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大人您反應是真快，處理得已經很好了。”
神聖泰拉皇宮內，薩利霍維奇正在向顧航匯報工作。提及到凱旋儀式上發生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恭維了顧航一句。
顧航擺擺手，沒有接話茬。
確實，當時現場上，他反應應該不算慢。
但處理得有多好，卻未必。
事情算是應付了過去吧，但當時顧航意識到問題之後，臨時反應、臨時處置，一時情急，很難讓話說得特別圓潤。
他是要把首相大人給捧上去，避免那個尷尬的場景。但是話語直白，目的性或許又有點太強。
難說，事後齊伯督首相是不是真的放心了。
畢竟，本質上顧航是不希望齊伯督對自己有忌憚，不希望他認為自己、以及整個聯盟，是個對他會產生威脅的人和勢力。
能不能完備的達成這個目標，還真不好說。
在這件事情上，他還頗為無可奈何。
薩利霍維奇大使在神聖泰拉確實活動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有加拉爾多做後台。但是，齊伯督首相的地位還是太高了，又不是一個圈子，不在薩利霍維奇可以輕鬆接觸到的範圍內。他倒是能夠有一些在公開場合見到首相大人的機會，但在那些時刻，自然不可能有跟首相交流的機會。至於私下的交流機會，那就更少了。
他倒是也有心，想要安插一些外情局的特工，放到首相身邊。
他也確實這麽做了，但卻不敢做的太過分，隻能是在外圍安插一些人手，能聽取一些比較外圍的消息已經滿足。
不然的話，難道當法務部、審判庭之類的單位不厲害嗎？
甚至，就目前聯盟外情局在神聖泰拉的情報活動狀況，可能帝國中央的很多機構都是有所察覺的。
但一來，聯盟是帝國勢力，是有背景的，又沒幹什麽出格的事情，不好去針對。
二來，外情局的行動在法務部是有備案的，是按照聯盟大使的正常活動為名義申請的。雖然，外情局做的有些事情，在踩線的邊緣試探，但總歸來說有了官方文件，稍微安全那麽一點。
但也就這樣了，想要依靠這種手段，往首相身邊安插釘子，不現實；更過分更給力一些的過線手段，又不敢用，被抓到了要出大事。
所以就隻能這樣了。
聯盟和薩利霍維奇這裏，沒有能夠影響到首相的辦法。
甚至連仔細的探查其之想法，都很困難。
這件事情，還是隻能拜托加拉爾多了。
麵對顧航說想要探查下關於首相心裏想法的需求，加拉爾多接受了，隻是他也說明，他隻能盡可能的幫忙，但最終的結果，卻難以保證。
加拉爾多現在確實算是加入到了首相這一政治派係中，但肯定不算是嫡係。
他倒是想！
然而，他根本不是在首相的派係裏成長起來的，而是從歐居仁的派係裏轉過來。有背刺前任老板的惡名在身，也不可能得到完全的信任，被當做自己人，充其量算是加盟，或者投誠。
甚至，加拉爾多懷疑，讓他過度一段時間後，未來早晚有一天，首相要把他換掉。
軍務部可是個相當重要的部門，怎麽能讓個二五仔拿在手裏呢？
到就算是不是直接把他拿下，也至少要他做很多的事情，來證明自己。
隻是現在還沒有到那一天。
在這方麵，他反而還得依靠點顧航在外麵的支持。否則，他這個無根的軍務總理，被幹下來也就是齊伯督一句話的事情。
兩人也算是相互支持。
……
凱旋儀式結束之後，參加儀式的大部分人，在隨後一個月間陸陸續續的就離開了。
他們也往往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顧航當然還沒有走。
他想要的還沒獲得。
顧航其實並不想在神聖泰拉呆太久的時間。聯盟家裏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等著他回去處理。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猛猛的吐槽，帝國這低下的行政效率。
