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玲見郝新這麽說,忍不住沒好氣地說道:“哼。。。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就是不聽,現在後悔了吧?”“後悔啊,當然後悔啦,我是後悔莫及啊,早知道你應該揪著我的耳朵讓我下來,我就不會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了。”說著,郝新抬手揪了揪自己的耳朵,衝著林小玲做了個鬼臉。


    林小玲一下子被郝新齜牙咧嘴的模樣逗樂了,忍不住咯咯地笑出聲來。


    郝新見林小玲不像先前那樣拒他於千裏之外,趕緊陪著笑臉說道:“我說同桌,你的作文每次都被老師誇獎,被用來做範文,你都是怎麽寫的呀?”


    “還能怎麽寫?多看書,多寫多練唄。”林小玲隨口應道。


    “那要不你再多練一次唄,為了你的作文水平更上一個台階,也算是幫我個忙唄。”郝新一臉諂笑,陪著小心說道。


    “什麽?”林小玲似乎沒聽懂郝新的話,滿臉疑惑地問道。


    “就是幫我寫份檢討書唄!”郝新眼巴巴地望著林小玲,小聲地說道,語氣顯得很是誠懇。


    “啥?又要我幫你寫檢討書。不行,不行。。。。”林小玲一聽郝新這麽說,連忙擺手,一個勁地搖頭拒絕。


    在三年級的時候林小玲就幫郝新寫過一次檢討書,結果被老師發現了,結果連累林小玲一並被老師批評,氣得林小玲好長時間都不願意搭理郝新。誰知道這次郝新又提出讓她幫寫檢討書,所以林小玲想都沒想便一口回絕了。


    郝新似乎想到了林小玲會有這般反應,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沮喪。“林小玲,我跟你說吧。。。”話還沒說完,郝新突然間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痛苦。


    見郝新突然間這般模樣,林小玲似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道:“郝新,你怎麽啦?”


    “我。。。”郝新緊緊地皺著眉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我的屁股。。。林老師太狠了,一丁點都沒留情啊,疼死我了。”


    林小玲瞧著郝新痛苦的模樣,嘴角稍稍動了動,但卻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隻是張眼瞧著郝新。


    郝新微微地側著身子,一邊伸手輕輕地揉著屁股。“哎......林小玲,我這麽跟你說吧,這次林老師對我的屁股下狠手,其實吧,我一點也不會在意,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疼算什麽呢。可是讓我鬱悶,讓我感到難受的是寫檢討書,天哪,500字啊,我這是真真的不會啊。我寧願老師再打我500下,也不想要她讓我寫500字檢討書。”


    林小玲聽了,隨即便咯咯地笑了起來。“那這你就去跟林老師說唄。我覺得林老師應該會同意你的請求的。”


    “啊。。。什麽人呢,這是,你怎麽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啊?”郝新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隻是一個勁地懊惱地咕噥道。


    林小玲見郝新有點責備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應道:“哼......我覺得你現在吧,需要的根本不是同情心,而是上進心。上進心你懂麽?等你哪天真有了一點上進心再說吧,那時我肯定就會幫你的。”


    “那我現在就有上進心了,而且有很多,你看怎麽樣?”郝新忙不迭地說道。


    林小玲小臉一沉,沒好氣地瞪了眼郝新。“一點都不怎麽樣,郝新,我說你怎麽這麽厚臉啊?上進心是說來就來的嗎?你那是上進心麽?”


    “那不能夠啊,隻要你林小玲開口,我的肯定是上進心呢。再說了厚不厚臉我無所謂,隻要你這次幫我寫檢討書就阿彌陀佛了,隻要幫我寫了檢討書,我的上進心保證大大的。。”郝新似乎能猜透林小玲的心思,便百般阿諛地說道。


    果然,林小玲似乎不再糾結郝新是否是上進心。她輕輕地抿了抿嘴唇,一張小臉顯得很是猶豫。“要是讓林老師知道了,她肯定是會批評我的。”


    “這個你放心。”郝新立馬來了精神,緊皺的眉頭也瞬間舒展開來。“林小玲,我發誓,隻要我不說出去,別人肯定不會知道的。林小玲同學,我求求你啦,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隻要你這次幫我,讓我度過難關,我郝新以後一定給你林小玲當牛做馬,讓幹啥就幹啥;隻要你能幫我,我一定給你捏肩捶腿,端茶倒水;隻要你幫我,我保證以後我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一定要向你看齊......”郝新見事情有了點眉目,林小玲肯定是心軟了,心裏頓時一通高興,嘴上也劈裏啪啦地亂說一氣。


