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發現嗎?”


    在離著教堂不遠的一處民宅中,李衛東問道。


    先前他出來的時候,便把狼牙特戰小隊給帶了出來,目的肯定不是為了保護自己。


    尤其是在知道薑望以後,便把特戰小隊其中兩人放到這邊,密切監視教堂,也就是那位肯尼-伯克神父,即當初收養薑望,並且教會了他催眠。


    上次李衛東過來,從肯尼-伯克口中知道了薑望一些往事,盡管後來薑望失蹤後再也沒有回來過,但李衛東仍舊沒有放鬆警惕。


    這次打草驚蛇後,薑望肯定會找一個安穩的藏身之地,這裏便是其中之一。


    “暫無發現。”


    回答李衛東的正是特戰小隊的隊長孟從偉。


    而這個暫無發現指的是一切可疑之人。


    李衛東聽後,倒也沒有失望,本就是一步閑棋,以薑望的聰明謹慎,不選在這裏倒也正常。


    旁邊,孟冬青聽後,心中一沉。


    不過李衛東隨後直接領著他來到那座小小的教堂。


    拉了拉門口的小鍾,出來開門的還是上次那個小男孩,他明顯對李衛東有印象,看到後,小臉上流露出懼意。


    “肯尼神父在嗎?”


    李衛東微笑著問道。


    “神父在二樓休息,我去給您叫。”


    小男孩說完,便倉皇不跌的轉身朝樓上跑去。


    李衛東沒等多久,便看到肯尼-伯克衣衫不整的從二樓下來。


    “神父,又來打擾了。”


    “不打擾,可是為了薑望?”


    肯尼-伯克不傻,看到李衛東後,便猜到對方的目的。


    “算是吧,這次來主要是麻煩神父幫忙看看,這人是薑望嗎?”


    李衛東說著,拿出薑望所化名‘王成’的資料,上麵貼著對方的照片。


    肯尼-伯克心中一驚,接過資料後,認真看了起來。


    足足過了十幾秒鍾,他才肯定的說道:“是他,你們抓到他了?”


    “沒有,隻是有了些線索,另外這個木雕是在薑望居住地方找到的,麻煩神父幫忙瞧瞧,這木雕的人是誰。”


    在確定了王成就是薑望後,李衛東才拿出木雕。


    肯尼-伯克拿著木雕,眯著眼睛,仔細的觀察起來,模樣比剛剛還要認真幾分。


    “這木雕上的人我有點印象,具體名字我不記得了,隻記得好像姓孫,算是薑望唯一的能談得來的朋友,隻是自從薑望消失後,她也再沒來過。”


    “果真?神父可知對方具體身份,比如家住哪裏?”


    李衛東立即問道。


    “她家就在附近街道,家中有個母親身體不好,當初她來求我給醫治,之後又來拿過幾次藥,所以慢慢跟薑望認得。”


    肯尼-伯克回憶道。


    “這次麻煩神父了,如果有薑望的消息,還請通知附近派出所。”


    盡管對方提供的信息不算多,但也足夠了。


    跟薑望差不多,也就是二十歲左右,姓孫,家住附近,母親身體不好。


    有了這些線索,隻要去附近街道辦問一下,就能找到目標。


    李衛東帶人離開後,肯尼-伯克一直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回屋。


    而李衛東跟孟冬青則又來到附近的街道辦,並且很快就查到對方的身份。


    孫曉茹,年齡19歲,暫未婚配,在紡織廠上班。


    其父死亡,其母身體不好,常年吃藥,還有一個弟弟,剛滿12歲。


    對方的性格比較文靜,風評倒是不錯,但因為家裏有兩個累贅,所以一直沒嫁出去。


    隨後,李衛東來到孫曉茹家中,得到的消息是對方這會在上班。


    陰暗逼仄的房間裏散發著一股黴味,窗戶上貼著報紙,隻有孫曉茹的母親在家中縫補,看到這麽多人找上門,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


    李衛東經過一番詢問,對方倒是對曾經被肯尼-伯克神父收養的薑望有些印象,但那些印象也僅僅停留在幾年前。


    關於她女兒孫曉茹跟薑望的關係,卻是毫不知情。


    而那個木雕,也經過對方的辨認,確認跟自己閨女有些像。


    實際上,李衛東也看到家中相框裏孫曉茹的照片,一張很樸素簡單的黑白照,應該是幾年前拍的,模樣有些青澀,身體瘦瘦弱弱,長得並不漂亮,唯獨一雙大眼睛,明亮動人,好像會說話一般。


