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公孫兄，多日未見，弟甚是想念啊！”
會客殿內，秦川人未到，聲先至，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多麽要好的朋友呢。
當然，秦川和公孫克明現在的關係確實是不錯的朋友，但遠沒有達到其口中這種幾日不見就想念的程度。
之所以能讓他這麽熱情的，最大的原因，是已經猜到了公孫克明此行應該是來給他送銀子的。
當初兩人在得到邪修的四階殺陣的陣基後，便由公孫克明拿去霧隱宗發賣了，雖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點銀子可能不多，但蒼蠅腿在小，那也是肉啊。
“秦兄，幾日不見，沒想到秦兄就已經幹了這麽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在下佩服，佩服！”
眼見秦川走來，公孫克明也是急忙起身。
如今黑水城之事，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了，而在這其中，秦川的大名也跟著迅速為人所知。
當時在得知秦川破壞了九黎青銅魔柱的消息時，公孫克明還以為隻是重名呢，後來一了解，才知道，當初那位秦兄不聲不響地居然幹了這麽大一件事。
他甚至曾一度後悔，當初為什麽要急著回宗門，要是在黑水城多停留一段時間，說不準他也能跟著秦川一同揚名天下呢。
“咦，清風小家夥怎麽沒跟著公孫兄一起來？”
兩人寒暄一番後，各自落座，秦川卻詫異地沒有在幾人中看到童子清風。
正常情況下，公孫克明基本上走到哪裏都會帶著那小家夥的，更何況是來他的七星宗了？
見他問到清風，公孫克明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尷尬之色。
“哈哈，原來你就是清風口中的那個壞蛋啊。”
還不等公孫克明開口，一名少女就笑著解釋，道：“我們此行，清風那小家夥也是跟著的，隻不過在得知要見你之後，那小家夥就自己一個人留在金陵城客棧裏了，說是怕見到你再被你騙錢了。”
少女明眸皓齒，說話時一雙大眼睛嘰裏咕嚕地在秦川身上一陣打量，顯得十分活潑靈動。
“明月！不得無禮！”
公孫克明一聲斥責，惹得少女吐了吐舌頭，但還是乖乖地閉嘴了。
少女名叫李明月，是公孫克明的師妹，此番跟隨後者一同下山曆練。
而另外兩名少年，也都是霧隱宗的弟子，此行皆是被宗門長輩安排下山曆練的，而公孫克明呢，則是扮演著奶媽的角色。
“秦兄的七星宗乃是十大宗門之一，而秦兄身為七星宗的宗主，地位等同於咱們霧隱宗的宗主，你怎可如此無禮。”
公孫克明冷著臉道。在他心裏，秦川的地位等同於自家宗主，要不是兩人之間有著淵源，就算是他也不能稱呼對方為秦兄。
還真別說，溫潤如玉的公孫克明一旦冷起臉來，還真是挺唬人的。
李明月和另外兩名少年，頓時就嚇得一縮脖，不敢再有逾越之處了。
看著這一幕，秦川感覺有趣之際，也是笑著擺手，道：“公孫兄不必如此，在下這七星宗沒有這麽多規矩，大家隨意一點就好。”
“秦兄，禮不可廢，不管......”
