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張嘴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們過來又不是為她。”甘常書骨子裏還是個讀書人,有讀書人的涵養,很快調整過來,安撫妻子幾句,接著說:“你別沉著一張臉,別忘了我們為什麽過來,一凡下來看見嘍。”


    “都怨你,要不是你死要麵子,這棟房子都是我們的,哪裏輪到汪家人給我臉色看……”李香玉氣不順,一通埋怨說:“你那侄兒也是個沒教養的東西,親大伯來家不說端茶倒水,連麵都不露,什麽玩意兒都是。”


    “行了,少說兩句,讓你來是說好話的,不是發脾氣的。”


    “知道知道,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才懶得跟你過來受氣。”


    “知道就好,跟我上樓給爸上柱香。”


    “要去你去,我氣不順,院子裏走走順順氣,回頭再上香。”


    甘常書了解妻子氣性大,也不強迫她跟著上香,自個上樓,他對這棟小樓還是很熟悉的,十多年前沒少來。香案沒有設在一樓,那就是在二樓小客廳。


    二樓樓梯口挨著小客廳,香案就設在這裏,上了香,見到離世親人麵容,難免心生緬懷,也說了些好聽的話,比如盡心盡力照顧侄兒什麽的。


    小客廳出去是陽台,左手邊第一間房就是甘一凡房間,書房在右手邊,書房過去就是原來甘一凡父母臥房。


    甘常書在陽台站了會兒,沒有見到侄兒露麵,心裏其實也會感到不快。院子裏,妻子在泳池邊帆布罩著的大鐵籠子旁張望,看過來,甘常書搖搖頭,麵露苦笑。


    “一凡!一凡!”李香玉在樓下叫了兩聲,門開了,甘一凡走出來。


    “哎呦,一凡你看書可真夠投入的,跟你爸以前一樣,雷打不動,可要比你大伯強多了……”


    甘一凡看書是投入,不過看的是毒經,他在琢磨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對付黃凱,在竹簡上塗抹藥粉貌似不大靠譜,藥粉要吸入體內才能起作用。


    俞二爺給他毒經,卻沒教過他施毒方法。昨天黃凱突如其來搶奪竹簡,他想來想去隻想到從竹簡入手,找到一味能短時間致人眩暈的毒方,采摘藥材調配,缺的一味藥引,也從二爺處要到。二爺沒問他做什麽,也沒給意見,他也沒問就是。自個按比例調配塗抹。


    其實調配完成後,他自己有試了一下,確實感到頭腦發暈,那說明是成功的,隻不過今天回來忽然想到他忽略了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黃凱極大可能戴口罩。


    戴口罩還怎麽把藥粉吸入體?


    所以這個方法不可行。


    就在剛剛,汪蘭叫他,他其實已經打算下樓了,卻忽然看見一個毒方,同樣是粉末狀,隻要觸碰無需吸入體內便能起作用。幾味合成毒方的材料也很常見,甚至廚房裏就有幾味調味料可以入藥調配。


    李香玉在樓下高聲說話,他剛把毒方記下來,開門出來看見大伯站在陽台,又聽見大伯母在樓下說:“一凡啊,院子裏擺個大鐵籠子做什麽?一股腥臭味,不會是偷盜保護動物吧……”李香玉心態調整不錯,這會兒還開起玩笑來,殊不知在她高喊甘一凡之時,泳池裏一個碩大的白蟒腦袋探出來。


    還不止於此,後院牆角,兩個更大的熊腦袋在那探頭探腦,一副蠢萌蠢萌的模樣,可那眼中的凶光如果這會兒李香玉看見了估計得嚇尿。


    一樓客廳傳來汪蘭假模假樣的聲音:“親家大伯母小心啊,大鐵籠裏……”


    話沒說完,白蟒從鐵籠子上頭遊過來,身軀倒懸,腦袋垂到李香玉眼前,正好跟她來了個眼對眼。


    近午的陽光透過樹梢照在白蟒身上,就好像給白蟒染上一層白暈,散發柔和的光,可能是李香玉感到玄幻覺得白蟒不真實,也可能是嚇傻了,一時間竟然隻是怔愣在那,目光在蟒軀上遊離,沒有驚聲尖叫。


    二樓陽台的甘常書回頭看見這一幕,頓時驚恐大叫:“香玉,快跑!”


