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川兩人從嘉陵山脈中出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而此時的嘉陵山脈外麵已經看不到人影了,往日那些冒險者聚集的城鎮,早已空無一人,顯然是得知了獸潮將臨,提前撤離了。


    “秦兄,你有沒有覺得這次的獸潮有些古怪?”


    此時的公孫克明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但身上的傷口還未完全愈合,被秦川用白布包紮得像個木乃伊似的。


    秦川微微頷首,“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自你那師妹傳訊給我後,到現在已經四天了,按理說,這麽長時間,早就應該有獸群走出嘉陵山脈才對,可咱們這一路出來,那些妖族雖然還在聚集著獸群,但是似乎並沒有要走出山脈的打算。”


    當年的獸潮,他也了解過,那位妖王在得知自己的愛女被害後,僅僅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便發動了恐怖的獸潮。


    而現在,數位妖王聯手,用了四天的時間,還沒有完成獸潮的準備,這就不禁讓人懷疑了。


    “秦兄,你說會不會是那些妖王不敢隨意挑起戰爭,而又收了九黎餘孽的好處,所以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好讓咱們提前準備,以免事情發展到不可控製的地步?”公孫克明道。


    秦川想了想,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


    六十年前的那場人妖兩族的戰爭,不論是哪一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短短六十年間,不論人族還是妖族都還沒有從那場戰爭的傷痛中走出來。


    這種情況下,妖皇是絕對不可能坐視手下妖王挑釁人類,貿然引起戰爭的。


    當然這隻是一種可能罷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妖族在醞釀著一個不為人知的陰謀,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發動獸潮,興許就是故意的。


    不過目前看來,不管妖族是什麽目的,這對人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至於妖族是否真有什麽隱藏的目的,那也不是他需要去考慮的,他就是個小宗主而已,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去頂著,跟他有什麽關係。


    “公孫兄,別想那麽多了,這些費腦筋的事情還是讓大人物去考慮好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秦川看了眼嘉陵山脈,急忙祭起了靈舟,他已經隱隱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好像出現了輕微的顫動。


    公孫克明也發現了異樣,急忙跳上了靈舟,下一刻,秦川便催動著靈舟一飛衝天。


    “秦兄,你看!”


    公孫克明一臉震驚地看向了身後。


    秦川聞言急忙轉頭,下一刻便看到了天空中那遮天蔽日一般的飛鳥猛禽。


    它們並排於天空飛行,飛鳥在下,猛禽在上,由一隻隻翼展超過兩米的雄鷹引領著,好像那前世的飛機編隊一般,井然有序。


    而在下方,大片泥土飛揚而起,其中還夾雜著各種野獸的咆哮聲,片刻功夫後,嘉陵山脈中就衝出了密密麻麻的獸群。


    相比於空中的飛鳥猛禽,下方的獸群就顯得混亂多了,但就是這種混亂卻給人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


    因為獸群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一眼的都望不到頭,那陰暗的嘉陵山脈就好像是一個大型的生產機器一般,不斷地將獸群製造生產出來,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止一般。


    “獸潮開始了。”秦川自語一聲,隨即便爆發了靈舟的極限速度。


    靈舟在空中極限劃過,帶起了一陣破空之音,而此時的秦川則是將靈舟交給了公孫克明來駕駛,而他自己則是聯係上了徐萬義和洪烈兩人。


    “二位,嘉陵山脈獸潮已經形成,而且一眼望不到邊際,規模絕對比六十年前那場獸潮更加龐大。”


    秦川一臉沉重地說著,隨即將自己的傳影玉對準了身後,讓畫麵中的兩人也能看到獸潮的規模。


    雖然靈舟已經甩開獸潮很遠的距離,但此時仍能看到後方那黑壓壓的一片,以及天空中那烏雲一般的猛禽飛鳥。


    沉默了少許,洪烈說道:“你說的沒錯,這次的獸潮比六十年的更加龐大,也更加恐怖,而且相比於後者,這次的獸潮竟然連飛鳥和猛禽都出動了,看來那些妖王是真的打著覆滅城池的目的。”


    不管是金陵還是黑水,兩座城池的城牆都能有效抵擋獸群,但都缺乏對空的能力,一旦飛鳥猛禽進入戰場,無疑會給兩座城池的防守造成嚴重的打擊。


    幸好,秦川及時將這個消息通知了他們,讓他們還有時間來調整城池的防守力量。


    “秦小子,你的這個消息很有價值,我先給你記上一功了。”


    洪烈說了聲便主動切斷了傳影,而徐萬義則是看向秦川道:“秦宗主,抓緊時間回到金陵城,千萬不要在外麵逗留了。”


