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白和自家師父琢磨了一下,最終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他們共同修訂的這篇經文也算是可以真正傳世了。


    不過三百多字,隻是描述虛空心相,卻意外地有一種玄之又玄的力量。


    這種力量並非來自兩個創作者,反而是來自白絲桐的那隨口一句‘認可’,它便擁有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玄妙功效。


    是以,師徒兩個琢磨了一下,就將這篇經文取名為《靈虛慈願感應經》。


    這名字,其實就已經道明了這篇經文的主旨。


    針對虛空之靈,以慈悲心願,可感應大玄妙。


    凸顯的就是一個拚湊。


    不過薑思白對此也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在仙靈大世界中繼續修行所要麵對的最大一道難關‘虛空靈性’大約就可以這麽過去了。


    帶著收獲,也帶著一點知己離世後的寂寥感。


    薑思白元神出竅去尋他另一個知己。


    “小白,發生什麽事了,我感覺你心思多晦澀,又多悵然。”


    元鈴本來還想端著師叔的架子,可是一看到薑思白,這些架子就都丟了。


    她關心地問了起來。


    薑思白沒有多說什麽,與她一起站在後院那棵大樹上,眺望土地神廟周圍忙碌的農人,不徐不疾地將姒嫿這一世的終結說了出來。


    元鈴聽了愣了好一會兒,隨後道:“本以為她是個能過日子的性子,沒想到也是外柔內剛,實則內心驕傲得緊。”


    “隻是這般,你心裏定然苦得緊。”


    薑思白擺擺手說:“無妨,等她轉世再去尋她就是了。”


    元鈴奇怪地說:“來世,哪怕是要多等好些年了。”


    “我等這些從鏡湖界來的,不都是要先來仙靈大世界做五百年的天官小神麽?”


    薑思白聽了微微錯愕,他轉過頭來看向她說:“不知為何,我心中隻覺得她是已經轉世去了。”


    元鈴微微垂目,道:“屆時與你同去尋她就是了,也不知她是否還會記得我這個姐姐。”


    此言似有深意,薑思白懶得去多琢磨,轉而將《靈虛慈願感應經》教給了元鈴,然後說:“此經甚是神妙,我看便是破局關鍵了。”


    元鈴認真研讀,隨後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渾身一個激靈道:“的確神妙,我隻是認真研讀思考,竟然就仿佛被帶入天人交感的狀態。”


    薑思白表示了然,這是肯定的啊,這篇經文可是你‘奶奶’加持過的,你讀起來肯定特別有感覺。


    說起來,一篇經文玄妙與否的確是與其文字有關,可真正的妙處卻要看是否有大能加持了。


    單純文字,那隻是簡單地告訴修習者該如何如何。


    可若是有大能加持,則是可以在玄之又玄的某種引導下讓這些文字所描述的境界與修習者產生感應!


    於是兩人一同念誦起這篇《靈虛慈願感應經》,也是一起在這仙靈大世界中感受其妙用。


    誦經聲從他們嘴裏發出,可是這經文似是更具穿透性,直接吸引了周圍虛空中的靈性。


    它們蜂擁而至,隻願聆聽兩位賢者的誦唱。


    薑思白與元鈴也是認真吟誦,隻覺得在元神未動的情況下就已經觸及虛實邊界,而後清晰地感應到了邊界另一端的情況。


    而這經文顯然也更為‘專業對口’,使得那些靈性如癡如醉紛紛有所感悟。


    隻是這些靈性無法自我修煉,這些感悟別想給它們帶來什麽修為,隻是令它們能夠放下原本的貪嗔癡怨,一身輕鬆地歸於遙遠虛空。


    效果拔群。


    那短短三百字,尚未念誦完結,就有靈性陸續起身一拜,然後向虛空深處而去。


    而等到三百字完結時,薑思白忽然心動,加了一句:“具去吧,莫要留戀現世,去尋那虛空玄妙境吧!”


    這一聲祝禱便如同綸音,將先前經文中所帶著的那種‘力量’一下子收束,數不清的靈性由此幡然醒悟,而後紛紛向兩人拜謝再往虛空去。


    一圈圈淡金色的光芒隨之在兩人的元神上麵綻放。


    薑思白因為本就是純陽元神並不明顯,但對於元鈴來說就明顯得多了。


    淡金色的光芒包裹著她的元神,襯托著她顯得神聖而高潔。


    而後誦經完成,功德之光也收斂去了。


    兩人各自平靜一番,元鈴才說:“好神奇……”


    她才剛開口說了一聲,竟然不覺落淚。


    “這,我怎麽哭了?”


    她意外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心中才有一種大感動生出。


    她也就說不出話來了。


    薑思白稍稍感應,就知道她正處於莫名感動中,應該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情況有了不小的感悟。


    他不去打擾元鈴的感悟,目光掃向周圍。


    此時這土地神廟周圍已經是阡陌交通,很是繁忙景象。


    經過兩年多的休養生息,這裏的農田有不少已經重新種上。


    此時正是農忙時,農人往來忙忙碌碌,大多帶著充滿了期盼的笑容。


    這般笑容薑思白熟悉,這不就是生活有盼頭了的樣子嗎?


    於是他隱去了自己這元神之身,坐在了土地神廟的上頭,看著田間忙碌的農人,還有偶爾前來擺上供品參拜一番的人。


    這並非豐收的大祭,卻還有人願意前來參拜,顯然這‘三山嶺’地界的農人是真的覺得高興了。


    薑思白樂嗬嗬地曬著太陽,看著這眾生相,一時也放下了心中的那些擔子享受起了這份閑暇。


    可有時候這閑暇時光就是這麽難得。


    忽然有一十幾個獵戶從南方來,他們一臉的惶恐,身上也多有染血。


    這群人自南方匆匆來,自然是引起了周邊農人的恐慌。


    隻是眾人都是不解,怎的會有獵戶從南方來?


    三山嶺地界,其實就是三座大山中間圍攏出來的一處空地。


    三山嶺的西部、南部、東部各有一座大山,唯有北部是東、西二山餘脈匯聚所成的丘陵地帶還能通往外界。


    這其他三個方向盡皆絕地。


    而三山嶺有兩條山澗小河流過,將這塊地界劃分成上、中、下三部。


    這土地廟所在的地方就是在西邊山裏出來的那條小河旁邊,位於三山嶺地界中偏上的部位。


    所以土地廟那邊,那其實是大片的由南部河流所澆灌的農田,也是此前三山嶺主要人口聚集的地方。


    那邊就算有獵戶,也犯不著跑那麽遠到這裏來啊?


    然而這十幾個獵戶就這麽徑直衝進了土地神廟中,將原本好好閉著的廟門都給一下子衝開。


    薑思白當時就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些個粗魯漢子,門都被撞掉了啊!


    他當時就落回到了土地廟中,倒要看看這些獵戶匆匆而來究竟所為何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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