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錯覺,宗彩深深覺得這些日子的韓烈情商持續掉線。(.mhtxs$>>>棉、花‘糖’小‘說’)也許這麽說不大精準,反正韓烈情緒不好,哪怕在婚前。


    這簡直沒處說理去,她都沒有婚前恐懼,你個大男人抑鬱個“腎”!


    不過整個婚事從頭到尾她都沒管,至於嫁衣女紅更是想都別想。她課程整日排得滿滿的,要在寶塔山工坊建成之後培訓出數目合格的工匠,她自覺夠拚了。


    沒看帝後都沒要求她嗎?


    不對……難不成正是因為基本她沒參與而讓韓烈多想了?


    新婚之夜,我居然要拉著丈夫談心……宗彩心說,我也是挺醉的。


    韓熙隻有在安妃鬧騰的時候,才會露出苦惱鬱悶之色,其餘時候都是平和而從容,唯獨在眼鏡小哥那兒看到了韓熙如何情緒崩潰。


    相對於他,韓烈寶寶簡直太懂“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一金科玉律。隻是韓烈撒嬌也好,鬧別扭也罷,多是事出有因。


    宗彩對皇帝舅舅不愧疚,但對韓烈終究底氣不那麽足。


    於是她伸手給韓烈“順毛”,“怎麽了你?感覺你挺高興,卻又不是那麽高興。”


    韓烈微微抬頭,詫異道,“這是你吧,不是我。”


    宗彩秒懂,“誒?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大情願?”


    “不情願你不會嫁給我,你說過的。”韓烈當真實誠,“我就是覺得你不那麽情願罷了。因為這個我難受好些天了。”他話鋒一轉,臉上笑意更濃,“這麽好的時候,咱們不說這個。”


    真好!宗彩自覺以後隻要二人還能靜下來說話,就不會有什麽誤會。


    她扳正韓烈的臉,又起身挪動了一下,才俯~身猛地啃了下去。韓烈被她“堵”得不是說不說得出話的問題,而是閉住眼睛壓根就不想說話。


    這會兒屋裏的閑雜人等早就退了個幹淨。


    宗彩好不容易才靠捏著韓烈的臉蛋和胸膛,把這個“大膏藥”再次撕下來,“聽我把話說完。”


    韓烈立即老實了,“嗯。”


    宗彩盯著韓烈的眼睛,“韓熙很好。但你比他更好。我跟你不同,明知有緣無分不會強求。我跟他做朋友比做夫妻更合適。”


    韓烈應了聲,“嗯。我知道。七哥有點心思也不會亂來的,我不擔心你們。”


    哈?韓烈不是因為吃醋?


    但要是他希望我今後更熱情的話,那基本沒可能……我這人性格已經定型了。有困難找小哥,宗彩扭頭就點開腦海裏那個即時聊天的玩意兒。


    “眼鏡小哥,需要你化身心理醫生!對了,需要付費嗎?”


    “免費期,不用。”


    秒回消息的小哥,宗彩簡直感動死了,“快給韓烈看看,又不對勁兒了。”


    “嗯。”數息過後,小哥回答了好一段字,“這個……你知道所有調養的藥方也都是有點副作用的。”


    啥?!


    宗彩拿到國師老道士給的養身方子,與小哥給的對照了一下,隻有兩樣藥材用量略有不同。她不放心還特地找小哥驗證了一下,眼鏡小哥也給出了絕對肯定的答複,兩個方子效果基本沒差別,然後還特地提起,送出的藥方堅決不退。


    宗彩也算是明白了:盡量多養活人,且讓他們活得比較富足,對眼睛小哥至關重要。[棉花糖小說網mhtxs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因此隻要跟小哥說,我再多養活點人,那麽提出的要求小哥哪怕最初不大樂意,之後也都會“屈服”……


    “什麽副作用?你千萬別說是精神狀態有問題,以及……怎麽治?”宗彩已然信了,“別賣關子啊,新婚之夜我可暴脾氣。”


    小哥連玩笑都不開了,“韓烈是個……怎麽說,比較濃烈的人,所以你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韓熙在你遊戲的那一個輪回裏也在積極治療,隻不過沒能治好人就自殺了。”


    “也就是說韓熙遊戲裏能那麽平和,也是這藥催的,並非本人性格?”宗彩頓感無力,“我忽然好有罪惡感!居然連枕邊人的性情都弄不清楚……”


    “你上一輪就在遊戲人生,本就沒有那麽認真。真要埋怨也是我們沒有早早對你說出實情,你無需內疚。如果你問問韓熙,他絕對不後悔與你……相知相戀相伴的。”


    宗彩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真會說話。”


    “實話實說。”眼睛小哥道,“我估計你肯定在想我得惜取眼前人。這藥的副作用你跟韓烈提一提唄,我再準備個調理的方子給你呀。”


    “需要多少人換?”


