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惋惜之時,忽聞鐵門外傳來一道女子聲音。


    “你們國主答應過我,會放了這些戰俘!”


    獄卒將林霜兒攔在鐵門外:“沒有國主的手令,屬下不敢私自放人,還望公主見諒。”


    獄卒是認得林霜兒的,自然知道孤敖天護她護得緊,因此並不敢對她無禮。


    林霜兒道:“今日之後,本公主便是你們西陵的皇後!我的命令,你也敢不聽嗎?”


    獄卒麵露難色:“公主,您莫要為難小的了,這關押的數百名戰俘,若沒國主的命令,饒是借我十個膽子,小的也不敢隨意放人啊。”


    林霜兒冷聲道:“手令是嗎?”


    獄卒道:“是啊,小的都是奉命行事,沒有手令,小的不敢私自放人。”


    林霜兒從懷裏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道:“看清楚這是什麽!”


    獄卒定睛一看,嚇得連忙跪地。


    隻見林霜兒手上拿著的正是從孤敖天身上偷來的虎符!


    林霜兒語氣冷冽:“見此符如見國主,本公主命你現在打開牢門,放了這些戰俘!”


    獄卒雖不敢違抗,可也心存疑惑,他不敢相信,孤敖天會將自己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林霜兒,便道:“國主馬上就要回來了,小的想再請示一下國主的意思,畢竟這麽多戰俘,小的……”


    話未說完,林霜兒猛地拔出獄卒腰間佩戴的長劍,寒聲道:“你好大的膽子,如今竟連國主的手令也敢違抗?”


    獄卒道:“小的不敢違抗,隻是……”


    林霜兒道:“隻是什麽?國主事務繁忙,特將此符交予本公主之手!你這狗奴才竟還敢懷疑!難不成,你以為這虎符是假的嗎?”


    獄卒顫聲道:“小的不敢……”


    林霜兒道:“今日乃是本公主與你們國主大婚之日!你若掃了本公主的興,本公主第一個拿你開刀!”


    見獄卒還在猶豫,林霜兒冷聲道:“你且放心,本公主是得了國主特令前來釋放這些戰俘,本公主不會隨他們一起離開,若真是本公主假傳聖意,國主豈會放過我?”


    聞言,獄卒這才道:“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放人!”


    林霜兒心裏暗鬆一口氣。


    獄卒將鐵門打開,林霜兒立刻跑了進去,她一眼就看見了角落裏,已經昏死過去的白譽堂。


    白色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濡濕,整個人好似沒了生息一樣。


    林霜兒沒有遲疑,連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將人扶坐起來。


    “白大哥……”她抽了抽酸澀的鼻子,輕輕喚了喚他。


    白譽堂沒有回應,眼下隻剩下一口氣在。


    林霜兒忍著淚,將一粒藥丸塞到了白譽堂嘴裏。


    他毫無意識,無法下咽。


    林霜兒急紅了眼:“白大哥,這是救命的藥,你吃啊,你快吃進去啊……”


    白譽堂依舊沒有回應。


    這時,一位老婦遞了一碗水過來:“姑娘,你給他喝點水。”


    林霜兒連忙接過老婦手裏的碗,將水一點點送入白譽堂嘴裏。


    好在,他還有意識喝水,嘴裏的藥丸也順著水咽了下去。


    林霜兒不敢遲疑,她知道孤敖天馬上就要回來了,便轉身對身後的數百名戰俘道:“勞煩你們將他一起帶出去,出了城門後,去找大宋的夜北承,他會護你們周全的。”


    眾人聞言,激動不已。


    有人道:“姑娘與我們一起走吧!西陵人殘暴不仁,不是一個好歸宿!”


    林霜兒側頭看了一眼牢門外的獄卒,故作輕鬆地道:“我不走,我還要留下來做西陵的皇後呢。”


    眾人見狀,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哪是不走,分明是走不了!西陵人豈會讓她輕易離開。


    林霜兒輕聲道:“走吧,現在就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眾人不敢遲疑,其中一個壯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將白譽堂背在了背上,道:“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姑娘放心,我們會將這位公子安全護送出去的!”新


    林霜兒點頭應道:“好,你們隨我來,我帶你們出城門!”


    眾人隨林霜兒走出了地牢,獄卒不敢隨意阻攔,隻能跟在林霜兒身後,時刻注意著她。


    重見天日的那一刻,眾人恍若隔世。


    自打被抓到這裏,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牢裏,他們從未想過,自己還有活著出來的時候。


    林霜兒沉思片刻,想著孤敖天應該快回宮了,為了不與他碰上,林霜兒帶著他們走了密道。


    身後,有數名獄卒跟著。


    為首的獄卒見狀,上前疑惑問道:“這麽多戰俘,公主為何不帶著他們正門?這密道豈能讓外人知曉?”


    林霜兒道:“大婚在即,我不想耽誤時辰,從這裏出去,能早點送他們出城門!再說,這密道如今已經被外人知曉了,等大婚之後,本公主便讓國主命人將這密道填了,重新挖一條新的密道!省得被有心之人利用!壞了我西陵根基!”


    林霜兒說這話,儼然是將自己當做了西陵人,事事都在為西陵考慮。


    獄卒不再懷疑,跟著他們一同進了密道。


    於此同時,孤敖天騎著戰馬已經到了宮門。


    一入宮門,他便翻身下馬,箭步如飛的往自己寢宮走去。


    隨身侍奉的太監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


    “國主,您慢點。”


    孤敖天腳步未停,他一邊解下帶血的護腕扔給身後的太監,一邊冷聲詢問:“孤的皇後在哪?”


    太監道:“知道您回來便一直在寢宮等著您呢。”


    孤敖天麵無表情,臉上似凝了一層寒霜:“封後大典可準備妥當?”


    太監道:“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您回來了。”


    孤敖天冷笑道:“好!”


    太監道:“奴才為國主準備了轎輦,國主乘轎吧,別累著了。”


    孤敖天道:“不必,孤現在迫不及待想要見見皇後!”


    太監笑道:“國主與皇後真是恩愛,奴才祝國主與皇後娘娘恩愛百年。”


    孤敖天沒說話,冷眼睨了太監一眼。


    冷不防撞上孤敖天冰冷的眼神,太監渾身一顫。..


    他這馬屁拍得不對嗎?


    平日裏他這麽說,國主不是挺高興嗎?


    今日這是怎麽了?竟一副想要殺了他的神色……


    太監一句話也不敢再說,戰戰兢兢地跟在孤敖天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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