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稠密的中原以及土地肥沃的東北諸省,州府與州府之間大小相差不多。<strong>棉花糖小說網.mhtxs</strong>


    至於明慧公主與瑞宣王二人的封地,慧州與宣州都是典型的地廣人稀。這些州府的劃分就不看大小而是人口——通過劃分讓州府之間人數相差不多。


    慧州境內有大片光禿禿的山地山脈,因此慧州的麵積大約是宣州的兩倍稍差一點……


    明慧公主與瑞宣王作為“鄰居”,常年都在致力於從對方的封地裏“挖人”到自己的封地定居——若是能開墾土地並耕種,還能有豐厚的獎勵。


    反倒是那條位於慧州和宣州交界之處的金紅石礦脈,彼此倒都沒抬放在心上。從聖上平定諸位兄弟挑起的內亂到天下安定,也才十多年,還不夠一個嬰兒成長成壯年勞力,因此這個時候人口才是最為重要的資源。


    話說,因為大晉地廣人稀,若是百姓還都紮堆在中原和東北居住,其他地方隻會一日比一日蕭條甚至於城池和村落全都荒廢,縱然是廣大平原卻千裏杳無人煙……這種事兒本朝、前朝和前朝的前朝的皇帝都有“切身之痛”,因此大晉人口流動和遷移的~政~策都相對寬鬆。


    彼此互挖大活人,明慧公主和瑞宣王私底下肯定有齟齬,但大局上多是帶著點默契地……互相幫助。


    五大強藩之中有二位純是靠殺殺殺上位,不把百姓死活放在心上。這兩位正巧就是明慧公主一家的死敵。明慧公主有盟友廣燕王,同時跟中立的瑞宣王關係尚可……之所以這三位比較處得來,也是因為他們都比較愛惜羽毛。


    這一點韓匯之還是看得出來的,這群黑衣人存著挑撥撥明慧公主與瑞宣王的心思,估計就是想讓這二位強藩反目成仇。


    韓匯之思及此處,把黑衣人頭領呈上來的書信匆匆掃了一遍:他都快氣笑了,原來這群黑衣人竟是他那個好老子介紹而來的!


    虧得他那個整日裏“招貓逗狗”的父親還想得起從兩位真正的強藩爭鬥之中漁利……老爺子若是真有這份遠見卓識,何必讓出王位,隻能困在自家王府裏“運籌帷幄”呢?


    這批黑衣人都是死士,偷偷來京大約要伺機暗殺明慧公主和瑞宣王子女,再把黑鍋背到對方頭上……明慧公主與瑞宣王都是宗室之中不多見的真正潔身自好之輩,她們更有個共同之處,就是十分疼愛且珍惜自己的子女。


    隻是明慧公主和瑞宣王當年都是帶著手底下的大軍,跟著聖上一起打下的江山。


    不得不說,他這個老子和他身後的另外幾位老王爺,都挺異想天開的。韓匯之好氣又好笑,麵上不顯隻是擺了擺手,命這幾個黑衣人先下去休息。


    怎麽不著痕跡地把這群人的蹤跡透露給明慧公主和瑞宣王呢?韓匯之鑽進被窩都還在琢磨這個。


    他不知道這群黑衣人背後的主子還弄出了個布防圖,那布防圖為了取信其中一部分更是確鑿……要是知道,他對他爹的評價還是能稍微調高那麽一點兒:老爺子收買東梁的武官,還是有點本事的。(.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卻說京城無宵禁,跟聖上麵談過後,宗鐸便回了家。原本第二日帝後想跟妹妹妹夫商量一下兩家結親,可拿到這張布防圖,不借此占點便宜都說不過去。


    宗鐸執掌的便是禁軍之中的機動~部~隊,這回縱然自己不動,也會讓麾下愛將撈一場戰功。騎馬回家的路上,宗鐸腦子一刻不停,也不會漏下餘光掃到的禁軍往來巡視的身影——他心裏有數,這群小子可比剛剛他進宮那會兒要“精神”得多。