公孫克明還想說什麽，但是秦川卻已經將目光看向那李明月了，“明月師妹，清風那臭小子真的是這麽說的？”
李明月看了看一臉嚴肅的公孫克明，再看看一臉笑容，像個鄰家大哥哥一般的秦川，最後笑著點頭，道：“是的，兩位師弟也都可以為我作證，清風就是那麽說的。”
“哈哈，這臭小子，等有機會了非得抓住他好好地揍一頓屁股不可，竟然敢誣陷我。”
秦川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讓人端上了一些新鮮的瓜果和靈酒。
李明月等人對那些瓜果倒沒什麽反應，但對於七星宗的靈酒卻是露出了貪婪的眼神，顯然這也是三個小酒蒙子。
“師兄？”
三人眼巴巴地看向公孫克明，一副可憐模樣。
“今日無事，倒是可以破例飲上少許，但都不許多飲。”
公孫克明話音剛落，三人就迫不及待地將給自己滿滿地倒上了一杯。
“讓秦兄見笑了，一個個出了山門就野了起來。”
見自家師弟師妹們一副沒見過靈酒的模樣，公孫克明是既無奈又心累。
對此，秦川隻是笑了笑，然後才問起對方的來意。
果然，公孫克明是來給他送銀子的，那套四階殺陣的陣基，一共賣了一千兩黃金，其中秦川分得一半，便是五百兩黃金，跟他預期的差不多。
接過公孫克明的銀莊卡之後，秦川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就將其遞給了一旁的顏子晴。
而這本來十分正常的一幕，看在公孫克明的眼裏，卻是有點不同尋常的意味。
他早知道七星宗有一位副宗主了，也知道正是這位副宗主的原因，才讓七星宗又多出了許多弟子，要不然恐怕到現在，七星宗還隻是秦川這一個光杆司令。
但，他沒想到七星宗的副宗主，居然會是一位如此年輕的少女，而且看秦川那副遞銀莊卡的熟練動作，明顯不是第一次了，這不由讓人聯想到那些懼內的男子，俗稱耙耳朵。
秦川並未注意到公孫克明的眼神，在把銀莊卡交給顏子晴保管後，他又繼續問道：“公孫兄，你們這一行人是打算去何處曆練？”
“如今的金陵附近可沒有什麽好的去處，大部分的妖魔鬼怪都已經被斬妖司清理幹淨了。”
在金陵城斬妖司重建之後，徐萬義便已經命人對金陵周邊掃蕩了一遍，管你是妖魔鬼怪還是心懷不軌之人，全都一股腦地給關了起來。
所以，如今的金陵地界，可以說是太平聖地了。
“我打算帶他們去嘉陵山脈走一趟。”公孫克明道：“他們整日裏待在山門中，一個個眼高手低的，長此以往下去，必然會出問題，這次就讓他們好好見見世麵。”
嘉陵山脈，其中野獸橫行，深處還有著大妖生存，確實是一個曆練的好地方。
但是，那裏因為資源豐富，常年聚集著不少的探險者，這其中不乏一些凶惡之徒，單憑公孫克明一人，能照看過來三個人嗎？
別看四人都是修者，但不入元嬰，依舊是肉體凡胎，而那嘉陵山脈中魚龍混雜，若是不小心，也是很容易折損於其中的。
似是看出了秦川的想法，公孫克明微微一笑，解釋道：“秦兄不用擔心，此行除了在下之外，還有另外幾名同門師兄在金陵城等待，屆時他們會和在下一起護送的。”
霧隱宗自然也知道嘉陵山脈的危險，所以此行足足派了五人看護，其中甚至還有一位剛剛突破的開光境。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多事了，不過公孫兄等人還是不要太過深入嘉陵山脈，我可是聽說那裏有妖王存在的。”
雖然不是自家的事，也輪不到自己擔心，但他還是提醒了一聲，畢竟他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也就認識了公孫克明這麽一位朋友，他可不想後者出事。
“多謝秦兄告知，在下記住了。”
公孫克明笑著點了點頭，對於秦川的關心還是很高興的。
接下來，秦川便和公孫克明兩人閑聊了起來。
兩人從各自的修為境界，聊到了黑水、金陵兩城，接著又聊到了最近修煉界出現的一些八卦。
總之天南海北的兩人聊得很盡興，等公孫克明帶著師弟師妹們離開七星宗，已經是日薄西山的時候了。
送走了公孫克明一行人後，秦川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想要睡個回籠覺，但他前腳剛剛躺下，後腳顏子晴就推門而入了。
