餘騎,而奧魯赤部在強行衝陣過程損失超過了一千餘騎,傷亡慘重之下隻得愴惶逃跑。要不是也速帶兒突然趕到,從背後襲擊窮追猛趕的霹靂軍騎兵,說不定這支三千人的騎兵會全滅。
嚴忠範在一盞茶的時間損失數千人的消息,讓奧魯赤心有餘悸。當得知禿哥和史格戰死的軍情後,讓他既膽寒又感到慶幸,還有一絲釋然。膽寒的是霹靂軍的火器竟然如此可怖,慶幸的是自己沒有重蹈兩人的後塵。釋然是因為不光阿速軍、怯薛軍慘敗,同為宗王的禿哥更是丟了性命,由此說明敗給霹靂軍並非自己無能,而是對手火器太厲害。與也速帶兒一樣,奧魯赤明白忽必烈的命令無法完成,隻不過他為人十分雞賊,裝作一副茫然無措,全聽大哥安排的樣子。也速帶兒打仗勇猛卻如其父紐璘一樣,政治手腕終是差了點,脫口說出了直接退回六盤山的提議。奧魯赤聽後,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正在兩人商議之時,又傳來了潼關被霹靂軍攻占的消息。要論堅固程度,蕭關顯然不如潼關。連潼關城防也在重炮之下一擊而破,蕭關那裏守得住?由此推斷,京兆被攻破也不會太久。為此也速帶兒的提議,兩軍的主力要趕在霹靂軍援軍到達蕭關前退到六盤山。至於京兆那邊,則派一支騎兵前去接應嚴忠範,能不能逃出生天則看他的造化了。至於忽必烈要求帶走京兆的壯勞力和糧草軍需,顯然不可能了。兩人對嚴忠範的建議是用一把火將京兆城燒個幹淨,讓霹靂軍一無所獲。
慘敗讓嚴忠範心如死灰,丟掉了京兆和關中,他肯定會成為替罪羊。忽必烈的密信,又讓他臉色有了些許血色,但轉瞬間眉頭又皺得更緊了。要在霹靂軍的包圍下,將城中二十餘萬壯勞力和軍需輜重全部撤走,隻有一個辦法,即也速帶兒和奧魯赤不惜傷亡的阻截霹靂軍,至少要讓其騎兵失去追擊能力。這個念頭剛湧現在腦中,又隨即被他否決了。先不說這兩部騎兵能否對付有步兵火力支援的霹靂軍騎兵,即便能獲勝,也將會是一場慘勝,兩人斷不會為了這樣做。勞力和軍需糧草沒有了可以搶,但騎兵元氣大傷,會動搖蒙元統治的根基。
果不其然,也速帶兒和奧魯赤隻派來千人騎兵協助嚴忠範撤退。這點騎兵在霹靂軍騎兵麵前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遑論要掩護京兆守軍撤退。要知道,僅京兆城周邊活動的霹靂軍騎兵便有五千人以上。嚴忠範當然知道兩人的用意,即讓他棄城而逃。雖然守城的蒙古漢軍皆是步兵,但嚴忠範的親兵卻是一支五百人的精銳騎兵。兩人還委婉地提醒嚴忠範,將城中的人口和糧草軍需留給霹靂軍,將會引起忽必烈的雷霆震怒。他寧願看到京兆燒成白地,也不想看到這種資敵行為。
下了逃跑之心後,嚴忠範先是派人與城外的騎兵約定三日後行動,又派了心腹潛伏到城內各處倉庫,待其一出城便開始縱火。尤其狠毒的是,他還下令在四門也堆放了大量的柴草等易燃物,準備將城中百姓全部燒死。在蒙元政權的眼中,這些百姓並不是人,是為提供勞役、糧草和稅賦的牲口而已。隻不過天算不如人算,他要逃跑並焚城消息不徑而走,使得城中更加人心惶惶。眼見事情敗露,嚴忠範矢口否認並聲言要嚴厲罰造謠之人,又密令提前行動。他準備半夜時分逃跑並焚城。
作為與漢中接壤的前線,關中是霹靂軍情報係統的重點布局之地。火狐、軍方和商業係統均在長安城中建有情報網絡,嚴忠範驅趕周邊州縣壯勞力入城之時,不少霹靂軍的情報人員也趁機混入其中。焚城計劃十分絕密,普通情報人員根本無法得知,將其泄露出來的是跟隨嚴忠範多年的一名貼身幕僚。此人既貪財又暗恨蒙古人,不願在蒙元政權下做第三等人,故在金錢攻勢下成了霹靂軍內線。情報通過秘密渠道傳到曹軒手中,又在城內的守軍和百姓中悄悄流傳。
