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隨著劉光天去派出所舉報張知禮,大幕徹底拉開。


    但第一個被抓的卻不是張知禮,而是焦急的在訓練基地等待的趙永亮。


    他今天甚至還特意專門打扮了一番,穿上那身壓箱底的中山裝,為的就是見證李衛東被帶走的那一幕。


    唯獨沒想到,被帶走的是他自己。


    眾目睽睽之下,張知禮被人帶走,隨同的還有莊秘書。


    他對著李衛東露出一個安心的眼神。


    也意味著,趙永亮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更別想回來了。


    而趙永亮一直被帶上車,整個人還是懵的。


    為什麽是他?


    第二個被抓的則是正在開會的那一位,便是他指使的趙永亮,想要摘訓練基地的桃子。


    原本,按照計劃應該是萬無一失的,唯獨沒想到,李衛東隱藏的那麽深,偏偏他還沒資格去看李衛東的保密檔案,要不然知道李衛東四個一等功在手,說什麽都不會去打李衛東的主意。


    隻是相比趙永亮,這位好歹還能問個為什麽,然後領導就把李衛東交給他的那些資料扔到他麵前,至此,這位再無一絲反抗的力氣。


    第三個被抓的自然就是在家中等待消息的張知禮。


    麵對破門而入的公安,他本能的想要逃跑,但可惜,還沒跑出兩步就被死死摁住,滿臉灰敗。


    而隨著張知禮被抓,也意味著這次針對李衛東的最主要三人全部落網。


    至於其餘因為三人而牽連的人,也無非就是早晚的問題。


    當天中午,王大友買了點東西拎著,來到陳祥家中。


    他自從被李衛東一槍打中腳,隨後又被吳旻一番善意的警告後,先去醫院住了幾天,然後才回家養傷。


    要不是吳旻給開的證明,以他腳上的槍傷,恐怕剛進醫院,就被人給舉報了。


    陳祥雖然不敢招惹李衛東,甚至連報複心都不敢升起,但不代表他不恨王大友這個出賣他的人,原本想著等腳上的傷好了以後,再算這筆賬,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還敢出現在他的麵前。


    是想賠禮道歉,求他原諒?


    “祥哥,我來看您了。”


    王大友直著腰進屋。


    “大友,是不是覺得哥哥我瘸了一隻腳,就廢了?”


    陳祥見王大友跟以往迥異的態度,心中暴怒。


    他的性格本就不是什麽陰沉狡詐的類型,自然有什麽說什麽,不廢話。


    “祥哥,您這是說的哪裏話?我王大友是那種得誌就猖狂的小人嗎?今天來看您,主要還是想告訴您一個好消息。”


    王大友將手裏拎著的點心放到一邊的桌子上,然後戀戀不舍的移開目光,雖然也就幾毛錢,但那也是錢啊。


    所以,他今天著實下了血本。


    “你能有什麽好消息?”


    陳祥壓根就不信。


    要不是腳還沒好,他現在就會讓王大友知道出賣他的下場。


    “絕對是大好消息,就是之前你幫我介紹的那個什麽貴人,已經被公安抓走了。”


    王大友得意的說道。


    “什麽?張公子被抓走了?”


    陳祥眼睛一下子瞪大。


    雖然自從自己‘被迫’出賣張知禮後,他就知道對方或許會有麻煩,但他卻知道張知禮的背景,那可是真正的大人物,要不然他也不會上趕著去巴結。


    雖然李衛東的身份也很牛逼,可以輕易的碾死他,但在他眼裏,就算李衛東知道了背後是那位張公子,也隻能忍氣吞聲。


    畢竟他也打聽過,李衛東雖然有名,甚至還立了一等功,但家世也就那樣,父親也隻是個小小的副科,沒什麽背景。


    跟張公子對上,無異於雞蛋撞石頭。


    他這些日子,倒也不是沒想過把消息透露給那位張公子,但之前在派出所的時候,吳旻就警告過他,有些話不能亂說,同時在醫院那幾天,也一直有人看著他。


    所以他壓根就沒有機會接觸張知禮。


    實際上,自從他把王大友介紹給張知禮以後,對方就沒再來找過他,明顯是不想外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原本他還想著過些日子就好了,誰承想,今天王大友竟然告訴他,張知禮被抓?


