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走後,安平看著窗外寂寥的天空。


    有蒲公英的種子忽然飄過,像是晴日裏的飛雪,虛幻朦朧。


    安平的心情隨著這蒲公英的種子飄忽,卷入風中翻滾,不得安穩。


    雖然和芭芭拉說過他會冷靜下來努力追回諾艾爾,但是安平還不知道該怎麽做。


    分手時諾艾爾的話語依舊在耳邊縈繞,像是魔咒。


    若當時諾艾爾的感情足夠決絕,安平或許不至於會如此痛苦。可偏偏諾艾爾的聲音充斥著撕心裂肺的難舍,這讓安平陷入了抓狂的自責,愧疚感幾乎將他壓垮,壓的他寧肯陷入昏睡自我保護。


    可就算睡過去都不得安寧。


    甚至不隻是諾艾爾的話語,芭芭拉痛哭流涕的樣子、刻晴失望透頂的眼神,全部都成了安平的夢魔,纏繞的他在夢中都壓抑窒息。


    心口又是一陣絞痛,令他皺起了眉頭。


    “哎呀呀,明明是祝福愛情的節日,卻鬧得這麽一個難堪的下場呢。”


    窗口忽然翻進來一個綠色的身影。


    “你是來笑話我的嗎?”


    綠衣服加白絲的搭配,安平不看臉都知道是誰。


    “當然不是...不過你臉上要是多幾道巴掌印我可能會笑出來。”


    “那樣我可能真的也會舒服一點。”


    安平的目光暗然。


    “你來找我應該不隻是為了看看我臉上有沒有巴掌印的吧?”


    “當然不是,我隻是來恭喜你的而已。”


    溫迪不知道哪裏摸出來了一瓶酒。


    “恭喜我?你真的不是來諷刺我的嗎?”


    “我怎麽會是幸災樂禍的人呢?你看啊,你這邊名正言順的跟諾艾爾分了手,那邊不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和那頭小胖麒麟在一起了嗎?不用擔心以後還會有暴露的風險了,這難道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好事嗎?”


    溫迪找來一個杯子,給安平倒了杯酒,似乎真的想要慶祝一般。


    “就算你是風神,要是惹急了我一樣會揍你的啊!”


    安平是真的急眼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該不會真的還希望諾艾爾不計前嫌繼續和你在一起吧?”


    溫迪把手中的酒杯放在床頭櫃上,捏著下巴驚訝的看著安平。


    “難道你不想要的是那頭小胖麒麟?”


    安平頭上一根青筋鼓起。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別動手。”


    要暴走,溫迪連忙賠笑,一點神明的架勢都沒有。


    “我當然知道你想全都要,不過你卻全部做了錯誤的選擇,我還以為你真的洗心革麵打算選擇一個人共度餘生了。”


    “啊?”


    安平十分困惑。


    “我給你好好分析下,比方說喬裝跟著你來蒙德的那個姑娘,她應該是知道你和那頭小胖麒麟的事情吧?可就算這樣還是跟著你來蒙德了,什麽心思不言而喻吧。要是你早點將她拿下的話,是不是就算知道了諾艾爾的存在,頂多跟你撒撒嬌,慪慪氣也就過去了,不至於生這麽大的氣。”


    溫迪噸噸噸痛飲了一口。


    “又比如芭芭拉,早點注意到她的話,那晚你又怎麽會被騙出去,當時在場的話,未必沒有補救的機會。”


    “還有勞倫斯家族的優拉,你要是主動一點大膽一點的話,她肯定不會拒絕幫勞倫斯家族開枝散葉...貴族出生的她也早就見慣了情人這種東西...”


    “等等!等等!你這到底是什麽歪理啊!?”


    安平終於是繃不住了,從床上跳起來衝著溫迪吼到。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可知道那個明明清楚你花心的旅行者,這次反而是最堅定的站在你這邊幫你打掩護的人呢。我和老爺子更是對你的事知道的清清楚楚,不都是一直在幫你掩飾嗎?倒反而是你自己,明明是個多情種,卻又要故作癡情,到頭來什麽都沒做好,落得現在的下場。”


    “...”


    安平張了張嘴,無力反駁,一屁股又塌回了床上。


    到最後,結果反而是他不夠花心才落得這個下場嗎?


    安平頓時心煩意亂,拿起床頭櫃上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那現在還有補救的辦法嗎?”


    “當然有!在須彌有一顆世界樹,記錄著提瓦特所發生的一切,你隻需要去到須彌找到世界樹,然後將這次風花節的數據全部刪除,就可以重頭再來啦!”


    “...世界樹在須彌什麽地方?”


    安平居然真的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跟你開玩笑的...這個你可千萬別亂來,會引起大麻煩的,一個不小心你就會導致諾艾爾她們某種意義上真正的消失。”


    溫迪連忙勸安平打消這個念頭。


    “這玩笑可開不得啊!我可是真的在跟你認真討論啊!”


