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間都被封閉了,這有些類似於是陣法空間一樣。


    但這不是陣法,而是一個結界。


    眼前地祭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布置了一個結界,令薑思白猝不及防。


    絕天巫陵的巫祭,也有著一個完善而神秘的傳承啊。


    薑思白定了定神,開始考慮如何對敵。


    然而那地祭依然笑嗬嗬地靠近上來說:“不要抵抗,讓我給你留下一道烙印,然後無論你曾經是誰,都會是我的人了。”


    薑思白聞言深吸一口氣,就知道對麵不會那麽愚蠢。


    不過想要活捉他?


    那就要看本事了!


    薑思白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呼喝一聲:“龍符將軍!”


    為王前驅的龍符大將軍立刻一聲領命,而後一人衝鋒如同千軍萬馬。


    這番聲勢也著實嚇了那地祭一跳。


    他說:“竟然能將如此英魂煉製成陰戾法相,你的才能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出色。”


    話音落下,他就拿出一個招魂令輕輕一晃,而後身邊就出現了兩個身穿白色嫁衣的女人。


    兩個枉死的新娘,而且還是那種冥婚新娘……戾娘子!


    “真是令人不快啊。”


    薑思白神色一愣,在他知道戾娘子的成因之後就對這種存在充滿了悲憫與無奈。


    所謂戾娘子,那就是天下間最可憐的女人。


    在成婚之日懷著對未來生活的幸福期待,而後被用最殘酷的手段殺死。


    其情絕憫,其魂淒厲。


    可正是這般淒涼,也造就了它的凶險絕厲。


    更為可悲的是,絕天巫陵的巫祭將之視作自身煉法的資源,往往會人為製造出這種可悲的存在。


    薑思白現在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他為這兩個戾娘子感到可悲,可是又必須出手應對,否則遭殃的就是他了。


    不過很快他發現自己還是想得有些簡單了,因為龍符大將軍的劍竟然遲疑了。


    那兩個戾娘子身上的戾氣自然是比龍符大將軍要濃,可是她們又如何會是戰場宿將的對手?


    這就好像是空有一身力氣的大力士,會被力氣稍弱但對自身力量掌控、技巧都達到巔峰的功夫高手給完克。


    可問題是她們真的壓製了龍符大將軍,又或者說本應該殺伐果決的龍符大將軍忽然間變得猶猶豫豫了起來。


    與之相反的,是那兩個戾娘子雙手指甲尖銳如同利爪,身形飄忽移動極速,總是能夠在刹那的交錯中毫不留情地讓龍符付出代價。


    “怎麽回事?”


    薑思白奇問。


    龍符的劍猶豫,但擋在薑思白身前的神情依然堅毅。


    它說:“故主之女,不忍為敵。”


    而它不忍為敵的代價,就是身上被那兩個戾娘子扒下了一塊塊血肉,露出了一個個大窟窿。


    薑思白看著那兩個臉色慘白衣著慘白如同紙片一般的戾娘子,心中已經明白了她們生時的身份。


    兩個萊國公主!


    竟然是將兩個萊國公主煉製成了戾娘子!


    這絕天巫陵的人做事肆無忌憚,也真的是膽大妄為。


    這時周圍陰風怒號,薑思白又隱約看到黑暗中有一個個臉色陰白的童子從中如同野獸一般地爬出來,嘴裏還發出一聲聲充滿了‘童趣’的嬉笑聲。


    可是這些嬉笑聲現在聽起來隻會令人毛骨悚然,因為這一個個童子的模樣都是那麽地扭曲可怕。


    “鬼童子。”大白怒斥了一聲,隨後當即吐出了一口狐火。


    湛藍的火焰熊熊燃燒,圍繞在薑思白一圈,的確是阻攔了這些鬼童子的靠近。


    但是狐火隻能嚇止鬼童子,卻並不能真正傷害到它們。


    畢竟鬼童子同樣是一種十分陰毒的產物。


    若說戾娘子還能天然而成,那麽鬼童子就幾乎必然是人為煉製的。


    其過程如何薑思白也不是十分清楚,總之很邪惡就是了。


    他皺眉沉思,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徒弟,快點想想辦法,老道士沒跟伱說怎麽應對這種情況嗎?”


    大白有些著急地詢問。


    它知道自己的狐火恐怕控製不了對方多久。


    而它在詢問的同時還再次嚐試了幻術。


    可惜那脫胎自《回夢》的幻術並沒有生效,因為這些鬼童子、戾娘子似乎本身就在夢中一樣。


    大白又說:“不行,絕天巫陵控製它們的辦法就是用陰戾製造的夢境,它們本身就在睡夢中,再用回夢也無效。”


    薑思白聞言微微一奇,隨後想到了什麽道:“既然如此,那麽就把它們嚇醒過來?”


    隨後趁著大白的狐火還有效,薑思白就開始念誦起了《妙然魔音》。


    他這詭異的音調一起來,直接就先誤傷自己人。


    大白當時就覺得無比胸悶,頭暈腦脹難受之極。


    而龍符更是身形浮動,麵色出現掙紮之態。


    薑思白連忙將龍符收回,至於大白,暫時就管不到了。


    自己人尚且被波及成這樣,那些陰戾鬼物就更是不堪了。


    它們同時顯露痛苦色,好像要從絕望的噩夢中掙紮出來一樣。


    “你做了什麽,竟然能破本座之法?!”


    那地祭驚呼出聲。


    他連忙也是大聲念誦某個邪意的經文,就是要壓製這些陰戾鬼物的意識。


    煉製戾娘子、鬼童子,這種邪法一看就知道有強大的反噬風險。


    絕天巫陵的巫祭以此煉法,必然也要承受其反噬的風險。


    畢竟這世間陰戾就是這般危險邪惡,任何嚐試控製它的人最終都會被它所掌控。


    這是白凝脂教給薑思白的道理。


    而薑思白現在做的,就是煽動這些陰戾鬼物反噬。


    目前看來十分有效。


    隻是那地祭的努力也並非無效,他開始重新壓製鬼物們的意誌。


    薑思白能夠感覺到對方肯定還有更強的後手,這時他念誦《妙然魔音》不停,直接給大白使了個眼色。


    大白當即越空而出,以巨獸姿態飛快接近那地祭的同時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那地祭當時就感覺一陣目眩,念誦邪經的節奏就是中斷。


    “好個畜牲!”


    “定要將你也煉製成本座的寵獸!”


    那地祭稍稍分神,總算是抵抗住了大白的幻術,咒罵了一句之後就又開始念誦寫經。


    大白見自己一擊不中,就再次噴出海量的狐火。


    這狐火其實也屬於一種幻術火焰,它本身溫度不高,但卻有極致的灼燒感,令人感覺到精神上的痛苦。


    也就是說,這本身也是一種幻術。


    是以地祭以為自己的冤魂鬥篷可以抵擋這狐火,結果狐火就這麽燒得那怨魂鬥篷中的冤魂同時縮手,一時間空門大開!


    薑思白見狀毫不猶豫地一眼瞪了出去,心劍目鋒!


    這一招主打的就是突然性。


    反正地祭這一次是真的措手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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