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回來了!”胭脂若有所思。


    此時,一向大大咧咧的胭脂正在庭院裏提著掃帚打掃落葉,彼時許長壽剛剛回到王府,見是自家公子回來了!她高興的朝廂房裏走去。


    “小姐,小姐,公子回來了!”


    “誰,誰又回來了?你這丫頭,嚷嚷什麽,等會兒舅媽又該說你了!”許馨坐在圓桌前去,聽聞是自己的閨房丫頭,許馨不免數落她幾句。


    “小姐!你先聽我說完!”胭脂不停的喘著氣,氣喘籲籲。


    “胭脂!瞧把你急得,倒像是急著出閣的農家媳婦!”


    許馨調侃道。


    “小姐可知是誰?”


    “誰啊!難不成又是舅媽安排哪家的公子來提親來著!”


    “是公子呀!公子回來了!”


    “哥?休要騙我!”


    雖然看不見胭脂那樣驚喜的神情,但許馨還是一臉不信。


    “胭脂什麽時候也學會撒謊了?”


    “小姐!我沒撒謊。”


    “哥哥多日未曾回來,你莫要拿我討趣!”


    “聽說有人不信!”忽然一聲熟悉的聲音從屋外乍然傳來。


    俄頃,許長壽提著一個牛油紙袋走了進來。


    “小姐,我沒騙你吧!”胭脂昂首挺胸道。


    “哥?”許馨雖然失明,但哥哥的聲音他還是聽得出的。


    “丫頭,幾日沒見,又變漂亮了!”許長壽放下牛油紙袋,然後做到一旁,胭脂為他倒了一杯熱茶。


    “這裏麵都是哥哥特意給你買的糕點,胭脂給你家小姐收好嘍,別又叫夜貓子叼了去。”


    許馨麵紅耳赤,有些小姑娘家的靦腆。


    記得小時候,許長壽每次摸魚回來都會給許馨帶一張黃油燒餅,隻可惜一次夜裏黃油燒餅落入貓手,那一次許馨還差點給哭了,好在許長壽連夜托張姨給做了一個,哭哭啼啼的許馨才讓他睡了一夜好覺。


    “舅媽呢!”


    許長壽開始關心起家裏的死魚眼舅媽。


    “……”


    見胭脂和許馨二人不說話,許長壽頓時有些疑惑。


    “發生什麽事了?”


    “夫人!夫……夫人和張姨給小姐張羅婚事去了!”胭脂低聲道。


    “小姐說的?”許長壽一臉困惑。


    見許馨滿臉不情願,許長壽大抵明白了什麽。


    “什麽時候的事?”許長壽接著看向許馨身旁一問三不知的胭脂。


    “我說過,我妹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舅媽摻什麽渾水?”許長壽有些生氣。


    “夫人,夫人還收了銀子!”


    “胭脂!”


    見胭脂如此說,許馨一聲喝住她。


    “把小姐當什麽人了!銀子?”許長壽說完拍了拍桌子。


    一旁的許馨和胭脂頓時閉嘴不敢說話。


    彼時,屋外傳來眾人的嬉笑聲,許長壽額頭緊繃。


    “胭脂!胭脂!看看誰來了!死丫頭還不出來拜見姑爺!”李妍在屋外大喊。


    嬉笑聲盤旋在王府的府門上空,隨即一眾人走入正堂。


    “叫小姐出來,快去!”


    正堂內,李妍捧著熱茶。


    “親家!請!”李妍微笑著,隨即又吩咐丫鬟們招呼上茶。


    堂內一眾人穿著正派,不像是尋常百姓家的樣子。


    “親家母,不知貴府小姐現在何處?”隻見一名穿著錦緞衣裳的中年男人捋了捋胡子,然後沉聲道。


    “說了不怕親家笑話,我那侄女怕生!”李妍笑著道。


    “親家謙虛了,想必大家閨秀才更應該藏於閨中。”


    “昊兒,還不快出來拜見嶽母大人?”彼時,中年男人拉開嗓門,衝身後喊了幾聲。


    隻見一名穿著青色長衫的公子哥走了出來。


    “小婿魏昊拜見嶽母大人!祝嶽母大人鴻福齊天,永遠不死!”


    青衫公子拿著折扇拱手道。


    “混賬東西!說什麽呢?”一時間青衫公子身旁的中年男人怒言道。


    “爹!是你讓孩兒這麽說的!”


    “休要胡說八道!老夫何時教你的?”


    聽了青衫公子的話,中年男人愈發生氣。


    李妍頓時頓了頓。


    “想必這位便是貴府的魏公子,果然一表人才!”李妍笑著誇讚道,實則心口不一。


    “什麽一表人才,老娘看就是沒進過私塾的蠢才。”李妍若有所思。


    俄頃,張姨從後堂走了進來!她湊到李妍的耳旁,然後悄聲道。


    “夫人,小姐在門外呢!”


    “快叫他進來,莫叫魏府的人等急了!”李妍催促道。


    “諸位稍等,小女這就來!”