    宗鐸悠然一笑:再安生下去,他悶在京裏悶得骨頭都要長毛了。


    就是這個笑容,簡直閃瞎了一眾心腹隨從的眼。他們資曆最淺的一個,也跟在宗鐸身邊超過五年。可大將軍一旦沒克製住,稍微“發作”一下,還是一個不留心就被晃了神兒。


    宗鐸自知自己的容貌是個大~麻~煩,稍微給別人點好臉,就像是在撩撥~勾~搭……於是他不得不不苟言笑,更養出了一身正氣,或者說殺氣。


    但這也不代表宗鐸高冷之後魅力就消減了,而是那些動心的“賊子”知道打不過,隻能把~褻~玩親近之心壓下,改為遠觀而已。


    這也是為啥宗彩撿了個絕色外表,壓力不怎麽大的原因:她爹才是能遮風擋雨的“老蘇”,她最多就是個才露尖尖角的“小蘇”。


    再加上她比較宅,身邊人又對“美貌”的抗性都很高,所以她一直低估自己對男人的吸引力,等到韓匯之廢掉韓熙找上門來,她意識到自己疏忽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宗彩雖然沒表現出來,但也時痛定思痛過,讓眼鏡小哥再送回來就致力於修煉“拳頭”。


    相較於沒正經上過戰場但也有自己練兵技巧的二哥而言,跟東梁精銳真正拚殺過的大哥……就更是宗彩需要著力取經的好對象。


    小睡了一會兒便餓醒的宗彧,一睜眼就讓弟弟和妹妹拉住了。


    看著弟弟妹妹殷切的小眼神,宗彧連忙央求道:“有話好說,先給口飯吃吧。”


    韓銳聽了就笑,“正好我也餓了,一會兒你們爹回來也得再墊吧墊吧。”


    都不用特地吩咐,心腹大丫頭便立即出門招呼人準備去了。


    於是宗鐸回家,就見媳婦兒女做圍坐在火爐旁……擼串……煙火氣與食物的香氣,妻兒微紅的臉,讓宗鐸不由露出一個謎之微笑。


    宗鐸的外表不止能吸引外人,對自家人也有“殺傷力”。


    宗彧三兄妹連忙放下手裏的肉串,齊齊起身道了聲父親。韓銳指指自己身邊的空位子,“好菜還沒上,就等你回來呢。”


    酒足飯飽,家裏的男人們都精神了不少。


    宗彩靠在母親的懷裏,伸手摸向父親的肚皮。她爹都五十出頭的人了,修煉一日不輟,至今腰身上也沒有贅肉……隻是全肌肉手感硬邦邦,唯獨親爹吃飽了的時候肚子最好摸……


    宗鐸對兩個兒子比較嚴格,尤其是在宗彧和宗彥及冠之前,但對夫妻倆快四十才得到的女兒,隻要不涉及大逆不道,什麽事兒就都好說。


    比如現在,宗鐸還能拍拍女兒的手背,也不耽誤他對兒子訓話,“老大,你跑回來用得什麽借口?”


    宗彧道:“兒子隻說聽說嬌嬌要定親,找上峰請過假的。”


    現在是秋末即將入冬,京城百裏之外的北寧關也快要下霜上凍了。冬季無戰事,公主嫡長子想請個事假,還是挺容易的。


    說到這裏,宗彧也幹笑了一下,“同僚都知道兒子跟九皇子不是太對付。”聽說妹妹意屬九皇子,他心裏可相當不是滋味。


    韓烈和宗彧都走“剛猛”路線,又年紀相仿,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倆也比試過許多次,始終不分上下,互相看不順眼也很正常。


    等他們年紀大些,沒準兒就會變成惺惺相惜……宗彩聽了也不由一笑:重生後的韓烈指定不敢再得罪大舅哥。


    眼見大哥宗彧此時果然也扭頭望著她,宗彩點了點頭,“大哥放心,妹妹心甘情願。”


    九皇子厚著臉皮來找妹妹說話,又不是秘密。果然還是烈女怕纏郎嗎?


