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的字是林霜兒手把手教的,雖然歪歪扭扭,其中還不乏許多錯別字,可夜北承勉強也能認得。.


    她寫了滿滿當當的一頁紙,絮絮叨叨地說了這幾日發生的所有事,全是關於林霜兒的。


    包括林霜兒是怎麽失蹤的,又是如何被白譽堂救回來的,冬梅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信的最後,冬梅說林霜兒病了,病得比以往都嚴重,一直高燒不退,這幾日都住在白府,白譽堂一直悉心照料著,望他不必太過擔心……


    夜北承的視線久久凝視在信紙上,一雙黑眸宛若寒潭般深不見底,他不禁握緊了自己的大手,青筋暴起,一點點將信紙揉碎在掌心。


    他不過離開半月,竟有人敢在他頭上動土!當真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


    夜北承一雙鳳眸漆黑如墨,臉上瞬間凝固成冰。


    見夜北承臉色驟然變冷,將士們無不感到驚詫,隻覺得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煞神霎那間又回來了。


    “王爺,發生了何事?”副將王魁忍不住開心詢問。


    夜北承薄唇輕啟,幽深的眸中帶著肅殺冷意:“今夜收網,將賊寇一網打盡!”


    白府。


    白譽堂沒將林霜兒送回永安侯府,一直將她安置在自己的府邸,還為她特意騰空了一處安靜的別苑,專供她養病。


    太醫院的沈博涼醫術高明,與白譽堂素來交好,這幾日都是沈博涼親自登府替她號脈開藥。


    可饒是醫術高明的沈博涼,也完全根治不了她這容易受寒的病。


    白譽堂見不得她這般脆弱的樣子,她的肌膚白得幾近透明,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帶走。


    “沈大夫,為何她這病一直不見好?”白譽堂眉心緊鎖,看著林霜兒難受的樣子,他恨不能替她受過。


    白譽堂內心十分自責。


    他恨自己當日為何沒強迫她將濕衣服褪下,為何不再將她保護好一點,為何讓她高燒了一個晚上……


    沈博涼亦是眉頭緊蹙,道:“林姑娘的身體天生便比常人羸弱,下官猜測,她這容易受寒的毛病,應當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


    白譽堂不解:“為何這樣說?”


    沈博涼道:“這病大多出現在早產兒身上,你們不妨等林姑娘清醒後好好問問她,她娘當年生下她時,是否是早產。”


    “早產兒大多容易夭折,她能活到現在,少不了她爹娘的悉心照顧。不過即便是長大成人,身體也不如常人強健,需得好好保護著,特別要注意保暖,切忌再受寒。”


    “早產兒?”冬梅聽完有些震驚:“我從未聽霜兒說過這事,她隻說她出生在大雪天裏,這些還是霜兒的娘告訴她的。”


    “不過……”冬梅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霜兒身體的確比常人要弱,來侯府三年,我見她時常生病,不過好在都扛過來了,怎這次就病得這般嚴重呢?”


    沈博涼道:“想必是受了過度驚嚇,又勞累過度,加上淋雨受寒,高燒不退實屬正常。”


    冬梅不由地麵露擔憂:“那現在怎麽辦?”


    沈博涼道:“下官也隻能為她紮針去寒,內服湯藥,其他的,隻能靠她自己扛了。”


    冬梅歎了口氣,道:“王爺若是能盡快回來就好,這丫頭想他都快想魔怔了……”


    為了貼身照顧林霜兒,冬梅特意給趙嬤嬤告了假。


    那日被劫,林霜兒淋了雨,又穿著濕衣服吹了一夜的冷風,她高燒不退,人也燒得糊塗,吃什麽都沒胃口,人很快就瘦了一大圈。


    看著林霜兒消瘦的臉頰,冬梅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冬梅沒了辦法,她什麽也做不了,便沒忍住給夜北承捎了一封信去。


    距離送信的時間也過去三日有餘了,也不知他到底收沒收到。


    冬梅想,倘若王爺能回來就好了,霜兒就不用日日受這煎熬了,畢竟,生病這段時間,林霜兒夜裏總是無意識的喚王爺的名字。


    冬梅想,霜兒必然是想王爺了。


    不過好在,她都在信上說了,希望他盡快收到信,也不指望他能盡快回來,哪怕能回信也好,也叫霜兒心裏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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