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具體場麵也不怎麽勁爆,就是抱在一起罷了,他們的衣服都還挺齊整呢。


    話說,宗彩特地當眾揭破這姑娘的“本色”,真不是為了讓韓烈回憶一下前世他帽子有多五彩斑斕,而是她專門到來隻為挖回家的一對“會計師”姐弟,都讓這姑娘包了……沒錯,姐弟一起包了。


    大晉民風彪悍,雖然也是男~權~社會,但女子地位不低。熱衷於“集郵”和享樂的名門貴女自然並不鮮見。


    不過這些貴女要麽自己姓韓,要麽就是親媽姓韓,眼前這位姑娘就是後者。這姑娘姓周,單名一個慈字,親爹是陳國公,母親則是清平府背後大老板瑞宣王的……庶妹。


    陳國公在聖上登基大肆封賞的功臣之中也排的上號,堪稱新貴,但比起大多數新貴而言,他家的家底更豐厚,族人也更為出挑。


    生母當年在家做姑娘的時候,跟嫡出的哥哥,也就是後來的瑞宣王關係也挺不錯,婚後也一直頗受瑞宣王照拂。


    總之周慈也是位天之驕女,而且容貌也不比宗彩差上多少……她能芳名遠播也是因為本錢十足。不說她為人品行如何,單就這份出身而言,配給皇子也是很說得過去的。


    就像現在,她被當眾揭破,也能從容地從兩個男人的懷抱中稍微坐直身子,還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裳。


    韓烈踹破包廂的格擋,好事被攪合,周慈焉能不怒?


    但她眯了眯眼,看清眼前幾人袖口和衣領的繡紋,還有頭上的簪子佩飾,不管她以前是否見過這幾人是否有過交情,她瞬間就意識到這幾人家世沒有一個差過她的,簡而言之,這幾個她全都惹不起。


    所以她的憤怒片刻便煙消雲散,還能起身笑道,“真是巧啊。”說著起身一一見過,“表哥表妹真是稀客。”


    清平府是她舅舅的產業,不涉及大事兒的時候她的確能做主。


    識時務者為俊傑,宗彩也不奇怪為什麽最後這位周姑娘能嫁給韓烈。宗彩……也近視,隻不過這副身子比她天~朝~的殼子度數低上那麽一點。


    湊近幾步且定睛瞧了一回,宗彩就更懂了:周慈的眉眼跟自己很像啊喂!


    就看韓烈在他前世做了皇帝,居然連牌位都能娶,就知道這大哥任性起來隻怕帝後都很難攔得住。


    就憑周慈的名聲,韓烈為了那一雙跟自己肖似眉眼,就敢迎娶……好吧,宗彩也是服氣,韓烈對她是真愛。


    話說回來,周慈此時舉重若輕,那是因為這姑娘“氣度”本就不一般,另外也是她……沒重生。不然非得仇敵見麵,分外眼紅。


    宗彩可是記得,遊戲裏周慈是讓韓烈弄死的。


    而韓烈此時雖然已經坐回宗彩身邊,他麵色如常但眼底已經湧起道道血絲。


    彼此見禮後,周慈正落落大方地介紹一會兒將要出場的琴師之際,宗彩趁人不備在桌子底下拉住了韓烈的手。


    韓烈明明一臉黑氣,陡然精神一震。此刻當真是又驚又喜,卻心亂如麻壓根不知該說什麽好。他扭過頭來“狠狠”瞪了宗彩一眼,低聲道,“等會兒給我說清楚。”


    “給我”二字似是被他咬牙切齒研磨而出,能讓人生生聽出一身雞皮疙瘩。


    宗彩故意湊近他,微笑道,“好呀。”她還挺無辜,“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麽娶她。”


    嬌嬌她絕對跟自己一樣,重生了!韓烈心頭猛跳,有些手足無措,“嬌嬌……”怎麽轉頭把這茬兒給忘了!


    宗彩稍微歪了歪頭,顯然並不打算繼續追究,“你讓我怎麽說清楚,嗯?你想問什麽?”


    韓烈一怔,旋即委屈上了,“我忘了……”滿肚子的質問讓你一打岔,全嚇回去了!


