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宗及我們幾家發動一切力量，連傳說中的邪命宗都出手卜算，依舊沒能發現蛛絲馬跡……白道友竟能掌握幾妖行蹤，莫非有著內應渠道？”
潘師真滿臉驚疑，不敢置信的看了過來。
白子辰的實力他打心眼的佩服，可這風聞探聽的本事和個人實力又無關。
要麽如道德宗傳承悠久，人脈廣闊，就連妖族那邊都有願意提供情報的。
像那天罰峰道兵，來源就是半妖。
抑或邪命宗這種，人在家中，占卜起卦，全知全能，照見過去未來。
“因為吞天蛇被我斬了，可惜白猿有赤耳老猿毛發虛影，讓它逃脫回去……那等傷勢，不可能中途轉道。按路途推斷，這會兒在爛柯山無疑。”
白子辰娓娓道來，不誇大不貶低，就像在講述一件平平無奇的日常瑣事。
至於其他幾頭大妖，既然潘師真沒有提起，他也不會去特地提及。
“斬了？”
簡簡單單的詞匯組合在一起，在潘師真耳中平地起驚雷，沒能理解過來。
其餘幾人表情沒好到哪去，像是在聽天書。
吞天蛇是大真君實力，白猿境界未到，但有正麵擊殺金越宗太上長老的過硬戰績，實力有過之而無不及。
何況聽這說法，白猿手上還有赤耳老祖毛發，可以借來化神力量。
這樣陣仗，都落得一死一逃結局，不敢想象白子辰實力究竟到了哪步。
可在這種事情說謊沒有必要，後邊很容易就能驗證。
“難道幾頭大妖失蹤，就是衝著白道友來的？”
海棠仙子作為五凰劍宗長老，在弘法聖君化神後看到了具體情報，說道德宗曾猜測妖族是奔著天罰峰而去，結果隻出現了青丘死海的一隻小狐狸。
她心中閃過一個大膽想法，否則沒法解釋這份遭遇。
“可能是吧，這個級別的大妖也沒生擒搜魂的機會。”
白子辰當然清楚背後主使人，但對外人就不用說的那樣詳細。
眾人色變，能讓妖族特意針對，調遣頂級大妖襲殺，側麵證明了在妖族眼中白子辰的地位。
別說星宮成員，絕大多數的大真君都不見得能有這待遇。
這還是他們不清楚設伏的真正陣容，不然震驚程度還要超出百倍。
‘在妖族心目中，白子辰的威脅竟如此巨大，為了將他扼殺在搖籃中居然深入內陸，冒著巨大風險行動……難道光陰大道真如此恐怖，可枯榮師兄說兩大至高大道因為幾乎無人掌握，才被外界誇大，傳的神乎其神。’
海棠仙子免不了將白子辰和枯榮劍君兩人做了個對比，實在有諸多相似地方。
硬要比較，拋開同門視角，白子辰在年齡，實戰表現，對飛劍的感召力上都有明顯優勢。
而枯榮劍君唯一勝算，就是已經一隻腳踏入元嬰後期，正在進行最後的界域轉化，向著洞天雛形慢慢轉變。
畢竟大真君這道門檻，對九成以上的元嬰修士來說都無跨越機會。
要不然，也不會專門為元嬰後期這一境界設立了大真君的稱謂。
再是天資卓異，靈根深厚，總不可能元嬰後期麵前都一蹴而就。
道行醇厚如弘法聖君，都在這個台階上停留了近百年。
白子辰再是逆天，總不可能比兩千載來第一位化神的修士還要出色吧。
‘不過他的戰力真是可怕，隻待晉升元嬰後期，就是修仙界最強大真君之一……以他年齡，足以稱雄劍道五百年以上。’
海棠仙子分析到最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眾人交流完畢，約定若無大事發生，就一年後再聚。
隨著洗劍洞天破解，星宮成員的共同目標消失，這個隱秘組織的凝聚力不可避免的下降了。
今後想要再吸收到高質量的劍修，幾無可能。
當然，不需要更多人手去探索洗劍洞天，卓雄也沒那動力去拉攏各路劍修。
“潘道友，在下欲登門拜訪抱玄道人，不知可否幫忙相約？”
正向殿外走出的潘師真腳步一頓，沒想到對方會主動傳音。
“太平山下，恭候白道友法駕，本宗不勝榮幸。”
潘師真微微點頭，知道這事要立刻匯報給師尊。
