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裏,汪蘭抱著紅皮本本不撒手,“真的誒,一凡,這是真的呀,你有別墅了,我們要住別墅了,紫金山莊啊,寸土寸金啊,我的天,快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甘一凡好笑道:“小姨,房產證一直在你那保管,有這麽興奮嗎。”


    “不一樣,沒過戶房產證就是一張紙,過了戶才是寶。”汪蘭樂淘淘的說,回頭又幽怨起來,“一凡,真要住別墅,不轉手賣掉?起碼翻兩倍呀,那得多少錢……”


    “小姨,這個問題不談了。”


    “好吧,死心眼的小子。”汪蘭笑罵,再次激動起來,“快走快走,小姨現在迫不及待想去看看三百萬裝修的別墅!”


    車子打著火,汪蘭忽然愣在那裏,“一凡,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麽東西?”


    甘一凡莫名其妙,“沒有啊,東西都帶著,全在文件袋裏。”


    “鑰匙。”汪蘭說,“小廖沒給我們鑰匙。”


    一個電話打過去,結果鑰匙不在廖思雨那裏,陳獨沒把鑰匙給人家。


    “小姨你先開車,我打電話問問。”


    電話打給陳獨和寧曦晨,兩人依舊沒接電話,又給陳玉波打,陳玉波也沒接,倒是想給薛瀾之打電話問一問,可他沒有薛瀾之電話。想給寧北枳打吧,不方便,昨晚打過,寧北枳今天上午的飛機,也不知道現在到沒到上京,最後給嚴鴻君打過去。


    嚴鴻君接了,聽他問起陳獨,說陳獨出任務,反過來問甘一凡找陳獨什麽事?


    甘一凡想想說沒事了,掛斷電話。


    正鬱悶呢,老吳電話打進來,問他在哪裏,他想起吳長安估計知道薛瀾之電話,問了一嘴,吳長安真知道,給了他電話號碼,又問他在哪裏。


    甘一凡沒隱瞞,說把紫金山莊別墅買下來了,現在正在去往別墅途中。


    吳長安說他在市裏,二十分鍾能到紫金山莊,要甘一凡在大門口等等他。


    甘一凡答應下來,給薛瀾之打去電話,電話通了,才知道寧曦晨和陳玉波都在實驗室,她也不方便打攪,然後問甘一凡什麽事?


    甘一凡鬱悶道:“鑰匙,我買了紫金山莊77號別墅,可鑰匙沒給我,你去問問寧曦晨鑰匙在不在她那裏。”


    車子開到紫金山莊大門口,寧曦晨用薛瀾之電話打過來,卻說三套鑰匙都在陳獨那裏,讓他找陳獨拿鑰匙。


    這下更鬱悶了,陳獨出任務沒接電話,鑰匙卻都在他手中,這還怎麽去看別墅。


    “別上火,沒鑰匙沒關係,我們就在外頭看看,回頭等拿了鑰匙再進去。”汪蘭回過頭來安慰甘一凡。


    那也隻能這樣,現在是大白天,難不成直接撬鎖進去?


    過去跟門崗交涉登記的時候,吳長安過來了,聽甘一凡說買了別墅卻沒拿鑰匙,不免好笑。


    三人驅車往裏去,來到別墅門口,吳長安下車說:“寧董真把別墅過戶給你了?”


    汪蘭拿房產證給他看,帶著幾分自豪語氣:“真金白銀交易,現在這棟別墅戶主是一凡。”


    “難以置信,但不由不信。”吳長安嘖嘖有聲,“小半年買別墅,你還真能賺。”


    “那是,一凡有這本事。”汪蘭與有榮焉。


    有些事汪蘭並不知情,吳長安也沒多說,周圍轉悠,連連稱讚別墅區環境。


    兩位別墅區保安巡邏過來,見到陌生麵孔下車詢問,得知是剛買的別墅,說著歡迎入住的話。


    其中一位保安接著說:“這棟別墅空置兩三年,前幾天看見一個戴口罩的男人從裏邊出來,估計就是戶主,大門沒關走了,我叫他也沒理我,是我給關的大門。你們既然買下別墅,直接進去就行,裏邊的房門不知有沒有關,我們也不方便進去,不過建議你們最好換個鎖,需要鎖匠開鎖我可以給你們找來。”


    “可以嗎?”甘一凡沒有過類似經曆,問了個挺傻的問題。


    “當然可以。”保安笑了,“你年輕不懂,你爸媽懂,買房當然要換鎖,最好裏裏外外都換了。”


    保安把吳長安和汪蘭當成甘一凡父母了。


    “是這麽回事。”吳長安也沒解釋,笑嗬嗬的說,“保險起見,所有的鎖都要換。”


    “那麻煩你了,幫我聯係鎖匠開鎖。”


    保安會說話,“你們是住戶,我們就是為你們服務的,別客氣,以後有事都可以找我們。”


    汪蘭會來事,跑回車裏拿了兩包好煙,保安樂嗬嗬接了,又說了些新年好,歡迎入住之類的話,打電話找鎖匠開鎖,繼續巡邏去了。


    院門沒關,推門進去是個花園。


    甘一凡曾經在夜裏偷偷來過,對別墅格局基本了解,不過沒細看。


    花園不少名貴花卉,不過缺少照料,長得歪歪扭扭,雜草倒是清理過。之前寧曦晨要把這棟別墅借給甘一凡住,陳玉波找過家政公司的人清潔,時間並不長,院子裏還算幹淨。


    吳長安忽然笑起來,指著正門說:“鑰匙。”


