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子,你沒把我當哥們處啊!”童旭丟了支煙過去,靠在牆上接著說:“我家雖然在上京,甘寧卻是我爺爺老家,他回來養老,我跟著過來上學,在這裏是沒有什麽人脈,不過想打聽一兩個人並不難。”


    “沒真心想瞞你。”寧濤給童旭點上煙,“之前沒提是沒必要,後來我姐跑來見許菀,之後再說就顯得我別有用心。”


    “得了,哥們還不了解你,你姐寧曦晨要給許菀介紹到雅閣美容做手模,說月薪是這裏幹領班幾倍,而雅閣美容又是晨曦醫藥公司旗下子公司,你這就是典型的別有用心。”


    寧濤尷尬道:“我隻是跟我姐提了一嘴許菀在望月閣打工,那都是她的主意。”


    “你姐的主意你的心思。”童旭笑了起來,“你呀,追思思不夠用心哦,甘寧望月閣不過是一家分店,望月閣總店在魔都,最大的股東姓許,而思思是魔都人,你覺得我們的許思思同學就這麽簡單,單純在這家店裏打工?”


    寧濤目瞪口呆。


    童旭拍拍他肩膀說:“我去打個電話,晚上我打算再去一趟甘家莊,你去不去?”


    “我……”


    “算了,知道你沒心思,也不想你當燈泡,我陪笑笑回去。”童旭那張胖臉上又露出賤兮兮的笑容,可這會兒落在寧濤眼裏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三年同學都沒看出來,這胖子心思好重啊!


    寧濤看著童旭拐進洗手間的背影忍不住想道。


    當童旭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他確實打聽到一些事,十多年前發生在甘家莊的一樁人命案,殺人凶手就是甘曉曉父親,而被害人就是甘一凡父母。


    隻是會感到匪夷所思,一個小小孩童居然能在雲集島生存十多年,且能完好無損回來,期間沒有非凡經曆都不可能。


    聯係甘曉曉和甘一凡古怪相處狀態,再想甘曉曉問他的那句話,自然而然將對象鎖定在甘一凡身上。


    飯後,寧濤早早結賬走人,他確實沒心思陪童旭去甘家莊,他要去找他姐好好查一查許菀底細。


    童旭死皮賴臉蹭上甘曉曉的車去甘家莊,甘曉曉也沒奈何,隻好帶著他回家。


    大眾suv停在笑笑飯莊停車場的時候,一輛黑色別克也停在甘一凡家門口,吳長安從車上下來。


    童旭遠遠看見,問了一句:“那是誰?”


    “吳伯伯。”甘曉曉隨口回了一句,“房間已經給你訂好,你自己去前院辦理入住手續,我媽找我還有事。”


    甘曉曉離開,童旭沒有著急去前院,而是溜溜達達往甘一凡家走去。


    院子裏燈火通明,機器轟鳴聲還在持續,工人們日夜趕工,大早就過來開工,一般都要到夜裏十點過後才會收工。院子偏僻,也沒有擾民一說,主人家要他們加班加點趕進度,給的錢不少,他們也舍得賣力氣幹活。


    童旭探頭探腦見到的就是這麽一番場麵,倒是沒有見到剛進門的那位“吳伯伯”,小樓亮著燈,應該是在樓裏。童旭觀察了一陣,見沒人注意到他,幹脆直接走進院子。


    院子相當大,比他爺爺住的獨棟別墅院子還要大上不少,他嘴裏嘖嘖有聲,摘了串葡萄吃著,邊吃邊做出一副視察工程進度的模樣往小樓走去,別說,這樣一來,工人們隻以為他和主家有什麽關係,都各忙各的。


    童旭就這樣來到小樓前,小樓門關著,窗卻沒關嚴,他就靠在窗邊,一副等人的模樣,耳朵卻豎了起來。


    “甘教授,這件事怪我,是我讓吳恒帶他們過來找一凡,不過您放心,他們沒有惡意,隻是來看一看他……”


    客廳裏,吳長安正在對老教授說話。


    老教授沒吭聲,隻是盯著吳長安,那一雙略顯渾濁的老花眼,此刻卻透露出廣為人師所養成的浩然之氣,讓有所隱瞞的吳長安難以正視。


    輕咳幾聲,吳長安搖搖頭,誠懇道:“甘教授,不是我有意隱瞞,實則事關重大,用國家機密來說也不為過,您老別難為我了,真不能明言。”


    “喝水。”老教授遞了杯水給他。


    吳長安也沒多想,道了聲謝,喝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臉色立馬變了,入口冰涼,入腹卻是帶著一股獨特暖意,似乎這一口下去把十多年來飽受陰寒折磨的身子都暖了過來,整個人都感到輕鬆不少,這種體會從來沒有過。


