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四代覺醒藥物研發成功,晨曦醫藥研究所已然與之前完全不同,研究所級別提高隻是一個方麵,實際地位甚至能與上京總部研究室相提並論。


    而作為晨曦醫藥研究室掌舵者,寧曦晨的地位水漲船高,出行保鏢護送尚在其次,總部直接派人貼身護衛,如薛瀾之就是總部派來保護寧曦晨的異能者之一。


    核心研究室層層保護自不用多說,寧曦晨的住處也同樣監控嚴密。


    紫金山莊別墅區安保力量,在甘寧市來說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了,但因為寧曦晨住在這裏,另有一套由國安人員布置的監控設施常年監控住家。


    而在寧曦晨啟動第五代覺醒藥物研究之後,對於寧曦晨的保護再度提高等級,以寧曦晨住家為中心,輻射整個紫金山莊別墅區。


    小區監控拍不到的角角落落,這套監控設備涵蓋進去。


    當晚,甘一凡追捕竊賊,因為位置在湖心,沒有落在這套監控設備中,但是,當竊賊倉促逃離別墅區的時候,拍到了。


    何一璿拿給甘一凡看的畫麵就是一張黑巾蒙麵的麵孔,露出一雙帶著懊惱與不甘目光的雙眼。


    這雙眼,甘一凡熟悉,幾乎不用仔細分辨就能判斷出屬於如道人。


    確定了!


    然後,尷尬了。


    ……


    ……


    “吳伯,要不今晚你別走,就在這裏睡吧。”


    事情已經明朗,老吳告辭離去,甘一凡送到樓下,忍不住輕聲說道。


    “改天,改天伯伯在家睡。”老吳連連搖頭,敷衍著出門,終是不忍見到甘一凡太過難堪,麵授機宜,“人家是大明星也是個小姑娘,你別把她當大明星,就把她當小雯。錯怪人家認個錯,沒什麽不好意思。我看她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就是心裏一口氣咽不下去,你認個錯,她準能原諒你。”


    “不是,道歉我可以,就是你看現在淩晨一點多了,她不離開也不說話,就站在陽台,我不知道怎麽辦啊!”


    “哎呦,你這孩子笨呐,人不開口不離開不就是等著你道歉嘛,伯伯現在走了,你們小年輕才好說話,趕緊的,上去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真的?”


    “伯伯還能騙你不成,快去。”


    送走老吳,甘一凡磨磨蹭蹭上樓,探頭看去,何一璿還站在陽台。


    風更大了,吹亂了她的黑發,她穿著一件及膝皮草大衣,裏邊素色裙擺露出來,風吹過,裙擺緊貼小腿,顯得小腿修長筆直。


    “天涼。”甘一凡蹭過去說,“你穿的少。”


    “我跟如道人相熟。”何一璿忽然說道。


    “……”甘一凡沒明白。


    “去年正月十五,我在終南山參加上元法會,如道人全程陪同。那天有雨,露天道台,我上台誦經,他為我撐傘。在此之前我們僅僅認識,之後,他教我道術,我請他吃飯,好幾次。”


    “……”甘一凡繼續不明白。


    何一璿歪頭看他一眼,目光意味難明,似乎覺得他時而聰明時而糊塗,此前一番推理邏輯嚴密,此刻卻像個笨蛋一樣。“我說我跟如道人很熟。”


    甘一凡可算是明白過來,眨巴眨巴眼,“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懷疑你指使他?”


    “那不然呢?按照你的邏輯,我剛到你家門口,他也來了,如果不是我指使他,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不是嗎?”


    甘一凡悻悻道:“我知道他為什麽來,跟你目的不同。”


    何一璿盯著他,忽然很想甩他耳光,“事到如今,你依舊認為我圖謀你的泉水?”


    她此刻聲音不大,卻格外尖銳,就像有跟針往耳朵裏紮一樣,甘一凡掏掏耳朵說:“你的行為確實太古怪,我沒法不多想。”


    何一璿做了兩個深呼吸,才把心頭火氣壓下去,“智商低的人不可怕,最多笨點,反應慢點,可情商低的人太可怕。自以為是,不近人情,偏偏認為自己心思縝密。甘一凡,涉世不深不是你的錯,情商為負就是你的錯。我現在非常懷疑你在深淵所作所為,興許你有同胞兄弟,深淵內的那人是你哥哥?而你……隻是個白癡。”


    陽台上的對話沒有繼續,甘一凡道歉的話也沒說出口,何一璿離開了。


    就像跟甘一凡多相處一秒鍾,她的情商也會變低一樣,頭也不回離開。


    離開甘一凡家,離開甘寧。沒有等到下午的飛機,淩晨兩點多離開寧曦晨家,寧曦晨苦勸不聽,隻能送走,薛瀾之連夜開車送她返回上京。


    甘一凡對此一無所知,直到當天下午,寧北枳忽然打來電話,他才知道何一璿已然回到上京。


    寧北枳在電話裏把他數落一通,倒是沒有點明何一璿另一重身份,甘一凡也將事情經過解釋,末了,寧北枳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要聲張,兩位道長的事我來處理。”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甘一凡生活變得規律起來,兩位老道沒有再出現,每天就是修煉和複習功課,直到補考日到來。


