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白的本體,由分神所控,捏碎了那枚玉符。


    隻是片刻之後,天空就有雲勢起,而後有一隊天兵從天而降。


    赫連文鑒來到此處,看到薑思白抱拳問:“薑神君請了,不知此次尋小神……”


    薑思白本體二話不說,直接伸手往自己元神所在的方向遙遙一指。


    赫連文鑒隨之看去,卻是雙眼瞳孔猛的收縮。


    “魔煞眾!”


    “神君高義!”


    他懂了,這是來給他送功勞的!


    他連忙帶著手下來到了那魔煞眾被困之處,再次向薑思白元神見禮道:“神君這神通真是令人心向慕之。”


    薑思白笑著與他應了兩聲,就讓他自去拘那魔煞眾了。


    而天庭果然有私貨,那一條不知是什麽材質做成的玄金枷鏈將那魔煞眾的身體一纏,其一身煞氣便都被封在了體內再也釋放不出。


    “赫連神將可知此寮在魔煞眾裏居何位?”


    薑思白問了一句。


    赫連文鑒搖搖頭道:“暫時看不出來,我們對魔煞眾的認知也並非完全清楚,畢竟他們內部也常有人員變動。”


    “看情形,當是屬於憎煞組的,具體是哪個則要帶回去讓天樞核心進行一番拷問才知道了。”


    薑思白又與那赫連文鑒聊了一陣,知道這魔煞眾裏竟然還有瀆煞組、冥煞組、虐煞組、怨煞組、妒煞組、憎煞組、鬱煞組,這般七個不同的部分。


    如此看起來,魔煞眾的確是一個十分龐大的煞魔組織了。


    薑思白又思考了一下道:“我聽聞此世之外還有一魔淵,魔煞眾可是與魔淵有關?”


    赫連文鑒搖搖頭說:“魔為執,執而成煞者入魔煞眾,執而有道者入魔淵。”


    “是以,魔淵在應對魔煞眾的時候其實與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至少那些個魔君就都不喜歡魔煞眾。”


    薑思白又懂了。


    之後就是與赫連文鑒告辭。


    赫連文鑒臨走前又給了一枚他的玉符,那意思不言而喻:下次有這種好事,千萬別忘了他!


    薑思白對此自然是欣然答應。


    且不說這魔煞眾一直不停地來找他麻煩,更重要的是,他已經隱隱察覺這魔煞眾恐怕與醞釀了許久的天地大劫有關!


    那他就自然得要好好謀劃了。


    赫連文鑒走後,他再將注意力放回了公孫止的身上。


    令他欣慰的是,這個十七歲的年輕人竟然止住了自己心中的殺念,壓製住了心煞,勉力對周圍手下揮揮手,讓人去安頓這些俘虜了。


    不過薑思白看得出來,他這個時候很迷茫。


    公孫止在領攜處理了兩人公務之後,就將事務都丟給了文先生,然後獨自率領十幾騎往三山嶺而來。


    薑思白對此滿意地點點頭,元神回歸本體,本體在土地廟裏坐好,又架起了七日琴,準備給這學生解答人生疑難。


    沒過多久,青綠的田野邊,十餘騎卷起滾滾煙塵奔馳而至。


    公孫止翻身下馬,把韁繩丟給旁人之後就匆匆進了土地廟中。


    看護的童子見他神色鬱鬱地行來,便連忙將他引入了後院。


    “老師,我……”


    他要說什麽。


    薑思白搖頭道:“先別說,把我給你泡的寧神花茶喝了,然後聽我給你彈奏上一曲。”


    “聽完此曲,你再有疑問未解,便來問我好了。”


    話音落下,他就已經撥弦奏曲,彈起了那一首《浮生晝夢》。


    《浮生晝夢》前麵一段‘浮生’的部分,讓公孫止想起了自己這一生的遺憾事情,幾乎細致到了每一個細節。


    而後麵的‘晝夢’循環,則是讓他陷入一遍又一遍的暢想。


    他起初想的是要殺盡仇寇,可是當他拔刀四顧時才發現當初亂他上周城的亂匪都已經被他親手殺了。


    他想著若是他有機會從頭來過會怎樣,他能否將這些事情都杜絕於苗芽之間?


    他還會暢想今後又該如何。


    此時他已經是上周郡的實際掌控者了,又該如何處理政務處置民生?


    又或者是發展軍政,率領郡中兵丁去掃滅那為禍天下的黃嶺軍?


    他想了許多,越想越癡。


    直至琴聲一斷,他才猛然醒轉過來。


    “老師……”


    薑思白搖頭道:“你已聽我彈琴三日,可還有甚疑問?”


    公孫止一聽如此,隻覺得腹中空空如也饑腸轆轆。


    他捂著肚子苦笑一聲:“沒有了,學生現在什麽問題都沒有了,隻想要填飽肚子。”


    薑思白點點頭說:“說得對,填飽肚子是關鍵,快去吧。”


    等他走了以後,薑思白才對院子裏躲著的一人道:“蒼鷺前輩,你怎的來了也不和你徒弟打個招呼?”


    竟然是蒼鷺道人。


    這個風塵仆仆的蒼鷺道人是得到了這裏的消息後就立刻趕回來的,他很擔心自己的這個徒弟在經曆了這件事後會心性大變。


    他搖搖頭說:“現在讓他一個人自己好好靜靜也好。”


    “說來慚愧,明明是貧道的弟子,卻一直交由神君教導。”


    薑思白好笑地問:“怎的,前輩是覺得我教得不好,想要自己教嗎?”


    蒼鷺道人搖頭道:“這說的是什麽話,若非薑神君言傳身教,怎能有止兒如今的出色?”


    老道猶豫了一下,隨後一咬牙說:“薑神君以後也莫要叫我前輩了,這一聲前輩聽在貧道耳中實在是羞煞人了。”


    “若是神君不棄,我等今後道友相稱可好?”


    薑思白聽了也是含笑點頭道:“如此,也好,蒼鷺道友,你好啊。”


    蒼鷺道人見狀也是哈哈一笑:“薑道友,你好啊。”


    薑思白也是笑著回禮,兩人互道一聲道友,也算是一件喜事了吧。


    是以薑思白就拿出了自己前不久總算釀好的赤棘靈酒,準備與蒼鷺道人喝上兩杯。


    蒼鷺道人當時就是一哆嗦,這薑思白動不動就拿出這種價值連城的東西隨意使用,著實令他無奈中又覺得不好消受。


    不過盛情難卻,他與薑思白推杯致盞一番之後,忽然借著點酒氣忽然冒出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他說:“薑道友,我看你與止兒如此投緣,如今他又父母皆亡是個苦命的孩子,倒不如由老道這個當師父的做主,讓他拜你為亞父如何?”


    亞父者,次於父也。


    薑思白起先是驚了一下,然後瞬間就樂了。


    他要把公孫止送上天庭,那時候黑天尊就是他的父神,而他薑思白則是其亞父!


    想想就樂。


    他覺得這是個報複黑天尊的絕妙主意。


    隻是可惜,現在他也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報複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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