對於《聯盟計劃》，帝國內部還在研究。
顧航已經遞交了多次的申請，希望至少大家正式的進行一次會議，哪怕一時之間得不出結果，至少也要有一次麵對麵的交談，把事情往後麵推一些進度。
甚至，哪怕是最糟糕的後果，《聯盟計劃》沒能通過，甚至到雙方要兵戎相見的地步，那也算是個結論。
不過，要到那個程度的話，恐怕顧航想要回聯盟就會有些困難了。
甚至，可以說這就是帝國中央一定要顧航本人過來一趟的根本原因：你來都不敢來，就證明你有反心，《聯盟計劃》肯定不給你過，甚至要籌備軍事力量，準備平叛。
你來了，那《聯盟計劃》有得談——也僅僅隻是有得談。最後的結果要是談崩了，那你顧航也別回去了。
可顧航還是不得不來的。
麵對這種來了，又拖著，不給明確說法的做法，他無奈，他心中有憤怒，但卻又無可奈何。
隻能不斷的通過其他各種方向使力，希望能夠讓一切快一點。
而這些情緒，他又不能表達出來，隻能保持情緒上的淡定。
隔牆有耳。
他的靈能力量，能夠讓他清清楚楚的感知到，周邊就是時時刻刻有許多的帝國探子，時時刻刻監控著他、監控著他一家子，順帶還將他帶來的諸多聯盟重要人物，也全都一股腦的給監視了起來。
對別人的監控還稍微輕一點，對顧航的監控尤其嚴重。
按照顧航的靈能力量，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將這些探子全都給清除掉。
但很顯然，顧航並不會那麽做。
反而是大大方方將自己在神聖泰拉的生活，將他的工作狀態，都給展現了出來。這其中甚至包括了他每一次跟聯盟本土進行聯絡，指導聯盟本土工作的內容。
他在毫無保留的展現自己的無害，增加帝國高層對他的好感。
當然，有一些真正的秘密，那還是不能夠展現的。但顧航早就已經跟聯盟本土交代過了，在他還身處神聖泰拉的這段時間，所有的一切，都讓奧賽娜、塔迪烏斯、蘭伯特這三位，組成的‘三巨頭’架構，自行決策。
他有一些特殊的靈能手段，可以跳過監控，聯絡到聯盟本土。
但是沒有必要那麽做。
但凡讓人察覺到他用了些特別的靈能手段，哪怕帝國沒法追蹤，也會加重懷疑。
人都來了，那就一切以老實為主。
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
帝國中央行政速度緩慢——或者幹脆就是故意在晾著他、冷處理。
但有性子急的，迫切想要跟他見上一麵，搭上關係的。
那是帝國靈能修會。
靈能修會的現任首席大導師，登門拜訪。
顧航大大方方的見了，同時也放任了眼線的探查。
……
竇昭如今的年紀已經很大了。
把帝國權貴常年能夠接觸到的回春手術算上，他如今已經三百四十九歲的年紀，按理來說還有一些年歲可活。
但對他來說，不是的。
正常人，通常有五次回春手術的機會，五百歲的壽命才是上限。
但他已經把五次回春手術全部做完了。如今的他，已經能夠感覺到，大限將至。
因為他是個s級靈能者。
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擁有靈能天賦，並在接受正統的訓練後，獲得對於靈能穩定的掌控能力，那都是一件幸事。靈能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掌握得好，將會能夠改變命運。
然而，誰也不能否認，量能對於人類軀體和靈魂的摧殘。
總是會聽到的亞空間囈語，釋放靈能力量時，身體會受到侵害，性格會逐漸發生變化，壽命將會減少……
原本五次回春手術後，能夠將壽命拉到五百歲的竇昭，已經能夠很明白的感覺到，自己活不過三百六十歲生日了。
也就是說，他隻剩下十一年的壽命。
但他也沒什麽好後悔的。
若不是掌握的靈能，他怎麽能夠從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的兒子身份，一路走到帝國最頂尖的人之一呢？
