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軍走了,未來天真燦爛的臉上,多了幾抹與年紀不符的愁容。回去的時候安平毫不意外的被采藥回來的錦野玲玲抓了個正著,挨罵的自然還是可憐的哲平。


    在望瀧村養傷的歡樂日常時光,就這麽又過去了一個月。相比較之前靠身體緩慢的自愈,這一個月來有了元素力的輔助,安平恢複的速度超過了前麵幾個月之和,所有傷勢都恢複了個七七八八,從外表上看起來已經和正常人無異了。


    然後就是,安平快吐了。反抗軍還沒走之前,安平還稍微能吃到一些瓜果蔬菜和獸肉。


    反抗軍走了之後,物資全部供給給軍隊,安平吃了一個月的海帶魚肉真的快吃吐了。


    當初還是水手的時候,安平都沒吃過這麽長時間單一的食物。安平意識到海隻島的物資貴乏的可怕。


    這裏的土地根本不適合種植,連人都吃不飽,養殖更是天方夜譚。以前海隻島可以靠著島中其他資源與外麵交換這些生活必需的物資,但自從與幕府軍形成對立之後,海隻島基本就成了一座孤島。


    如果換安平來指揮幕府軍,甚至都不需要與反抗軍交戰,圍而困之,缺乏物資的反抗軍就直接不攻自破了。


    反抗軍能堅持和幕府軍對抗這麽久,得感謝幕府軍那邊不知道是哪個蠢貨在指揮。


    都被反抗軍搶了這麽多次的物資,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個月來前線不斷有傷員送回望瀧村休養,安平也從他們口中得知了此次行動的目的。


    那位珊瑚宮大人此番大規模的調兵遣將,就是為了在八醞島建立反抗軍的據點。


    反抗軍之前幾次想要在八醞島站穩腳跟都以失敗告終,雖然靠著五郎大將的神勇和珊瑚宮大人的錦囊妙計在局部占了一些幕府軍的便宜,但是在戰略目的上,反抗軍一次都沒有達成過目標。


    眼下八醞島遭封劇變,幕府軍遲遲未有動作,珊瑚宮心海終於下定決心趁此機會搶占八醞島。


    幕府軍自然有針對反抗軍展開行動,但是不為祟神所困的反抗軍占盡了地利,已是在八醞島站穩了腳跟,幕府軍的數次驅逐作戰全都以失敗告終,退守至踏韝砂。


    關於那八醞島的祟神,安平也在聊天中得知,正是珊瑚宮所供奉的那位被雷神所斬的海隻大禦神的怨念所化。


    這也更加堅定了安平絕對不會涉足反抗軍和幕府軍之間爭鬥的決心。惹不起惹不起。


    他可不想也被雷電將軍一刀劈了,海隻島的居民怎麽說也勉強算得上稻妻的子民,雷電將軍可能不好下手。


    他安平就一個外地人,雷電將軍劈起來大概不會有任何心理壓力。不過說來雷神居然能允許海隻島的居民建造一座珊瑚宮用來供奉當初被其所斬殺的魔神,這就跟奧賽爾的信徒在孤雲閣建造一座宮殿用來供奉它一樣離譜。


    現在又對他們這樣高舉反抗軍的大旗反對自己的政令的行為如此容忍...這位雷電將軍的脾氣。


    好像還不錯?安平產生了一些錯覺。當然也有可能隻不過是雷神並未將這海隻島的反抗軍放在眼裏罷了,要是出現像海隻大禦神那樣的魔神級戰力,恐怕就是另一幅態度了。


    所以安平絕對不想摻和到這件事情之中。畢竟現在的安平,相較於普通人而言,戰鬥力稱之為魔神完全沒有問題。


    對元素力的掌控,比起當初和若坨戰鬥時,更上一層樓,每天都在變著花樣的使用元素力逗未來醬開心。


    安平擔心自己參與到這場戰爭之中,反而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打個被封印千年的岩王帝君卷屬都差點就去世,真觸怒了雷神,自己恐怕也隻能留下一地的怨念等著見甘雨她們了...雖然甘雨諾艾爾可能還會生很久的氣,但是芭芭拉應該...應該...安平忽然想起來那天咽氣之前好像見到了琴團長的身影。


