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珩,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之所以來到這裏,就是上天特地派我來拯救你,照顧你,陪伴你的。”


    終於肯告訴他來曆了麽?


    裴子珩掩下內心真實情緒,抬起漂亮的小臉,表情滿是困惑和好奇。


    “那你還會離開嗎?什麽時候離開?”


    嘴上這麽問著,心裏想的卻是,來都來了,就別想走,你要是敢走,我就把你鎖起來。


    看不見繼子心裏藏著一隻小惡魔的沈明珠笑眯眯的,“放心吧,在你長大成人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那等我長大了,你還是會離開嗎?”


    沈明珠想了想,說,“如果你希望我留下來的話,我就會一直留下來。”


    裴子珩眼睛亮了亮,“真的嗎?那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一輩子做我的媽媽。”


    “好呀。”


    沈明珠很欣慰繼子這麽好哄,忍不住把他抱在懷裏。


    裴子珩安靜的任由她抱著,嘴角微微勾起。


    真好,他有媽媽了,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媽媽,世上獨一無二的媽媽。


    “媽媽。”


    乍然聽到這一聲,沈明珠還以為是幻覺,微微有些愣住。


    直到——


    “媽媽。”


    懷裏的兒子又喊了一聲,沈明珠這才如夢方醒的反應過來,的的確確是在喊她。


    ——


    看著兒子跟媳婦親熱的手牽著手走出房間,正拴著圍裙坐在飯桌子前擇菜的裴颺心裏酸溜溜的。


    明明是他的媳婦,憑什麽他想牽一下,還得費盡心思哄騙,便宜兒子卻每天都能牽。


    “子珩,過來幫忙擇菜。”


    見母子倆都看著自己,裴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以後我不常在家,你就是家裏的小男子漢,得幫著媽媽做事。”


    裴子珩深以為然,二話不說走了過去。


    傻兒子,可真好哄,要是媳婦也有這麽好哄騙就更好了。


    裴颺朝自家媳婦看去。


    沈明珠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疊衣服,帶著肥皂和陽光氣息的衣裳,在她細白柔軟的雙手下,被疊成整整齊齊的小方塊。


    夕陽的餘暉從陽台斜透進來,照在她白皙秀麗的臉龐上,讓她看起來是那樣的溫柔,美麗。


    裴颺看得入了迷,隻覺得怎麽也看不夠。


    吃晚飯時,他提議等周末去照一張全家福。


    沈明珠不置可否。


    裴子珩還小,沒有發言權,當然,他也不會拒絕。


    轉眼到了周末,吃過早飯,一家三口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出門。


    因為要去照相,沈明珠特地打扮了一番,還化了淡妝,父子倆也在她的安排下,穿得格外精神帥氣。


    一家三口都是皮相出眾的人,經過一番打扮就更養眼了,引得家屬院的人目光都追隨著三人,一直到三人出了家屬院才紛紛收回視線。


    “可惜了,裴颺這麽俊俏的一個大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居然有那方麵的毛病。”


    “苦了他那嬌滴滴的媳婦,這臉蛋這身段兒,咱家屬院好多年輕小夥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聽說了嗎?裴颺那兒子,不是他生的,是撿來的!”


    “嘶,敢情他早就算計好了?自己生不了,就撿別人的來當自己的養,難怪這麽大年紀一直沒娶媳婦呢。”


    “拿個假兒子扯虎皮拉大旗,把人家好好的大閨女騙進門,簡直就是缺德!”