靈能修會的會長，s級靈能者……沒有這些身份，他連一次回春手術都沒有資格做，早就已經成枯骨了。
而到如今……
“我已經沒有什麽好牽掛的了。”坐在顧航麵前的竇昭，非常坦然的說道，“如果帝皇召喚我，我就該去。但是在去之前，我總要為我奮鬥了三百年的地方，留下些什麽。”
“靈能修會到底需要什麽呢？”
“我左思右想，始終覺得，靈能修會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能夠真正將無計其數的靈能者團結起來的領導人。”
“這個人，除卻你之外，我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所以，接受我的邀請吧，顧航先生。下一任靈能修會首席大導師，就由你來擔當。”
“這不僅僅是我的決定，同時也是修會九位大導師一致的決定。”
顧航沉吟半晌。
這位竇昭，就是現任的靈能修會的最高領導人，首席大導師。
他登門拜訪，開口直說出他的想法之前，顧航就對他的來意有了大概的猜測。
但他仍舊被靈能修會如此迫切，以至於如此直接的態度，給弄得有些吃驚。
同時，他也擔心，這件事情裏麵是不是有別的坑。
他謹慎的開口問道：“我既不是從靈能修會中走出來的靈能者，又從未對靈能修會有過什麽貢獻，何德何能……”
先推辭一下，看看怎麽個事兒。
竇昭微微搖頭，說道：“這與你是否為靈能修會做出貢獻無關，隻跟你的實力有關。你的靈能力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所謂的s級、s+級，乃至於人類根本無法穩定控製的阿爾法級，都已經不能夠判定你的強度。如此偉大的靈能，在整個帝國曆史上，都……極為罕見。”
最後這句話，竇昭本來想說的是‘隻有帝皇超過’，但最後還是覺得不合適，給咽回去了。
轉了個話頭：“更何況，隻要你成為首席大導師，又擔心什麽沒有貢獻呢？未來，你有的是機會，為靈能修會做出貢獻。同時，靈能修會也將會成為你的助力。”
哪怕講到這個程度，顧航仍舊微微擺頭：“此事還是太突然了，事情也太重大，請容我需要一些時間想一想。”
“我明白。”竇昭站起身，“但在那之前，能否請你來一趟靈能修會？我們有專門的場地，可以讓你盡情的釋放你的力量。讓我們見識一下吧，有些後輩不理解靈能的偉力，他們需要長長見識。有些外麵的人，也同樣需要長見識。”
講到這裏，他又補充了一句：“或許，這對你現在的困境，也能有些幫助。”
顧航心中一動，大致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但他還是很謹慎的沒有直接答應，還是說要考慮一下，但在明天太陽落山之前，他會將決定告知給靈能修會。
禮貌的送走竇昭之後，顧航立刻將薩利霍維奇招來。
同樣沒有瞞著監視者。
將靈能修會的想法，告訴了這位駐泰拉大使之後，薩利霍維奇有些驚訝。
“我在的這段時間，他們從來沒有跟我聯係過。這麽大的事，也太突然了……”
他歎息著，繼續道：“不過，這也符合那些靈能大師的特色吧。”
“怎麽說？”顧航問道。
“自命清高、傲慢、看不起他人；但是又落魄，又沒實際的權力，經常任人擺布，憋屈隻能往肚子裏咽；越是這樣，他們就越隻能保持那種清高，彰顯價值……”
顧航頗為驚奇：“我到是沒感覺到他們有什麽清高、傲慢的。竇先生不是挺和藹真誠的嗎？”
“那是因為他是在麵對您，總督閣下。”
講到這裏，薩利霍維奇就將靈能修會的曆史與現狀，給顧航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顧航大概其的就對之前薩利霍維奇所說的一切，有了那麽一些理解了。
靈能修會，是帝國建立起來的、統管帝國境內所有靈能者的機構。其最高領導人，首席大導師，甚至具備入選高領主的資格。
這就是他們傲慢的來源。
但是，如果他們當真如此強大，就不會有後麵的那些形容了。
