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申鶴就出手掐住了那個正在叫賣衣服的小販的脖子。


    “說!這件衣服從哪裏來的?!”申鶴周身漆黑煞氣縈繞,身上披著的鬥篷無風自飄,不止是眼睛,就連冰雪一般的發絲都覆蓋上了絲絲黑紅血色。


    額前發絲張揚飄舞的申鶴宛若一尊女魔頭,逸散出來的殺氣將這影向山下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山道鎮壓的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仿佛被扼住了咽喉。


    而其中承受最大壓力的,自然是被申鶴掐住了脖子的小販,被申鶴眼中溢出來的實質性殺氣針對的他幾乎快要被嚇得尿褲子了。


    這小商販正是前段時間受到了禦影爐芯爆炸影響了視力隻好從前線退役的木村。


    這件衣服就是安平剛漂流到稻妻的時候被他從身上扒下來的。因為看著料子華貴,木村簡單的洗了洗熨燙翻新了一下,就拿出來叫賣打算換點摩拉。


    不過因為木村看出這麵料價值不菲獅子大開口且衣服款式圖桉有些說不出來怪異的關係,所以這麽多天了,一直沒有賣出去。


    誰曾想今天還沒叫賣多久,就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他也想老老實實的將這衣服的來曆說清楚...可被申鶴掐住了脖子的他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申鶴...你快放開手...他就要被你掐死啦...”派蒙這時候也顧不上害怕了,趕忙上去掰申鶴的手。


    然而派蒙的那點力氣怎麽可能拗得動申鶴的手指。


    “申鶴...你掐著他的脖子他是沒法講話的...”還得是熒的話管用,申鶴立刻就鬆開了手,脖子上赫然五個指印的木村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熒現在也很想知道,為什麽安平的衣服會出現在這個人的手裏。當時...安平明明被火化了才是...就算重生也沒道理連著被燒成灰的衣服一起重生...這件衣服是凝光親自托人訂製的,為了讓安平走得體麵一些,說是價值千金毫不為過。


    整個璃月也就這麽一件,沒有認錯的可能性...莫非當初安平並沒有死...她們全都被鍾離和溫迪擺了一道?


    !但問題是鍾離可溫迪把安平送來稻妻幹什麽?熒有些想不明白。


    “不要殺我...我說...我說...這件衣服是我在八醞島藤兜砦的海灘上撿到的...當時我還是個幕府軍的士兵,在藤兜砦巡邏的時候看到海灘上飄來了這麽一件衣服...我就撿了回來,現在退役了幕府軍的退役金遲遲沒有發放,我就打算拿出來賣了換點摩拉買點米度日...”被申鶴盯著的木村感覺死亡依舊近在遲尺,忙不迭的交代了起來。


    隻是事實他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這個恐怖的女人一看就和這件衣服的主人有莫大的關聯,要是將事實說出口,他怕自己頓時就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八醞島藤兜砦?”初來稻妻的熒和申鶴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藤兜砦在哪裏!?”申鶴恨不得現在就立刻趕往那裏去尋找安平。她也想不明白為何安平的衣服會出現在稻妻,隻是申鶴完全不想去考慮這些事情。


    她隻知道安平在稻妻。而且境況很糟糕,連自己的衣服都保不住。光是想到這裏,申鶴就心如火燎。


    “順著鳴神島西南方向一路走,跨過兩個島嶼就是八醞島了...八醞島北方就是藤兜砦...”木村顫抖著聲音說到。


    “你撿到這件衣服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已經有四五個月了...”四五個月...那不就是安平剛火化後不久就出現在了稻妻嗎?


    !熒來不及細想,申鶴已經攥下來竹竿上掛著的安平的衣服,當即就朝著西南方向動身想要前往藤兜砦。


    “等等申鶴!”熒不想搞得像搶劫一樣,連忙丟下一袋摩拉給木村,趕緊追了上去。


    那都是四五個月之前的事情了,之後安平已經在踏韝砂的禦影爐芯爆炸後消失了蹤跡,絕對不可能還在什麽藤兜砦,熒不想讓申鶴白跑一趟。


    而且這種狀態下的申鶴,路上指不定會鬧出什麽意外來。


    “旅行者,不要攔著我...安平他就在這裏,我不知道他現在究竟什麽狀況,但是他連衣服都沒得穿,我一定要盡快找到他...”抱著安平衣服被熒抓住了手臂的申鶴臉上兩行清淚流淌了下來。


    “不是的申鶴...你聽我說...那已經是四五個月以前的事情了,安平他肯定早就已經恢複了,現在絕對沒有在藤兜砦,你去了也是絕對找不到他的...”熒抓著申鶴的手臂,卻被申鶴直接在地上拖行,派蒙就算是再抱著熒的腰幫忙也無濟於事。


    “我知道,我知道安平肯定已經不在那裏了,但我有辦法找到安平的下落!”