    其發型跟木雕一樣,是兩條搭在前麵的辮子。


    甚至李衛東有種直覺,這木雕就是照著這張照片雕的。


    問清楚之後,李衛東並未停留,直接離開。


    同時帶走的還有相框裏孫曉茹的照片。


    等離開孫家,孟冬青忍不住開口:“這個孫曉茹肯定跟薑望有關,隻要找到孫曉茹,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找到薑望。”


    “不錯。”


    李衛東腦海中回憶著剛剛詢問孫母的那些話,按照時間節點,當初薑望從教堂消失的時候,孫曉茹明顯是知情的,因為按照肯尼-伯克的話說,薑望消失以後,孫曉茹便再也沒去過教堂。


    如果孫曉茹不知情的話,以兩人的關係,肯定不可能不上門去找,甚至不止一兩次。


    但偏偏卻沒有。


    而且孫母也表示三年多前,女兒沒有什麽異常。


    同時,李衛東也旁敲側擊,問過孫曉茹有沒有對象的問題。


    孫母同樣回答沒有。


    隻是,按照她的話,主要是孫曉茹不想談。


    孫母隻以為是自己拖累了女兒,一直心懷愧疚。


    而在孫曉茹的房間裏,李衛東也沒有什麽發現,對方的屋裏收拾的很幹淨,按照孫母的話,孫曉茹這幾年雖然在紡織廠上班,但平時都住在家中。


    表麵上看,這個孫曉茹沒有任何問題,不管是孫母還是街道辦打聽到的消息,孫曉茹都是一個安分守己,勤勤懇懇,懂事孝順的好女孩。


    但正是因為如此,李衛東反而覺得對方有問題,有點過於掩飾的味道。


    哪怕孫母說,孫曉茹一直住在家裏,可實際上,紡織廠是兩班倒的,有時候上白班,有時候上夜班。


    所以,如果孫曉茹請假去做別的事情,孫母也肯定不會知情。


    而這點,隻需要去紡織廠,好好查一些對方的考勤,就能發現端倪。


    甚至,隻要去市局那邊,找到最近幾年薑望,也就是王成的考勤,兩邊一對照,結果就出來了。


    但李衛東卻沒有派人去找考勤,因為在他看來,隻要找到孫曉茹,便會真相大白,對方是不可能在他麵前撒謊的。


    因此,李衛東才讚同孟冬青的話。


    縱然薑望再怎麽謹慎,也不可能想到,自己會在教堂那裏露出馬腳。


    更不可能,自己以前隱瞞的身份會早早被李衛東所知曉。


    畢竟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而薑望也充分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並且化身王成,安安穩穩的過了三年之久。


    至於孫曉茹,或許他自己也明白這可能是自己的弱點,但他卻自信,不會被人發現。


    越是聰明人,通常都會越自信。


    薑望無疑就是這種人。


    很快,李衛東跟孟冬青就帶人來到孫曉茹所在的紡織廠,在孟冬青出示證件後,這邊保衛科很配合,很快便把孫曉茹給帶了過來。


    “孫曉茹。”


    孫曉茹滿是疑惑的來到保衛科辦公室,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還不等她詢問,就見居中的那個青年直直的看著她。


    那目光讓她心中情不自禁的一顫。


    “我,我是孫曉茹,請問您是?”


    孫曉茹滿心疑惑的問道。


    “認識薑望嗎?”


    李衛東直接問道。


    “薑望?”


    孫曉茹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猛然一變,哪怕是孟冬青,也能看出問題來。


    “看來你是認識的,他在哪?”


    李衛東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什麽薑望。”


    孫曉茹使勁搖頭,但眼中卻流露出一絲驚慌。


    “薑望,三年半前曾經在你家附近的教堂,你因為帶母親去找肯尼-伯克神父看病,所以跟他結實,在來這裏之前,我曾經去過你家,並且從你母親口中得知你是認識薑望的。”


    李衛東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


    聽到李衛東的話,孫曉茹語塞,似乎在竭力的想著借口。


    “前幾天,薑望殺人潛逃,你確定要包庇他嗎?”