神聖泰拉皇宮內，薩利霍維奇正在向顧航匯報工作。提及到凱旋儀式上發生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恭維了顧航一句。
顧航擺擺手，沒有接話茬。
確實，當時現場上，他反應應該不算慢。
但處理得有多好，卻未必。
事情算是應付了過去吧，但當時顧航意識到問題之後，臨時反應、臨時處置，一時情急，很難讓話說得特別圓潤。
他是要把首相大人給捧上去，避免那個尷尬的場景。但是話語直白，目的性或許又有點太強。
難說，事後齊伯督首相是不是真的放心了。
畢竟，本質上顧航是不希望齊伯督對自己有忌憚，不希望他認為自己、以及整個聯盟，是個對他會產生威脅的人和勢力。
能不能完備的達成這個目標，還真不好說。
在這件事情上，他還頗為無可奈何。
薩利霍維奇大使在神聖泰拉確實活動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有加拉爾多做後台。但是，齊伯督首相的地位還是太高了，又不是一個圈子，不在薩利霍維奇可以輕鬆接觸到的範圍內。他倒是能夠有一些在公開場合見到首相大人的機會，但在那些時刻，自然不可能有跟首相交流的機會。至於私下的交流機會，那就更少了。
他倒是也有心，想要安插一些外情局的特工，放到首相身邊。
他也確實這麽做了，但卻不敢做的太過分，隻能是在外圍安插一些人手，能聽取一些比較外圍的消息已經滿足。
不然的話，難道當法務部、審判庭之類的單位不厲害嗎？
甚至，就目前聯盟外情局在神聖泰拉的情報活動狀況，可能帝國中央的很多機構都是有所察覺的。
但一來，聯盟是帝國勢力，是有背景的，又沒幹什麽出格的事情，不好去針對。
二來，外情局的行動在法務部是有備案的，是按照聯盟大使的正常活動為名義申請的。雖然，外情局做的有些事情，在踩線的邊緣試探，但總歸來說有了官方文件，稍微安全那麽一點。
但也就這樣了，想要依靠這種手段，往首相身邊安插釘子，不現實；更過分更給力一些的過線手段，又不敢用，被抓到了要出大事。
所以就隻能這樣了。
聯盟和薩利霍維奇這裏，沒有能夠影響到首相的辦法。
甚至連仔細的探查其之想法，都很困難。
這件事情，還是隻能拜托加拉爾多了。
麵對顧航說想要探查下關於首相心裏想法的需求，加拉爾多接受了，隻是他也說明，他隻能盡可能的幫忙，但最終的結果，卻難以保證。
加拉爾多現在確實算是加入到了首相這一政治派係中，但肯定不算是嫡係。
他倒是想！
然而，他根本不是在首相的派係裏成長起來的，而是從歐居仁的派係裏轉過來。有背刺前任老板的惡名在身，也不可能得到完全的信任，被當做自己人，充其量算是加盟，或者投誠。
甚至，加拉爾多懷疑，讓他過度一段時間後，未來早晚有一天，首相要把他換掉。
軍務部可是個相當重要的部門，怎麽能讓個二五仔拿在手裏呢？
到就算是不是直接把他拿下，也至少要他做很多的事情，來證明自己。
隻是現在還沒有到那一天。
在這方麵，他反而還得依靠點顧航在外麵的支持。否則，他這個無根的軍務總理，被幹下來也就是齊伯督一句話的事情。
兩人也算是相互支持。
……
凱旋儀式結束之後，參加儀式的大部分人，在隨後一個月間陸陸續續的就離開了。
他們也往往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顧航當然還沒有走。
他想要的還沒獲得。
顧航其實並不想在神聖泰拉呆太久的時間。聯盟家裏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等著他回去處理。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猛猛的吐槽，帝國這低下的行政效率。
對於《聯盟計劃》，帝國內部還在研究。