    “放心,我省得的。”秦川點了點頭後便結束了傳影。


    半刻鍾後,秦川的靈舟便出現在了金陵城外。


    此時的金陵城城牆上,已經站滿了嚴陣以待的黑衣司眾,而在城中,則是正有著三艘裝滿了靈能炮的靈船,正在緩緩升空。


    在得知了這次的獸潮有飛鳥猛禽之後,徐萬義便將原本部署在城牆上的靈能炮又全部裝回了靈船上。


    因為,飛鳥猛禽太過靈活,靈能炮架在城牆上很難命中,而裝到靈船上,則可以憑借靈船的靈活,對飛鳥猛禽進行有效的殺傷。


    另外,就算地麵上的壓力過大,靈船也可以對地麵戰場進行支援。


    但唯一的弊端就是,這樣一來,就有一種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的嫌疑,一旦靈船被摧毀,靈能炮便會在短時間內失去作用。


    秦川在半空中收回靈舟,直接和公孫克明落在了城牆之上。


    此刻的徐萬義並不在此處,但下麵的斬妖司的隊長倒是他的老熟人,正是當初的無影門門主東方月,以及那說話的能噎死人的陸遜。


    “哈哈,東老哥多日不見,沒想到你居然成為了斬妖司的隊長。”


    秦川笑著上前拱了拱手。


    當初他隻知道東方月帶著無影門整體搬遷到了金陵城中,而其本人也加入了斬妖司,倒是並不知道其已經當上了隊長。


    東方月還沒等開口,一旁的陸遜便一臉鄙視地說道:“哼!放著好好的門主不做,去給斬妖司做狗,這種好狗,斬妖司怎麽也得給塊骨頭啃啃。”


    原本看到秦川還一臉高興的東方月,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得跟鍋底一般顏色。


    “你給老子閉嘴!當初是誰他麽的和老子拚命的搶這個隊長,甚至連臉都不要了,還妄圖在考驗的時候給老子下瀉藥!”


    東方月怒喝著,一腳就踹了出去,但卻被陸遜輕鬆地躲了過去。


    原來,當初在斬妖司競選隊長的時候,陸遜也曾參與了競爭,甚至還一度和東方月殺進了最後的決賽圈。


    而深知自己的實力稍遜一籌的陸遜,便想了一招,在前一天晚上拿了兩壇酒水找上了東方月。


    東方月深知陸遜為人,便察覺到了其中的貓膩,暗中將兩人的酒水對調了,最後,想要耍陰招的陸遜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拉了一晚上的肚子,隊長之位被東方月輕鬆拿下。


    後來,這件事不知怎麽就傳出去了,好一段時間都是斬妖司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對於陸遜這個活寶,秦川也是深有體會,便沒在意他的話,而是轉頭向東方月問道:“東老哥,這段城牆為什麽我隻看到了斬妖司的兄弟,難道其餘的宗門勢力沒有參與到守城之中?”


    獸潮之下,沒有人能獨善其身,按理說宗門勢力的人也會來到城牆幫助防守,但是他並沒有看到這些人。


    “哎,秦兄弟......”


    東方月剛想解釋,就又被一旁的陸遜搶過話頭,道:“那些宗門勢力的鳥人,全都是一群狗東西,當初我們讓他們轉移的時候,他們非但不相信會爆發獸潮,反而覺得我們斬妖司是故意想把他的騙進城中,然後再報複他們。”


    “所以那些鳥人根本就沒有轉移到城中,而是守在自己的山頭上,這下好了,獸潮來了,他們全得變成野獸的食物。”


    當初他也參與到了轉移的任務中,當時的他帶著一些弟兄找上了一個宗門勢力,誰知道當他好心好意地讓對方轉移的時候,對方直接就將他們趕出來了,氣得他當時差點沒動起手來,幸好被斬妖司的司眾給拉住了。


    所以,在說起那些宗門勢力的時候,他是沒一句好話,當然,他也沒有添油加醋,那些宗門勢力確實是不是個東西。


    聽著陸遜的解釋,秦川也隻能微微歎氣。


    當初在金陵城結束了九黎禍亂之後,確實是對那些未曾救援金陵城的宗門勢力很不滿,也曾嚴厲地譴責過,再加上有些趁勢作亂的勢力被金陵城清算,那些宗門勢力也是人人自危,都害怕被金陵城報複。


    所以自打那之後,這些宗門勢力便再也不曾踏足過金陵城,一直在暗中防備著後者,而這次獸潮來得突然,那些宗門勢力消息滯後,誤會金陵城也很正常。


    “恐怕這次過後,金陵城這附近將不會剩下幾個宗門勢力了。”


    他心底微微感慨一聲,便看向東方月道:“東老哥,獸潮很快就會到金陵城下。”


    “徐司主已經通知我們了。”東方月微微頷首後,道:“該做的準備,我們已經做了,這次必然會讓這些野獸有來無回。”


    徐萬義的布置,他們這些隊長級別的人全都知道,在他看來,那麽多的布置,絕對能將獸潮輕鬆地消滅在城牆之下。


    秦川見他信心滿滿,不由地搖了搖頭,道:“東老哥,千萬不要大意,這次獸潮不同於六十年前那次。”


    “哦?秦宗主這話......”東方月剛想問問實際情況,便被一旁的陸遜驚呼聲打斷了。


    “臥槽!怎麽這麽多!”


    陸遜怪叫一聲,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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