    他又喝了一口,感覺更明顯了,再喝一口……


    水沒有了。


    一股熱流在體內流動,汗水打濕他的衣服,折磨他十多年的陰寒好像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感到全身都充滿了活力,好似回到十多年前壯年時期那般。


    他擦了把臉上汗水,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


    老教授在這個時候開口:“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紀,還不至於昏庸,能理解你的顧慮,不會逼你透露機密。但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紀,終於等到孫兒回來了,活著回來了,我不希望他再出事,更不希望有人勉強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這點您老放心,絕對沒有人會勉強一凡做事!”吳長安心裏激動,“我吳長安是個粗人,沒上過大學,但我特別尊重讀書人,也希望一凡能夠好好去上大學,學一身學問,將來就像您老一樣,德高望重,受人尊敬。”


    “你很會說話,為人也算正直,可老朽信不過你。”


    吳長安苦笑,“不敢在您老麵前說瞎話,不被您老信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他確實沒辦法說出口,眼下他從事的職業正如他所言乃是國家機密,甚至連他也沒有權限知道太多,他所加入的特事局現階段還處於國家a級機密範疇,而在前兩年保密級別還要更高,達到s級。


    “你對一凡用心,其心有善卻不純,興許與你如今所從事的職業有關,國事無小事,老朽知不該問,卻始終不放心我孫兒,隻想問你一句,可會對我孫兒不利?”


    吳長安正容道:“您老問起,我也給您老一個肯定答複,若真有一天一凡加入我們,那也是為國出力。”


    老人緩緩點頭,到了此刻臉色才緩和下來,平淡說道:“十二年前,你為尋一凡身中寒疾,一凡欠你一份人情,十二年後,一凡冒險為你取來這杯清泉,若你能就此恢複健康,也算還了你這份情義。他稱你一聲‘吳伯’,老朽也希望將來你能多加照應於他……”


    出門的時候,吳長安滿懷感激,老教授講情義,他卻無法坦然接受,十多年前是於公,而甘一凡給他這杯清泉卻是於私,他一向公私分明,不論身體是否恢複健康,他都自認欠下甘一凡一份人情。


    身體是自己的,受陰寒折磨十來年的痛苦隻有他自己最清楚,每個月都要到醫院住上幾天,卻隻能緩解痛苦而無法根治,這份人情不輕啊!


    回身關門,吳長安忽然感到有點不對,不知什麽時候,一個胖胖的年輕人站在門外。


    “你是?”


    院子裏機器聲音有點大,吳長安不確定這個年輕人站在這裏多久。


    “我是一凡朋友,中午還在一起吃飯,他先回來,我也沒什麽事,就來甘家莊找他玩。”童旭笑嘻嘻的說道。


    “哦,是這樣,一凡還沒回來,隻有老教授在房內,你是進去等他還是?”


    “不了不了。”童旭作出一副忌憚的表情,雙手連搖,“我也是甘大學生,特怕見老教授,一凡還沒回來,我也不等他了,明兒個再來找他,老伯再見。”


    看著年輕人快步走開的背影,吳長安雙眼眯了起來,年輕人剛才站立的位置距離半開的窗戶隻有兩三步距離,來了不敲門不出聲,卻在他關門之後告辭,不合常理。


    “同學等會兒,老伯跟你一起走。”吳長安跟了上去,“聽同學口音倒像是上京那邊人,怎麽會來甘寧上學……”


    這個時候甘一凡還在湖底洞穴,怪獸知道他沒吃東西,到湖裏轉了一圈,捉了一條像巨型羅非的大魚回來,此刻他正啃著烤熟的魚肉和怪獸說著話。


    “小蟲,今天發生的事很奇怪對不對?我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感覺,就好像有人緊緊抱住我一樣,動彈都動彈不了,你說那個中年人是不是很可怕?”


    “咕嚕……”怪獸發出一串長音,少年回頭看它,“不可怕嗎?你也會?”


    怪獸搖搖頭,往石屋方向指了指,又指指少年,“咕嚕咕嚕……”


    少年興奮起來,“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我勤加練習,將來比他還厲害?”


    怪獸猛點頭。


    少年卻疑惑道:“第二卷竹簡我還沒學全,第一卷竹簡是學全了,可我隻會用火,好像內火也沒有多大作用,除了能生火,我想不出還能用來做什麽。”


    怪獸比手畫腳和甘一凡交流,甘一凡才明白,融會貫通第一卷竹簡隻是讓他擁有內火火種,而第二卷竹簡就是教他如何使用內火。隻要他學會使用內火,別說軍裝男,就連那高深莫測的中年男人也能夠對付。


    怪獸所表達的意思相當堅定,甘一凡卻不大相信,第二卷竹簡裏邊的內容他也學了一些,並沒有提及如何使用內火,而是體內運行的一套路線而已,他還不是很明白如何與內火聯係起來。


    怪獸卻沒有多做解釋,隻讓他自行領會,表示隻要他融會貫通那日就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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