    “等等?申鶴你說你有辦法?”熒驚訝的看著一意孤行的申鶴。


    “沒錯,師父曾教授過我一招夢遊諸境法,本是用於魂魄離體修行,但是也可動用此法招來他人魂魄。”


    “啊!?為什麽申鶴你有這樣的辦法卻不早說啊!”熒可是白等了這麽多天啊!


    “嗯?莫非旅行者你之前要幫那稻妻人找的人就是安平?!”申鶴立刻意識到了之前熒瞞著她的事情。


    畢竟申鶴隻是缺乏常識,卻並不愚笨。


    “嗯...啊...確實是這樣的...但主要是安平後麵又失蹤了...擔心申鶴你情緒不穩定...所以一直沒敢跟你說...”熒難得理虧,不敢去直視申鶴的目光。


    “安平後來又失蹤了?!旅行者...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他在稻妻到底怎麽了?告訴我好嗎...”申鶴終於停下了腳步,淚如泉湧,身上的氣機起伏極為混亂。


    “是啊熒!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你連我都不說!難道我們不是最好的夥伴嗎?!”派蒙對自己是個大漏勺的事情一點數都沒有,雙手叉腰十分不滿的嗔怪熒。


    “你們先冷靜一下...我們先回去再慢慢跟你們解釋好嗎...”熒就是擔心這樣的情況才一直什麽都沒敢說。


    “不行,知道安平還活著我已經一刻都等不及了,我現在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申鶴果斷拒絕了熒的提議。


    “可是你現在去到藤兜砦也找不到安平啊...”


    “我不是要去藤兜砦。”


    “嗯?那你這是要去哪?”熒感覺自己好像誤會了申鶴,鬆開了抓著她的手。


    “我要去采兩塊大石頭,想要動用夢遊諸境法將安平的魂魄帶來我們麵前,還需要先采來兩塊大石頭凋刻夜叉像...”


    “你就不能早說一點嗎!我也來幫你!”


    “派蒙也來幫忙!”...特瓦林的背上,溫迪獨坐龍頭與特瓦林在竊竊私語。


    中間圍坐著的是呈三足鼎立之勢的諾艾爾甘雨還有芭芭拉。琴團長獨自抱著興奮到想要玩空投的可莉坐在稍微靠尾巴一些的位置,雖然會有些受到諾艾爾她們之間奇妙氣氛的幹擾,但琴也不敢離得太遠。


    萬一待會打起來該怎麽辦?看著沉默不語的三位少女,琴團長和當初的熒一樣有了差不多的感想。


    這難道不是安平該受的罪嗎?為什麽此時會是她坐在這裏渾身不自在呢?


    琴團長此時正如溫迪所預料的那般,已經完全忽視了她們此行所要去的目的地。


    突然,琴團長聽到了甘雨發出聲音,立刻屏息凝神挺直了腰杆。


    “那個...我叫甘雨...這應該是和你們第二次見麵了吧,之前都一直沒有機會做自我介紹...除卻月海亭的秘書這一身份之外,我同時還是安平正式的未婚妻...若心奶奶也已經見過並且認可了我的身份。”甘雨忽然充滿了攻擊性的做起了自我介紹。


    後麵這段介紹其實甘雨也是猶豫了許久,但她還是堅定的說了出來。在自己作為安平正牌未婚妻的身份上,甘雨絕對不會後退一步。


    麒麟一族雖然天性溫和善良,但古書上還有一句...麟鬥則日月無光。


    果然聽到甘雨的自我介紹,諾艾爾和芭芭拉都挑了挑眉毛。琴的心裏也是一沉。


    待會真的不會打起來吧?