    嘶。還是好好待在稻妻吧。不過,雖然安平不打算直接幫助反抗軍,但還是想幫他們解決一些燃眉之急以報這段時間的收養之恩。


    比方說,資源。作為大鍾離的安平,最不缺的就是這個。安平打算過段時間離開海隻島,前往稻妻城,替反抗軍打造一條補給線。


    這比他親自上戰場來說,要有用的多。他出手輕了沒意義,重了可能就要引來雷電將軍,倒不如解決一直以來拖累反抗軍的後勤問題。


    盡管反抗軍的問題不僅僅隻有後勤,但安平覺得自己已經是做到了仁至義盡。


    躺在樹下的仰望著天空的安平歎了口氣。初見時覺得這海隻島像是世外桃源,三個月之後重新抬頭看天,卻覺得更像是一口不過大了一些的井罷了。


    “安平哥哥!”以未來為首的,望瀧村的孩子們,朝著安平衝了過來。


    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慢慢能活動的安平,儼然成了望瀧村的孩子王。這讓他仿佛重新回到了在輕策莊的那段日子。


    “抓住未來啦!”看到孩子們朝自己跑過來,安平坐了起來,將為首的未來抱住高高舉起,隨後放到了自己腿上。


    “安平哥哥!上次故事還沒講完,今天要接著給我們講的吧!”其他孩子不敢像未來那樣親近安平,整整齊齊的在安平麵前的草地上坐下,羨慕的看著能坐在安平腿上的未來。


    “好好好,上回書說到,岩王帝君召集眾仙,要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安平模彷著田鐵嘴的語氣,開始給孩子們講起了岩王帝君的故事。


    生在海隻島連雷神故事都沒有聽說過太多的孩子們聽得如癡如醉,羨慕不已,向往著岩王帝君那樣偉大的神明來領導他們。


    信仰要從娃娃抓起。給安平在這裏生活上十年,他就有把握將海隻島改造成璃月駐稻妻分島。


    “果然你又在這裏給孩子們講故事...真是的,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好好休養嗎?你以為你就痊愈了嗎?”帶著一罐湯藥找了過來的錦野玲玲一臉無奈。


    來之前她本來想好了今天一定要臭罵一頓完全不把她的叮囑放在心上的安平,結果來之後發現他已經疊好了孩子盾,根本無從下口了。


    “是玲姐姐!”


    “玲姐姐你是來找安平哥哥的嗎?”


    “玲姐姐你要給安平哥哥喂藥了嗎?”


    “玲姐姐你將來要嫁給安平哥哥嗎?”孩子們七嘴八舌的將性格本身有些潑辣的錦野玲玲居然說成了一個大紅臉。


    現在的小孩未免也太早熟了!安平也是有相同的感歎。之前跟哲平和未來一起過家家,按照未來的劇本,他扮演一事無成每天隻會酗酒打老婆的男人,哲平扮演整天在外惹是生非的兒子,未來就一個人在那裏拿樹葉做菜,然後邊抹眼淚邊念叨自己命苦...稻妻的孩子這都玩的什麽鬼的過家家啊?


    輕策莊的過家家也不過是親親嘴的階段啊!看到錦野玲玲過來,未來抱住了安平充滿了戒備的盯著這個要和她搶安平哥哥的壞女人。


    看到未來眼中的敵意,錦野玲玲有些不理解。這孩子之前不是還和她關係很好的嗎,每天玲姐姐玲姐姐的叫的可甜了。


    怎麽現在看到她就會露出這種貓咪護食一樣的眼神呢?但已經是成年人的錦野玲玲還不至於跟一個孩子計較,裝作沒看見,走到了安平的身邊,將藥罐子遞到他麵前。


    “把藥喝了。”


    “就不能不喝嗎?”安平苦著張臉,他現在使用風元素力施加自身的治療效果比這些草藥強多了。


    “你說呢?”錦野玲玲杏眼一瞪,安平立馬就縮起了脖子,連忙接過藥罐子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本來鼓起勇氣相幫安平哥哥斥責壞女人的未來那一點勇氣也立刻就消散了。


