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譽堂憋著笑,今日算是吃了個天大的瓜,這個瓜能讓他念好幾年。


    要知道,在整個大宋,不論才氣容貌,還是家世品行,夜北承都是炙手可熱的人選,就算是當今太後,都上趕著將自己的親侄女許配給夜北承。


    他文武雙全,天生的天之驕子,哪個女人不是上趕著倒貼,如今偏偏被一個婢子拒絕。


    白譽堂越想越覺得新奇,心裏不免對林霜兒又多了幾分好奇。


    也不知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竟敢拒絕成為夜北承的女人……


    夜北承半晌不說話,一雙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盯著白譽堂。


    被這樣一雙冰冷的眸子盯著,白譽堂想笑也不敢笑。


    思量片刻,白譽堂安慰道:“沒道理啊,一個婢女而已,若攀上你,就等同於麻雀變鳳凰,況且,夜兄文武雙全,根本沒有讓人拒絕的理由。”


    夜北承沒有回話,全程臉色黑沉,縱然白譽堂把他誇上了天,可林霜兒就是拒絕了他!


    他自嘲道:“那又如何,事實就是她拒絕了!她不願成為我的人,就算我上趕著倒貼,她也不要!”


    他說這話時,語氣裏明顯帶著氣性,他現在還在氣頭上呢。


    白譽堂笑了笑,道:“夜兄久居沙場,從未接觸過女人,自然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夜北承蹙眉看他,滿臉疑惑。.


    白譽堂一本正經地道:“女人說不要,那便是要,說不想,那便是想。”


    夜北承蹙了蹙眉,不解。


    想便是想,不想便是不想,哪那麽多彎彎繞繞的!


    白譽堂笑著搖頭。


    夜北承道:“你笑什麽?”


    白譽堂道:“我笑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夜北承聽得更迷糊:“說人話!”


    白譽堂道:“難道你沒聽過,欲擒故縱?”


    夜北承沒有回話,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白譽堂道:“男人喜歡征服,女人便喜歡被男人追逐,越是容易得到,越是無趣無聊,想必你府上的那位姑娘,一定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你越是想要得到她,她便越是要吊一吊你的胃口。”


    夜北承蹙眉沉思,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他發現自己越得不到她,心裏便越想要得到。莫不是她早就摸透了男人的這點心思,所以故意在吊著他的胃口。


    讓他愛而不得,心癢難耐!


    可片刻,他又搖頭否決:“她看上去不像這種心思深沉的人。”


    她的眼睛那樣幹淨,那樣純潔,怎可能存有這般深沉的心機。


    白譽堂又笑了,他道:“所以我說你久居沙場,根本不了解女人。女人最善於偽裝,越是心思深沉的人,表麵越是裝得單純無害,這樣便能激起男人對她的保護欲。”


    他說得頭頭是道,一本正經。


    夜北承持著懷疑的目光看著他,道:“我的確久居沙場,不了解女人,可你也不過二十出頭,如今也尚未婚配,你怎了解這麽多?”


    明明跟他一樣,從未接觸過女人,卻說得好似曆盡千帆,看破紅塵一樣。


    白譽堂被拆台,當即有些不服氣,他道:“我雖尚未婚配,可我也見多識廣,身邊也曾出現無數鶯鶯燕燕,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


    夜北承道:“也許,她不一樣呢?”


    白譽堂失笑:“哪裏不一樣?一個婢子罷了,能爬上主子的床,心思又有多單純?還望夜兄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夜北承微微蹙眉,白譽堂的話他不認同,甚至有些惱怒。


    他好似不喜歡白譽堂這般評價林霜兒,像是自己被冒犯。


    夜北承本想好好跟他吃一頓飯,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可聽他這樣說,夜北承連吃飯的心思也沒有了。


    心中煩躁,他站起身,正打算離開,白譽堂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罷了,你若舍不得,便將她留在身邊,一個婢子而已,又翻不起什麽大浪,沒準過了這段新鮮勁,你對她就不那麽上心了。”


    似找了個台階下,夜北承頓了頓腳步,暗自鬆了口氣,道:“白兄所言極是,那我便暫且將她留在身邊吧。”


    待夜北承離去,白譽堂笑著搖了搖頭。


    果真是沒經曆過情場,不過一個婢子罷了,竟讓他如此上心,這倒不像他認識的夜北承了。


    白譽堂想,他不過是精蟲上腦,一時頭腦發熱,等過了這陣新鮮勁,他定然又會恢複成當初的夜北承。


    畢竟,大宋鶯鶯燕燕,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他就不信,那個叫林霜兒的女人,有通天的本事,能將夜北承的心勾了去!


    夜北承回府時,林霜兒正在收拾東西。


    她不想被夜北承親自趕出府,即便是個低賤的下人,可她還是想保留一點尊嚴,自己走總比被趕著走要強。


    她東西不多,幾件泛舊的粗布衣服,一支廉價的桃木簪子和一個存錢的木匣子就是她全部的家當了。


    林霜兒用一個小小的包袱將它們一股腦打包好,推開門正準備離開時,迎麵就撞上了夜北承。


    夜北承盯著她,眼神越來越冷。


    林霜兒嚇得一抖嗦,手裏的包袱頓時掉在了地上。


    “去哪裏?”一看見林霜兒這番舉動,夜北承心裏又湧起無名火來。


    她就這麽厭惡他,連行禮都打包好了!恨不得馬上離他遠遠的是吧?


    她想去哪?經過他的同意了嗎?


    一看見夜北承,林霜兒就打心底害怕。


    他麵容冷峻,似覆了一層寒霜,看著她的眼神冰冷刺骨,冷得駭人,似要將她千刀萬剮。


    看來,他早上的氣還未消,還想著回來懲治她呢……


    心裏一咯噔。


    林霜兒臉上血色一點點褪了下去,頓時變得煞白煞白的。


    見她不回話,夜北承語氣又冷了幾分:“本王問你去哪裏?”


    林霜兒被他這樣冰冷的語氣嚇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王爺您忘了嗎?是您不想再看見小的,並讓小的滾……”


    一陣刺骨的冷風吹來,林霜兒背後又開始冒起冷汗。


    夜北承的脾氣實在太難琢磨,她應該早點離開的,這樣就不會和他撞見,也不會再惹他心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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