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校園霸淩了兩年,害我被霸淩的人卻又深情款款地說愛我。


    我曾經被他們堵在廁所裏,扒光了全身的衣服拍下一生中最恥辱的照片;被強行鎖在教室裏,開了220度高溫的卷發棒緊緊燙在我的手臂上,巨大的痛苦讓我發不出一點聲音。


    而現在,害我被霸淩的罪魁禍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遲遲,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得知奶奶去世的時候,許願在用她手裏的包一遍又一遍地扇我。


    價值不菲的包有著尖銳的邊角,砸到我的臉,帶起了一陣陣火辣的疼痛。


    我被兩個人死死按住,麻木地跪在地上,被迫接受著她們高高在上的惡意。


    “薑遲,你把我的包弄髒了,就一定要用臉擦幹淨哦,畢竟你也賠不起。”


    許願臉上是天真的笑意,也讓我一度想不明白,看起來這麽美好的一個人,為什麽能壞得這麽徹底。


    沈望就坐在不遠處,偶爾望過來的眼神興味,像是在看免費的戲劇。


    許願應該是扇累了,她走到沈望身邊,嬌氣地把泛紅的手舉到他眼前:“沈望,我都快疼死了!”


    沈望哄她:“自己打當然手疼,下次找別人來打。”


    “那你陪我去買個新包包好不好嘛,這個包都髒了,一股子窮酸的味道。”


    沈望輕飄飄地瞥我一眼,應下了。


    他們走了。


    噩夢暫時結束了,我的膝蓋已經麻了,撐著牆爬起來的時候,摔了好幾次才勉強站穩。


    我一步一步地往教室走去,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了,我不能曠課,我還需要這個月的資助金。


    我想一定是因為我的臉腫得不像樣子,所以班主任看我的眼神才會那麽憐憫。


    “……您說什麽?”


    “醫院打電話來,說你奶奶,”班主任有些不忍地閉了閉眼,“在校門口被車撞到,當場斷氣了。”


    奶奶死了。


    這四個字被加大加粗映在我的視線裏,渾身的力氣好像一瞬間被抽幹了。


    我愣愣地站著,感覺我的靈魂已經飄向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所有的聲音都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我不知道是怎麽走進的醫院,意識回籠的時候,奶奶蓋著白布躺在我麵前,安詳地像是睡著了。


    奶奶一輩子都很守規則,過馬路會走紅綠燈,學校在市區,明明不會出事的,是有人在市區飆車。


    肇事者還在醫院,滿身酒氣,吊兒郎當地雙手插兜,昂起頭看我。


    “喂,你就是家屬吧,說吧,要多少錢賠償?”


    就是這麽一個人渣,害死了我的奶奶。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撥通了報警電話。


    “您好,我要報警,有人在市區酒後飆車撞死人了。”


    他瞪大雙眸,上來想要搶我的手機。


    “你報警幹嘛?喂!別給臉不要臉啊!”


    “對,他現在還在威脅我,請你們快一點到。”


    我眼疾手快地躲過了他,把電話掛斷。


    “你他媽的知不知道我是誰!還敢報警!”


    “管你是誰?你現在再說一句,我會讓你和我奶奶躺在一起。”


    我充滿恨意的眼神一定看起來像個厲鬼,才會讓他恐懼地閉上嘴不敢說話。


    警察出警的速度很快,他被帶走的時候不甘心地大喊:“你敢讓我坐牢,許家不會放過你!”


    聽到那個字,我心裏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


    “許願是你什麽人?”


    “你認識我姐姐?”