“我靠！你有沒有禮貌，不知道進房間先敲門嗎？”
秦川縮在床腳，雙手拽著被子擋住了自己乍泄的春光。
而顏子晴則是一臉淡然地站在床榻前，先是掃了一眼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的秦川，然後自顧自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別擋著了，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被看不成？”
她一臉鄙視地看著秦川，隨即給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一口，道：“我打算最近幾天帶著孩子們去一趟嘉陵山脈。”
“嗯？”
秦川聞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才從黑水城回來嗎，怎麽又要曆練？他們還隻是孩子啊，你至於這麽狠的嗎？”
人家別的宗門弟子，這個歲數，一兩年曆練一次就不錯了，可顏子晴倒好，這才消停了一個月，就又要開始折騰。
而且人家曆練都是由簡單到難，先找點小怪練練手，再讓弟子們經曆廝殺，而他的副宗主呢，第一次曆練，就是九黎餘孽這種高難度的對手，這次，更是要直接去嘉陵山脈。
而且，按照顏子晴以往的作風，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地帶著孩子們在外圍逛，肯定會深入嘉陵山脈的。
嘉陵山脈可不同於別的地方，裏麵可是有妖王的存在，縱使有著火婆婆等金丹境，也未必保險。
“狠？”
顏子晴眉毛一挑，道：“何為狠？難道讓孩子們一直呆在七星宗，在你我的庇護下長大，難道就不是狠了？”
這是什麽狗屁道理？
難道平平安安，無驚無險地長大不好嗎？
這怎麽就狠了？
秦川眼睛一瞪，剛想反駁就被對方打斷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你要知道，七星宗的孩子們和正常的孩子不同，他們都是經曆過人間疾苦的，他們並不適合做一個乖寶寶。”
顏子晴看了秦川一眼，道：“而且，不知你有沒有發現，隨著孩子們開始修煉第二本劍訣之後，他們身上的殺氣已經越來越重了。”
“若是不及時讓孩子們釋放、消磨心中的殺氣，長此以往下去，孩子們的心靈必定會受到影響。”
此言一出，秦川頓時沉默了。
這些天，他之所以喜歡在演武場當鹹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感受到了孩子們身上那經久不散的殺氣。
至於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七星宗眾人也討論過了，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因為七星劍訣修煉不完全的原因。
隻有將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本劍訣全部修煉完成，才能擺脫這種負麵影響。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七星宗的孩子們隻要修煉，便會不停地積攢殺氣，現在可能還看不出什麽問題，但若不想要辦法消磨殺氣，遲早是會出問題的。
而消磨殺氣的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殺！
殺妖，殺魔，殺人，隨便殺什麽都可以。
但是他有點擔心，擔心長此以往的殺下去，七星宗的一個個孩子到最後都變成了小殺神。
“行了，別擱那糾結了。”
見秦川還在猶豫不定，顏子晴一擺手，道：“我今天來隻不過是來通知你一聲的，你的意見並不重要，三日後，我便會帶著全宗上下去玩嘉陵山脈。”
確實，顏子晴並非來找秦川商量的，她今天來，隻是來通知一聲的。