    補考安排在正月十三,挺巧的一件事。


    甘一凡沒開車,到大門口坐公交上學。差不多時間,甘家莊兩輛車開上高速公路,前邊那輛車甘家保在開,車上坐著兩個莊裏人,其中一位是村支書。後邊那輛車上是陳桂芳母女。今天是接人的日子,她們要到省城,第二監獄就在省城市郊。


    俞二爺今天一如既往早起,侍弄完花花草草,看了兩位病人出門,熙熙攘攘的遊客中,二爺溜溜達達往甘一凡家走去。


    甘一凡家和甘曉曉家之間有一座大型停車場,停車場停了不少車,有剛停下來的車子,也有停了整夜的車。今天的風比較大,從夜裏開始刮,那些停了整晚的車落了一層灰。


    路上遊客多,二爺避開人群在停車場邊緣行走,大風帶著山上的塵土揚起,落在身上,他不時停下來拍打衣衫,塵土便被風吹到遠一些的地方,有的落在車上,有的落在甘曉曉家院牆上……


    然後二爺進了甘一凡家,給院子裏的樹木澆澆水,離開了。


    這是一個平常的日子,但就像每一個平常的日子都會在某一個地方發生不平常的事情一樣。


    羅布泊,深淵空間穩定下來,全國各地都有新人前去試煉,過年期間也是一樣,今天甘寧市行動組有新的幾位學生兵前往羅布泊試煉。前一天上一批幾位試煉的學生兵回來,在基地接受軍規軍紀教育,今天各自回家。


    中午的時候,一輛普普通通的吉普車停在甘大校園門口,從車上下來兩人,一個偏胖,一個挺帥。


    胖的那個說:“現在去甘家莊還能趕上飯點,嘴裏淡出個鳥來,我要大魚大肉。”


    帥的那個說:“著什麽急呀,現在過去太早,至少兩三點鍾才能把人接回來,我看先到望月閣,就在那吃,吃完再過去。”


    胖的那個大笑道:“行,聽你的,笑笑去接人,思思肯定在店裏,先去看你的女人,再去看我的女人,兩不耽誤。”


    兩人的車都停在校內停車場,拿了車一同去往望月閣。


    說來也巧,他們剛開車出校門,甘一凡從門口進來,相互之間誰也沒看見對方。


    現在還不是正式開學,學校食堂沒開夥,一些補考的學生都得自個找吃的。甘一凡班裏就他一個人補考,同寢的人也沒回來,倒是有打過電話給他,說過完十五才回校,到時候好好聚聚。


    他剛在小吃一條街吃完午飯回來,現在學校沒什麽人,早回來的學生也不知道上哪野去了,校園裏格外安靜,湖邊一個人也看不見,正好可以安靜修煉。


    其實這幾天偶爾也會想一想那個被冤枉的大明星,好像還欠人家一個道歉。不過這個女人臨走的時候罵他白癡,他心裏不痛快,道歉的消息也不想發。


    相隔兩地又都在上學,估計以後隻會聽見她的歌聲,在屏幕或者廣告牌上見見,也不會有實際交集。就這麽著吧,過客而已。


    望月閣前廳接待處,胖子和帥哥在排隊。


    胖子不滿道:“搞什麽,人就在裏邊,打個電話過去安排包間輕而易舉的事,你不打我打,我都要饞死了。”


    “別介,好不容易看見她,多看幾眼。”


    胖子翻白眼,“行,你玩深情老子陪你。”話才說完,大嗓門喊:“思思,我們來看你了。”


    今天甘曉曉不在飯店,許菀過來頂班。其實許菀現在已經很少過來飯店,多數時候都會在家裏修煉。


    她在甘寧有家,不是她外公外婆家,而是她母親早些年甘寧買的別墅,隻不過一直以來歐陽芳華不在這邊,許菀也沒有回家住,都是住在學校宿舍。


    現在當然不一樣了,因為要修煉。歐陽芳華早兩天返回魔都,現在又開始國內國外兩邊跑,甘寧這邊的家又是她自己一個人,她搬回家住便於修煉。


    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兩位同學兼朋友,期間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朋友之間總是這樣,不愉快的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誰也不會掛在心裏不放。


    徒然見到兩人,許菀還是比較開心的,她在大廳待客,聽見喊聲微笑以對,一邊安排包間,一邊示意兩人進來。


    大廳裏人多不適合寒暄,上樓進包間,服務員在收拾,許菀跟兩人在門口等,一會兒收拾完,服務員出去了,三人進房。


    門剛關上,童旭忽然對許菀敬禮:“新兵童旭前來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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