以白子辰表現出來的戰力，再將他視作普通大真君級別的修士，肯定是不合適。
要潘師真說，考慮到未來潛力，將他當做九月大真君一個級別的貴客都不為過。
……
天柱山。
五凰劍宗的主峰，就像一隻振翅鳳凰，雙翅盡情張開翱翔，兩段山麓又正好是暗紅色。
少許修士進出，凡登上主峰，就會不自覺放輕了腳步。
每位弟子都如一口銳利飛劍，精神抖擻，朝氣衝碎雲霄。
海棠仙子從山腳劍院中飛起，五凰劍宗隻有六位元嬰長老，司馬攸誠心大道，枯榮劍君藏於洞天中閉關突破，宗門職權實則是分攤到了剩下四人頭上。
劍院就是海棠仙子管轄範圍，劍宗弟子要在此生活修行十年。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劍院中月月比劍，日日鬥法，隻求能在這種養蠱似的環境中嶄露頭角，成為一名優秀劍修。
裏邊不光有自家弟子，還有其他勢力仰慕劍宗，送來的修士。
基本都是和五凰劍宗關係匪淺的修仙世家子弟，除了想要在劍院學到點真本事，還能有機會結識最優秀的年輕修士，哪怕每年支付幾萬靈石學費都無所謂。
不過五凰劍宗的聖子聖女，永遠都是出自各大長老的親傳弟子。
劍院弟子數量，都快占據五凰劍宗新進弟子的七成，可別說最顯貴的聖子聖女，就連結丹成功率都比其他途徑弟子低了大截。
但劍院仍是五凰劍宗中層修士最重要的補充途徑，上限或許不夠高，但能保證了築基和結丹兩個階段的劍修數量，不會因為單屆的仙苗質量，有無招收到天才弟子而發生劇烈波動。
“咦，今日怎來的這般齊？”
海棠仙子邁進大殿，發現裏邊已經有兩人，以為看錯了日子。
正常情況下，也就一位元嬰長老值守。
除去閉關中的枯榮劍君，代表五凰劍宗坐鎮濟水大營的孟東野，兩人未至，就連遠在白蟒山的韓朝玄都是趕到。
“你還不是一樣，今日司馬師兄親自值守，來的這樣早也想驗證那個勁爆消息真偽吧。”
一名童子老氣橫秋的坐在椅上，無論身形還是長相，都是總角稚童。
這位是五凰劍宗七孔童子，本是一位前途無量的元嬰劍修，後來遭人暗算，深陷地肺毒焰，肉身被燒成焦炭。
無奈之下遁出元嬰，才逃回天柱山。
甚至連元嬰上，都沾了一絲毒火，奄奄一息。
後邊還是司馬攸取出五凰劍宗祖傳的一塊七孔玉玨，天生和人體穴竅一樣，可以自行吐納天地元氣。
這份五階極品靈材是某位老祖，在化神沒有多久時從天外截回的奇物，本想著將它打造成法寶，向著通天靈寶衝擊。
礙於沒有合適輔材，最終罷手，一直堆放在了宗門大庫中。
同門師弟肉身被毀，元嬰受到折磨，司馬攸突發奇想，改造七孔玉玨，使之成為合適軀體。
沒想到元嬰進入後，和正常肉身沒什麽區別，同樣能夠凝練真元。
甚至因為七孔玉玨的品階，讓有了全新名號的七孔童子直接擁有四階鍛體修士的境界，綜合實力比先前還要高出不少。
缺點就是，受七孔玉玨材質限製，身形隻能長成童子樣子。
同時修為永遠局限在了元嬰初期，不可能再有進步。
“是啊，我一夜未睡，就等著今日來問司馬師兄……這事情太過離奇，若非對方言之確確，我都以為是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相比剛化嬰時，韓朝玄鋒芒收斂許多，不再是傲氣逼人的樣子。
海棠仙子一陣愕然，就回了趟星宮，閑聊一個多時辰，回來發現所有人都瞞著自己收到一個重要信息。
“我知你們為何而來，我已動用絕密渠道證實，消息部分有誤……”
司馬攸大步走來，帶起的風聲吹的法衣瑟瑟作響。
“我就知道，哪可能有劍修能夠做到，便是太白劍宗全盛時期，也隻有太白劍君和二代化神肯可能有如此驚人表現。”
韓朝玄像是鬆了口氣，包括七孔童子也是如此。
“是少算了一位！青丘死海的胡老漢你們應該知道，實力不會差我多少。這次一同前往北域，卻沒有歸來，根據青丘死海的暗中情報，應當已經隕落。”
