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兒瞠了瞠目,道:“你不怪我嗎?”


    夜北承眼底漾開笑意,道:“怪你做什麽?我的霜兒隻管善良,霜兒不想做的事,夫君不會逼迫你,任何人也沒資格逼迫你。”


    至於孤敖天,他又怎會不知道,憑借此人的實力,若不是他故意將西陵送上絕路,自己又怎能在短短時間內,攻破數城,率領大軍直逼宮門。


    當初,他隻覺得孤敖天此番行徑實在詭異,漏洞百出,讓人猜不透。


    如今聽見林霜兒說的話,他才恍然大悟。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以孤敖天那種偏執瘋狂的性子,哪怕是讓整個西陵陪葬,倒也不足為奇。


    想明白了這一點,夜北承正想再與林霜兒說些什麽,忽見麵前的人突然貼了過來。


    玉藕般纖細的手臂悄無聲息地環上了他的腰身,柔軟的身子一靠上來,心口那股悸動便又瘋狂湧了上來。


    熟悉的幽香縈繞在他鼻尖,他垂眸定定瞧著懷裏的人,道:“怎麽了?又在想什麽?”


    林霜兒抬眸望著他,眼裏水光瀲灩,似盛著滿目星辰。


    房間裏滿室寂靜。


    林霜兒彎了彎眉眼,道:“就是想說,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夜北承笑了笑,道:“還有呢?”


    林霜兒抿了抿唇,道:“還有,想要親一親你呀。”


    話落,林霜兒仰起頭,主動將唇送了上去,溫柔的吻著他。


    突如其來的吻讓夜北承有些猝不及防,他身子一僵,體內那股欲念正在一點點膨脹。


    他本能的抱住了她,卻沒敢用太大的力度,隻極力克製著,以免傷到她。


    她身上有一股道不明的吸引力,總能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越是靠近,越是欲罷不能,越是飲鴆止渴。


    索性林霜兒及時抽身,並不敢在他唇上停留太久。


    看著他因染了欲念而泛紅的雙眼,林霜兒有些於心不忍地道:“她們說,新婚之夜總不能太冷落了你,可你我現在又不能同房,便想著,親一親你總是可以的。”


    夜北承俯身過去,輕咬著她的耳垂,嗓音都啞了,他道:“親一親也好……”


    總比什麽都不做,讓他眼巴巴看著連碰都不能碰一下要好得多!


    可他沒想到,自己的身體根本不受理智控製,她不過隻是淺淺的親了自己一下,這具身子便有些招架不住,變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感受到他的變化,林霜兒終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腦海中不由想起了慧宜的囑咐。


    他今日飲了酒,又是血氣方剛的男子,新婚之夜定然是會有些想法的……


    沉重炙熱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林霜兒渾身都開始發軟,連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夫君……”林霜兒雙手抵在他的胸膛,輕輕推了推他,氣息不穩地道:“若……若實在忍得辛苦,我們暫且分房睡吧……等孩子生下來之後,你我再同塌而眠,可好?”


    夜北承動作一頓,探入她寢衣的大掌緩緩又收了回去。


    “大婚之夜,你要將夫君趕出去嗎?”


    林霜兒道:“隻是不想夫君忍得辛苦。”


    夜北承深吸一口氣,道:“隻要霜兒不主動逗弄我,我是能忍住的。”


    林霜兒訕訕笑了兩聲,趕忙挪了挪身子,將兩人之間的距離遠遠拉開,道:“我錯了,那我不親你了,我背對著你睡吧,這樣你會好受些嗎?”


    夜北承沒說話,垂眸直勾勾地看著她,那眼神無比攝人,深幽的眸子裏絲毫不掩飾自己炙熱的暗潮。


    林霜兒咽了咽口水,到底還是背過了身子,道:“夫君,早些休息吧,若今夜實在休息不好,明日,你便搬去雲軒房住吧。”


    “總之,雲軒房也離得近。”


    身後,夜北承忽然又貼了上來。


    林霜兒微微動了動身子。


    夜北承道:“霜兒,隻有抱著你,我才能安心入睡。”


    林霜兒不再亂動了,也不敢再說話,隻任由他抱著。


    夜北承依舊是從後麵摟著她,將她輕輕擁入了懷裏。


    想著她還懷著身孕,他的手臂沒敢放在她的腹部,將將隻穿過她腋下,剛好摟在她胸腹下的半寸位置,隨著林霜兒呼吸的起伏,他的手總能有意無意的蹭到。


    大抵是懷了身孕,近日以來,林霜兒的肚子和胸脯長勢極猛,單是隔著一層衣料,夜北承也感受到了……


    林霜兒後背貼在夜北承懷裏,感受到他胸腔裏傳來的心跳,覺得無比安心,不一會就緩緩沉入了夢鄉裏。


    再次睜眼,已是天光大亮。


    床帳已經被人掀開了,身側早已沒了夜北承的身影。


    她竟不知他是何時起床離開的。


    她動了動眉梢,伸手擋住窗外透進來天光,而後掀開被褥正打算起身。


    房門吱呀一聲,忽被人從外麵推開。


    林霜兒抬眸一看,見是夜北承從外麵進來。


    他早已換了那身吉服,今日穿的是一身勁裝,整個人看上去身


    姿挺拔,英姿颯爽,十分養眼。


    林霜兒道:“夫君一大早去哪了?”


    夜北承解了手上的護腕,又轉身淨了手,對林霜兒道:“去了校場一趟,找人切磋了一下武藝。”


    林霜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隨口問道:“這麽早就回來了嗎?現在什麽時辰了?”


    夜北承走到床邊,輕輕撩了床帳,坐在床邊與她道:“剛到午時,尚早。”


    林霜兒猛然一愣,忙不迭起身,道:“午時了嗎?我竟睡了這麽久……”


    她匆匆忙掀開被褥,一邊下床,一邊道:“冬梅和明月呢?怎沒人叫我?新婚第一日我應該要去請安的,可我竟睡到了這個時辰,真是有失體統。”


    夜北承蹲下身,替她穿上鞋子,道:“是我讓她們不要打擾你的。”


    林霜兒道:“可是,我應該去母親那請個安的。”


    夜北承道:“不用,我已經跟母親說過了,你如今身子不適,往後也不必去請安。隻管養好身子,平安養胎就是。”


    衣架上正掛著一套她今日需要換的新衣裳,夜北承將其取了下來,一件件親手替她將穿上。


    林霜兒看著他布滿細汗的額頭,道:“夫君也別太累了,這幾日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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