    “啊……”


    遲來的尖叫,李香玉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倒在地,拚了命往後蹭。


    然後甘常書又開始叫:“別往後跑,那裏還有怪物,進屋進屋,快進屋……”


    李香玉聽聲回頭看,這一看更是嚇死了,兩頭從沒見過的大白熊呲牙走來,她又哪裏還跑得動,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白眼一翻,直接嚇暈過去。


    等到她醒來,已經是在送往醫院路上,她的眼前似乎浮現白蟒白熊,神經質般大叫起來:“怪物,大白蛇大白熊,大怪物……”


    把開車的甘常書嚇了一跳,連忙把車停靠路邊。


    “沒事了沒事了,那不是怪獸,是島上變異獸……”


    “天殺的甘一凡,他是故意的,知道我們過去,故意把變異獸帶到家裏,就是要嚇死我……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不是存心嚇你,那條白蟒和兩隻熊都受過傷,一凡把它們養在家裏,隔幾天傷好了就送回島上,真不是故意嚇你,一凡都跟我解釋過。”


    “我不信,我不信,天下哪有那麽巧的事,我們過去變異獸受傷,我們走了變異獸要送回去?他就是存心的……”


    ……


    ……


    一桌子飯菜格外豐盛,原本預備多了兩人,結果飯還沒上桌,一個生生嚇暈過去,另一個把她送醫院去了。


    “吃得好飽,嗬嗬……”徐雯一頓飯吃的都在笑,這會兒捂著肚子繼續笑,“電視裏經常看見誰誰被嚇暈過去,現實中真沒見過,哥,她是‘啊’一聲直挺挺暈倒,還是軟綿綿暈過去?”


    “問的是什麽話,沒禮貌。”汪蘭憋著笑訓女兒,“那是家親戚,一凡大伯母,不要笑話人家。”


    “哥,你看看我媽,多虛偽,我回來那會兒,也不知是誰笑得最大聲。”


    “去,吃飽了給你二爺送飯去。”


    徐雯咯咯笑著走了,汪蘭帶著些許歉意對甘一凡說:“你不會怪小姨吧?”


    甘一凡莫名其妙,“我為什麽要怪小姨?”


    汪蘭說:“我故意沒告訴你大伯大伯母家裏有變異獸,你大伯母才會嚇成那樣。”


    甘一凡眨巴眨巴眼,“我也沒想告訴他們,這樣……挺好。”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正好,輕風拂麵,是個出湖捉魚的好日子。


    漁船迎風破浪前行,甘一凡仰躺在船頭,有一搭沒一搭跟老倔頭說著話。


    大過年的,老倔頭本來是打算好好歇幾天,吃完午飯剛躺上床,甘一凡忽然一個電話打過來說要出湖,他立馬起床搗鼓窩料,等甘一凡過來的時候,所有出湖準備都已經完成了。


    甘一凡今天出湖也不是臨時起意,其實如果可能的話,他昨天就想出湖捉魚,買別墅的錢還差個百來萬,具體數字汪蘭也打聽清楚了,大差不差的要準備八百三十萬左右,而甘一凡所有的錢加起來隻有七百四十來萬,還差九十萬左右。


    這裏邊不包括給汪蘭分的五十萬。


    在他的概念裏,給出去的錢就不是自己的,小姨也是一樣,他並不想動用小姨的錢。


    離初六算上今天還有四天,每天出湖捉兩條魚,平均一條魚能賣十五萬,夠用了。


    至於黃凱,他不打算傻等,出發前已經把毒方調配好,重新給竹簡刷了一遍,黃凱不來便罷,來了他也要讓黃凱自嚐惡果。


    陽光把甲板曬出溫度,躺在上邊暖洋洋的,距離南北水域交界區域還有段水路要走,甘一凡閑來無事翻看奇聞雜事論壇。


    有些日子沒有看這個論壇了,國內版塊出現不少跟變異獸有關的帖子,瀏覽量大增,陳獨昨天就把國內出現過的變異獸發給他,大多都跟沒有變異前外形差不太多,打眼就能認出來,但也有個別的變異程度較高,沒有對照原形圖片很難分辨出來。


    比如國內版塊瀏覽量最高的這個帖子,是一頭跟神話故事裏獨角獸相似的變異獸,外形像馬,馬背很長,能頂的上相同大小的馬兩倍長,給人感覺就像單人自行車和三人自行車的區別似的。擁有潔白雙翼,頭頂獨角,估計是拍攝角度原因,獨角就好像自帶光環,增添了幾分玄幻,幾分祥瑞貴氣。


    評論區爭論很多,但有一個共同的觀點,那就是這頭變異獸是白馬變異。但其實陳獨發給他的文件中,就有這頭變異獸資料,誰都想不到這頭神形俱佳自帶光環的變異獸居然是草泥馬變異而來。


    如果有知情人把事實說出來,估計不是被瘋狂吐槽,就是被一堆“草泥馬”刷屏淹沒。


    畢竟如果不是行動組內部資料,甘一凡也不相信。


    國外版塊瀏覽的人數依舊比國內版塊多出不少,變異人和變異獸終究存在太大區別,國內版塊還沒有變異人消息,而國外版塊隨處可見。


    但甘一凡現在反而不感興趣了,他又不是變異人,距離寧北枳所說華夏特事軍人主導國際特事軍人守護世界什麽的,終究還是太遙遠的事情,他並沒有興趣了解太多。


    “嗡……嗡……”


    正翻到國外一位風屬性變異人視頻,打算看看與黃凱可有不同之處,卻忽然間,手機震動起來,吳恒打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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