    聽到還有可能導致這種後果,安平瞪起了眼睛。


    “還有什麽需要討論的嗎?答桉我不都告訴你了,要麽洗心革麵在小胖麒麟和諾艾爾之間狠下心來選一個,要麽放棄你幼稚的幻想,全部都要,讓芭芭拉她們都成為你的助力。”


    “這...”


    溫迪根本沒給安平選擇的餘地。


    “這樣豈不是會傷害到更多人嗎?”


    “所以現在沒有受傷的還有誰呢?小胖麒麟嗎?你還能瞞她多久呢?”


    安平再度沉默。


    話說溫迪幹嘛總是胖麒麟胖麒麟的稱呼甘雨啊?她哪裏胖了?


    安平又莫名感覺感覺後腦勺隱隱作痛。


    “風花節就剩下最後兩天了,不要留下太多遺憾。”


    溫迪說完,又翻窗走了。


    安平坐在床上,長籲短歎。


    全都要...


    要是能像溫迪說的這麽簡單就好了。


    “安平先生,你應該很久沒吃東西了吧,我給你做了點吃的,吃完還是再休息會吧,諾艾爾的事情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沒想到離開了沒多久的芭芭拉居然是去做吃的去了。


    但芭芭拉的話...好像比溫迪說的還要容易。


    回想起前天芭芭拉泣不成聲的樣子,安平心中滿是愧疚。


    “辛苦你了芭芭拉。”


    芭芭拉送來的是一些蔬菜濃湯和燉肉,不知道為什麽,安平吃起來的時候感覺有一種陌生的熟悉味道。


    說起來很矛盾,但給安平的感覺就是這樣。


    安平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這些食物。


    “安平先生,有沒有感覺有點困了。”


    看著安平全部都吃下了肚,芭芭拉關心的詢問到。


    “稍微有一點吧...”


    其實安平沒什麽困倦感,但為了不辜負芭芭拉的心意,還是稱自己略微犯困,躺回了床上。


    “那安平先生就睡會吧...我給你哼首歌...”


    安平順勢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享受著芭芭拉清甜的歌聲。


    芭芭拉的歌聲果然治愈,就連如此焦慮的安平都很快就放鬆了下來,大腦放空,呼吸逐漸平穩。


    但沒有睡著。


    芭芭拉的歌聲慢慢停了下來。


    “安平先生?安平先生?”


    她小聲的呼喚了兩句。


    安平為了讓她放心,幹脆假裝睡著。


    令他沒想到的是,芭芭拉忽然趴在了他的身上!


    安平屁股上的肌肉頓時一緊,這是什麽情況?!


    “抱歉啊安平先生...我實在忍不了了...”


    什麽忍不了了?為什麽芭芭拉的聲音聽上去會有種滲人的感覺?


    安平不知道要不要睜開眼睛,他潛意識在向他發出警告,似乎現在要是睜開眼睛的話會變得非常危險。


    猶豫之中,安平忽然感覺一陣香風撲麵,緊接著嘴巴就被撬了開來,之後熟練的探索絕非像是第一次的新手...


    安平這下徹底不敢在睜開眼睛了,努力的裝屍體。


    此時身體記憶也終於觸發了安平早已模湖的記憶,他終於想起來芭芭拉端來的食物裏那股陌生的熟悉味道是怎麽回事了。


    之前芭芭拉煮的紅湯不就是這個味道嗎?!


    難道從那天晚上開始...


    安平在心裏倒吸一口冷氣。


    他居然被反過來迷嗶——了!


    好在大白天芭芭拉並沒有夜裏那麽放肆,檢查了一番安平口腔健康之後就收斂了行動,否則安平的角真的要忍不住冒出來了。


    安平甚至聽到了芭芭拉意猶未盡的舔嘴唇的聲音。


    “對不起啊安平先生,見到你實在忍不住呢...你還是快快答應我吧,否則我遲早真的會完全壞掉的...”


    你已經壞掉了啊!這不是心理醫生就能解決的問題了啊!


    安平的小心髒瑟瑟發抖。


    “白天做這種事感覺更加刺激了呢,要是姐姐現在突然進來該怎麽辦?”


    安平完全聽不出來芭芭拉的聲音之中有一絲畏懼,隻有徹頭徹尾壓抑著的興奮。


    “心跳變得好快,安平先生你聽聽看。”


    安平被迫享受了一波洗麵奶。


    “我走了哦安平先生,要不然會引人懷疑的,晚上我再來找你...”


    晚上還來?!


    安平感覺有些難頂。


    晚上千萬不能吃芭芭拉帶來的東西...


    果然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距離騎士團較遠的風車塔上,一個麵相普通的女孩子正在用單筒望遠鏡觀察著安平的房間窗口。


    當她看到芭芭拉趴到安平身上的時候,一把捏碎了木質的護欄。


    “蒙德...就沒有一個正經的女人!安平就是來蒙德以後才被帶壞的!”


    你是天才,一秒記住:紅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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