“另外，和白猿一同回歸的還有隻四階上品的彩鳳，應該也參與了這次伏擊。”
司馬攸麵色複雜，成名數百年，卻被一位後輩快速成長接近，直至真正反超。
心中的情緒，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答。
隻能說，他很有可能正在目睹修仙界有史以來最為卓越劍修的成長曆程。
“什麽！那豈不是共有五頭頂級大妖參與這次行動，還被那白子辰反殺擊敗！”
七孔童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神情誇張。
“真不是化神老祖假扮，而是一個元嬰劍修做到的？”
“錯不了，已經向妖族中同我們交好的白鳳一脈證實，白猿和那彩鳳逃回爛柯山後交待兩句直接昏迷了過去……這事太過驚人，當時有不少大妖目睹，妖族那邊想要封鎖情報已經來不及。”
雖然司馬攸同樣不敢相信，也想不出一名元嬰中期劍修該掌握怎樣神通才能做到如此逆天戰績，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我麵對這等包圍，都隻有借助劍光詭異，分化萬千，盡量尋找脫身機會……李瘋子縱在搏命手段上勝我一籌，有機會殺死兩三頭大妖，可自身就別想活著離開。”
“就連化神前的弘法聖君，能否做到這步猶未可知……先前我們還道白子辰不如枯榮師弟，可今天看來是超出太多太多。”
“同向半山一戰才過去幾年，他的實力怎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古朝玄苦笑搖頭，當日還有奮起直追的想法，現下是連這個勇氣都無，實在被拉開太遠。
“這等人物，怎可用常理來推斷……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見證一位元嬰跨境力戰化神的逆天劍修出現。”
司馬攸像是想起了什麽，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化神乃是超脫質變，他再強也不至於此吧……”
七孔童子倒吸一口涼氣，真有那樣人物出現，對其他宗門來說就是一個噩耗。
一個擁有化神實力，又無出手限製，不用擔心天地元力反噬壽元流逝的劍修，就可類比現在的妖族敖老龍。
“如果保持現有進步速度，就算在真正化神麵前還有差距，可對付元嬰真君有何去區別。還不是劍光所指，再多元嬰都隻能束手待斃。”
司馬攸感慨一句，看著一直沉默的海棠仙子問道。
“海棠，你怎得不說話，還有其他事情？”
“沒有，沒有……隻是太過震驚，都不知該說什麽。”
海棠仙子整個人都是懵的，本想著來告訴司馬攸，白子辰殺死吞天蛇趕跑白猿的事情。
結果一坐下，就聽到完整版故事，才知道真實經曆如此。
原來，紫薇星君透露的戰績不過十之一二，莫不是怕嚇到了他們。
……
太平山。
潘師真漫步在一個符籙空間中，地有九宮八卦大陣，由一張張符紙擺出。
天有周天星辰大陣，依舊是道道符籙點綴。
就連行進路途上，每隔百丈都有一張巨型符籙，廊柱一般擋住去路。
換做任何一個符道修士踏足其中，都會欣喜若狂，舍不得離開。
這裏每張符籙都代表了一種符道修行的道路，參悟完全，可以輕鬆造就一位四階符師，形成一家符道宗門。
潘師真從小在這兒長大，耳濡目染，熟的不能再熟，才沒停下來的興趣。
知道這裏其實是太平母符所化的符籙世界，太平宗曆代掌教都試圖將其推到至高無上的六階，可似乎收到天地法則所限，至今沒有眉目。
“你離山去北域守著那白子辰，他做下這等大事肯定要來中域，請他上太平山一晤……就說老道有一場劍道機緣要送他。”