    “看在孩子們的份上今天不說你了,但一定要晚飯前回來知道嗎?”看著安平喝完,錦野玲玲接過藥罐,交代安平不許在外麵待太久。


    “安...安平哥哥今晚要和未來去睡!玲阿...姐姐你就不用等他了!”為了安平哥哥,未來再次鼓起所剩無幾的勇氣,抬起頭看著錦野玲玲。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和你睡了?而且未來你不是和你媽媽一起睡的嗎?”安平詫異的看著未來。


    “沒關係,安平哥哥也跟我和媽媽一起睡就好了!”未來雖然有點早熟,但不過也隻有一點罷了,臉上還是寫滿了天真。


    但這也足以讓安平老懷甚慰。沒白疼這孩子。


    “是嗎?那你最好先問問你媽媽同不同意...”聽到未來的回答,錦野玲玲嘴角抽了兩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傍晚的時候,安平帶著孩子們回家,未來還真的去問她媽媽今晚安平哥哥能不能跟她們母女一起睡...結果自然是未來的屁股遭了秧,安平也當場尬在了那裏,隻能重複著童言無忌。


    回到營地的時候,滿臉幽怨的哲平已經在營地口等著他了。看到哲平的那副表情,安平遮住臉假裝看不見他往裏麵衝。


    毫不意外的,被哲平抓住了肩膀。


    “哈哈哈,這麽巧哲平你也在這啊?”安平滿臉假笑。


    “你猜猜我為什麽會在這...”哲平的語氣亦是充滿了幽怨。


    “你該不會是在等我吧?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安平臉上一點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沒有,這次笑的格外開心,格外真實。


    “就當我求求你...以後別在往外亂跑了好嗎?我今天被玲玲姐罵了整整一個小時,罵我連個病人都看不好,哪有你這樣眨眼就會消失的病人啊...你真的受了快要死的傷嗎?”哲平的表情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自從安平身體恢複到能自己行動之後,哲平就再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離開的軍營了。


    每天都隻能默默的承受錦野玲玲的痛斥,讓他已經開始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像未來說的那樣,是個沒用的大人。


    在錦野玲玲的口中,安平應該現在虛弱的跟張紙一樣,一根手指頭就能捅破才對。


    但哲平看他這紅光滿麵神出鬼沒的樣子,哪裏像個快要死的人啊!客觀上來說,安平僅餘的三成傷勢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確實應該跟快死了差不多。


    隻不過他現在的體質特殊,這三成傷勢在非戰鬥的情況下,看上去確實可以和沒事人一般。


    “是玲玲她擔心過頭啦,我會跟她說的...讓她以後不要罵你了,有什麽話直接對我說就好...”安平摟住了哲平的肩膀寬慰他。


    “你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也都是這麽說的...”哲平已經不會相信他了。


    “這次我真的會嚴肅的跟玲玲說的,她要再敢罵你,我跟她生氣好吧?”安平一隻手摟著哲平,一隻手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到。


    “這...還是算了吧,玲玲姐對你,對我們這麽好,完全出於義務的在幫反抗軍治療,怎麽能跟玲玲姐生氣呢...唉...你還是少偷偷跑出去,不要再惹玲玲姐生氣了吧...”想到因為自己一點小委屈,安平去和錦野玲玲生氣,哲平又覺得於心不忍。


    “好好好,以後我不偷偷跑出去了,會和玲玲提前說一聲的...不會再讓你挨罵了...”安平拍著哲平的肩膀,忽然想到了什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哲平的胸口抓了一把。


    哲平疑惑的看著進行了迷惑動作的安平。


    “咳...心理陰影...心理陰影...你不用太在意...”確認好兄弟哲平並非女孩子之後,安平看向天際的浮雲。


    是夜,答應了哲平不會偷偷溜出去的安平悄悄翻出了反抗軍的營地。他估摸著現在動身前往曚雲神社明早玲玲來看他的時候應該差不多能回來了。


    白天的話...等到錦野玲玲查完房他再去恐怕要到大晚上才能回來,到時候真的要挨罵了。


    安平在山路之中穿梭趕往曚雲神社之時,借著月光,忽然注意有一個身影從珊瑚宮後麵悄悄跳了出來。


    盡管相隔甚遠,但安平絕對不會看錯那是一個人影。好端端的不走尋常路?


    莫非是珊瑚宮進了賊?抑或是刺客?安平心中一凜,連忙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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