    “甘雨小姐你好,我叫諾艾爾,是西風騎士團的女仆騎士...在蒙德,大家都知道我是前輩的女朋友。”諾艾爾沒有退讓,同樣宣誓自己的正牌身份。


    “我叫芭芭拉...是...是...是西風教會的祈禮牧師...還是安...還是蒙德城大家的偶像...”芭芭拉本想宣布自己安平永遠的小情人身份,但是被琴團長瞪了一眼,連忙低下頭改口。


    如今安平已死,琴團長雖然已經不介懷自己的妹妹對安平的感情,但也絕對不可能讓芭芭拉當著諾艾爾甘雨的麵口出驚人之語。


    對芭芭拉來說沒能介紹自己和安平的關係倒也無所謂。畢竟情人就是見不得光的。


    自從安平死後芭芭拉倒是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偷偷摸摸的快感了。三位少女互相自我介紹了一遍之後,龍背上的空氣逐漸凝固了起來。


    其中以甘雨和諾艾爾之間的火藥味較為濃重。琴團長很後悔,就應該帶著她們去安平的墳前的。


    要頭疼也是應該死了的安平頭疼,不該是她才對。


    “我和安平早已經簽訂了契約,隻等待師父和...簽字即可生效。”甘雨麵露微笑看著諾艾爾,並且從懷中掏出了安平親手寫的那紙契約書。


    “前輩也說過等到諾艾爾成年就會穿著諾艾爾親手做的衣服來迎娶諾艾爾。”諾艾爾絲毫沒有因為婚約的影響而氣餒。


    畢竟安平都已經死了,徒留一紙婚約又有何用呢?正宮的身份,誰都不會拱手讓人。


    “可是我和安平已經有夫妻之實了。”


    “我...我也和前輩同床共枕很多次了。”


    “芭芭拉和諾艾爾一起伺候過安平先生了!”就在諾艾爾和甘雨針鋒相對之時,捂著臉的芭芭拉忽然插了一句嘴。


    她感覺到諾艾爾好像突然噎住了一下,氣勢弱了幾分。為了給諾艾爾助威,芭芭拉不得不站出來。


    琴團長的拳頭猛的攥了起來。可莉瞬間嚇得乖巧的坐在琴團長的懷裏動也不敢動。


    甘雨隻是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芭芭拉。反正這個蒙德小牧師和安平有一腿是她之前就看出來的事情,即便和諾艾爾一起陪安平睡過她心裏也沒有過於驚訝。


    就是心中突然冒出了幾分對安平的不爽。隻是現在安平都已經去世了,這份不爽沒有什麽地方撒。


    反而是諾艾爾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難以置信。她什麽時候和芭芭拉一起伺候過安平了?


    諾艾爾當然不知道。風花節她睡著的那天晚上,芭芭拉和安平對她究竟都做了些什麽...不過芭芭拉衝諾艾爾眨了眨眼睛,諾艾爾頓時明白了這是芭芭拉在為她撐腰。


    眼前的女子不管身段還是和安平的羈絆顯然是要高出她們一個檔次,隻靠她一個人真的有點抗不住。


    “安平最喜歡的就是撫摸我這對角,這可是擁有麒麟血脈身為半仙的我才獨有的...”甘雨的眼睛眯了起來。


    就連自己頭上的角是天生的這件事也不隱瞞了。


    “前輩每次來蒙德都會幫我做足療,每次都對我的腳愛不釋手呢。”諾艾爾嘴角越翹越高。


    “安平他可是在我辦公室裏麵含著過我的腳哦...”甘雨微笑著歪過了腦袋。


    “沒錯,他也很喜歡芭芭拉換上各種各樣的絲襪踩在他臉上...”芭芭拉忽然又插了一句嘴。


    琴團長的牙關已經咬的嘎吱作響。她現在隻想去安平的墳前潑他一墓碑水。


    “前輩好像對腳格外的青睞呢...”


    “安平他確實是這樣...”


    “雖然芭芭拉也覺得略微有些變態了...但既然前輩喜歡,所以一直沒拒絕...”


    “也不知道他喜歡我的角是不是因為角和腳諧音呢?”


    “甘雨小姐不管哪裏都比我們兩看上去成熟多了,難怪前輩每次來蒙德都著急回璃月...”


    “他在璃月也常常看著蒙德發呆...”


    “唉。”突然討論起安平的xp係統的三位少女氣氛瞬間變得異常和諧。


    就是芭芭拉每說一句話,琴團長的臉就要更黑一分。可莉好害怕。可莉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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