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可以說是來到這七星宗睡的最舒服的一覺。


    自從被師尊救回七星宗之後,他是又做牛又當馬的,為了恢複七星宗往日的榮光,而兢兢業業的奮鬥著。


    白天被逼著學習各種根本就學不會的法術,晚上則是在師尊的帶領下,斬妖除魔,賺取七星宗日常所需的金銀。


    而隨著師尊的去世,他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整天都要擔心,那隱藏在宗門的內奸,是不是正在密謀暗害自己。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解脫了,內奸們都走了,他也可以學習法術了,再也不用過著那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他已經決定了,明天就把七星宗能賣的東西全部都賣了,再把七星宗這七座山峰全部抵押出去,然後,就帶著滿滿的金銀,找一個風景秀麗的城市,做他的富家翁去。


    “嘿嘿,等有了錢,我一定要多找幾個老婆,不說佳麗三千,最少也得是三妻四妾的。”


    秦川一想到即將到來的美好生活,就忍不住樂出了聲。


    他前世打了二十幾年的光棍,連女生的小手都沒碰過,到了這裏,自然要好好的補償一下自己才行。


    “你在那裏傻笑什麽?”


    忽然,房間內響起一道突兀的聲音。


    這聲音把秦川嚇了一跳,心說,我這是還沒睡醒嗎,怎麽好像聽到有人說話了,而且這聲音怎麽跟那妖女那麽像呢?


    “喂,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


    不悅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秦川確信他沒有聽錯,是真的有人在說話,而且就在他的身後。


    轉頭。


    躺椅上,一道曼妙的身影,正隨著躺椅的搖晃,悠哉悠哉的晃蕩著。


    視線往上移動,倪紅葉那張不施粉黛卻仍舊傾國傾城的臉龐,正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小川子,看到姐姐是不是很驚喜啊?”


    倪紅葉玉足輕點,將晃動的搖椅停了下來,然後看著秦川道:“你以為你編的那些謊話能騙過那幾個蠢蛋,還能騙得過天資聰慧的姐姐我嗎?”


    秦川看著突然出現在屋子裏的倪紅葉,心底確實很驚,但卻一點都喜不起來。


    這個妖女,她怎麽又回來了,難道是我昨天的話裏有什麽漏洞,而被對方發現了?


    對方的去而複返,讓他不得不回溯昨晚的那些話,但無論他怎麽回溯,都認為自己昨天的話,絕對是天衣無縫,根本不存在什麽漏洞。


    “怎麽不說話呢?是不是被姐姐我拆穿了謊言,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倪紅葉目光逼視而來,秦川心底雖然有些沒底,但麵上卻仍舊十分鎮定。


    “倪姐姐,七星寶庫你也看了,那霹靂彈的來曆,我也解釋清楚了,事實就如我昨晚所說,你要是硬是不相信,我也沒什麽辦法。”


    秦川攤了攤手,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模樣。


    見狀,倪紅葉沉默了,雖然昨日秦川所說的一切都很正常、很合理,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在離開七星宗之後,就總是有一種秦川在說謊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沒有什麽道理,也沒什麽依據,她就是本能覺得秦川隱瞞了什麽。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去而複返,想要再探查一番。


    本以為,她這次突然襲擊,能讓秦川露出破綻,但經過剛才的觀察,她發現對方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說話時的眼神,都十分正常,沒有一點的反常。


    “難道真的隻是我的錯覺?”


    秦川一直在注視著倪紅葉的眼神,眼見對方的眼神有所鬆動,他當即趁熱打鐵道。


    “倪姐姐,我知道你們為了七星宗的寶庫,耗費了無數的心機和時間,這突然得知,所謂的七星宗寶庫不過是一場空,一定會在心裏產生巨大的落差,就像快要渴死了的人,在沙漠中看到了海市蜃樓一般,明明是虛幻的,卻仍舊不相信,自己根本就到不了那裏。”


    “這種心情我能理解,也知道你一時間沒辦法接受,但無論怎樣,事實就是如此,縱使你不相信也沒有辦法。”


    “當然了,倪姐姐你也不用太過傷心,他們不是已經把我師尊的那枚指環帶回去了嗎,說不定,那個指環真的就是七星宗的寶庫。”


    “......”


