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怎麽樣?”夜北承沒了耐心,上前問道。


    薑婉這才將林霜兒的手鬆開,淡笑道:“無事,我隻是想要再確認一遍,她體內的毒是不是真的沒有了。”


    夜北承便問:“那你確認好了沒有?”


    他語氣很冷,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可薑婉也不在意,她知他說話向來如此,便道:“的確沒有了,咬她的蛇雖然是條毒蛇,可她體內的毒素的確沒有了。”


    林霜兒解釋道:“可能是我吃的那兩株草藥,剛好解了那蛇毒。”


    薑婉又道:“不過,你身上的蛇毒雖然清了,可你的外傷還是需要好好治療,萬不能馬虎,否則很容易留下疤痕。”


    說話間,她從懷裏掏出一瓶膏藥遞給林霜兒,道:“這瓶膏藥是上好的外傷藥,林姑娘不如用這個,若堅持使用,再深的傷口,都不會留下疤痕。”


    林霜兒將膏藥接過,道:“多謝薑姑娘,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薑婉道:“這膏藥是我之前用過的,已經沒剩多麽了,若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多留府中幾日,這藥是我親自調配的,也好為你多備幾瓶,你身上的傷,需得堅持塗抹幾個月才可以。”


    林霜兒剛要說話,夜北承忽然搶先開口:“不麻煩你,隻是去疤的膏藥,本王自會叫人去配最好的。你若不想回軍營,大可回你的將/軍府去,留在本王府裏實在不方便。”


    薑婉臉色白了白,咬著唇垂下眸去,看上去好生可憐的樣子。


    林霜兒愣愣地看著兩人,忽然覺得夜北承對薑婉有些太不近人情。


    “夫君……”林霜兒扯了扯夜北承衣角。


    夜北承垂眸看向她,眼神瞬間變得溫柔。


    “怎麽了?”他問,語氣也不似方才冰冷,當真變臉極快。


    林霜兒道:“薑姑娘好歹救了你,你別這麽凶。”


    夜北承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夫君沒凶,夫君一向都是這麽說話的。”


    一向如此?


    薑婉發現夜北承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大了!


    他對林霜兒說話時的神情分明溫柔得很!


    指甲又深深陷入了肉裏,薑婉麵上卻依舊笑著:“若林姑娘介意那便算了,隻是我擔心王爺的身體……”她刻意頓了頓,方才補充道:“畢竟,王爺身上的毒也才剛解,若體內還有殘留,我也能第一時間替王爺診治。”


    夜北承道:“不必了,沈博涼不日便會回來,到時候,他會給本王醫治!不勞煩你費心!”


    他拒絕得十分幹脆。


    林霜兒總覺得夜北承對薑婉有一種刻意的疏離。


    這種刻意,讓林霜兒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可到底還是擔心夜北承的身體,想著沈博涼還未回來,若是將薑婉留在府裏也好有個照應。


    思及此,林霜兒便道:“我不介意的,薑姑娘若是想留幾日,那便多留幾日吧。”


    “霜兒!”夜北承似乎又在怪她擅作主張了。


    被夜北承突然這麽一吼,林霜兒身子抖了抖,立刻沒出息的改口道:“我隻是說我不介意,能不能留下來,還是要看我家夫君的意思。”


    畢竟,這偌大的侯府,也不是由她做主的,她隻是逞個嘴皮子罷了。


    薑婉又看向夜北承,眼中淚光楚楚:“我沒有要賴在侯府的意思,隻是……你們都受了傷,我若就這麽離開,真的放心不下。”


    林霜兒沒敢再說話,隻側頭看向夜北承,發現他劍眉緊蹙,看上去很煩躁的樣子,不由得又多看了薑婉兩眼。


    林霜兒發現,薑婉這人真的長得好看,特別是她今日穿的這身柔軟的衣裙,將她婀娜多姿的身姿展露無遺,饒是個男人見了都會心動。


    此刻,她微微皺眉,輕輕咬著下嘴唇,臉上的表情十分委屈,哪個男人見了不想將她抱在懷裏哄著啊。


    林霜兒偷偷打量著夜北承的神色,發現他劍眉緊鎖,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像是誰招惹他了一樣。


    不知何故,林霜兒總覺得,夜北承和薑婉之間,似乎有種很微妙的關係。.


    夜北承平日裏雖然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唯獨對薑婉,好似是有些不一樣的。


    這種怪異的想法,讓林霜兒心裏有些不舒服。


    可到底是種什麽關係,林霜兒卻猜不出來。


    “夫君……要不,就多留她幾日?”林霜兒試探性地問他。


    夜北承看著林霜兒想了想,糾結良久,方才道:“既然如此,好吧。”


    他這話便是同意將薑婉留下來了。


    林霜兒笑了笑,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愈發強烈了起來。


    確定體內的蛇毒已清,夜北承總算放下心來。


    他起身,忽然對薑婉道:“天色很晚了,本王送你回去。”


    沒想到夜北承會親自送她,薑婉有些激動地站起身,可礙於林霜兒在場,嘴上還是拒絕道:“不用了,王爺還是在這陪著林姑娘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夜北承失了耐性,冷聲道:“本王說送你便送你!”


    薑婉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林霜兒,道:“林姑娘,你別誤會,我對府中不熟,王爺可能隻是怕我迷了路。”


    林霜兒笑了笑,道:“沒關係,天色很晚了,我夫君送送你也是應該的。”


    薑婉亦是對她笑了笑,旋即轉身同夜北承一起出了門。


    冬梅一直候在門外,見夜北承和薑婉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門,有些疑惑地進屋問林霜兒:“什麽關係?王爺還親自送她下去?”


    林霜兒道:“薑姑娘怕黑,夫君可能隻是盡地主之誼吧。”


    冬梅翻了個白眼:“白日裏不是那麽盛氣淩人嗎?她這種人還會怕黑啊?不吃人都算好的了!”


    林霜兒被逗笑:“來者是客,再怎麽說,她也救了王爺。”


    冬梅道:“你沒瞧見她今日穿的那身衣服?哪家的正經小姐會穿成那樣啊?分明就是來勾搭人的!奴婢勸王妃還是防著點好!”


    林霜兒懵懂地看向冬梅,道:“怎麽防?人的心也能防的嗎?若他偏偏就是喜歡上了別人,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就像現在,他明明可以讓玄武送,讓冬梅送,偏偏要自己親自送她下去,他既然要送,林霜兒又能怎麽辦呢?


    她隻能裝作不在乎,裝作大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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