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斤的腦回路一般人無法理解。


    現在的情況是,神機道人牽線搭橋給了雙方台階下,而祝融峰神火真人也願意借坡下驢,隻要他能夠真誠道歉。


    誰知道,韓千斤一臉驚喜地看著神機真人道:“俺真的可以嗎?”


    神機真人有些懵,隨後會錯意了,說:“若爾能得到神火師兄的諒解,自然可以。”


    韓千斤滿臉不在意地說:“俺不去那裏。”


    神火真人的臉瞬間就拉長了下來。


    連帶著他身後前來觀禮的那個火錘穀二代弟子子蠻也是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


    畢竟這憨子是子蠻帶進山的,結果韓千斤連續兩次讓祝融峰以及火錘穀吃癟,他在麵子上也十分過不去。


    神機真人也尷尬了,她沒想到自己這麽高情商的調解居然會失敗?


    然而這時候她已經出來調解了,隻能問:“你究竟何意?”


    韓千斤傻嗬嗬地說:“俺就是,想去元道峰那邊的……”


    神機真人當時就尷了個大尬。


    當時她說是可以收下韓千斤的,可那是為了不錯過好人才,同時也給雙方一個台階下。


    “哼,那你就去元道峰吧!”


    神火真人徹底不高興了。


    神機真人坐蠟,她揉著額頭說:“你這……若要來元道峰本峰尚有欠缺,可若你能說服我元道峰下四穀任意一位長者,倒是也能留下。”


    她選擇把皮球踢給四穀長者了。


    這也是常規操作,四穀長者那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這四穀,分別是陌上道人所在的神農穀,還有種植、采摘靈藥的靈藥穀,負責堪輿布陣的藏龍穀以及擅長符道的元符穀。


    元符穀那仙風道骨的長者淡淡地說:“此子愚鈍,也不適合我元符穀。”


    拒絕得幹脆利落,自身傲氣也展現得明明白白。


    藏龍穀長者是一個平和的青年道人,他說:“學我堪輿布陣之法也需要特殊才能,他不適合。”


    而剩下的靈藥穀長者是個渾身草藥香氣的老婦人,她和身邊如同老農的神農穀長者為難地相視一眼,好像也不太願意的樣子。


    神火真人哈哈一笑道:“還是看看神農穀和靈藥穀兩位誰願意收留這莽漢吧!”


    神農穀和靈藥穀在羅雲仙境的地位並不高。


    這並非是因為他們做的事情不重要,而是因為這裏的弟子大多都屬於這種各家各派都不想要然後就‘調劑’過去的。


    因為這種‘接收垃圾’的事情做多了,這兩穀基本也就處於一個認命的狀態。


    最後還是神農穀長者在他老師妹的注視下敗下陣來,他說:“也罷,若是此子願意,入我神農穀做做農事,也算不浪費這一膀子力氣吧。”


    薑思白訝然,就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麽順利。


    而韓千斤也是狂喜,他對著神農穀長者古桑道人欣喜道:“俺……俺最願意來神農穀了。”


    古桑道人就茫然了,這是真的高興?


    這時陌上道人在身後說:“師弟莫要驚訝,此子與我神農穀有緣。”


    難怪老道士如此老神在在,原來是篤定了神農穀這‘收垃圾’的特質,隻要神機真人發話了,那韓千斤幾乎肯定是會落到這裏來。


    古桑道人這才勉強點點頭說:“行吧,你且隨我身後。”


    他又對陌上道人說:“師兄,真不需要為你那徒弟去神機師妹那裏招呼一聲?”


    陌上道人擺擺手說:“不必,我那徒兒天資才情必然不會旁落。”


    祝融峰的考校結束了,稍稍有點一地雞毛的感覺。


    全場氣氛直到稍後進行的鬥峰考校開始才重新回到巔峰。


    參加鬥峰考校的人數是最多的,總共有五十八人。


    這五十八人中又有四十人修的是劍,剩下十八人才用其他兵器。


    鬥峰之下有神劍穀與神武穀,神劍穀修劍而神武穀修除劍外之百兵。


    鬥峰本峰則是精修煉體之法,修的是法體,求的是以力悟道,是以可雜神劍、神武兩家之長。


    是以鬥峰考校時,出色弟子無論是以何種形式參加考校,優秀者都可優先被鬥峰錄取。


    二穀中出眾者也本就可以進入鬥峰精修煉體之法。


    而鬥峰的考校也很簡單,就是讓他們捉對廝殺,一路決出勝者。


    當然分出勝負也並不意味著敗者淘汰,一切都取決於四峰長者。


    這次考校就輪到薑思白了。


    他還是背著劍匣,手中拿著的是自己鍛造的劍七。


    其外形看起來和韓千斤的劍七一般無二,但薑思白卻能清楚其中一些細致到紋理上的差異。


    畢竟是他親手鍛造的劍,他自然也是最為熟悉。


    一輪輪的比鬥開始又結束,很快就輪到薑思白上場。


    他的對手是一個中年劍客,應當是虛穀中居住的一員。


    “紀國薑思白,向閣下請教用劍之道。”


    他手握劍柄劍尖向下抱拳行劍禮。


    那中年人見狀也是一個標準的劍禮做出,而後道:“齊國田鸕,請閣下賜教。”


    兩人行禮完畢,才意外地互視一眼,確認了各自貴族的身份。


    並非是劍禮特殊,而是雙方劍禮時的神態、舉止以及標準程度一看就是‘專業訓練’過的。


    再加上各自的姓氏……


    雙方沒有多說,隻是擺開駕駛之後就開始互相攻伐。


    那田鸕的劍法很不錯,在力度、角度步法方麵都十分到位。


    兩人都是以《羅雲劍法》對練,一時間倒是打得熱鬧。


    雖然薑思白可以很快就取勝,可他沒有。


    因為他從田鸕的眼中看到的是傾注了一切的熱愛,他對劍法如癡如狂。


    想來也是如此,否則解釋不了一個貴族為何會出現在虛穀而不是在自己的封地為擴大族群規模而做努力。


    薑思白願意讓這人將自己心中的劍法都給展現出來。


    所以他就用《羅雲劍法》使守勢,跟著那田鸕輾轉騰挪,也沒有做出什麽站在原地不動之類的姿態來。


    就當運動一下唄。


    一刻鍾後,田鸕忽然停了下來喟然歎道:“我贏不了,輸了。”


    他用盡了辦法,可薑思白的劍依然難以撼動。


    不過他雖然認輸,可隨後還對薑思白說了一聲:“謝謝。”


    這是個明白人,知道薑思白讓他展現了自己全部的能力,這樣就已經足夠了,足以讓四峰長者做出一個全麵的評價了。


    果然,鬥峰長者神力真人道:“田鸕此子我知道,入住虛穀已經十年。”


    “以其身份地位能夠做到這一點殊為不易,再加上其劍法精熟加以培養未必不能成才。”


    神劍穀長者玄鐫(juān)子也頷首道:“若是此子能夠做到惟劍為極,倒也算是一塊良材。”


    於是薑思白進入下一輪,而被他淘汰的田鸕反而被收入了神劍穀做那入室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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