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進像沒事人一樣信誓旦旦承諾,裝作沒看見趙川的表情。


    丫鬟琴兒可高興了,小姐韓玉兒的臉色也馬上好起來,抬頭看了趙川幾眼麵露笑意。


    趙川想發火,看看韓玉兒喜不自勝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


    “這死郎中,真本事沒多少,就指著坑蒙拐騙撈錢財啊。”趙川暗罵黃進。


    韓喬生見時機成熟,又對黃進說小姐的安全不用你們操心,已請了船上的鏢局護衛負責小姐的安全,隻要你們陪著小姐安全到達江州城碼頭就行,說罷叫韓正去找聘請的鏢局護衛來相互見麵。


    黃進說要得要得,相互見麵也好配合工作嘛。


    可是待鏢局護衛進了船艙客廳,黃進的臉一下拉長了。


    那鏢局護衛竟是那個狐媚妖豔婦人的丈夫。


    “在下蔣勇,是京城振遠鏢局的護衛鏢師,見過韓老爺!”來人瞟了一眼黃進,衝韓喬生一抱拳,完全一副武人風格。


    黃進心裏一哆嗦,感覺懷裏的銀票有些發燙。


    韓喬生沒在意二人的表情,熱情給蔣勇介紹小姐丫鬟及趙川黃進,蔣勇又說了幾句場麵話,便退出了船艙客廳。


    蔣勇走後,韓喬生對一臉灰暗的黃進說不要擔心,這船上的鏢局護衛不隻蔣勇一人,蔣勇隻是帶隊的,他們一共有十幾人,這次是走水路押鏢去江州城,順帶保護小姐安全。


    韓喬生以為黃進臉色灰暗是擔心小姐安全,其實黃進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韓喬生安排好後便下船離去。


    豪華樓船隨即離岸出航。


    趙川心情不佳,找了個三層高處眺望風景散心。他胸中似憋悶,又似有東西在湧動,難受得無以言狀。


    想了半天,趙川終於釋然了,自己鬱悶的原因來於家仇,可是冤有頭債有主,雖然滅門家仇和官家有關,可是韓家和這個並無關係,不能因為船上有一個壞人就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趙川站立高處,遠遠看到韓喬生正在碼頭上指揮軍兵們處理善後,不過韓喬生偶爾會轉身看向遠去的客船。


    看來韓老爺對這個女兒還是放心不下啊……趙川歎口氣。


    趙川站了一會兒,直到看不見碼頭便回到船艙,黃進正拿著韓喬生給的那張銀票發呆。


    見趙川進來,黃進將銀票遞給他,說這是韓老爺給的預付珍金自己不能獨吞,況且這一路辛苦大家都有份。


    可是黃進拿銀票的手又攥得很緊,一副不舍的樣子。趙川歪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張500兩的,心裏暗笑。


    趙川本來不想拿這個錢,可是想想黃進一路的德行,現在又想收買自己保護他,於是說“好啊!那就一人一半吧,我人小也不能全要。”


    黃進沒再說什麽,陰著臉出去,一會兒又回來,將在二層商鋪換開的銀票塞給趙川,趙川一看是四張50兩的,一共250兩。


    趙川笑罵這個黃進是不是有些損啊,但隻拿了兩張50兩的說就這樣吧,我隻是個學徒哪能跟你半分。


    黃進臉上露出笑意,立馬收好餘下的400兩銀票。


    “那個蔣勇好像對我們有敵意啊?”黃進說。


    “沒事,現在我們都是韓老爺雇傭保護小姐的,各人負各人的責,在這船上不會有什麽事。”趙川安慰他。


    其實趙川心裏很明鏡,那蔣勇武功一般,沒多大修為,比自己差多了,沒什麽可怕的。


    “嗯,後天就到江州碼頭了,隻要熬過二天二夜就行了。”黃進也自我安慰。


    晚飯時分,琴兒又來叫趙川,說小姐要和趙川共進晚餐,且吃過飯後就在那裏陪小姐玩遊戲。


    韓家本來住的上等艙房是三室一廳,韓喬生這一走就騰出了房間,韓玉兒可就肆無忌憚放開玩了。怪不得見老爺下船小姐那麽高興,原來是這回事。


    趙川心裏暗自叫苦,他不想去,因為他今晚上要盤坐練功,前幾天練的木層九級已滿,他想加一把力進入水層,急切想知道進了水層一級是個什麽體會。金木水火土這套太爺爺自創的五行神功,自己一定要好好練習,報家仇還指著它呢。


    但黃進心裏更叫苦,趙川走了他心裏怕,怕那個蔣勇來艙裏找麻煩。


    不去不行,琴兒又是死纏爛打。


    趙川無奈,隻好去陪韓玉兒吃飯,飯後玩的遊戲是猜石子,誰猜中了誰手中握的小石子就彈握石人的腦袋。


    趙川練完了金木二層,已有透視人體功能,每次都能故意猜中琴兒手中的小石子,所以她的腦袋讓趙川快彈爛了。


    趙川是贏多輸少,玩了一會琴兒感覺吃虧不願意了,又換成打沙包,就是將一個東西掛在遠處牆上,用手中的沙包打中它。


    趙川是有武功修為的,這個遊戲更是小兒科,他甚至能閉著眼睛打中。


    後來又換了別的遊戲,趙川照顧還是贏家,一點也不憐香惜玉。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趕快結束遊戲回去練功。