    “那好吧。”林小玲見郝新可憐巴巴的模樣,也不由得心軟了下來。“那你一定要保證不能讓林老師知道,要不我肯定恨你一輩子。”林小玲不忘叮囑道。


    “保證,我用我這輩子的零錢向保證......”郝新見林小玲答應了,頓時高興得跳了起來。隻是還沒待他站起身來,他的屁股上卻傳來的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卻又讓他忍不住齜牙咧嘴起來,模樣甚是滑稽。


    林小玲見郝新這邊模樣,頓時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待林小玲收拾好書包離開教室後,郝新方才胡亂地把書本塞進書包準備離開。就在郝新經過講台的時候,他一眼就瞥見了垃圾桶裏的那朵荷花,眼見那朵荷花靜靜地躺在垃圾桶裏,嫩黃的花蕊絲四散開來,似乎像在有意無意地看郝新的笑話。


    郝新歪著頭若有所思般的打量著那朵荷花,心地不由得冒出顧衝動。隻見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抬起一腳,把垃圾桶連同那朵荷花踹翻在地。


    回想到自己機關算盡,不僅沒從同學那裏一分錢沒撈著,反而自己倒賠了一塊錢,不僅如此,自己還被林老師暴揍了一頓,屁股到現在還在疼,更要命的是還要寫500字檢討書.....眼見那朵荷花和那些垃圾混在一起,倒扣在地,沒有了剛才的那番神氣,郝新這才稍稍覺得出了些許惡氣,內心深處也舒坦了許多。


    郝新突然下意識地四下瞅了一眼,見教室裏空蕩蕩的,四下無人,這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逃也似地離開了教室。


    待郝新走進家門的時候,姐姐郝梅已經燒好了晚飯。


    晚飯照例是稀飯饅頭加鹹菜,鹹菜是早上吃剩下的。郝新徑直走近飯桌,探過腦袋瞅了瞅那些黑不溜秋的鹹菜,忍不住長長地歎了口氣。


    “咋著?不合你胃口還是咋著?”姐姐郝梅伸手抓過一個饅頭,塞進嘴巴裏狠狠地咬了一口。郝梅比郝新大了五歲,在琿丹中學讀初三。


    郝新撅了撅嘴巴,嘟囔著應道:“姐,你說的胃口是指是稀飯還是饅頭,難不成是這些鹹菜麽?”


    郝梅似乎早就習慣了弟弟的絮叨,白了眼郝新便不再搭理他,自顧自地嚼著饅頭。郝新似乎對姐姐的冷落也是習以為常,伸手抓過一個饅頭後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郝梅靜靜地坐在桌子邊上,輕輕地嚼著嘴巴裏的饅頭,細細地體味著唇齒之間不經意流過的一絲甜味。那絲甜味清涼而又舒適地流過舌尖,又有意無意地往喉嚨間滑去,瞬間舒服極了。每每這個時候,郝梅都會感覺到一絲愜意,都會忘記所有的煩惱。


    在那絲甜味在喉嚨間漸行漸遠後,郝梅方才端起稀飯輕輕地嘬了一口。隨著那股渾濁的稀飯一股腦地滑進胃裏,郝梅這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自從上次到西安參加數學競賽,賽後在食堂吃飯,郝梅在吃飯喝湯的時候,一不小心弄出了很大的聲響,惹得鄰桌的同學紛紛側目。當時郝梅似乎也意識到了,覺得很是丟臉,顏麵掃地,便逃也似地跑出了食堂。從那以後,郝梅便好似有了心理陰影,甚至在喝稀飯的時候也都下意識地閉住嘴巴,生怕弄出一丁點的聲響。


    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郝梅似乎都會想起在懷仁中學食堂的那幕情形。郝梅很是懊惱自己,暗自責備自己為何那般不小心,要是自己當時沒有弄出聲響該有多好。郝梅就覺得自己好土,跟懷仁中學的學生比起來,郝梅覺得自己好像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就在郝梅呆呆地出神的時候,郝新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房間走了出來,生生地嚇了郝梅一跳。