    這怎麽可能?


    而陳祥之所以會錯愕,不敢置信,主要是他一直以為張知禮還是曾經的張公子,壓根就不知道張家發生的事情,像他這種小人物,根本就接觸不到那個層級的消息。


    更何況,張知禮的父親張勤華之死還涉及到一樁案子,本身就具有保密性,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而張家發生這樣的事情,張知禮滿心想要報複李衛東,又怎麽可能跟外人主動提及這點?


    所以也就導致陳祥錯誤的預估。


    “不可能,王大友,你就算要編好歹也編個像樣的理由,你知道張公子的父親是誰嗎?他怎麽可能被公安抓走?”


    陳祥仍舊不相信,覺得王大友是在欺騙他。


    “編?你知道我上午去哪了嗎?就是跟著公安去抓捕你口中那位張公子的,當時他趴在地上,還是我親自上前指認的,所以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另外,我也小小打聽了一下,那位什麽張公子,根本就是個破落戶,他爹早就死了,而他也是前不久才從農場出來,本來安安生生的過點小日子也就算了,但偏偏他上躥下跳,最終被那位派人抓了起來。”


    王大友看著陳祥不斷變換的神情,越發的得意起來。


    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至少訓練基地那邊發生的事情就不清楚,他隻知道,今天早上,他跟劉光天去派出所找到吳旻,對方二話不說,直接帶他們去將張知禮給抓獲。


    並且連張知禮住在哪裏都一清二楚,分明就是早有準備。


    等把人抓了以後,他才壯著膽子,小小的問了下張知禮的來曆,沒想到吳旻竟然告訴了他。


    所以這才有了他跑到陳祥這邊耀武揚威的一幕。


    當然,他來找陳祥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你沒有騙我?”


    陳祥隻覺得心裏一陣發慌,他的確沒資格知道張知禮的情況,但以他對王大友的了解,對方眼下不像是在說謊。


    也就是說,他眼中的張公子,真的被抓了。


    想到李衛東的手段,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腳又止不住的疼了起來。


    “祥哥,事到如今,我用得著騙你嗎?”


    王大友難得認真的說道。


    “大友,你來找我,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


    陳祥心裏一個勁的下沉,沒有張公子,再加上他的腳受傷,按照醫生的話,就算能夠痊愈,以後走起路來多少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這也意味著,他再也不是那個敢打敢拚,不少人都敬仰的祥哥了。


    反觀王大友,卻是能夠站在他麵前嘚瑟。


    “哪能呢,說實話,當初祥哥你幫過我,所以做兄弟的不但不會落井下石,反而特意來拉你一把。”


    王大友眼睛一眯,隱隱露出一絲精光。


    “拉我一把?”


    陳祥早就不在意王大友的語氣變化,倒是對方話中的意思吸引了他。


    “對,經過這次的事情我也算看明白了,不管在街上混,還是在廠裏工作,沒有人罩著,那是真的不行,這次雖然差點掉下去,但好在那位大度,也算因禍得福,所以我決定要牢牢抱緊那位的大腿。”


    王大友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


    “抱緊那位的大腿?就憑你?”


    陳祥不屑的說道。


    他可沒忘記李衛東開槍時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毫無疑問,這是位猛人。


    再加上對方的身份,能看得上王大友這種癟三?


    “光憑我自己當然不夠,這不是還有祥哥嗎?隻要咱們兩個合作,我相信肯定有能夠被那位看中的東西,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覺得我沒什麽用,但正所謂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我這樣的人,自然有我這樣人的用法。”


    王大友直接說道。


    他完全是從劉光天身上得到的靈感,他之前就打聽過劉光天,要不然也不會讓對方寫那封舉報信,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很清楚,劉光天的父親到底是因為什麽才病倒的,對方家跟李家,絕對有大仇。


    放在一般人身上,那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可劉光天這廝是怎麽做的?