    在嬌嬌麵前沒骨氣,這一點他自己也習慣了。


    重生回來沒多久,在宮中他就見到七哥韓熙與韓匯之相伴邊走邊聊。韓烈當時隻想上前,先揍他七哥一頓,然後……找機會宰了韓匯之。


    無奈他一堆陰謀詭計還沒出手,注意力總被奪走——每次見到韓匯之,便是他去找嬌嬌的時候。隻要有嬌嬌在,他就基本想不起別人。


    此番直抒胸臆,換來了嬌嬌花枝亂顫,他馬上就覺得:哎呀賺了。


    從握住他的手開始,韓烈在這半柱香都沒有的功夫裏堪稱數息一變臉……實在是有趣。


    韓熙謙謙君子,跟他過日子如沐春風,但不得不承認,能讓人開懷大笑的時候並不多。


    而宗彩這一笑的動靜也稍微大了點。


    本就餘光關注著她的韓匯之也黑了臉。至於一直聽周慈說話而心不在焉的宗彥眸子一亮,專心看起熱鬧。


    周慈此時也好奇地望了過來。


    在場的幾位公子她惹不起,又見識過她的“愛好”,徹底絕了嫁給這幾位公子以及他們近親的機會,事已至此還不如坦蕩些,大家當“哥們”處著唄。


    所以說權貴名門人家的孩子腦子不好使,還不會做人的,也是少數。韓超韓越兄妹倆真是異類。


    四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宗彩擺了擺手,全推到了韓烈身上,“九皇子給我說了個笑話。”


    韓匯之有意問到底,“什麽笑話?”話音未落,正前方舞台上白家姐弟已然出場。


    宗彩的目光一下子從韓匯之身上挪向了舞台上修長又纖細的這對姐弟,韓匯之見狀也就不再追問。


    藝術源於生活,尤其是痛苦的生活。白家姐弟在周慈麾下過得不好,因此他們的箏蕭合奏曲聲悠揚不說,還異常感染人。


    順帶一提,就宗彩所知,集郵名媛也分成好多“派~係”,曾幾何時還出過非皇子不睡的大牛,不過周慈還沒這麽猛,她隻是專愛藝術家……京城裏出名的幾位琴師差不多有一半都是她的~裙~下~臣。


    眼下在她身後站著的這二人帥哥……看看他們細長的手指,估計他們也是琴師。


    曲畢,宗彩欣喜之情溢於言表,打賞不說,還邀請道,“請二位琴師過來。”


    白家姐弟走到眼前,與記憶裏完全一致的巴掌大的小臉,和兩手就能掐得過來的細腰,外加清秀的容貌,這姐弟倆當真楚楚動人。


    周慈對白家姐弟本來也就一般,發覺宗彩對這對姐弟另眼相看,她就果斷奉上姐弟倆的賣身契,“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宗彩笑納了。若是不知道周慈上道兒,她就絕對不會直接來清平府挖人。


    白家姐弟盈盈拜倒,見過新主人。她倆已經認命,得知被轉送臉上也是麻木多於無奈。


    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周慈瞧著十分礙眼,“還不再好生謝過郡主。”你倆哄著點新主子,連本姑娘都得討好的人物,你們別給臉不要臉。


    白家姐弟聞言,直接跪下了。


    皺起眉頭眯起眼的周慈自有一番……殺氣。平心而論,周慈的相貌比白家姐弟好上幾分,再加上出身不凡,舉手投足自有別樣韻味,宗彩要是個漢子,也覺得她很勾人。


    但這些真的都隻是表象。宗彩自己在外還總是一身正氣呢,實際上……今兒她就裏子麵子全得了,還讓韓烈繃不住先開口要“彼此坦白”一下。


    挖人任務圓滿完成,從清平府出來,大家也該散夥了。


    楚王韓匯之先行道別:他得回去想想,如何調整對策。眼見著嬌嬌明顯偏向九皇子,他焉能坐視不理?


    韓烈則直愣愣地盯著宗彩,“咱們有話要說。你答應了。”


    宗彥一聽,立刻道,“那咱們換個地方?”


    清平府這種地方最適合打聽消息——除了大老板瑞宣王之外,這種情報集散的地方必定讓聖上不知安插了多少耳目……宗彩和韓烈的對話可不適合讓人聽見。


    於是宗彩提議道:“去咱們自家的產業吧。”又望向二哥,“勞煩二哥把白家姐弟先帶回家。”


    宗彥聞言仔細打量了韓烈,“有趣。”


    宗彥之所以肯先帶著白家姐弟回府,那是因為宗彩和韓烈說話的地方離公主府隻有一街之隔。


    自家的產業裏當然隨意許多,宗彩討了個大包廂,二人進去坐下,等茶點小吃擺了一桌子,宗彩揮揮手就把打算貼身伺候的丫頭小廝全趕出門去,就連自己的大丫頭聽濤都不例外。


    不過這個“趕出門去”,也就是讓這些人守在外間待命而已。


    此時宗彩與韓烈並肩坐著,身子再貼得近些,出得我口入得你耳,當是沒有被偷聽的風險。


    話說韓烈已然醞釀許久,麵對一直笑眯眯的宗彩,他還是按捺不住問道,“嬌嬌你也是?”


    宗彩一臉理所當然答道:“你都回來了,為什麽我不行?”


    韓烈猛地保住宗彩,聲音立時就哽咽上了,“我……”他“我”了半天,終於擠出一句話,“別嫁給七哥,多看看我,好嗎……”


    宗彩無語:積攢了大半輩子怨念,千般情意就……這麽一句話,大哥你的出息呢?你身為英主的驕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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