    “五百。”


    “這麽便宜?我心好虛。”


    “我從來都明碼實價,不會獅子大開口,這方子其實就值這麽多。”


    拿到方子宗彩頓時明白小哥為啥不敢要價:這不就是逍遙丸嗎?!她好想揍小哥一頓,可這回……小哥立即裝起死來。


    被小哥丟開,宗彩铩羽而歸。


    韓烈看出嬌嬌忽然就“不好了”,他連忙坐起身子,“想起什麽了?”


    宗彩歎道:“你不覺得吃了那方子,就總是抑製不住地低落。”她也是刻意往嚴重裏說,逍遙丸也是名方。她還特地查了下百科全書,發覺類似的方子大晉有,但效果應該不如逍遙丸。


    然而韓烈又“嗯”了一聲,“我知道啊,吃藥怎麽能什麽都不耽誤。”


    宗彩抱著他直哼唧,“你也忒招人疼。”言畢,又道,“咱們先吃點東西。”


    所以說趕緊用點新花樣,以及二人盡早度蜜月去。咳咳,韓烈如今那是正正經經的小鮮肉,肩寬~大~胸細腰長腿……尤其宗彩露了幾分意思,來來去去兩三回,韓烈明顯情緒上亢。


    為啥給點逍遙丸就打發了,宗彩終於懂了。


    第二天宗彩有點腰酸,韓烈則好心情一直延續。


    早起拜見過帝後,又到幾位嬪妃的宮中坐一坐,就該去見見韓烈的兄弟們了。


    這些個表哥表弟都算熟人。


    除了回天乏術,參加過弟弟的婚事又要返回西北看馬場的三皇子沒什麽好氣兒,其餘幾個都是親自把韓烈和宗彩迎進家門,太子也不例外。


    畢竟時過境遷,宗彩忙著教課的時候,韓烈和韓熙哥倆已成“坑人”小能手,為聖上除掉了不少惱人的小蟲子。


    聖上為此已經誇過韓熙韓烈許多次了。話說瑞宣王也有短板,他不大擅長指揮作戰。當然,這世上也沒幾個皇帝會用能戰善戰的兄弟做間~諜~頭子。


    從皇子們的院子出來,再奔向坤寧宮吃飯的路上,宗彩感慨良多,“我就知道,妯娌們不消停。”


    韓烈會意道:“太子妃新嫁過來,總要新官上任三把火的。”


    太子妃周氏出身不錯,但一眾妯娌之間出身最好,且最得帝後信任和疼愛的那是宗彩無疑。


    太子如今和韓烈的關係還好,但已經隱隱較上了勁兒。男人們爭鬥,女人們哪裏還能一團和氣。


    說不得太子妃也把宗彩當成了敵手,都沒有之一。


    但想壓住宗彩,太子妃肯定得聯合其他的妯娌。


    無奈現實太骨感,太子妃別說讓已經破罐破摔的三皇子妃“投誠”,就連熬日子的四皇子妃都不怎麽搭理她,七皇子妃要憨實一點,但也被韓熙提醒過別四處亂往來……


    想到這裏宗彩也笑,“何苦呢?四嫂還特地提醒我這麽一出,說是太子妃所圖非小。”她越想越好笑,“在內宅圖謀我……真有自信。”


    無論在宮內宮外,暗地裏保護她的暗衛未必比皇後身邊的少多少。


    韓烈笑道:“這夫妻倆倒是夫妻相。”


    第二日,小兩口回門。


    韓烈~春~光滿麵,宗彥本想跟老兄弟說道說道,結果見他提什麽都答應,也沒了敲打的興致。


    至於韓銳與宗鐸更關心閨女過得好不好,至於韓烈自然得邊上靠。


    宗彩簡直哭笑不得,“我在宮中比家裏更‘螃蟹’。”


    卻說婚後半個月,聖上便下旨給成婚的兒子們封王。


    三、四皇子都分在了西南,韓熙和韓烈都在西北。看到旨意宗彩也驚訝道,“你還真是說到做到。”


    韓烈道:“本來那地方該是小十的,這回咱們跟七哥做鄰居。我看這輩子不幫小十,他怎麽過得衣食無憂兵壯馬肥。”


    “生米恩鬥米仇啊。”宗彩道,“對忘恩負義之輩就是不能太好。”以前評價韓烈的兄弟,宗彩一定是拒絕的。


    她想了想又問,“你催聖上早點封爵的?”


    韓烈鄭重點頭,“京裏悶氣,我不想待了。更何況……他們已經找到了你說的作物,正在快馬加鞭往回趕。”


    宗彩聞言猛地起身抱住韓烈的腰,把他拋向空中,又穩穩接住……宗彩有點氣喘,韓烈又傻了。


    宗彩見狀,掐著韓烈的臉蛋道,“這可真是太好了。”


    韓烈隔了一會兒才回過味兒,微紅著臉要求道,“以後再抱我往上扔……能事先說一聲嗎?”