    “你咋回事啊?走路怎麽沒一點動靜啊?”郝梅沒好氣地訓斥道,語氣裏滿是責備。


    “我走路沒動靜是一回事,可你沒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怎麽了?梅姐,你想啥呢?”郝新挨著郝梅身邊坐下,小聲地問道。


    “我不是在想,我是在後悔。”郝梅幽幽地應道。


    聽到“後悔”兩個字,郝新不由得想起了林小玲的模樣,心裏頓時舒暢了許多,臉上也堆滿了笑容。“梅姐,你們女孩子是不是都特有後悔的事情啊?說來我聽聽。”


    郝梅白了眼弟弟,幽幽地說道:“你個小屁孩,懂個啥咋喲?再說了,什麽叫你們女孩子啊?難不成除了你梅姐我,你還有別人麽?”


    郝新頓時來了興致,嗬嗬一笑。“梅姐,你要是這麽問的話,我就好好跟你說道說道,你弟弟我。。。。”


    沒想到郝梅生生地打住了郝新的話頭,連忙擺手製止道:“哎,哎。。。你給我打住啊,你就別在我麵前顯擺了。愛吹牛,和你哥哥一個德行。”


    “梅姐,你這麽說弟弟我就不對了啊。”郝新滿臉的不高興,又嘟囔著嘴說道:“我哥哪能跟我比啊?你看我和你,隨便拉個人過來,就都知道我是你的親弟弟。弟弟我長帥,當然要隨梅姐你啦。”


    郝梅見郝新邊著話題誇自己,頓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喲,你的小嘴怪甜的啊,這點可不像我啊。”


    “我的嘴巴再甜,也比不上梅姐你長的甜啊。”郝新恭維地說道。


    見弟弟這般誇獎自己,郝梅心裏似乎是樂開了花,笑得是前俯後仰。


    郝新翹著郝梅的情形,又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大門外,這才低聲地在郝梅耳邊說道:“梅姐,你明天能幫我一個忙嗎?”


    郝梅正樂得開心,見郝新這麽說,隨即便生生地止住了笑。“噢。。。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也不是等啦,我想了好久,隻有姐姐你能幫我啦,求求你了。。”郝新伸手拉著郝梅的衣襟,哀求地說道。


    “哼。。。”郝梅冷笑道,“你是不是又想拉我下水啊?”


    “沒有,絕對沒有。”郝新連忙高聲反駁道。“我這次絕對不是拉你下水,而且我可以保證是好事。”


    聽到“好事”兩個字,郝梅又禁不住冷笑了一聲。想起上次的那件事情,郝梅對眼前的這個親弟弟似乎是本能地多了個心眼。


    “真的,姐,我不騙你。”郝新見郝梅似乎不相信自己,顯得很是焦急。“真的,姐,這才絕對不是壞事,甚至可以說對於你來說是一個機會。”


    “機會?什麽機會?”見郝新這麽說,郝梅還是下意識地忍不住追問道。


    “一個做家長的機會。”郝新故意提高了語調,稍顯誇張地說道。


    “哼。。。”郝梅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又繼續說道:“做家長?你別搞笑了好不好?你每天吃的飯是誰做的?你的衣服又是誰洗的?還有每天早晨誰喊你起床的?我的好弟弟,你覺得我會在乎你口中的做家長的機會嗎?”


    “如果是洗衣做飯,裏忙外忙的,梅姐你當然應該不會在乎的啦。可是。。。”說到這,郝新故意頓了頓,抬眼望了望郝梅,這才繼續說道:“如果是去我們學校呢?”


    “去你們學校?”郝梅好奇地問道。


    “是啊,去我們學校啊,琿丹小學,也就是你的母校啊。”郝新笑著說道。


    聽到琿丹小學四個字,郝梅的臉上稍稍變了些顏色,眼神裏也似乎飄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神情。


    “我說梅姐啊,你有好長時間沒去我們學校了吧,從你畢業了就沒去過吧。”郝新說道。


    “都畢業了,我還去那幹嘛?”此時的郝梅,語氣明顯有了些許的變化。琿丹小學和琿丹中學雖然相隔僅數百米遠,但畢業後的郝梅還真就沒回去過一次。


    “梅姐,你就去一趟麽?我們學校真的變化好大咯。”郝新的語氣近乎了乞求,生怕郝梅會拒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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