顧航已經遞交了多次的申請，希望至少大家正式的進行一次會議，哪怕一時之間得不出結果，至少也要有一次麵對麵的交談，把事情往後麵推一些進度。
甚至，哪怕是最糟糕的後果，《聯盟計劃》沒能通過，甚至到雙方要兵戎相見的地步，那也算是個結論。
不過，要到那個程度的話，恐怕顧航想要回聯盟就會有些困難了。
甚至，可以說這就是帝國中央一定要顧航本人過來一趟的根本原因：你來都不敢來，就證明你有反心，《聯盟計劃》肯定不給你過，甚至要籌備軍事力量，準備平叛。
你來了，那《聯盟計劃》有得談——也僅僅隻是有得談。最後的結果要是談崩了，那你顧航也別回去了。
可顧航還是不得不來的。
麵對這種來了，又拖著，不給明確說法的做法，他無奈，他心中有憤怒，但卻又無可奈何。
隻能不斷的通過其他各種方向使力，希望能夠讓一切快一點。
而這些情緒，他又不能表達出來，隻能保持情緒上的淡定。
隔牆有耳。
他的靈能力量，能夠讓他清清楚楚的感知到，周邊就是時時刻刻有許多的帝國探子，時時刻刻監控著他、監控著他一家子，順帶還將他帶來的諸多聯盟重要人物，也全都一股腦的給監視了起來。
對別人的監控還稍微輕一點，對顧航的監控尤其嚴重。
按照顧航的靈能力量，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將這些探子全都給清除掉。
但很顯然，顧航並不會那麽做。
反而是大大方方將自己在神聖泰拉的生活，將他的工作狀態，都給展現了出來。這其中甚至包括了他每一次跟聯盟本土進行聯絡，指導聯盟本土工作的內容。
他在毫無保留的展現自己的無害，增加帝國高層對他的好感。
當然，有一些真正的秘密，那還是不能夠展現的。但顧航早就已經跟聯盟本土交代過了，在他還身處神聖泰拉的這段時間，所有的一切，都讓奧賽娜、塔迪烏斯、蘭伯特這三位，組成的‘三巨頭’架構，自行決策。
他有一些特殊的靈能手段，可以跳過監控，聯絡到聯盟本土。
但是沒有必要那麽做。
但凡讓人察覺到他用了些特別的靈能手段，哪怕帝國沒法追蹤，也會加重懷疑。
人都來了，那就一切以老實為主。
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
帝國中央行政速度緩慢——或者幹脆就是故意在晾著他、冷處理。
但有性子急的，迫切想要跟他見上一麵，搭上關係的。
那是帝國靈能修會。
靈能修會的現任首席大導師，登門拜訪。
顧航大大方方的見了，同時也放任了眼線的探查。
……
竇昭如今的年紀已經很大了。
把帝國權貴常年能夠接觸到的回春手術算上，他如今已經三百四十九歲的年紀，按理來說還有一些年歲可活。
但對他來說，不是的。
正常人，通常有五次回春手術的機會，五百歲的壽命才是上限。
但他已經把五次回春手術全部做完了。如今的他，已經能夠感覺到，大限將至。
因為他是個s級靈能者。
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擁有靈能天賦，並在接受正統的訓練後，獲得對於靈能穩定的掌控能力，那都是一件幸事。靈能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掌握得好，將會能夠改變命運。
然而，誰也不能否認，量能對於人類軀體和靈魂的摧殘。
總是會聽到的亞空間囈語，釋放靈能力量時，身體會受到侵害，性格會逐漸發生變化，壽命將會減少……
原本五次回春手術後，能夠將壽命拉到五百歲的竇昭，已經能夠很明白的感覺到，自己活不過三百六十歲生日了。
也就是說，他隻剩下十一年的壽命。
但他也沒什麽好後悔的。
若不是掌握的靈能，他怎麽能夠從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的兒子身份，一路走到帝國最頂尖的人之一呢？
靈能修會的會長，s級靈能者……沒有這些身份，他連一次回春手術都沒有資格做，早就已經成枯骨了。
而到如今……