    宗彩驚訝道:“你恐高?”


    韓烈搖了搖頭,手捂胸口,“心砰砰跳得厲害。”


    半個月後,韓烈與宗彩便收拾好行裝,奔向兩人的安樂窩。當然,最初的那幾百裏路,還有順路的韓熙夫婦相伴。


    七皇子妃,現在該叫趙王妃,對韓熙的柔情蜜意幾乎要從眼裏溢出來,而韓熙對她也挺和氣。


    宗彩暗中鬆了口氣:買賣不成仁義在……她希望韓熙這輩子能過得好點兒。


    愛情和性命相比較,還是選後者吧。


    卻說趙王妃始終對宗彩抱有幾分警惕,然後她冷眼瞧了好半天,也沒等到宗彩叫王爺單獨說話。


    她就有些疑惑,問向親娘指給她的嬤嬤,“瞧著也不像……憑白做惡人可怎麽辦?”


    那嬤嬤道:“哎呀我的好姑娘,知人知麵不知心,那秦王妃~風~流~滿京城,別說王爺了,就連太子對她也……兄弟幾個喜歡同一個人,最後還照樣嫁皇子的女子,帝後還喜歡得不得了,那手段……姑娘瞧不出也是尋常的。老奴覺得……”


    說到這裏,門聲一響,韓熙正好踏進門來,他看看媳婦再看看媳婦的陪房,忽然展顏一笑,“說什麽呢?都一臉嚴肅的。有什麽事兒為難不如告訴我。”


    那嬤嬤一聲不敢言語。王爺沒問她的話,她若是敢跳出來,王爺弄死她也無人說她冤枉。


    趙王妃脖子一縮,“並沒說什麽。”


    韓熙也在吃那份調養方子,因此情緒不佳還還算平和,“沒有九弟九弟妹,憑我的出身和本事封不到趙地。這地方聽說是父皇給十弟預備的,為此母後心裏準是有些不自在。”


    趙王妃一驚,“那咱們再換……”被身邊嬤嬤一扯袖子,她立時回過味兒來,住嘴不提了。


    “到手的好處能吐得出?”韓熙笑道,“你家裏也不樂意吧?聽說,”他望向那垂頭的嬤嬤,“你們家老爺太太最早想把王妃送到東宮?”


    憑趙王妃的出身嫁給皇子也說得過去,但真是比較勉強的“過得去”。


    韓熙眼見主仆兩個麵色蒼白,他搖了搖頭頓覺無趣,“既然嫁了咱們就好生過日子。過去的事兒並不怨你,我還想娶嬌嬌呢。隻是嬌嬌選了九弟。”


    前世……好像就是我沒保護好她,她怨我也是應該。


    同行了小半個月,韓熙與韓烈兩家終於到了暫別的時候。


    巡視和收拾自家的地盤撐死用時一年,到時候聖上就會下旨給兒子們在京中安排差事。遊戲裏韓熙跑到封地就沒再回京城,純粹是特殊情況,因為那時的韓熙沒有底氣攙和奪嫡。


    韓烈受封秦王,而他的地盤大約占了秦地的三分之二——可見聖上之偏心。


    相對而言秦州和毗鄰的趙州都是西北耕地比例比較大的地方,因此人口也比西北其他州府要多。


    但真的是相對而言。


    宗彩在百科全書裏看過秦州和趙州的資源分布,農林礦牧漁幾乎全都能發展,堪稱風水寶地帝王之資。


    反正在宗彩的設想裏,這兩處地盤至少也是塞上江南的水平,結果……百聞不如一見。


    這地方太窮了!


    食不果腹,衣不遮體雖不至於,但也比這沒強多少。


    宗彩也沒少在電視裏見過貧困鄉鎮,但那些鄉鎮百姓好歹還住著石頭房子,更有山路連接——你別管那山路有多破,那也是路。


    而韓烈和宗彩實地勘察,也就是親下村鎮的時候,甚至到了離開官道,就有點無處下腳的地步。


    跋山涉水,肩挑人扛,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見到的就說百姓們還一家老小全蜷在窩棚裏……


    是的,因為前年發了洪水,淹了農田草場不說,還衝走了老百姓的房屋,加上當時連日暴雨,泥石流從山上滾滾而下,幾個村鎮就此夷為爛泥塘,而小路小橋自然也沒能幸免。現在百姓隻能在收拾好的田邊搭上窩棚。


    秦州和趙州都是當地鄉紳實力有限的地方,更別提才遭災,縱然是握有數百畝土地的地主也不過是搭個木頭房子暫住。


    韓烈和宗彩所到之處,當地從上到下,官吏師祖和裏長百姓簡直到了痛哭流涕,簞食壺漿相迎的地步:媽呀,終於有人為俺們秦州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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