潘師真見了坐在無數個籙文構成高台上的師尊，還未出聲，抱玄道人就開口說話，讓他愣在了原地。
潘師真滿臉驚疑，不敢置信的看了過來。
白子辰的實力他打心眼的佩服，可這風聞探聽的本事和個人實力又無關。
要麽如道德宗傳承悠久，人脈廣闊，就連妖族那邊都有願意提供情報的。
像那天罰峰道兵，來源就是半妖。
抑或邪命宗這種，人在家中，占卜起卦，全知全能，照見過去未來。
“因為吞天蛇被我斬了，可惜白猿有赤耳老猿毛發虛影，讓它逃脫回去……那等傷勢，不可能中途轉道。按路途推斷，這會兒在爛柯山無疑。”
白子辰娓娓道來，不誇大不貶低，就像在講述一件平平無奇的日常瑣事。
至於其他幾頭大妖，既然潘師真沒有提起，他也不會去特地提及。
“斬了？”
簡簡單單的詞匯組合在一起，在潘師真耳中平地起驚雷，沒能理解過來。
其餘幾人表情沒好到哪去，像是在聽天書。
吞天蛇是大真君實力，白猿境界未到，但有正麵擊殺金越宗太上長老的過硬戰績，實力有過之而無不及。
何況聽這說法，白猿手上還有赤耳老祖毛發，可以借來化神力量。
這樣陣仗，都落得一死一逃結局，不敢想象白子辰實力究竟到了哪步。
可在這種事情說謊沒有必要，後邊很容易就能驗證。
“難道幾頭大妖失蹤，就是衝著白道友來的？”
海棠仙子作為五凰劍宗長老，在弘法聖君化神後看到了具體情報，說道德宗曾猜測妖族是奔著天罰峰而去，結果隻出現了青丘死海的一隻小狐狸。
她心中閃過一個大膽想法，否則沒法解釋這份遭遇。
“可能是吧，這個級別的大妖也沒生擒搜魂的機會。”
白子辰當然清楚背後主使人，但對外人就不用說的那樣詳細。
眾人色變，能讓妖族特意針對，調遣頂級大妖襲殺，側麵證明了在妖族眼中白子辰的地位。
別說星宮成員，絕大多數的大真君都不見得能有這待遇。
這還是他們不清楚設伏的真正陣容，不然震驚程度還要超出百倍。
‘在妖族心目中，白子辰的威脅竟如此巨大，為了將他扼殺在搖籃中居然深入內陸，冒著巨大風險行動……難道光陰大道真如此恐怖，可枯榮師兄說兩大至高大道因為幾乎無人掌握，才被外界誇大，傳的神乎其神。’
海棠仙子免不了將白子辰和枯榮劍君兩人做了個對比，實在有諸多相似地方。
硬要比較，拋開同門視角，白子辰在年齡，實戰表現，對飛劍的感召力上都有明顯優勢。
而枯榮劍君唯一勝算，就是已經一隻腳踏入元嬰後期，正在進行最後的界域轉化，向著洞天雛形慢慢轉變。
畢竟大真君這道門檻，對九成以上的元嬰修士來說都無跨越機會。
要不然，也不會專門為元嬰後期這一境界設立了大真君的稱謂。
再是天資卓異，靈根深厚，總不可能元嬰後期麵前都一蹴而就。
道行醇厚如弘法聖君，都在這個台階上停留了近百年。
白子辰再是逆天，總不可能比兩千載來第一位化神的修士還要出色吧。
‘不過他的戰力真是可怕，隻待晉升元嬰後期，就是修仙界最強大真君之一……以他年齡，足以稱雄劍道五百年以上。’
海棠仙子分析到最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眾人交流完畢，約定若無大事發生，就一年後再聚。
隨著洗劍洞天破解，星宮成員的共同目標消失，這個隱秘組織的凝聚力不可避免的下降了。
今後想要再吸收到高質量的劍修，幾無可能。
當然，不需要更多人手去探索洗劍洞天，卓雄也沒那動力去拉攏各路劍修。
“潘道友，在下欲登門拜訪抱玄道人，不知可否幫忙相約？”
正向殿外走出的潘師真腳步一頓，沒想到對方會主動傳音。
“太平山下，恭候白道友法駕，本宗不勝榮幸。”
潘師真微微點頭，知道這事要立刻匯報給師尊。
以白子辰表現出來的戰力，再將他視作普通大真君級別的修士，肯定是不合適。
要潘師真說，考慮到未來潛力，將他當做九月大真君一個級別的貴客都不為過。
……
天柱山。
