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開,周防挑剔地看了眼季長月,“你就是明真長老新收的徒弟?”


    外門那麽多天資心性好弟子明真長老不收,最後收一個不知哪裏來的,犄角旮旯裏的女修,青涯宗的弟子都憋著一股氣。


    周防是內門弟子,且已經拜師,不用操心擇師之事。


    按理說這些事和他無關。


    但他是個有俠義心腸之人,看不慣季長月一來,就占了眾弟子求也求不來的位置。


    季長月對周防是心懷感激的,若不是他,那些人又要多糾纏一番。


    然而從他的語氣中,季長月也聽出他的不喜。


    熱情消退,季長月拱手認真的道謝,“多謝真人相助。”


    “別。”


    周防錯身,避開季長月的行禮,“我可當不得這一禮,師叔。”


    師叔這二字,被他念的極重。


    他師父與秦仰平輩,他叫季長月師叔,是理所應當。


    但這話,在此情景中,給人一種陰陽怪氣的感覺。


    季長月渾然不在意,彎唇一笑,“師侄好。”


    周防未出口的話哽在喉嚨中。


    往常不是沒有修為低於他,輩分卻高於他的人。


    便是他主動叫師叔,那些人也不會把他當小輩,更不會叫他師侄。


    明真長老新收的弟子,膽大的很。


    周防的目光危險,還沒落在季長月身上,一道身影便走過來,“周師侄,天色已晚,我師妹該休息了。”


    又是一個師侄。


    周防周身的氣壓降低,壓得一旁看熱鬧的傅成和喘不過氣,冷汗淋漓。


    季長月和秦仰卻像沒事人一樣,尤其是季長月,莞然而笑,“師侄,我先回房了,你請便。”


    周防眉心狠狠皺了皺,他現在算是感受到孫喆當時的心情,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可這也是他自找的,他不先提師叔這回事,也不會明真長老這兩個弟子氣成這樣。


    季長月和秦仰離開,傅成和往自己口中塞了兩顆丹藥,慰籍自己受傷的身體。


    傅成和走了兩步,見周防還在原地,很貼心的道,“前輩,這院子裏還有兩間房,你若是要住,記得給季道友的師兄說一聲。”


    周防冷冷地看著傅成和。


    傅成和渾身打了個顫,快步跑回自己房間。


    都不好惹啊。


    青涯宗其餘兩人看了一整場戲,見人都走光,才慢慢走來,叫了聲師兄。


    “我去和秦師叔說一聲?”


    登雲閣已毀,出雲城的客棧早已住滿人,他們現在再去找住處,明日也不一定找到。


    周防的臉更黑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季長月露出半個身子,“周師侄,我師兄說你們隨便住,都是一個宗門的,就不收你們房費了。”


    話自然不是秦仰說的,季長月就想膈應他一下。


    兩人無冤無仇,她也招惹他,上來就一副厭惡至極的臉色,給誰看呢。


    他幫忙逼走那孫喆,她也替他們吸引走了熾予的視線,雖說她隻是誤打誤撞。


    周防什麽心情,季長月不知道。


    她鑽進房中,將狐形玉牌扔到桌上。


    現在差不多已經確定,狐形玉牌確實是熾予的東西,上麵的殘留的氣息和她身上的很像。


    可是她想不明白,熾予派人跟蹤他們做什麽?


    想到當時熾予承認她抓走那些修士,季長月垂眸,她要抓他們?


    不對,她說那些修士是自願的。


    麵對他們這些修為都低於她的人,熾予沒必要說謊。


    季長月躺在床上,瞳孔渙散,神思遊離。


    熾予要那麽多修士做什麽啊。


    她想快些離開去抓鑽地鼠,可今日的黑衣人和熾予都表明,他們已經被盯上了。


    她不能單獨行動。


    東方將白,雲霧彌漫,冷霜爬滿屋簷,屋外風雪簌簌。


    季長月推開門,剛走出去就被混著雪花的冷風糊了一臉。


    入目所見,皆是銀白。


    剛擦好臉,季長月瞧見周防黑著臉,將院子的陣法修複。


    昨天先是黑衣人,後是熾予,這院子的陣法早就裂的體無完膚。


    很快,一道薄薄的靈罩升起,將院子籠罩。


    季長月熱情地招呼道:“周師侄,早上好啊!”


    細微的‘哢嚓’聲響起,季長月笑得更甜。


    秦仰出門,瞧見季長月笑得開心,又看到周防匆匆而過的身影,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真記仇啊。


    季長月聽到動靜,扭頭就看到秦仰唇邊的笑,她咳嗽了聲。


    “秦師兄,我們去登雲閣看看。”


    昨日的計劃,並未因登雲閣倒塌而被放棄。


    熾予出現在登雲閣,就說明登雲閣確實與修士們的失蹤有關。


    “季道友,等等我。”


    剛起床的傅成和拽著外衫跑出來,眼底烏青,胡子拉碴,精神狀態堪憂。


    季長月打量他,“你昨天晚上……偷東西去了?”


    “季道友,你可別冤枉我!”


    揉眼睛的手停在半空中,傅成和嚇得後退,“我昨天研究了一晚上屍體,哪也沒去。”


    “而且昨天那妖修說不定還在出雲城,我哪敢出門啊。”


    傅成和拍著胸膛,他隻是一個丹修,除了修煉就是煉丹,武力值低下,在同等修為的修士手下,都不一定能討得好。


    季長月隻是開個玩笑,他就怕成這樣,看來昨天被嚇得不輕。


    “你從屍體上發現什麽了嗎?”


    秦仰冷不丁的出聲,傅成和微驚,下意識轉身,看到是秦仰,鬆了口氣。


    他聲音很低,卻不可抑製地高興,“我從屍體中發現,那些人是死於毒物。”


    不是蠱嗎?


    季長月有些驚訝,其實她一直偏向於,水潭中的屍體是死於靈蠱,並且可能於徐家有關。


    若是毒的話,能與徐家聯係上的地方就少了。


    畢竟,徐家人善蠱,但不善毒。


    傅成和還在繼續說,“而且,那不是普通的毒,我因為研製毒丹,宗門內的丹方古籍,除卻我不能看的,我都看過。”


    “外表如常,內裏腐爛,且從心脈慢慢延伸到丹田,再腐蝕全身,隻有一種毒。”


    季長月眼神閃了閃,“妖毒。”


    “對,是妖毒!”


    傅成和驚訝地看著季長月,“季道友,你知道妖毒?”


    季長月點頭,“曾經在古籍中看過。”


    九經閣下三層的書,她看了個遍,妖毒不是什麽要緊的東西,裏麵有記載。


    記載中,中了妖毒的症狀,與傅成和所說的一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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