至於為什麽要通知秦川，是因為她這一次也會帶上王德等人，屆時七星宗上下就沒人做飯了，她怕自家宗主自己餓死了，所以前來通知一聲。
“靠！你都決定好了，那還來找我說個屁！”
秦川瞪眼怒視，心底忽然生出一股被架空了的感覺。
貌似他這個宗主除了戰鬥的時候可以發布命令之外，日常事務好像自己沒有一件事情能說得算的。
不過，他想了想，眼下這種情況好像也很不錯，不然自己哪有時間當鹹魚，曬太陽？
秦川沉默了會兒，突然轉移話題道：“那個，你覺得要不要讓王德成為咱們七星宗的第二位副宗主啊？”
“嗯，我覺得可以。”顏子晴頷首，道：“這些時日，七星宗大小事情，基本上都是王執事在打理，有功勞也有苦勞，是時候給他升升職了。”
王德的付出，七星宗眾人是有目共睹的，七星宗沒有宗主可以，但不能沒有王執事。
“好！既然你同意，那從明日起，王執事就是我七星宗的第二副宗主了。”
當晚，在被顏子晴告知自己被升任副宗主之後，當即老淚縱橫，感謝正副兩位宗主的賞識。
對此，秦川和顏子晴兩人不無心虛地對視一眼。
畢竟兩人都是當慣了甩手掌櫃的貨，麵對做牛做馬，任勞任怨的王德的感謝時，不心虛也不行啊。
會客殿內，秦川人未到，聲先至，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多麽要好的朋友呢。
當然，秦川和公孫克明現在的關係確實是不錯的朋友，但遠沒有達到其口中這種幾日不見就想念的程度。
之所以能讓他這麽熱情的，最大的原因，是已經猜到了公孫克明此行應該是來給他送銀子的。
當初兩人在得到邪修的四階殺陣的陣基後，便由公孫克明拿去霧隱宗發賣了，雖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點銀子可能不多，但蒼蠅腿在小，那也是肉啊。
“秦兄，幾日不見，沒想到秦兄就已經幹了這麽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在下佩服，佩服！”
眼見秦川走來，公孫克明也是急忙起身。
如今黑水城之事，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了，而在這其中，秦川的大名也跟著迅速為人所知。
當時在得知秦川破壞了九黎青銅魔柱的消息時，公孫克明還以為隻是重名呢，後來一了解，才知道，當初那位秦兄不聲不響地居然幹了這麽大一件事。
他甚至曾一度後悔，當初為什麽要急著回宗門，要是在黑水城多停留一段時間，說不準他也能跟著秦川一同揚名天下呢。
“咦，清風小家夥怎麽沒跟著公孫兄一起來？”
兩人寒暄一番後，各自落座，秦川卻詫異地沒有在幾人中看到童子清風。
正常情況下，公孫克明基本上走到哪裏都會帶著那小家夥的，更何況是來他的七星宗了？
見他問到清風，公孫克明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尷尬之色。
“哈哈，原來你就是清風口中的那個壞蛋啊。”
還不等公孫克明開口，一名少女就笑著解釋，道：“我們此行，清風那小家夥也是跟著的，隻不過在得知要見你之後，那小家夥就自己一個人留在金陵城客棧裏了，說是怕見到你再被你騙錢了。”
少女明眸皓齒，說話時一雙大眼睛嘰裏咕嚕地在秦川身上一陣打量，顯得十分活潑靈動。
“明月！不得無禮！”
公孫克明一聲斥責，惹得少女吐了吐舌頭，但還是乖乖地閉嘴了。
少女名叫李明月，是公孫克明的師妹，此番跟隨後者一同下山曆練。
而另外兩名少年，也都是霧隱宗的弟子，此行皆是被宗門長輩安排下山曆練的，而公孫克明呢，則是扮演著奶媽的角色。
“秦兄的七星宗乃是十大宗門之一，而秦兄身為七星宗的宗主，地位等同於咱們霧隱宗的宗主，你怎可如此無禮。”
公孫克明冷著臉道。在他心裏，秦川的地位等同於自家宗主，要不是兩人之間有著淵源，就算是他也不能稱呼對方為秦兄。
還真別說，溫潤如玉的公孫克明一旦冷起臉來，還真是挺唬人的。
李明月和另外兩名少年，頓時就嚇得一縮脖，不敢再有逾越之處了。
看著這一幕，秦川感覺有趣之際，也是笑著擺手，道：“公孫兄不必如此，在下這七星宗沒有這麽多規矩，大家隨意一點就好。”
“秦兄，禮不可廢，不管......”