    可不是嘛,一串鑰匙就掛在門上。


    甘一凡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打了半天電話沒找到鑰匙,結果鑰匙就掛在門上。


    陳獨心也是夠大的,還好這裏是別墅區,保安負責任,這要是換一個小區,搞不好裏邊都被搬空了。


    好死不死的,就在汪蘭心急火燎開門進去的時候,陳獨電話打過來。


    “鑰匙在門上,我離開的時候忘拔了。”


    甘一凡:“……”


    “我看見了。”


    “那行,另外兩串鑰匙在電視櫃,我在忙事,回頭上你家做客,就這樣。”


    甘一凡繼續:“……”


    東西應該沒少,所有家具都跟新的沒兩樣,家電齊全。一樓大客廳,落地玻璃采光不錯,三室兩廳三衛一廚格局。二樓三室兩衛一廳,廳同樣不小,落地窗,主臥還有一個大陽台,


    另外兩室一大一小,小的那間布置成書房,兩排書櫃,現在還有不少書擺在上麵,也不知道陳獨或者是寧曦晨還要不要。另一室隻比主臥略小,通風條件最好,布置成健身房,地麵鋪設膠墊,整套組合器械立在中央,單獨臥推架,成排啞鈴,人形沙袋立在牆角,陽台左右還有一台跑步機和一台登山機。


    然後就是地下室了。


    上回是夜裏悄悄的來,隻簡單看過二樓,並不知道還有一個地下室,連房產證上都沒有標明,估摸是陳獨和寧曦晨私下找人挖的。


    地下室兩間,挨著樓梯那間較小,堆放一些雜物,居然還有一張嬰兒床,不過看來是沒有機會用了。裏邊那間較大,進門就聞到一股鐵鏽的味道,燈打開,一屋子奇形怪狀的鋼鐵,好些都生鏽了。


    ——地下室那些鋼鐵你要不要?還有那些書要不要?


    消息發過去,不長時間陳獨回消息過來,就兩字——不要。


    ——嬰兒床呢?


    甘一凡嘴角噙著一絲壞笑,發出這條消息。


    一串省略號回過來,然後就是各種凶狠的、兵器類圖片,最後消息——你想死嗎!!!


    陳獨不痛快,甘一凡開心了,他的報複心從來沒有消失過,陳獨沒給他鑰匙,讓他著急上火,他也要讓陳獨不痛快。


    但其實,心裏還是感激的。不說別墅過戶價格比市場價低了太多,單說二樓布局,太符合甘一凡心意了,臥室他倒不在意,書房和健身房特別滿意。


    惡作劇的成分多些,換一個人,他也不會開這種玩笑。


    不久,鎖匠帶著一箱子各種類型的鎖芯來了。汪蘭跑前跑後,別提有多興奮,一邊交代鎖匠小心再小心,一邊摸摸這裏摸摸那裏,一直都是樂嗬嗬的。


    看房過程,她已經把房間分配好,二樓當然是甘一凡獨立空間,一樓三室,主臥歸她,次臥帶著個小書房,幾乎就是為徐雯量身訂造,客臥留給父母偶爾接過來住。


    甘一凡說請家政公司的人來打掃清潔,她也沒讓,過會兒丈夫和女兒就會搬東西過來,自己住的房子自己動手打掃才像個家,汪蘭一直都是這麽認為,大房子也是一樣。


    甘一凡也不管了,跟吳長安到後院。


    吳長安找他其實也沒什麽大事,一方麵是想兒子了,不知道兒子現在怎樣,過來問問甘一凡有沒有聯係;另一方麵就是告訴甘一凡,抽時間去趟駕校考證。


    甘一凡的駕駛技術沒問題,不過他更希望甘一凡自己去考,送到手上的駕照與正規考下來的駕照重視程度不一樣,當年他也是這麽要求吳恒的。


    吳恒初三離開甘寧,手機一直不通,甘一凡也沒有跟他聯係上,吳長安擔心吳恒,他也同樣擔心。給許菀打去電話,本來想問她要沈宜秀號碼,許菀直接告訴他,吳恒前天抵達藏南,分到沈宜秀小組,當天參與行動,眼下她也聯係不上沈宜秀,要等這次行動告一段落才能聯係上。


    也因為這通電話,甘一凡得知許菀已經開始參與行動組任務,此刻就跟在陳獨身邊。說完吳恒的事,許菀回過頭來問他怎麽招惹陳獨,他好像非常生氣的樣子。


    甘一凡支支吾吾沒解釋,隻說自己搬來紫金山莊,讓她有時間過來。


    掛斷電話,甘一凡挑能說的告訴吳長安,接著說考駕照的事,打算明天就去駕校考試。


    吳長安說明天陪他一起過去,又聊了會兒別墅,吳長安先離開了。


    不久,徐明亮和徐雯到來,這棟久無人居住的別墅頓時熱鬧起來,充滿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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