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勞倫斯家族現在怎麽樣了?”聊過一些日常性的話題之後,安平關心起了如今勞倫斯家族的現狀。


    那是拷在優拉身上的鐐銬。


    “叔父以及家族內參與到那件事之中的人全部收監,這輩子大概都出不來了。雖然勞倫斯家族的姓氏保留了下來,但所剩無幾的勞倫斯家族已經名存實亡了,也許從下一代開始,勞倫斯家族的後裔也不用再遭受我這樣的白眼了吧。”優拉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感情,就好像在評價與她毫無瓜葛的事情一樣。


    刻晴雖然聽不懂安平和優拉在聊的話題,但看著兩人之間的氛圍,她很識趣的保持沉默沒有多問。


    然後舉起酒杯陪著他們喝了一口。眼看氣氛好像有些沉重,安平又跳轉到一些輕鬆的話題上。


    沒過一會,總算是抽出身的迪盧克端著杯子過來陪他們喝了一杯。安平還是第一次知道迪盧克這個晨曦酒莊的話事人原來是不喝酒的。


    安平順便將夏秋來蒙德采購酒的事情和迪盧克提了一嘴,迪盧克表示這件事他可以考慮給夏秋一個最優惠的價格。


    盡管晨曦酒莊的酒不愁銷路,不過看在安平的份上,迪盧克也願意幫這點舉手之勞。


    迪盧克走後溫迪端著酒又走了過來。喝到興起,溫迪還撥弄起了琴弦。


    “複白亙古事,詩人起歌喉,眾神居塵世,人間幾春秋。”刻晴沒有想到這個吊兒郎當的吟遊詩人居然還有如此高超的琴技與歌喉,隨著溫迪的歌聲她又喝下去了幾杯酒……


    “你看這個夏秋,他就是遜啦!”安平扶著優拉的肩膀,嘲笑著才幾杯酒下肚就趴在了桌子上的好兄弟。


    天使的饋贈氣氛絕佳,而蒙德酒水的味道也不是吹出來的,即便向來不喜歡這種地方的刻晴,也在不知不覺中就喝了數杯蘋果酒。


    雖然刻晴會喝酒,但她還是第一次喝這麽多酒,很快就不勝酒力趴了下去。


    “還記得你之前說過要請我喝酒直到我喝醉為止嗎?”優拉酒量尚可,但此時也是有了幾分醉意,杵著腦袋看著安平。


    “當然記得,答應你的我怎麽會忘呢?就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安平是這張桌子上最清醒的一個。


    現在以他的體質,就算是和溫迪拚一拚酒量都未嚐不可。


    “一點誠意都沒有。邀請淑女的話,麻煩還請更加正式一點好嗎?起碼也得有正式的邀請函,至少也得是在優雅的環境下兩人獨處,這樣隨隨便便的一點也不像話好嗎?”安平的態度過於隨意,優拉並不領情。


    “抱歉,我一定會做好準備然後正式邀請你的。”安平意識到了自己態度有些隨便。


    當然他也希望和優拉獨處,很多話,有夏秋在他都沒法和優拉說。


    “那我就不抱期待的等著你的邀請函咯,今晚就到此為止,你朋友都這樣了,先把他送回去吧。”優拉剛準備起身,沒想到安平主動扶住了她的肩膀。


    “看來你長進了不少嘛…不過我能不能當做是你在小看我呢?這個仇我可記下了哦。”


    “你就記著吧,時間還很長,我們的仇慢慢算就好了。”扶優拉起來之後,安平把趴在桌子上的夏秋給背了起來。


    作為一個男孩子來說,夏秋真的好輕啊。這些年也不知道過的什麽苦日子,才會營養不良成這樣。


    安平默默歎息。偏偏夏秋還十分倔強,不肯讓自己對他施以援手。優拉家正好和安平現在住的酒店一個方向,到了酒店門口之後優拉拒絕了安平送她回家的好意,和安平道別。


    她雖然有幾分醉意,但還不至於需要人護送。目送優拉走遠之後,安平背著夏秋回到了房間將他丟在了床上,幫他脫去了鞋子隨後拉上了被子。


    “真是太遜了,也不知道少喝點…”看著好兄弟口水都流到了枕頭上,安平搖了搖頭,隨後拉開門悄悄出了房間。


    當然他不是去夜襲諾艾爾,或者是剛剛被優拉在腦袋上敲了三下。安平現在要連夜出城,去往低語森林采一種叫小燈草的植物。


    這對他要在風花節送給諾艾爾的禮物來說很重要。關於風花節,安平可是好好做了預習的。


    …芭芭拉已經在騎士團外麵等很久了,但是卻始終不見安平回來。她開始有些擔心。


    該不會今晚安平和諾艾爾去酒店住了吧?!怎麽能這樣!?諾艾爾還沒有成年!


    至少…至少…至少也該先和我練習一下的…一想到現在安平可能和諾艾爾在酒店的床上相擁,芭芭拉就感到了極度的失落與空虛。


    明明…明明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怎麽還是會感到心痛呢…芭芭拉用力的捂住了心口遏製疼痛。


    算了,這壺茶自己喝了好好回去睡一覺吧,明天醒來就忘了這件事…還答應好了要送安平先生禮物的!


    芭芭拉,加油!…刻晴昏昏沉沉中猛然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明亮的天花板。


    糟糕!昨晚睡著了該不會…刻晴連忙檢查了自己的衣服,看到依舊穿的嚴嚴實實,總算是鬆了口氣。


    應該沒有被安平發現吧?要是被安平發現自己的身份的話,刻晴真不知道該躲到哪裏去。


    安平現在可是就住在她家隔壁,總不能為此連家都搬走吧?不過這天花板上沾著的草是怎麽回事?


    刻晴記得昨晚住進來的時候天花板上應該是沒有這些草才對的啊。安平弄的嗎?


    話說他人去哪裏了?刻晴起來摸了摸安平的床,發現還有些餘溫,應該是剛起床出去不久。


    真沒想到昨晚真的跟安平在一個房間睡了一晚上!刻晴捂住了自己逐漸發燙的臉。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趁著安平不在,抓緊時間補下自己的妝!


    刻晴連忙去把門反鎖了起來,再將窗簾拉了起來,當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刻晴正準備開燈之時,天花板上忽然亮起了點點星光。


    這些光是剛剛的那些草!略顯浪漫的場景讓刻晴眨巴了兩下眼睛。安平這是在裝飾房間嗎?


    為什麽?刻晴疑惑了一番之後忽然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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