    李妍衝堂內眾人笑著道。


    沒多久,隻見胭脂攙扶著許馨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許長壽。


    李妍剛才還是轟然大笑,知道看到了自己的死對頭侄兒,她頓時臉色大變。


    “他來做什麽?”李妍審視了眼許長壽,然後將目光重新轉移到許馨的臉上。


    待胭脂攙扶許馨坐到一旁,她不經意的看了眼李妍,隻見一雙充滿淩厲與冰冷的目光仿佛在盯著她。


    “死丫頭,敢告老娘的狀!”片刻,兩個陷入了漫長的‘深情’對視。


    一旁忙著品茶的魏老爺頓時放下茶杯,隻見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二八少女。


    “貴千金果真是名不虛傳,素有大家之容貌,隻可惜了這雙眼。”魏老爺隨即歎了口氣。


    聽到這,一旁的青衫魏公子有些不樂意了。


    “什麽,原來是個瞎子,爹,我不要娶瞎子!”


    “逆子,休要如此侮辱人家姑娘!”魏老爺立馬打住他。


    此時,一旁的許長壽已經捏緊了拳頭,心如刀絞。


    “胭脂,這魏公子可是之前舅媽安排上門提親的那位?”


    胭脂攥著她的手,搖搖頭道:“小姐,你忘了,那人是個瘸子呢!”


    聽了胭脂的話,許馨便沒再說話。


    “我看這個魏公子也是半斤八兩,多半是個花花公子,小姐你可別……”


    “放心吧!我寧死不嫁!”


    兩個丫頭互相悄聲道。


    忽然間,隻見那魏老爺拍了拍手,幾名雜役從屋外抬了幾箱紅綢箱子進來。


    “親家!這是我魏府的一點心意,還望親家收下,賣老夫一個麵子,也好成就一對如花美眷。”


    “魏老爺過謙了!我那侄女嫁到貴府那是她的福分。”李妍謙虛道。


    “爹,我不要娶瞎子做媳婦兒!”魏昊擺出一副孩子氣的模樣。


    “豎子勿要多言!”魏老爺突然很是生氣。


    “爹,你真要我娶一個瞎子為妻?”


    魏昊毫不猶豫道。


    “逆子!”


    啪!


    彼時,中年男人給了他一巴掌,魏昊摸著通紅的臉頰,心中憎惡油然而生。


    “由不得你!”魏老爺坦明態度,對自己的兒子很是失望。


    “親家,讓你見笑了,兩個孩子的終身大事,老夫還是得管一管的。”魏老爺看了眼李妍然後低聲道。


    “馨兒,還不快上前來!”


    李妍看著許馨的方向,然後叫她。


    “胭脂!扶小姐過來!”李妍見使喚不動許馨,倒吆喝起許馨的貼身丫頭胭脂來了。


    “小姐!”胭脂扯了扯許馨的袖子,見小姐沒反應,於是她又看向一旁的許長壽,許長壽衝她使了一個眼神然後點頭,示意她別怕。


    稍後胭脂湊到許馨耳旁悄聲道:“小姐!還有我和公子呢!你不願意難不成還要威逼不成?”


    聽了胭脂的話,許馨鬆了一口氣,其實他更多是相信自己的哥哥許長壽,這個家裏唯一對她好的就隻有許長壽,因此她不會退縮。


    俄頃,胭脂攙扶著許馨走上前去。


    “站著幹什麽!還不給魏老爺行禮。”


    “呸!皇上不急太監急!”胭脂心裏反駁了李妍一句,稍後她又提醒著許馨。


    “見過魏老爺。”許馨極不情願道。


    “還有魏公子呢?他可是你未來要侍奉的夫君啊!”李妍接著補充道。


    但這一次許馨並沒有行任何禮數,或許說她清楚自己的婚事不應該由他人做主,這是哥哥許長壽親口告訴她的。


    “我去!好漂亮的姑娘。”


    恍惚間,那魏昊瞥了眼失明的許馨感慨道。


    “不得不說,雖然是個瞎子,但不比青樓裏的那些庸脂俗粉差。”


    魏昊感覺自己應該收回剛才的話,他後悔了!


    “爹!我要娶這位許馨姑娘為妻!”


    魏昊大聲道。


    “孺子可教!孩兒他娘,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昊兒他終於能成家立業了!”一身正派的魏老爺頓時感慨萬分。


    “不知許姑娘對我這小兒可有什麽要求,你盡管說,隻要是我魏家能拿的出的絕不含糊。”


    “我要拒婚!”


    許馨毫不猶豫道。


    “什麽?你再說一遍!”李妍頓時怒火中燒。


    “我不嫁!”許馨重複道。


    聞言,眾人頓時臉色大變。


    “想必各位已經聽見了!魏老爺,還請另擇良姻!”許長壽說著走了出來。


    “你誰啊!本公子的婚事你也要管?”


    魏昊看著眼前高個子男人一臉不爽。


    許長壽接著走到許馨身旁,那魏家公子立馬腦袋火熱。


    “勸你少多管閑事!不然別怪本公子不客氣!”魏昊囂張道。


    “原來是個紈絝少爺!”許長壽心裏頓時明白。


    “昊兒,休要無禮!”魏老爺立即止住魏昊的嘴。


    “想必各位已經聽到了,我妹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魏公子,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如此糾結。”


    “呸!原來是大舅哥,我特麽真沒腦子!”魏昊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隻見魏老爺走上前去,打量著眼前的年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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