    琴兒不服輸,竟然和小姐咬了半天耳朵,又要換遊戲,要玩什麽真心話大冒險。


    就是要講一個別人不知道的秘密,講不出來的,或是瞎編讓別人聽出破綻的算輸,輸的就要睡在客廳地板上。


    這是專門給我量身製定的啊……趙川心裏暗笑。


    趙川爽快地表示投降,他沒有什麽秘密,有秘密也不能說。


    但投降也不能立即繳械,他要先聽聽別人怎麽說秘密,如果別人也說不出或是露出破綻,那就扯平了都沒有輸贏。


    琴兒先說,她說二年前哥哥賭博輸光了家產,為了還債自己被哥哥賣來韓家做了丫鬟。


    “這個也不算秘密啊?”趙川搖頭。


    琴兒白了他一眼,說秘密在下麵:她有個相好的窮書生,以前常來她家的店鋪買東西,時間一常相互有了感情便私定終身,哪知賣身當了丫鬟沒有了自由。


    “這個,你以前跟我說過……”韓玉兒說這個算不上秘密。所謂秘密必須隻有自己知道,有二個人知道的就不是秘密了。


    琴兒說秘密還沒有說呢:後來書生捎話來說願意等她,所以為了能和書生長廂廝守,琴兒把這幾年韓家給的打賞錢全換了金子,偷偷埋在了韓家後花園一棵樹下,當一有機會就挖出來和書生一起逃跑遠走他鄉……


    “這個算秘密!”韓王兒和趙川幾乎同聲說道。


    可是為什麽到現在也沒有逃走呢?趙川開始找破綻。


    琴兒說一是因為時間長了和小姐有了感情舍不得,二是因為書生有個年邁的老母,二人想等書生盡完孝後再走不遲。


    趙川看著韓玉兒表示這個秘密看樣是真的,隻是琴兒說出來後就不是秘密了,以後再想跑就難了啊……


    論到韓玉兒了,但韓玉兒說自己的事兒琴兒幾乎都知道,想有秘密也難。


    趙川說如果是這樣,那就算韓玉兒輸,輸了就要麽一起來客廳睡,要麽放趙川回去。


    琴兒哪能讓小姐輸啊,極力慫恿小姐快想想,哪怕再小的秘密也成,隻要是自己一個人知道的就成。


    韓玉兒想了半天,最後一咬牙,說倒真有個秘密,隻是這個秘密和琴兒的秘密是一樣一樣地。


    “啊,小姐你也外麵有個相好啊?”琴兒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趙川也是吃驚。


    “咳咳,你們想多了,我天天被守的緊,哪有相好呀,我隻是說我也在後花園樹下偷偷埋了東西,以備有機會也逃跑!”韓玉兒苦笑著。


    咋回事?趙川和琴兒一臉迷惑。


    “唉,我是厭倦了韓家大宅這種生活,我多麽想如趙川這樣一個人浪跡天涯好不快活……”韓玉兒歎道。


    琴兒撇嘴,趙川皺眉,都想不通這小姐家家的到底想要鬧哪樣。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見時候不早便宣告遊戲結束。


    琴兒當然不放過趙川要他睡客廳,趙川說你們先休息,自己要先下去和黃進打個招呼一會就來。


    趙川回到底艙,推開艙門見黑暗中黃進大睜著眼緊張兮兮,一見趙川就說剛做個夢,夢見有暴民打劫客船,感覺心神不定,怕今夜有什麽事發生。


    趙川一笑了之,說黃叔放心吧,這是官辦的船,又不是岸上,暴民來不了,一般小小水匪也不敢來。


    韓家的客廳是不能去住的,趙川隻不過是找個借口下來,畢竟人家是大家小姐,還是避嫌為好。


    夜已深,客人都已休息,二層娛樂區喝酒賭錢的也都散了場。偌大的樓船隻有甲板下輪槳室水手操縱葉輪擊水的聲音,以及三層瞭望高台值班水手的來回踱腳聲。


    趙川沒有睡意,他要打坐修煉進級。


    太爺爺自創的這套金木水火土五行神功,走的是什麽經脈路線趙川到現在也搞不清楚,因為實在不好搞清,既不是十二經脈,也不是奇經八脈和中脈等常見的修煉路徑。


    總之練的時候這些經脈及連接的穴道一通亂走,想控也管不了,怪不得太爺爺說隻要掌握了最基本的修煉方法,突破最低一層後自會修煉……


    午夜時分,趙川感覺左腳底有一股氣感衝出去,沒等反應過來,感覺到那股氣又從右腳底回歸。在身體遊走一圈後又從左腳底出去,然後從右腳底回歸。但出走的穴位並不像是湧泉穴,很是奇怪。


    漸漸的,氣感越來越大,最後盤坐的雙腿不由得張開以便雙腳底對貼,繼續讓氣流循環從左右腳底穿過。


    再後來,雙腳底對貼盤坐的趙川開始離地騰空二尺高餘,氣流繼續循環,並加大加強。


    哎呀,修煉時還能騰空,這個有意思,趙川見狀大喜。


    二個時辰後,全身遊走的氣感停止了,趙川不由自主地放下雙腳落到底層艙板上,隨即轟地一顫,整個客船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什麽東西!撞到什麽了?!”三層高處瞭望台值班水手傳來呼喊。


    此時天已亮,趙川聽到水手的呼喊便出艙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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