嚴忠範的惡毒計劃,使得眾人怒火中燒。得知消息的曹軒當即下令炮轟南門——軍屬炮兵的24門40斤重炮皆部署於此。40斤炮的實心炮彈的轟擊之下,城樓上瓦礫橫飛木屑四濺,元軍的防禦設施紛紛解體,城牆也開始土崩瓦解。當重炮打得發紅不得不停下來之時,南門城牆已倒塌了一段十餘米的缺口。城牆上的守軍也在炮擊下死傷慘重,眼見一隊隊的霹靂軍步兵端著火槍列隊而來,剩下的皆四散而逃。少數悍勇將校帶了人試圖堵住缺口,卻在拋射過來的密集機槍子彈下仆到在地。
眼見城池已破,嚴忠範帶著親信經西門逃跑了。在臨逃跑前他仍試圖焚城,隻不過這個命令已經大打折扣了。被留下縱火的親信有的心生怨恨,為自己被嚴忠範拋棄。之前可是說好的放火後一起逃走,現在卻成了棄子。還有的親信則是想為自己留條活路。城中流傳著的說法是,如果有人膽敢縱火焚城,霹靂軍將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之捉拿,下場將極為悲慘,火刑將是最輕的,其家眷族人也會受到連累。城外的霹靂軍也在天天喊話,宣傳投降不殺政策,聲稱隻要不是犯下滔天的重罪,最壞的結果也是到礦洞服勞役或流放到鮮卑利亞等苦寒之地。
也有死忠之人前去縱火,但還沒有來得及動手,便被群情激憤的百姓甚至守軍打死打殘。如果將全城燒為白地,沒有了糧食和房屋,城中之人如何活下去?隻有少數幾人縱火得逞,但夏日的黃昏天色尚明,聞訊而來的百姓在火勢尚未成燎原之勢時,將起火點盡數撲滅。
宗王奧魯赤性格頗為自負,曾對也速帶兒的提醒半信半疑,其手下將領也對也速帶兒的告誡嗤之以鼻,認為那不過是敗軍之將的誇大之辭,而阿速軍和怯薛軍也不過是徒有虛名。其部三千前鋒騎兵在進入關中之後不久,便遭到了迎頭痛擊。他們遭遇到的是第二軍一個騎兵團,在不到一個時辰便被揍得體無完膚。霹靂軍隻在火炮和機槍架好前損失了一百餘騎,而奧魯赤部在強行衝陣過程損失超過了一千餘騎,傷亡慘重之下隻得愴惶逃跑。要不是也速帶兒突然趕到,從背後襲擊窮追猛趕的霹靂軍騎兵,說不定這支三千人的騎兵會全滅。
嚴忠範在一盞茶的時間損失數千人的消息,讓奧魯赤心有餘悸。當得知禿哥和史格戰死的軍情後,讓他既膽寒又感到慶幸,還有一絲釋然。膽寒的是霹靂軍的火器竟然如此可怖,慶幸的是自己沒有重蹈兩人的後塵。釋然是因為不光阿速軍、怯薛軍慘敗,同為宗王的禿哥更是丟了性命,由此說明敗給霹靂軍並非自己無能,而是對手火器太厲害。與也速帶兒一樣,奧魯赤明白忽必烈的命令無法完成,隻不過他為人十分雞賊,裝作一副茫然無措,全聽大哥安排的樣子。也速帶兒打仗勇猛卻如其父紐璘一樣,政治手腕終是差了點,脫口說出了直接退回六盤山的提議。奧魯赤聽後,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正在兩人商議之時,又傳來了潼關被霹靂軍攻占的消息。要論堅固程度,蕭關顯然不如潼關。連潼關城防也在重炮之下一擊而破,蕭關那裏守得住?由此推斷,京兆被攻破也不會太久。為此也速帶兒的提議,兩軍的主力要趕在霹靂軍援軍到達蕭關前退到六盤山。至於京兆那邊,則派一支騎兵前去接應嚴忠範,能不能逃出生天則看他的造化了。至於忽必烈要求帶走京兆的壯勞力和糧草軍需,顯然不可能了。兩人對嚴忠範的建議是用一把火將京兆城燒個幹淨,讓霹靂軍一無所獲。