公孫克明還想說什麽，但是秦川卻已經將目光看向那李明月了，“明月師妹，清風那臭小子真的是這麽說的？”
李明月看了看一臉嚴肅的公孫克明，再看看一臉笑容，像個鄰家大哥哥一般的秦川，最後笑著點頭，道：“是的，兩位師弟也都可以為我作證，清風就是那麽說的。”
“哈哈，這臭小子，等有機會了非得抓住他好好地揍一頓屁股不可，竟然敢誣陷我。”
秦川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讓人端上了一些新鮮的瓜果和靈酒。
李明月等人對那些瓜果倒沒什麽反應，但對於七星宗的靈酒卻是露出了貪婪的眼神，顯然這也是三個小酒蒙子。
“師兄？”
三人眼巴巴地看向公孫克明，一副可憐模樣。
“今日無事，倒是可以破例飲上少許，但都不許多飲。”
公孫克明話音剛落，三人就迫不及待地將給自己滿滿地倒上了一杯。
“讓秦兄見笑了，一個個出了山門就野了起來。”
見自家師弟師妹們一副沒見過靈酒的模樣，公孫克明是既無奈又心累。
對此，秦川隻是笑了笑，然後才問起對方的來意。
果然，公孫克明是來給他送銀子的，那套四階殺陣的陣基，一共賣了一千兩黃金，其中秦川分得一半，便是五百兩黃金，跟他預期的差不多。
接過公孫克明的銀莊卡之後，秦川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就將其遞給了一旁的顏子晴。
而這本來十分正常的一幕，看在公孫克明的眼裏，卻是有點不同尋常的意味。
他早知道七星宗有一位副宗主了，也知道正是這位副宗主的原因，才讓七星宗又多出了許多弟子，要不然恐怕到現在，七星宗還隻是秦川這一個光杆司令。
但，他沒想到七星宗的副宗主，居然會是一位如此年輕的少女，而且看秦川那副遞銀莊卡的熟練動作，明顯不是第一次了，這不由讓人聯想到那些懼內的男子，俗稱耙耳朵。
秦川並未注意到公孫克明的眼神，在把銀莊卡交給顏子晴保管後，他又繼續問道：“公孫兄，你們這一行人是打算去何處曆練？”
“如今的金陵附近可沒有什麽好的去處，大部分的妖魔鬼怪都已經被斬妖司清理幹淨了。”
在金陵城斬妖司重建之後，徐萬義便已經命人對金陵周邊掃蕩了一遍，管你是妖魔鬼怪還是心懷不軌之人，全都一股腦地給關了起來。
所以，如今的金陵地界，可以說是太平聖地了。
“我打算帶他們去嘉陵山脈走一趟。”公孫克明道：“他們整日裏待在山門中，一個個眼高手低的，長此以往下去，必然會出問題，這次就讓他們好好見見世麵。”
嘉陵山脈，其中野獸橫行，深處還有著大妖生存，確實是一個曆練的好地方。
但是，那裏因為資源豐富，常年聚集著不少的探險者，這其中不乏一些凶惡之徒，單憑公孫克明一人，能照看過來三個人嗎？
別看四人都是修者，但不入元嬰，依舊是肉體凡胎，而那嘉陵山脈中魚龍混雜，若是不小心，也是很容易折損於其中的。
似是看出了秦川的想法，公孫克明微微一笑，解釋道：“秦兄不用擔心，此行除了在下之外，還有另外幾名同門師兄在金陵城等待，屆時他們會和在下一起護送的。”
霧隱宗自然也知道嘉陵山脈的危險，所以此行足足派了五人看護，其中甚至還有一位剛剛突破的開光境。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多事了，不過公孫兄等人還是不要太過深入嘉陵山脈，我可是聽說那裏有妖王存在的。”
雖然不是自家的事，也輪不到自己擔心，但他還是提醒了一聲，畢竟他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也就認識了公孫克明這麽一位朋友，他可不想後者出事。
“多謝秦兄告知，在下記住了。”
公孫克明笑著點了點頭，對於秦川的關心還是很高興的。
接下來，秦川便和公孫克明兩人閑聊了起來。
兩人從各自的修為境界，聊到了黑水、金陵兩城，接著又聊到了最近修煉界出現的一些八卦。
總之天南海北的兩人聊得很盡興，等公孫克明帶著師弟師妹們離開七星宗，已經是日薄西山的時候了。
送走了公孫克明一行人後，秦川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想要睡個回籠覺，但他前腳剛剛躺下，後腳顏子晴就推門而入了。
“我靠！你有沒有禮貌，不知道進房間先敲門嗎？”
秦川縮在床腳，雙手拽著被子擋住了自己乍泄的春光。
而顏子晴則是一臉淡然地站在床榻前，先是掃了一眼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的秦川，然後自顧自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別擋著了，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被看不成？”