    “不可能,他,他……”


    孫曉茹急急的否認,但話剛出口,她的臉色便蒼白起來,死死咬著嘴唇。


    因為當她否認的時候,同時也承認了自己認識薑望。


    可她一開始分明說自己不認識薑望,此刻的否認,豈不是昭然若揭?


    這點,孫曉茹自然明白。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失語。


    “如果你包庇他,隱瞞不說,到時候你也會被關進去,不妨想想你母親還有你弟弟,如果你給關進去,他們怎麽辦?”


    盡管有些卑鄙,但李衛東仍舊如此說。


    這也是最快,最省事撬開對方嘴巴的方法。


    至於說帶回去嚴加審訊,自然也能得到答案,但那樣一來一回,隻會浪費太多的時間。


    果然,聽到李衛東的話,孫曉茹臉上露出掙紮。


    “告訴我,薑望在哪。”


    李衛東繼續問道。


    隻是,孫曉茹仍舊一言不發,隱隱放在身後的手,更是死死攥著,臉色也愈發的蒼白起來。


    “其實你自己也知道薑望有問題,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可以看出,你們的感情很好,以至於你母親操勞你的婚事,你也都拒絕了,甚至都不敢把薑望的事情告訴你母親。


    之前我見到你母親的時候,她還小心翼翼的詢問,是不是你在廠裏犯了什麽錯,可以看出,她真的很關心你,你母親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如果你被關起來,你確定她能承受得了這種打擊?


    你以為你自己把一切扛下,就跟你母親,跟你弟弟沒關係了嗎?”


    李衛東緩緩的說著,清晰有力的聲音不斷鑽入孫曉茹的耳朵裏,也在不斷衝擊著她心中的防線。


    她本就是一個孝順的閨女,再加上李衛東聲音仿佛帶著一股魔力,讓她不斷的叩問自己的心,腦海中更是回想起身體不好的母親,想到乖巧懂事的弟弟。


    如果她真的進去了,家裏怎麽辦?


    這邊,無疑是親情,是生她養她的母親。


    而另一邊,則是自己的愛人。


    此刻換成是誰,都會為難。


    “我,我說。”


    最終,孫曉茹還是沒有扛住李衛東給她的壓力,或者說,在親情跟愛情之間,她選擇了前者。


    聽到她的話,李衛東心中鬆了口氣,如果可能,他並不想用這種方法來逼迫對方。


    但薑望實在太危險,必須要抓到對方才可以。


    眼下,孫曉茹或許就是唯一的線索。


    “你最近見到薑望是在什麽時候?”


    李衛東問道。


    “一個星期前。”


    “在哪?”


    “薑望哥在附近租了房子。”


    “那最近呢?你有沒有去過那裏?”


    “我昨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去了一趟,他沒有留下字條,說明他還沒有回來。”


    “出去?去哪?”


    “我也不清楚,他說是工作,要去出差,而且我相信他不會殺人的,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誤會。”


    事到如今,孫曉茹仍舊抱有一絲奢望。


    “好,麻煩你現在帶我們去那處房子。”


    李衛東也不確定此刻薑望是否藏在那邊,但不管如何,那裏是對方目前最有可能的落腳點,所以他沒有遲疑,直接帶著孫曉茹離開。


    路上,他從孫曉茹口中知道了更多有關薑望的事情。


    三年半前,薑望離開教堂,孫曉茹的確是知情,但當時薑望告訴她的是,有事情要出一趟遠門,並且讓她在家安心等候,不要去教堂找他,直至過了半年多,對方才回來,並且再度找到孫曉茹。


    並且,那個時候的薑望跟以前有了很大變化,讓孫曉茹差點沒認出來。


    隨後,薑望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在她上班的紡織廠附近找了一間小院,並且讓孫曉茹隱瞞這件事情,誰也不能說,當成兩個人約會的地方。


    當時的孫曉茹沉浸在愛情中,不說言聽計從,卻也是盲目的。


    而薑望也跟她說,自己在某個特殊部門工作,所以要經常出遠門,追查一些事情,是冒著風險跟她交往的,違反了紀律,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把兩人的事情說出去。


    甚至還承諾,等過幾年就能申請跟她結婚。


    而那房子便是兩人的聯絡點,孫曉茹隻要有空就會去那邊打掃一下衛生,並且看看薑望有沒有回來。


    如此,一晃就是快三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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