慘敗讓嚴忠範心如死灰,丟掉了京兆和關中,他肯定會成為替罪羊。忽必烈的密信,又讓他臉色有了些許血色,但轉瞬間眉頭又皺得更緊了。要在霹靂軍的包圍下,將城中二十餘萬壯勞力和軍需輜重全部撤走,隻有一個辦法,即也速帶兒和奧魯赤不惜傷亡的阻截霹靂軍,至少要讓其騎兵失去追擊能力。這個念頭剛湧現在腦中,又隨即被他否決了。先不說這兩部騎兵能否對付有步兵火力支援的霹靂軍騎兵,即便能獲勝,也將會是一場慘勝,兩人斷不會為了這樣做。勞力和軍需糧草沒有了可以搶,但騎兵元氣大傷,會動搖蒙元統治的根基。
果不其然,也速帶兒和奧魯赤隻派來千人騎兵協助嚴忠範撤退。這點騎兵在霹靂軍騎兵麵前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遑論要掩護京兆守軍撤退。要知道,僅京兆城周邊活動的霹靂軍騎兵便有五千人以上。嚴忠範當然知道兩人的用意,即讓他棄城而逃。雖然守城的蒙古漢軍皆是步兵,但嚴忠範的親兵卻是一支五百人的精銳騎兵。兩人還委婉地提醒嚴忠範,將城中的人口和糧草軍需留給霹靂軍,將會引起忽必烈的雷霆震怒。他寧願看到京兆燒成白地,也不想看到這種資敵行為。
下了逃跑之心後,嚴忠範先是派人與城外的騎兵約定三日後行動,又派了心腹潛伏到城內各處倉庫,待其一出城便開始縱火。尤其狠毒的是,他還下令在四門也堆放了大量的柴草等易燃物,準備將城中百姓全部燒死。在蒙元政權的眼中,這些百姓並不是人,是為提供勞役、糧草和稅賦的牲口而已。隻不過天算不如人算,他要逃跑並焚城消息不徑而走,使得城中更加人心惶惶。眼見事情敗露,嚴忠範矢口否認並聲言要嚴厲罰造謠之人,又密令提前行動。他準備半夜時分逃跑並焚城。
作為與漢中接壤的前線,關中是霹靂軍情報係統的重點布局之地。火狐、軍方和商業係統均在長安城中建有情報網絡,嚴忠範驅趕周邊州縣壯勞力入城之時,不少霹靂軍的情報人員也趁機混入其中。焚城計劃十分絕密,普通情報人員根本無法得知,將其泄露出來的是跟隨嚴忠範多年的一名貼身幕僚。此人既貪財又暗恨蒙古人,不願在蒙元政權下做第三等人,故在金錢攻勢下成了霹靂軍內線。情報通過秘密渠道傳到曹軒手中,又在城內的守軍和百姓中悄悄流傳。
嚴忠範的惡毒計劃,使得眾人怒火中燒。得知消息的曹軒當即下令炮轟南門——軍屬炮兵的24門40斤重炮皆部署於此。40斤炮的實心炮彈的轟擊之下,城樓上瓦礫橫飛木屑四濺,元軍的防禦設施紛紛解體,城牆也開始土崩瓦解。當重炮打得發紅不得不停下來之時,南門城牆已倒塌了一段十餘米的缺口。城牆上的守軍也在炮擊下死傷慘重,眼見一隊隊的霹靂軍步兵端著火槍列隊而來,剩下的皆四散而逃。少數悍勇將校帶了人試圖堵住缺口,卻在拋射過來的密集機槍子彈下仆到在地。
眼見城池已破,嚴忠範帶著親信經西門逃跑了。在臨逃跑前他仍試圖焚城,隻不過這個命令已經大打折扣了。被留下縱火的親信有的心生怨恨,為自己被嚴忠範拋棄。之前可是說好的放火後一起逃走,現在卻成了棄子。還有的親信則是想為自己留條活路。城中流傳著的說法是,如果有人膽敢縱火焚城,霹靂軍將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之捉拿,下場將極為悲慘,火刑將是最輕的,其家眷族人也會受到連累。城外的霹靂軍也在天天喊話,宣傳投降不殺政策,聲稱隻要不是犯下滔天的重罪,最壞的結果也是到礦洞服勞役或流放到鮮卑利亞等苦寒之地。
也有死忠之人前去縱火,但還沒有來得及動手,便被群情激憤的百姓甚至守軍打死打殘。如果將全城燒為白地,沒有了糧食和房屋,城中之人如何活下去?隻有少數幾人縱火得逞,但夏日的黃昏天色尚明,聞訊而來的百姓在火勢尚未成燎原之勢時,將起火點盡數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