    自己前麵剛剛找了他,沒想到這個貌似憨厚的家夥回頭就把他給賣了。


    徹底讓他對劉光天刮目相看。


    然後他就開始觀察對方,王大友雖然為人不怎麽樣,但能聚集一幫酒肉朋友,還是有幾分眼力勁的,要不然當初陳祥也不會把他介紹給張知禮。


    通過觀察劉光天,然後又經過旁敲側擊,終於讓他下定決心,好好抱住李衛東的大腿。


    因為在他形成的印象中,李衛東並不是那種嫉惡如仇的性格,對方做事有點豪放,或者說,對一些規矩看的比較淡。


    這樣的人,肯定不介意像他這樣的馬前卒,還是隱身在暗中的那種。


    但是,光憑他一人又覺得把握不大,畢竟他都已經進廠工作了,肯定會受到限製,所以左思右想,終於決定將陳祥拉上他的船。


    如此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我能見著那位?”


    終於,陳祥忍不住開口說道。


    最大的靠山倒了,腳傷好了以後也會有後遺症,他不得不為自己的今後著想。


    如果真如王大友說的那般,抱上那位的大粗腿,絕對可行。


    別的不說,光是派出所吳旻那邊,就足夠了。


    因為他混的幾條街,就歸於吳旻管轄。


    對他而言,對方已經算是大人物了。


    但從吳旻對李衛東的態度就能看出來,誰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正因為如此,所以陳祥才有些不敢相信。


    那樣的大人物,會在意他們這種混子?


    “祥哥,你不要想的太美,咱們什麽身份?那位什麽身份?咱們就算要抱大腿,也不能明著來,咱們就像下水道裏的老鼠一樣,你懂我的意思吧?”


    王大友說道。


    其實他也很想去見李衛東,但卻不敢。


    隻能先扯虎皮當大旗,把陳祥拉上船再說。


    有劉光天在,他隻要做出成績來,以後未嚐沒有去拜訪那位的機會。


    關鍵是怎麽展示自己的價值。


    “行,幹了,不過我的腳還得養一陣才行。”


    陳祥這次並沒有猶豫太久,狠狠一咬牙,答應下來。


    “這個不著急,祥哥你的腳傷慢慢養,咱們兄弟以後的日子長著呢。”


    王大友臉上終於露出欣喜的表情。


    總算是把陳祥給糊弄住了。


    但其實也不算糊弄,因為王大友是真的有這個心思,隻不過屬於先斬後奏罷了。


    而另一邊,訓練基地中。


    陳俠跟王宏偉看著趙永亮被帶走後,不約而同的來到李衛東的辦公室。


    對於趙永亮倒台,他們或多或少都有心理準備。


    這點還得從李衛東派人監視趙永亮一舉一動開始,而後麵讓人追查,也沒有刻意瞞著陳俠。


    隻是兩人都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這麽突然。


    直到趙永亮被帶走,兩人才突然感覺,好像也就那麽回事。


    “大隊長,還是您的手段高。”


    辦公室裏,王宏偉一邊泡茶,一邊恭維道。


    “什麽手段不手段的,隻不過先發製人罷了,而且,趙永亮隻是別人的馬前卒而已,這次的事情雖然也順便解決掉那位,但也是有代價的。”


    李衛東擺擺手。


    “什麽代價?”


    陳俠忍不住露出一絲擔憂。


    畢竟涉及到另一個層麵的鬥爭,他根本就幫不上忙。


    “代價就是上頭會派一個真正的大隊長下來。”


    李衛東隨意的說道。


    “什麽?派大隊長下來?”


    王宏偉一個沒忍住,直接差點打翻手裏的茶杯。


    就連陳俠也博然色變。


    先前,訓練基地沒有大隊長,而李衛東以副大隊長的身份主持工作,這點相信任何人都能看的明白,那大隊長的位子分明就是給李衛東留的。


    隻要訓練基地不出岔子,過個一年半載的,李衛東轉正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誰也沒想到,這次的事情竟然會導致李衛東板上釘釘的大隊長沒了,怎能不讓兩人驚惶?


    雖然下來大隊長,並不意味著李衛東今後就沒法成為大隊長了,但最起碼會耽誤個一兩年,總不能大隊長今年上任,年底或者明年立馬就離職吧?


    沒有這樣的道理。


    所以,在兩人眼中,李衛東肯定得在副大隊長的位置上多耽誤一兩年。


    雖然李衛東年輕,完全等得及。


    可這個代價,是不是有點太沉重了?


    難道就是因為私下裏調查趙永亮,然後導致上麵不滿意嗎?


    想到這裏,陳俠直接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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