五凰劍宗的主峰，就像一隻振翅鳳凰，雙翅盡情張開翱翔，兩段山麓又正好是暗紅色。
少許修士進出，凡登上主峰，就會不自覺放輕了腳步。
每位弟子都如一口銳利飛劍，精神抖擻，朝氣衝碎雲霄。
海棠仙子從山腳劍院中飛起，五凰劍宗隻有六位元嬰長老，司馬攸誠心大道，枯榮劍君藏於洞天中閉關突破，宗門職權實則是分攤到了剩下四人頭上。
劍院就是海棠仙子管轄範圍，劍宗弟子要在此生活修行十年。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劍院中月月比劍，日日鬥法，隻求能在這種養蠱似的環境中嶄露頭角，成為一名優秀劍修。
裏邊不光有自家弟子，還有其他勢力仰慕劍宗，送來的修士。
基本都是和五凰劍宗關係匪淺的修仙世家子弟，除了想要在劍院學到點真本事，還能有機會結識最優秀的年輕修士，哪怕每年支付幾萬靈石學費都無所謂。
不過五凰劍宗的聖子聖女，永遠都是出自各大長老的親傳弟子。
劍院弟子數量，都快占據五凰劍宗新進弟子的七成，可別說最顯貴的聖子聖女，就連結丹成功率都比其他途徑弟子低了大截。
但劍院仍是五凰劍宗中層修士最重要的補充途徑，上限或許不夠高，但能保證了築基和結丹兩個階段的劍修數量，不會因為單屆的仙苗質量，有無招收到天才弟子而發生劇烈波動。
“咦，今日怎來的這般齊？”
海棠仙子邁進大殿，發現裏邊已經有兩人，以為看錯了日子。
正常情況下，也就一位元嬰長老值守。
除去閉關中的枯榮劍君，代表五凰劍宗坐鎮濟水大營的孟東野，兩人未至，就連遠在白蟒山的韓朝玄都是趕到。
“你還不是一樣，今日司馬師兄親自值守，來的這樣早也想驗證那個勁爆消息真偽吧。”
一名童子老氣橫秋的坐在椅上，無論身形還是長相，都是總角稚童。
這位是五凰劍宗七孔童子，本是一位前途無量的元嬰劍修，後來遭人暗算，深陷地肺毒焰，肉身被燒成焦炭。
無奈之下遁出元嬰，才逃回天柱山。
甚至連元嬰上，都沾了一絲毒火，奄奄一息。
後邊還是司馬攸取出五凰劍宗祖傳的一塊七孔玉玨，天生和人體穴竅一樣，可以自行吐納天地元氣。
這份五階極品靈材是某位老祖，在化神沒有多久時從天外截回的奇物，本想著將它打造成法寶，向著通天靈寶衝擊。
礙於沒有合適輔材，最終罷手，一直堆放在了宗門大庫中。
同門師弟肉身被毀，元嬰受到折磨，司馬攸突發奇想，改造七孔玉玨，使之成為合適軀體。
沒想到元嬰進入後，和正常肉身沒什麽區別，同樣能夠凝練真元。
甚至因為七孔玉玨的品階，讓有了全新名號的七孔童子直接擁有四階鍛體修士的境界，綜合實力比先前還要高出不少。
缺點就是，受七孔玉玨材質限製，身形隻能長成童子樣子。
同時修為永遠局限在了元嬰初期，不可能再有進步。
“是啊，我一夜未睡，就等著今日來問司馬師兄……這事情太過離奇，若非對方言之確確，我都以為是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相比剛化嬰時，韓朝玄鋒芒收斂許多，不再是傲氣逼人的樣子。
海棠仙子一陣愕然，就回了趟星宮，閑聊一個多時辰，回來發現所有人都瞞著自己收到一個重要信息。
“我知你們為何而來，我已動用絕密渠道證實，消息部分有誤……”
司馬攸大步走來，帶起的風聲吹的法衣瑟瑟作響。
“我就知道，哪可能有劍修能夠做到，便是太白劍宗全盛時期，也隻有太白劍君和二代化神肯可能有如此驚人表現。”
韓朝玄像是鬆了口氣，包括七孔童子也是如此。
“是少算了一位！青丘死海的胡老漢你們應該知道，實力不會差我多少。這次一同前往北域，卻沒有歸來，根據青丘死海的暗中情報，應當已經隕落。”
“另外，和白猿一同回歸的還有隻四階上品的彩鳳，應該也參與了這次伏擊。”
司馬攸麵色複雜，成名數百年，卻被一位後輩快速成長接近，直至真正反超。