    秦川叭叭了一大堆,將前世在網上刷到的那些人生導師的話術,全都用了出來。


    不得不說,人生導師的話術還是有點用的。


    “你說的有點道理,也許是我太過於偏執了吧。”倪紅葉一改前態,點了點頭,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美眸在秦川那光溜溜的身上掃了一眼。


    “沒想到你這小身板看上去還挺結實的,可惜,那玩意兒實在是有點小的可憐,我建議你以後嚐試修煉一些鍛體秘術,沒準可以促進二次生長。”


    聞言,秦川先是一愣,隨後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衣服全部都被撐破了。


    “啊!流氓!”


    事實證明,男人在被看光的情況下,也是會喊出流氓兩個字的。


    咯咯咯!


    倪紅葉蓮步微移,消失在房間中,隻留下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望著那消失在房門處的曼妙背影,秦川恨恨的咬著牙齒,喊出了那句經典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隻不過那“莫欺少年窮”,被他換成“莫欺弟弟小”,至於是哪個弟弟了,自不用分說。


    ......


    離開了七星宗地界,倪紅葉一路風馳電掣,朝著天一教疾馳而去。


    說實在的,她還真有點舍不得離開七星宗,不是舍不得七星宗的人和物,而是舍不得,在七星宗上那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生活。


    雖然她在天一教地位也很高,但天一教終究是當紅的十大宗門之一,有著各種各樣的嚴厲宗規,不像七星宗這種隻剩下大貓小貓三兩隻的十大,能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倪紅葉對天一教裏那種處處彌漫著嚴肅的氛圍十分討厭,若不是怕那位將她撫養長大的師尊傷心,她真恨不得直接退出宗門,自己一個人,去瀟灑快活去。


    “唉,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次離開宗門。”


    “叮!”


    就在她感歎時,腰間的一枚玉佩突然傳來了動靜。


    她急忙停下,手指纏繞著一縷真氣在腰間的玉佩上輕輕一點,下一刻,一道光影憑空而現,在她的身前,組合成了一個滿頭白發,蓄著白須的老人。


    老人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道袍,蒼老的臉上滿是一道道褶皺,一道猙獰的傷疤,從右額一直蔓延到左眼下,給人一種凶狠的感覺。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看上去就是狠角色的老人家,此時卻是滿臉的笑容,而且那笑容中還能看到一絲絲的討好之色。


    “乖徒兒,我聽說別的宗門,派去七星宗的人都回來了?”


    老人正是倪紅葉的師尊,天一教排行第三的長老,陳亨。


    若是讓別人看到陳亨現在這幅表情,一定會把下巴都驚掉,大名鼎鼎的人屠陳亨,他居然會笑?


    而且還笑的這麽猥瑣,這他娘的莫不是睡昏了頭吧。


    然而,麵對陳亨這一副討好的笑容,倪紅葉卻是直接拉下了臉。


    “怎麽?我沒回去,你著急了?你就這麽的希望把我關進那空無一人的思過崖?”


    倪紅葉當初犯的事兒很大,按理說,是要在思過崖麵壁十年的,也就是她的師尊陳亨能量大,才給她爭取了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將麵壁十年,換成了去七星宗潛伏。


    現在,七星寶庫的事情提前結束,也就意味著她的戴罪立功結束了。


    她昨天晚上就得到小道消息,說她這次回去,還是得去思過崖麵壁一段時間,而陳亨的出現,自然也就被她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在催促她回去麵壁,她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了。


    “冤枉啊!”