    他是許願的弟弟。


    我想,這個世界可真小啊,小到造就我苦難的總是這些人。


    莫大的恨意將我席卷,我的腦海在瘋狂地叫囂。


    我要報複。


    我什麽都沒有了,我可以就這麽死去,但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奶奶,請您在天有靈庇佑我。”


    奶奶的葬禮辦得很簡單,來的人也不多。


    許願父親的助理來找了我,想要我簽諒解書。


    許願的弟弟是在市區公然酒後飆車撞到的人,引起的動靜不小,市民關注度很高。


    沒有我的諒解書,許家這回就是再勢高錢多,警察局也不敢輕易放人,隻能拖著案件不處理。


    “薑小姐你好,對於你奶奶的情況我們也深感抱歉,但是我們少爺也是喝多了酒的無心之失,我們希望你能接受私下調解,你需要多少錢我們都會滿足你的需求。”


    “喝多了”好像已經成為一個保護犯罪者的盾牌。


    憑什麽喝多了的借口這麽好用?意識不清醒,那他們敢在一個強壯的男人麵前撒野嗎?敢去打頂頭的上司老板嗎?敢去撞那些高官政要嗎?


    他們不敢,他們隻會欺負弱者。


    犯下的罪該怎麽還就怎麽還。


    “我不接受私了,他該坐幾年牢坐幾年。”


    “薑小姐,你可以再仔細考慮考慮,多少錢我們都好商量。”


    “這位先生,你知道什麽叫殺人償命嗎?”


    我跪在奶奶靈堂前,雙手合十,轉頭直勾勾地看他。


    男人臉色變了。


    我被他防備的表情逗得大笑,笑出了眼淚:“這麽害怕做什麽,他現在在監獄裏,我又沒辦法越獄殺了他。”


    “許淩撞死了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要談,也輪不到你來談,讓他媽媽來親自和我談。”


    窗外烏雲密布,雷聲開始轟隆作響,我起身關上窗。


    許願,暴風雨要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我一定會讓你在這場暴風雨裏,葬送你的一生。


    許願的媽媽很快來找我了,她把車停在我家門口,姿態優雅地下來。


    “你就是薑遲?”


    “什麽事?”


    “諒解書的事,我們不如進你家裏說?”


    “家裏不方便,有什麽就在這裏說。”


    她也不在意,攏了攏頭發。


    “你趕緊把諒解書簽了,我兒子現在還在局裏押著不讓放。”


    “我不會簽諒解書,人命的事你以為用錢就能擺平?”


    “不就是錢給得不夠,”她很不屑,“像你這樣的人,我可見得多了,說吧,想要多少?”


    “阿姨,與其在這和我糾纏,不如快想想怎麽把你兒子撈出來吧?”


    我伸出三個指頭。


    “三千萬?也可以。”


    “不對哦,是三個億。”


    “你瘋了?”她不可置信地說,“一個窮人的命你要三個億?”


    “我沒說完呢阿姨,三個億我也不會簽諒解書。”


    我朝她笑:“我要你兒子在監獄裏該待多久待多久,酒後駕駛,市內飆車,蓄意殺人,罪名這麽多,應該要關很多年吧?”


    “牢飯可不好吃,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死在牢裏。”


    她被我激怒了,神色扭曲:“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你不簽,我有的是方法讓你簽!”


    “再說了,我許家家大業大,就算你不簽,你以為警察真的敢把我兒子怎麽樣嗎?他們隻有對我們點頭哈腰的份。”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乖乖簽了諒解書,我給你一筆錢;要麽,你死了,我兒子還是會放出來。”


    “我們也不想再消失一條人命,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選吧?”


    我裝作被威脅到的樣子:“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怎麽可能殺了我!”


    她又恢複了那幅高傲的姿態:“我們有錢人想要不留痕跡地碾死你這種窮人,比碾死螞蟻還要簡單。”


    “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會有人來拿諒解書,別和我耍花招。”


    高跟鞋的聲音啪嗒啪嗒遠去,我歪頭。


    果然,能把孩子都教得愚蠢又惡毒的人,自己又會聰明到哪去?


    隻是稍微一激,這個蠢貨就把不該說的也說了。


    裝在門欄上的針孔攝像頭還在運作,清晰地錄下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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