心中的情緒，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答。
隻能說，他很有可能正在目睹修仙界有史以來最為卓越劍修的成長曆程。
“什麽！那豈不是共有五頭頂級大妖參與這次行動，還被那白子辰反殺擊敗！”
七孔童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神情誇張。
“真不是化神老祖假扮，而是一個元嬰劍修做到的？”
“錯不了，已經向妖族中同我們交好的白鳳一脈證實，白猿和那彩鳳逃回爛柯山後交待兩句直接昏迷了過去……這事太過驚人，當時有不少大妖目睹，妖族那邊想要封鎖情報已經來不及。”
雖然司馬攸同樣不敢相信，也想不出一名元嬰中期劍修該掌握怎樣神通才能做到如此逆天戰績，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我麵對這等包圍，都隻有借助劍光詭異，分化萬千，盡量尋找脫身機會……李瘋子縱在搏命手段上勝我一籌，有機會殺死兩三頭大妖，可自身就別想活著離開。”
“就連化神前的弘法聖君，能否做到這步猶未可知……先前我們還道白子辰不如枯榮師弟，可今天看來是超出太多太多。”
“同向半山一戰才過去幾年，他的實力怎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古朝玄苦笑搖頭，當日還有奮起直追的想法，現下是連這個勇氣都無，實在被拉開太遠。
“這等人物，怎可用常理來推斷……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見證一位元嬰跨境力戰化神的逆天劍修出現。”
司馬攸像是想起了什麽，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化神乃是超脫質變，他再強也不至於此吧……”
七孔童子倒吸一口涼氣，真有那樣人物出現，對其他宗門來說就是一個噩耗。
一個擁有化神實力，又無出手限製，不用擔心天地元力反噬壽元流逝的劍修，就可類比現在的妖族敖老龍。
“如果保持現有進步速度，就算在真正化神麵前還有差距，可對付元嬰真君有何去區別。還不是劍光所指，再多元嬰都隻能束手待斃。”
司馬攸感慨一句，看著一直沉默的海棠仙子問道。
“海棠，你怎得不說話，還有其他事情？”
“沒有，沒有……隻是太過震驚，都不知該說什麽。”
海棠仙子整個人都是懵的，本想著來告訴司馬攸，白子辰殺死吞天蛇趕跑白猿的事情。
結果一坐下，就聽到完整版故事，才知道真實經曆如此。
原來，紫薇星君透露的戰績不過十之一二，莫不是怕嚇到了他們。
……
太平山。
潘師真漫步在一個符籙空間中，地有九宮八卦大陣，由一張張符紙擺出。
天有周天星辰大陣，依舊是道道符籙點綴。
就連行進路途上，每隔百丈都有一張巨型符籙，廊柱一般擋住去路。
換做任何一個符道修士踏足其中，都會欣喜若狂，舍不得離開。
這裏每張符籙都代表了一種符道修行的道路，參悟完全，可以輕鬆造就一位四階符師，形成一家符道宗門。
潘師真從小在這兒長大，耳濡目染，熟的不能再熟，才沒停下來的興趣。
知道這裏其實是太平母符所化的符籙世界，太平宗曆代掌教都試圖將其推到至高無上的六階，可似乎收到天地法則所限，至今沒有眉目。
“你離山去北域守著那白子辰，他做下這等大事肯定要來中域，請他上太平山一晤……就說老道有一場劍道機緣要送他。”
潘師真見了坐在無數個籙文構成高台上的師尊，還未出聲，抱玄道人就開口說話，讓他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