她一臉鄙視地看著秦川，隨即給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一口，道：“我打算最近幾天帶著孩子們去一趟嘉陵山脈。”
“嗯？”
秦川聞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才從黑水城回來嗎，怎麽又要曆練？他們還隻是孩子啊，你至於這麽狠的嗎？”
人家別的宗門弟子，這個歲數，一兩年曆練一次就不錯了，可顏子晴倒好，這才消停了一個月，就又要開始折騰。
而且人家曆練都是由簡單到難，先找點小怪練練手，再讓弟子們經曆廝殺，而他的副宗主呢，第一次曆練，就是九黎餘孽這種高難度的對手，這次，更是要直接去嘉陵山脈。
而且，按照顏子晴以往的作風，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地帶著孩子們在外圍逛，肯定會深入嘉陵山脈的。
嘉陵山脈可不同於別的地方，裏麵可是有妖王的存在，縱使有著火婆婆等金丹境，也未必保險。
“狠？”
顏子晴眉毛一挑，道：“何為狠？難道讓孩子們一直呆在七星宗，在你我的庇護下長大，難道就不是狠了？”
這是什麽狗屁道理？
難道平平安安，無驚無險地長大不好嗎？
這怎麽就狠了？
秦川眼睛一瞪，剛想反駁就被對方打斷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你要知道，七星宗的孩子們和正常的孩子不同，他們都是經曆過人間疾苦的，他們並不適合做一個乖寶寶。”
顏子晴看了秦川一眼，道：“而且，不知你有沒有發現，隨著孩子們開始修煉第二本劍訣之後，他們身上的殺氣已經越來越重了。”
“若是不及時讓孩子們釋放、消磨心中的殺氣，長此以往下去，孩子們的心靈必定會受到影響。”
此言一出，秦川頓時沉默了。
這些天，他之所以喜歡在演武場當鹹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感受到了孩子們身上那經久不散的殺氣。
至於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七星宗眾人也討論過了，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因為七星劍訣修煉不完全的原因。
隻有將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本劍訣全部修煉完成，才能擺脫這種負麵影響。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七星宗的孩子們隻要修煉，便會不停地積攢殺氣，現在可能還看不出什麽問題，但若不想要辦法消磨殺氣，遲早是會出問題的。
而消磨殺氣的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殺！
殺妖，殺魔，殺人，隨便殺什麽都可以。
但是他有點擔心，擔心長此以往的殺下去，七星宗的一個個孩子到最後都變成了小殺神。
“行了，別擱那糾結了。”
見秦川還在猶豫不定，顏子晴一擺手，道：“我今天來隻不過是來通知你一聲的，你的意見並不重要，三日後，我便會帶著全宗上下去玩嘉陵山脈。”
確實，顏子晴並非來找秦川商量的，她今天來，隻是來通知一聲的。
至於為什麽要通知秦川，是因為她這一次也會帶上王德等人，屆時七星宗上下就沒人做飯了，她怕自家宗主自己餓死了，所以前來通知一聲。
“靠！你都決定好了，那還來找我說個屁！”
秦川瞪眼怒視，心底忽然生出一股被架空了的感覺。
貌似他這個宗主除了戰鬥的時候可以發布命令之外，日常事務好像自己沒有一件事情能說得算的。
不過，他想了想，眼下這種情況好像也很不錯，不然自己哪有時間當鹹魚，曬太陽？
秦川沉默了會兒，突然轉移話題道：“那個，你覺得要不要讓王德成為咱們七星宗的第二位副宗主啊？”
“嗯，我覺得可以。”顏子晴頷首，道：“這些時日，七星宗大小事情，基本上都是王執事在打理，有功勞也有苦勞，是時候給他升升職了。”
王德的付出，七星宗眾人是有目共睹的，七星宗沒有宗主可以，但不能沒有王執事。
“好！既然你同意，那從明日起，王執事就是我七星宗的第二副宗主了。”
當晚，在被顏子晴告知自己被升任副宗主之後，當即老淚縱橫，感謝正副兩位宗主的賞識。
對此，秦川和顏子晴兩人不無心虛地對視一眼。
畢竟兩人都是當慣了甩手掌櫃的貨，麵對做牛做馬，任勞任怨的王德的感謝時，不心虛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