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返回了雲軒房,她看著一臉落寞的林霜兒,心疼地安慰道:“王妃別多想,王爺處理完事情就會過來的。”


    林霜兒覺得心口又在痛了,她臉色平淡地問冬梅:“薑婉傷得重嗎?王爺有沒有事?”


    冬梅微微怔愣:“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林霜兒苦澀地笑了笑,道:“冬梅,我隻是身體不適,但我耳朵又不聾……”


    她故作輕鬆地道:“我身子不適,實在起不了身,你替我去看看他們吧。”


    冬梅道:“好……奴婢這就去看,順便將王爺叫回來。”


    林霜兒抬眼看向她,語氣裏透著一股悲涼:“薑婉是為了救王爺才受傷的……王爺他今晚會回雲軒房嗎?還是會一直在西廂院陪著她呢?”


    冬梅沉默了。


    她哪裏知道呢?


    畢竟,夜北承方才親自抱著薑婉回了西廂院,還有他臉上慌張的神情總不是裝的。


    冬梅不忍林霜兒難過,安撫道:“王妃身體也不適,玄武說了,王爺隻是給薑姑娘請個大夫罷了,他不會留在西廂院的,奴婢這就去將王爺叫回來,奴婢知道,王妃現在是最需要王爺的。”


    林霜兒哽咽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她知道,薑婉受傷需要王爺陪護,可是她剛剛也才從鬼門關過來,她也想要夜北承的陪伴啊……


    她心裏難過極了。


    明明……上一秒他還說會好好陪陪她的,結果下一秒就又離開了……


    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結果還要去陪護薑婉……


    她緩緩闔上眼,將心裏的委屈壓下。


    她覺得自己有點矯情了,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總想著讓他陪伴。夜北承是身不由己,她該懂事些的……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還是很難過啊……


    冬梅立馬去了一趟西廂院,可剛到院門口就被墨雲給攔了下來。


    墨雲不近人情地道:“我家小姐受傷了,不準外人打擾!”


    看著墨雲趾高氣揚的嘴臉,冬梅瞬間來火了:“你搞明白!這裏不是你們薑府!你跟你主子才是外人!你哪來的臉說這樣的話!”


    墨雲笑道:“那又如何!即便這裏不是薑府,但也輪不到你做主!隻要王爺護著我家小姐就足夠了!你一個奴婢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


    冬梅咬牙道:“你給我讓開!今日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是來找王爺的!”


    墨雲道:“王爺在裏麵陪著我家小姐,有什麽事,你直接跟我說就好了!隨後我會告訴王爺的!”


    冬梅道:“你算什麽東西?我找王爺自然是有要緊的事,輪不到你來通報!”


    冬梅想要硬闖,卻被身後的一道厲嗬止住了動作。


    “放肆!”


    “你當這府裏的規矩是擺設嗎?”


    冬梅一轉身,就看見宮清月在一眾丫鬟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聽聞薑婉受傷,宮清月是特意過來看望她的,結果好巧不巧的就看見了眼前這一幕。


    宮清月走到冬梅麵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沉著臉道:“是不是跟在林霜兒身邊久了,就忘了自己什麽身份了?這府裏還輪不到你做主!”


    冬梅壓著怒火道:“奴婢失言,還望主母恕罪。”


    墨雲一看見是當家主母來了,立刻就變了一張嘴臉,無比諂媚地上前道:“主母,您怎麽還親自來了?”說著,還不望奚落冬梅一句:“主母都親自來了,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非要惹主母不悅不成?”


    冬梅道:“王妃身子不適,奴婢隻是想見見王爺,讓王爺過去看一眼。”


    宮清月道:“身子不適可以請大夫,夜兒公事繁忙,哪裏有這閑心操勞這些後宅之事!”


    冬梅忍不住嘟嚷著:“薑姑娘也可以請大夫,王爺何必又留在這裏……”


    宮清月聽了隻言片語,當即怒火中燒地道:“薑婉為了救我兒差點性命難保!你說夜兒為何不能留在這裏?”


    說罷,宮清月讓人將冬梅攔在外麵,自己大步跨進了院子,要去親自看一看薑婉。


    宮清月走後,墨雲得意地說道:“看見了嗎?在這府裏,你們才是外人!”


    末了,墨雲還對冬梅譏諷道:“回去讓你家主子少矯情!王爺今兒個不回去了,就留在西廂院陪伴我家小姐,她若實在難受得緊,就自個去府外尋大夫吧……”


    說完,她掩著嘴笑了起來,道:“不過,府外的庸醫哪有宮裏的禦醫好啊,你說是不是?”


    冬梅咬著牙,拚命忍住想生撕了墨雲的衝動。


    這時,玄武端著熬好的藥走進院子裏,正巧就看見了一臉怒氣的冬梅,不明所以地上前問道:“冬梅姑娘,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冬梅正在起頭上呢,看見一臉疑問的玄武自然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抬起腳,一腳踹在了玄武腰上。


    “關你屁事!”


    冷不防被踢了這麽一腳,玄武沒設防,差點摔在了地上,手裏剛熬好的湯藥也灑了一地。


    玄武道:“你看你,這麽生氣做什麽?我又沒惹你,剛熬好的藥全灑了……”


    冬梅怒氣衝衝地道:“就生氣!就生氣!就生氣怎麽了?灑了就灑了!不是有禦醫在嗎?她又死不了!”說罷,也不等玄武回嘴,轉身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玄武摸了摸腦袋,一臉的懵圈。


    湯藥灑了,他隻得又去廚房盛了一碗,端去給薑婉喝。


    彼時,薑婉已經蘇醒過來了,她臉上血色盡失,呼吸亦是微弱,看上去楚楚可憐。


    好在那一刀沒有傷到要害,亦沒有捅傷內髒,隻是她失血過多,需得靜養幾日。


    大夫給她傷口上了藥,又給她重新包紮了傷口。


    她醒來時,宮清月正站在她麵前一臉疼惜地看著她。


    “好孩子,你終於醒了?”宮清月俯下身,握著她的手一陣噓寒問暖。


    薑婉衝她淡淡一笑,目光卻在四處搜尋,最後看見夜北承遠遠坐在了窗邊的軟塌上,才終於放下心來。


    “王爺有沒有受傷啊?”她看著夜北承,虛弱地開口問詢。


    夜北承微微凝眉,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本王無礙!”


    薑婉扯了扯嘴角,笑道:“那就好……隻要王爺沒事就好……”


    夜北承終於抬眼看向她,語氣溫怒地道:“你無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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