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這邊不得安寧,中院賈家,氣氛就像結了冰。


    外麵的人群早就隨著李書群父子的離開而散去,賈張氏被秦淮茹攙扶著回了屋。


    傻柱像尾巴一樣,也跟著進來。


    “啪!”


    “我叫你嘴賤。”


    突然,秦淮茹瘋了一樣,一巴掌打在棒梗的臉上。


    後者一個踉蹌,呆了兩三秒,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大的一哭,小的自然也跟著哭,屋裏亂成一團。


    “秦姐,你幹嘛呢?怎麽能打孩子?小孩子不就嘴巴瓢了點,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以後多注意就是了。”


    傻柱急忙上前把棒梗拉在懷裏,滿臉心疼的數落道。


    本來像死了半截的賈張氏猛地來了精神。


    “秦淮茹,你甭在我麵前演戲,你現在心裏得意了,高興了是不是?你不就想著我回鄉下,或者幹脆死了,你好改嫁嗎?


    我告訴伱,隻要我這口氣沒咽下去,你就甭想改嫁,你生是我賈家的人,死也是我賈家的鬼。”


    賈張氏不僅看著秦淮茹,甚至連傻柱也一起囊括進去,眼睛裏充滿了恨意。


    在李書群發話,在眾人嚷著把她趕回鄉下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怕了,甚至萬念俱灰。


    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回去了,秦淮茹肯定不會再管她,等待她的,那就是一個死。


    也正如李書群說的那般,她這種性格的人,極度自私,容易走極端。


    在明知道必死無疑的情況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但毫無疑問,她肯定不會甘心。


    一把火將整個大雜院燒了,讓眾人為她陪葬的想法都有。


    如果讓李衛東知道她的這個想法,肯定會拍手叫好,並早早的埋伏著,一旦等賈張氏放火,就來個人贓並獲。


    那個時候別說易中海,就算三個大爺加李書群全部站出來護著也沒用。


    直接往派出所一送,她這輩子就別想再出來了。


    徹底被釘死,還沒任何後患。


    可惜被李書群這個自以為看透一切的‘大好人’給耽誤了。


    眼下,對於賈張氏來說,自然不需要走這一步。


    雖然被趕回鄉下,可隻要待三個月,等過完年,出了正月就又能回來了。


    這段時間,她可以暫時住在鄉下親戚家。


    無非就是找個理由罷了。


    隻要舍得給兩塊錢,給點糧食,鄉下的親戚還是很厚道的。


    可賈張氏又擔心,自己這段時間不在,屋裏沒個人守著,這秦淮茹萬一勾搭野男人,怎麽辦?


    對於這種事情,她可是很有經驗。


    隻要有了第一次,那褲腰帶,就別想再拴緊了。


    盡管先前她慫恿秦淮茹去上環,但那是她還在城裏,在這個家裏。


    秦淮茹就算找野食,帶回來的好處,她也能享受到。


    可她要不在,誰知道秦淮茹的心會不會也變野了?


    不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裏。


    甚至直接來個改嫁,生米煮成熟飯。


    所以,就算要離開,她也必須要把戶口本帶走,讓秦淮茹在兒子靈位前發誓,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不找野男人。


    外麵的,廠裏的,她不清楚。


    但這個院裏的,她可是一清二楚。


    尤其是眼前的傻柱,打的什麽主意,她心裏明亮著呢。


    對了,還有那個姓李的小王八犢子,賤種!


    如果不是他來找自己麻煩,自己絕對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自己不就關起門來說了幾句壞話,用得著這麽針對自己?


    枉她先前還跟秦淮茹說,盡量不要去招惹他,畢竟她又不是傻子,明知道人家不好惹,還非要湊上去找麻煩?


    那不是賤是什麽?


    可偏偏……


    誰又能想到,棒梗這孩子竟然把她跟秦淮茹說的話給傳了出去。


    都怪秦淮茹。


    沒教好棒梗不說,還引著自己說了那些話。


    很顯然,在賈張氏眼裏,秦淮茹才是一切罪魁禍首。


    “媽,您胡說什麽?誰高興了?我什麽時候要改嫁了?”


    秦淮茹一副委屈的模樣。


    憑什麽怨她?


    這件事情跟她有什麽關係?


    又不是她讓棒梗去‘告狀’,也不是她把李衛東給引來的。


    你那張嘴什麽樣,你自己不清楚?


    “我胡說?你跟那個小兔崽子有什麽關係?你先前說的雞蛋,什麽雞蛋?莫不是你自個偷偷的吃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媽?有沒有這個家?”


    賈張氏這會又開始恢複本色。


    “行,既然您問了,當著傻柱的麵,那我也就不瞞著了。


    您之前不是說在咱們院門口看到有人打碎了雞蛋也不收拾嗎?


    那是我早上去茅房給您倒尿,不小心撞到了他,把他剛買的雞蛋給打碎了。


    人家就差明指著我的鼻子,讓我賠雞蛋,我能拒絕嗎?”


    秦淮茹眼睛紅紅的,聲音有些哽咽。


    如果不是家裏窮,拿不出雞蛋來,她用得著受這份氣?


    每次見到對方,都不拿正眼看自己,她心裏就不難受?不委屈?


    傻柱一聽,不樂意了。


    “這走路不小心撞了,怎麽能怨別人?雙方肯定都有責任。


    再說,大家都住一個院裏,鄰裏之間,應該互相幫襯著,怎麽能讓你擔呢?”


    原本,傻柱對李衛東的印象還頗為不錯。


    對方會說話,人也和氣,遠不是許大茂之流能比的,他挺樂意跟對方打交道,甚至還約定一起喝酒。


    但這會,就忍不住有些埋怨對方。


    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專門欺負寡婦是吧?


    “別人沒撞上,怎麽就偏著讓你給撞上了?”


    賈張氏壓根不吃秦淮茹這一套。


    你委屈?


    我還委屈呢。


    甚至我都是被你連累的。


    叫你別招惹他,別招惹他,你就是不聽。


    現在禍事來了,連累著她丟了麵子不說,還得去鄉下住幾個月,過苦日子。


    然後你在城裏吃香的喝辣的,淨享福了。


    想得美!


    “秦淮茹,你今天不是發工資了嗎?這個月給我一半。


    還有,你再幫我弄二十斤棒子麵,十斤白麵。


    我去你二姨家,不能白吃白住。”


    賈張氏理直氣壯的說道。


    而秦淮茹聽到她的話,直接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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