    “乖徒兒你還不知道為師嗎,為師辛辛苦苦的把你養大,那可一直都是把你捧在手裏怕吹著,含在嘴裏怕化了,怎麽可能忍心讓你去思過崖,忍受那麵壁之苦?”


    陳亨大叫著冤枉,一臉的委屈之色。


    見狀,倪紅葉的臉色稍稍緩和了幾分,但聲音仍是帶著幾分冷硬。


    “既然不是著急叫我回去麵壁,那你沒事給我傳影幹什麽?”


    見徒兒臉色好看了些,陳亨這才收起了委屈,討好道:“嘿嘿,這不是想著徒兒你現在回來,還會被宗主師兄罰麵壁嗎,所以,為師就去找宗主師兄商談了一番,給你又爭取了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又是戴罪立功,他們就沒點什麽新意嗎?真是一群老古板!”倪紅葉吐槽道。


    “對對對,乖徒兒說的沒錯。”陳亨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附和著,“你那宗主師伯,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古板。”


    “而且還是屬茅坑裏的石頭的,又臭又硬,不就是打斷他孫子的五條腿嘛,至於都過了這麽久,還讓我的乖徒兒麵壁嗎,要不是他站著師兄的名分,為師連他的五條腿都給敲斷,敢這麽對我的乖徒兒......”


    一邊是宗主師兄,一邊是自己的寶貝徒兒,陳亨自然是站在自己寶貝徒兒這邊的,就算宗主師兄那邊占著理兒,那他也會堅定不移的站在徒兒這邊。


    再說,宗主師兄那邊占著的理兒,也並不是很能立得住腳,雖然一個男人被打斷五條腿是很嚴重,但事後不都全部給接上了嗎,至於這麽得理不饒人嗎。


    倪紅葉聽著自家師尊沒有邊際的損著宗主師伯,心底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師尊,既然你也不喜歡宗主師伯,要不咱們倆造反吧!”


    倪紅葉興致衝衝的看向陳亨,後者卻直接一口口水把自己給嗆著了。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後,陳亨語重心長的道:“乖徒兒啊,你宗主師伯縱使有萬般不好,但畢竟是為師的師兄,而且他這些年對咱們師徒倆也挺好的......”


    開玩笑,造反?


    天一教,門人弟子數萬,就咱們爺倆,怎麽造反啊?


    再說,就算造反成功了,就依著他們這爺倆的性格,沒準用不到半個月,天一教就得在他們爺倆的“精心治理”下分崩離析,和那七星宗一個下場。


    “師尊,你是不是打不過宗主師伯啊?”


    倪紅葉一臉狐疑的看向陳亨,她可是記得,自家師尊不止一次在自己麵前,說打遍天一教無敵手這種話的,但現在看師尊這一臉抗拒的表情,她怎麽覺得這句話裏的水分不少呢。


    “胡說!我怎麽可能打不過他,我陳亨可是打遍天一教無敵手的!”


    陳亨臉色一正,見乖徒兒還要繼續說,連忙岔開話題道:“好了,乖徒兒咱們不說閑話了,為師還是跟你說一下這次的任務吧。”


    “前天,教內收到消息,在黑水城附近出現了一隻築基境的野豬妖,教內兩名築基境的弟子前往探查,卻一直沒有傳回消息,直到今天早上,兩名弟子的本命牌忽然碎裂,為師懷疑,黑水城這隻野豬妖可能是開光境,徒兒你的任務,就是去黑水城,查探兩名弟子的死因,以及這妖怪的真實境界。”


    “開光境?”


    倪紅葉忽然來了興趣,好久沒打架了,身子骨都癢癢了,一隻開光境的妖怪,正好拿來練練手。


    “這任務我接了,你在家裏備點好酒,等我斬了這野豬,回去做下酒菜!”


    說完,也不等陳亨回複,她就直接關閉了傳影,隨即身形一縱,便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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