“我已經沒有什麽好牽掛的了。”坐在顧航麵前的竇昭，非常坦然的說道，“如果帝皇召喚我，我就該去。但是在去之前，我總要為我奮鬥了三百年的地方，留下些什麽。”
“靈能修會到底需要什麽呢？”
“我左思右想，始終覺得，靈能修會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能夠真正將無計其數的靈能者團結起來的領導人。”
“這個人，除卻你之外，我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所以，接受我的邀請吧，顧航先生。下一任靈能修會首席大導師，就由你來擔當。”
“這不僅僅是我的決定，同時也是修會九位大導師一致的決定。”
顧航沉吟半晌。
這位竇昭，就是現任的靈能修會的最高領導人，首席大導師。
他登門拜訪，開口直說出他的想法之前，顧航就對他的來意有了大概的猜測。
但他仍舊被靈能修會如此迫切，以至於如此直接的態度，給弄得有些吃驚。
同時，他也擔心，這件事情裏麵是不是有別的坑。
他謹慎的開口問道：“我既不是從靈能修會中走出來的靈能者，又從未對靈能修會有過什麽貢獻，何德何能……”
先推辭一下，看看怎麽個事兒。
竇昭微微搖頭，說道：“這與你是否為靈能修會做出貢獻無關，隻跟你的實力有關。你的靈能力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所謂的s級、s+級，乃至於人類根本無法穩定控製的阿爾法級，都已經不能夠判定你的強度。如此偉大的靈能，在整個帝國曆史上，都……極為罕見。”
最後這句話，竇昭本來想說的是‘隻有帝皇超過’，但最後還是覺得不合適，給咽回去了。
轉了個話頭：“更何況，隻要你成為首席大導師，又擔心什麽沒有貢獻呢？未來，你有的是機會，為靈能修會做出貢獻。同時，靈能修會也將會成為你的助力。”
哪怕講到這個程度，顧航仍舊微微擺頭：“此事還是太突然了，事情也太重大，請容我需要一些時間想一想。”
“我明白。”竇昭站起身，“但在那之前，能否請你來一趟靈能修會？我們有專門的場地，可以讓你盡情的釋放你的力量。讓我們見識一下吧，有些後輩不理解靈能的偉力，他們需要長長見識。有些外麵的人，也同樣需要長見識。”
講到這裏，他又補充了一句：“或許，這對你現在的困境，也能有些幫助。”
顧航心中一動，大致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但他還是很謹慎的沒有直接答應，還是說要考慮一下，但在明天太陽落山之前，他會將決定告知給靈能修會。
禮貌的送走竇昭之後，顧航立刻將薩利霍維奇招來。
同樣沒有瞞著監視者。
將靈能修會的想法，告訴了這位駐泰拉大使之後，薩利霍維奇有些驚訝。
“我在的這段時間，他們從來沒有跟我聯係過。這麽大的事，也太突然了……”
他歎息著，繼續道：“不過，這也符合那些靈能大師的特色吧。”
“怎麽說？”顧航問道。
“自命清高、傲慢、看不起他人；但是又落魄，又沒實際的權力，經常任人擺布，憋屈隻能往肚子裏咽；越是這樣，他們就越隻能保持那種清高，彰顯價值……”
顧航頗為驚奇：“我到是沒感覺到他們有什麽清高、傲慢的。竇先生不是挺和藹真誠的嗎？”
“那是因為他是在麵對您，總督閣下。”
講到這裏，薩利霍維奇就將靈能修會的曆史與現狀，給顧航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顧航大概其的就對之前薩利霍維奇所說的一切，有了那麽一些理解了。
靈能修會，是帝國建立起來的、統管帝國境內所有靈能者的機構。其最高領導人，首席大導師，甚至具備入選高領主的資格。
這就是他們傲慢的來源。
但是，如果他們當真如此強大，就不會有後麵的那些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