    宗彧扁了扁嘴,還是繼續向父母回話道,“兒子帶著手下在關外偶遇一支商隊,那商隊的頭目兒子瞧著眼生且怎麽瞧怎麽心虛。”能平安往來於大晉和東梁的商隊其實就那麽幾支,在邊關待上一年半年就能認齊了。


    “兒子便說要查驗他的貨物,此人果然發難。”商隊的護衛怎麽打得過常年與東梁作戰的禁軍精銳?結果不言自明。宗彧想起當時情景,不僅不後怕,反而覺得好笑,“那張布防圖便是兒子從此人身上搜出來的,他們的馬車的夾層裏裝的全都是細鹽。”


    話說大晉盛產鐵礦石,從而冶煉水平也遠超周邊諸國,但大晉海岸線很短,境內的井鹽數量不少但質量不高,因此大晉常年要從東梁進口細鹽,而東梁則又指望著從大晉~走~私而來的精鐵……


    “查獲這數車精鹽,兄弟們十分開懷,知道兒子拿到布防圖的兩人都是兒子心腹。本該將此物交給褚大將軍,”這位褚大將軍便是鎮守邊關的那支禁軍的大統領,“無奈他已經回了京城述職,於是兒子隻得鋌而走險,瞞住上峰,親自把這張布防圖送回京中,半路上果然也遇到了截殺。隻是兒子覺得這機密來得太容易,反倒不美,但又想著對方想取信於咱們,那圖上總有一二正確之處……”


    宗彩心說:這不就是“對方的糖衣~炮~彈,糖衣咱們吃下,炮~彈~再扔回去”的意思嗎?


    別說韓銳麵帶欣慰之色,連宗鐸也微微頷首,“不錯。”頓了頓又道,“聖上也靜極思動,正好借機做上一場。”


    宗彧與宗彥聞言都不由坐直身子。


    宗鐸笑了笑,“嬌嬌不是想到慧州瞧瞧嗎?開春之後嬌嬌跟著九皇子南下吧。”


    宗彥想也沒想,就反對道,“怎麽能讓嬌嬌跟九皇子一起出門?萬一……”他跟韓烈交情歸交情,但妹妹還這麽小,他怎麽放心?他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精~蟲~上腦時會有多不是東西。


    宗彩一句話就堵住了二哥的嘴,“二哥,九皇子未必是我的對手。他功夫再高,還不是讓我一拳放倒?”


    宗彥反問道:“那你一口氣能出幾拳?”


    宗彩無語,她力大但體力不大。


    韓銳撲哧一笑,挽著丈夫的胳膊歎道,“我還以為會是老大先跳出來。”


    宗鐸亦笑,“老二你既然舍不得,幹脆陪著嬌嬌南下。聖上這回出兵,我雖然未必能挪動,但老大總能跟著出戰。”


    於是全家皆大歡喜。


    第二日聖上把宗鐸韓銳以及京中有資格參加廷議的藩王重臣們一起召進宮中——這個“有資格”之人加在一起不過十二人。


    宗彩早上起來鍛煉大約半個時辰,再用過豐盛的早飯,打算繼續整理她那一大堆資料的時候,韓烈……又來了。


    宗彩有些好奇,“今兒你怎麽上午就來了?”


    韓烈笑答:“父皇想著如何發兵,我想著你,可不就來了。”


    宗彩伸了大拇指,“好,真出息!”肯早早跑來,大約是來向她“顯擺”練兵有成的吧?


    韓烈向來臉皮厚,聞言眼睛都眯了起來,“咱們可以一起到慧州去看看。”


    宗彩一聽,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這麽有信心?”


    韓烈笑道:“按照你給我的計劃試了試,小子們的配合與手下功夫總算看得過去。隻可惜時間尚短,馬場那邊至少數年才能看到結果。”


    “辛苦了。”宗彩誠懇道,“咱們南下若是一路平安,太陽準是從北邊升起來的。”這個世界跟地球一樣,太陽東升西落。


    韓烈點了頭,又道,“我挑了個日子,正好讓四哥和周慈見麵,正好咱們也出去走走,透透氣。”


    不就是想跟我一起出門約會嗎?宗彩樂了,“那可得挑個暖和的日子。”


    這個暖和的好日子就是第二天。


    興高采烈出門的周慈與四皇子剛剛見麵,就……遇了襲。


    幾乎就在同時,沒跟四皇子他們一路的韓烈手中長劍猶在滴血,另一手則死死扣住一個黑衣人的下巴。


    看著一地的鮮血,以及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死士們,宗彩也忍不住長歎:雖然本來就存了試探之心,但她和韓烈可是剛出城沒多久啊……


    一個時辰之後,聽到消息的韓匯之頓時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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