    ……


    除了全家福之外,三人又都各自拍了一些單人照和雙人合照。


    一直拍到中午才結束。


    裴颺帶母子找了個不錯的餐館吃飯,吃完又去電影院看電影。


    都是裴文萍拿過來的票,每隔一段時間就拿不少過來,家裏的電影票都堆積成山了,沈明珠都在考慮要不要去做二手販子。


    等看完電影回家,已經快傍晚了。


    家屬院裏孩子多,居委會便在東南角專門建了一個孩子們玩的區域,有沙坑、乒乓桌、雙杠、翹翹板之類。


    平時放假或者放學,孩子們都喜歡在那塊玩。


    今天周末也是一樣,七八個五至十歲的孩子們聚在那一塊玩得十分熱鬧。


    有人看到裴子珩回來,放聲朝他大喊:“裴子珩,過來——”


    裴子珩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沈明珠卻希望兒子多跟其他同齡的孩子們玩,開口說道:“你去跟大家玩會吧,運動運動,別老悶在家裏,跟個小老頭似的。”


    “知道了。”


    瞅著兒子不情不願的模樣,沈明珠好笑的摸摸他腦袋。


    “乖,晚上給你做鍋包肉。”


    裴子珩眼睛頓時一亮,高興的邁著小短腿去了。


    裴颺看得是羨慕又忌妒,心想著啥時候媳婦也能這樣哄自己就好了。


    ——


    一幫孩子正在玩打彈弓,打十米之外的榕樹葉子,誰打下來的樹葉多誰就算贏。


    雖然並沒有設置獎勵和彩頭,但小孩子的世界單純又簡單,贏的榮耀和光環就遠勝過一切的獎品。


    一群孩子當中,裴子珩算是年紀偏小的,可準頭卻極好,幾乎是百發百中,將其他孩子虐得體無完膚。


    有些孩子抹不開麵子,吵著不玩彈弓了,要換別的玩。


    一番商議過後,大家開始玩捉迷藏。


    在裴子珩看來,捉迷藏簡直是最無聊透頂的遊戲,沒有之一。


    但想到晚上能吃到香噴噴的鍋包肉,他還是努力忍著不耐煩去找地方躲藏。


    剛爬到榕樹上躲好,就聽見旁邊老年活動中心的平房樓頂上有人在說話。


    “……也不知道裴颺去哪撿來這麽一個野孩子,該不會是花錢買的吧?”


    “呀,這話可不能亂說,買賣人口可是犯法的,要吃牢飯的。”


    馬素芬不以為然,心裏卻陰暗的想著要不要偷偷去公安局舉報,萬一孩子真是裴颺花錢買的,到時裴颺也吃了牢飯,以後家屬院的人就不會老是拿她兒子吃牢飯這事來取笑她了。


    不過她也是想想,並不敢真的去舉報。


    先不說裴子珩是不是裴颺買的,萬一走漏了風聲,她能被家屬院人的唾沫給淹死。


    不過,一想到裴颺那方麵不行,生不出兒子,馬素芬就止不住的幸災樂禍。


    “哎呀,都是命啊,眼光再好娶了個好媳婦又如何,還不是生不出兒子,隻能替別人養,萬一將來人家親生父母找上門,那可就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嘍。”


    沈寶蘭接話,“媽,你放心,我一定給你生個大胖孫子。”


    有人打趣,“喲,書桓媳婦,你咋肯定肚子裏的就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


    “不可能,我找馬仙姑看過了,她斷言我這就是男胎!”說罷得意的摸摸肚皮。


    馬素芬雖然不待見沈寶蘭這個媳婦,但聽到她肚子裏的是孫子還是很高興。


    現在實行生育計劃,家家戶戶隻能生一個,她卻能有兩個孫子。


    這個媳婦娶回來還是有那麽點用處,畢竟超生罰的錢也不少。


    ——


    眼見時候不早了,婆媳倆心滿意足的準備回家做晚飯。


    下樓的樓梯是露天的,一側靠著牆,一側是懸空。


    沈寶蘭走在前麵,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牆。


    馬素芬走在後頭,同樣扶著牆慢悠悠的下樓。


    誰也沒注意到,一顆白色的小石子從榕樹中飛出,直直擊中馬素芬的膝蓋。


    “啊——”


    馬素芬一個趔趄,眼見就要摔下樓梯懸空的那一麵,驚慌之下,她伸手去攥前麵的兒媳婦。


    沈寶蘭就這樣硬生生被拖拽著一塊摔下了三米高的樓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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