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和甘雨一起重回了月海亭。


    愚人眾身上的線索已斷,再怎麽翻他們的紀錄也不可能判斷出愚人眾複製這麽多百無禁忌籙要用來幹什麽。


    安平的目光投向了七星。


    作為帝君遇害的直接受益人,安平覺得最好還是不要放過任何可能。


    畢竟在蒙德也有勞倫斯家族那樣賣國求榮的事件。


    於是他拜托甘雨找來最近兩個月的所有有關七星的文件紀錄。


    甘雨看了一眼安平,但沒說話。


    不久之後甘雨推著三車滿滿當當的文件回來了。


    安平當場裂開。


    他已經接取前天的教訓隻敢要了兩個月的分量,沒想到居然還能直接翻三倍!


    就這個數量,光是全部看完都要花上一個星期的時間吧。


    自己找的罪,裝也要裝到底。


    安平麵無表情拿起來一份文件開始量子速讀。


    粗略的掃一眼就行。


    但就算這樣,安平都能感覺到七星的工作量之繁巨。


    他覺得自己多半不是上位者的命。


    勞苦功高果然不是說說而已。


    翻閱了不久安平推翻了七星作為嫌疑人的可能。


    雖然璃月每年的發展規劃都是由帝君來製定,但是實際執行人依然是七星,他們手中的權力無論帝君是否在世都不會有所增減。


    失去帝君的七星可能反而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七星之位都可能會不穩。


    從利益方麵來看七星是最不可能對帝君動手的人。


    而且真的有人有能力殺害帝君嗎?就算是至冬國的女皇親臨安平都覺得不會有這種可能。


    安平腦袋裏麵突然冒出一個荒謬的結論。


    帝君是自殺。


    因為過於荒謬以至於安平連一秒鍾都沒有就將這個結論拋之腦後。


    從文字資料中已經找不到突破口,何不重新去現場檢查一番呢?


    於是安平便坐不住了,與甘雨知會一聲,走出群玉閣來到了玉京台。


    站在那天帝君掉落下來的祭台位置,安平仰望天空。


    如果說帝君是在天上遭遇了偷襲…


    不對不對,帝君的遺體上沒有任何傷口。


    除非受的是內傷。


    那假設帝君受的是內傷,應該就是在祥雲變黑的那一刻發生的戰鬥。安平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狂風忽起,血色的雷電在烏雲之中湧動…


    破案了,殺害帝君的是雷神。


    也過於離譜了。


    就算是偷襲也不至於一招將帝君打的連凶手的名字都來不及說吧…


    而且帝君的遺體實在是太過於完好,一點都不像經曆過戰鬥的樣子。


    安平皺起了眉頭。


    重新拿出來照片看了一眼。


    一個瘋狂的想法在他的腦袋裏揮之不去。


    愚人眾、七星、仙人、神之心、帝君、溫迪…


    帝君是假死?!


    當這個想法冒出來的一瞬間,安平所有疑惑的點全都得到了解釋,念頭從未有如此的通透。


    溫迪可以演戲將神之心送出,帝君何嚐不能這麽做。


    他們兩人絕對知曉愚人眾收集神之心的目的,並且出於某種不能說的原因在暗中推波助瀾!


    凶手是帝君!


    可以結案了。


    不過為什麽要裝死呢?是怕被愚人眾打他像打溫迪一樣打一頓毀了他武神的形象嗎?


    帝君原來也有偶像包袱的啊。


    安平背著手搖著頭走下了玉京台。


    這種離譜的結論還是不要告訴凝光與甘雨好了,反正凝光多半也沒覺得他能找出真凶。


    不過這次好像賺大了,兜裏的這幾張帝君“遺照”等不遠的將來估計值不少錢。


    實在是太具有紀念意義了。


    不過賣出去也許某一天走在路上會被隕石砸,安平覺得幹脆拿來傳家比較好。


    從玉京台一路往下,安平發現所有人都在討論關於帝君遇害的事情。


    凝光不是封鎖住消息了嗎?明明昨天都還沒有人討論的。


    關於帝君遇害這麽大的事情封鎖不住正常,發酵快安平也不奇怪。


    隻是這些人的口徑似乎有些統一,都在討論是七星背刺了岩王爺。


    並且各種證據推測充足,一個個還說的有模有樣的。


    若不是親自參與了調查,光是聽這些人瞎傳,安平自己都要覺得是七星背刺了帝君。


    這種事情背後沒有愚人眾的參與才有鬼。


    都傳到這個份上了,凝光她們不可能不知道,倒也不用自己去操心。


    路過三碗不過港的時候,安平又看到了鍾離在那喝茶。


    應該說沒看到他在那才會覺得奇怪。


    台上的田鐵嘴顯然也是聽說了帝君遇害的消息,滿腔悲憤的在講著岩王爺的故事。


    “上回書說到,彼時的璃月…”


    解決了帝君遇害的案子,閑來無事的安平幹脆又坐到了鍾離的對麵。


    如今知曉帝君假死的他聽著田鐵嘴用那悲憤的語氣講故事,難免有些忍俊不禁。


    鍾離看著安平的表情,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今早市巷街井的傳聞,你應該也有所耳聞了吧。”


    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的鍾離聲音慢吞吞的問到。


    “嗯嗯嗯。”


    安平點點頭,依舊麵帶笑容的看著田鐵嘴表演。


    要不是他笑的足夠含蓄,恐怕在場所有心有戚戚然的聽眾都已經拎起板凳來治他對岩王爺大不敬之罪了。


    “看你表情,似乎你有不同的看法,不如說來與我聽聽。”


    鍾離放下茶杯,看著安平。


    肚子裏裝著帝君假死這麽大一個新聞,安平正愁沒人分享,反正又不像溫迪演戲那樣約好了不許說出去,安平幹脆湊近了鍾離小聲的說到:


    “其實啊,我這幾天就是在調查帝君遇害這件事。”


    “哦?那看你神情輕鬆,定然是有了新發現?”


    鍾離眉毛一挑。


    “沒錯,我一番調查下來,發現帝君是假死。”


    “居然還有這種事,何以見得?我可是聽聞請仙典儀那天帝君的屍體都從天上掉了下來,為何你又能查出帝君是假死?”


    鍾離端起茶來豪飲了一口,眼神不曾離開安平。


    “這個要解釋說來話長了。”


    要將自己完整的推測說出去,就難免牽扯到蒙德風神打假賽這件事,安平不敢細說。


    “總之,我發現帝君在謀劃一件大事,事關甚遠,不便透露,鍾離先生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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