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一道,雖也為三大主流之道,但一向修煉苛刻,不僅要有天賦,更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這小女娃能夠小小年紀就將神魂修煉到此等地步,實屬不易。”


    劉長老讚歎了一聲,目光中帶著欣賞之色。


    “傳聞在上古時期,道統還未破滅的時候,有修煉神魂的強者,舉手投足間便能悄無聲息移山填海,手段端的詭異莫測。”


    “隻不過如今道統衰落,魂修式微,與上古時期的大興差了不知道多少,哪怕是一些普通的神魂秘法也珍貴之際。”有人歎息道:“我曾翻閱過一些宗門典籍,發現在上古的那一場大劫中,和其他兩道相比,神魂一道所遭受的劫難更重,往往一些主修神魂的門派或者家族在那場大劫中破滅,甚至連傳承都未留下。”


    “這也就是為何在道統複興時,魂修一道一直人數稀少的原因。”


    “哦?竟還有這一層原因?”


    有人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不由得有些驚異。


    在台下那一眾大人物的討論之際,台上的許清卻已經忍不住內心的興奮之意,一雙美目充斥著興奮之色,手持長劍道:“我還沒和魂修交過手呢,就讓我看看你的手段吧。”


    白羽柔俏臉緊繃,一臉嚴肅之色,心中不敢有絲毫大意,作為四宗之一白象宗的傳人,許清的實力她雖不清楚,但之前不管是第一輪上場的木風,還是擊敗了田池的羅風等人,他們的比試白羽柔是看在眼中的。


    能夠和木風,羅風等人並列,許清的實力又豈會差了?但即使如此,白羽柔心中也絲毫未有退縮的想法。


    抿了抿嘴唇,白羽柔下定了決心。


    “借我這一招試試。”


    台上,許清再次率先出擊了。


    隻見她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手中長劍的劍身上一摸,頓時晶瑩如玉的劍身上湧現出一道淡淡的金光,接著許清信手一揮,一道絢爛金黃的劍氣向著白羽柔斬來。


    與羅風用折扇斬出的劍氣不同,許清的劍氣明顯帶著一股更加鋒銳無匹的氣勢,竟隱隱帶起一陣音爆聲。


    白羽柔麵色不變,同樣是伸出手指在光潔的眉心一點,一股無形的波動以他為中心蕩漾而開,宛如在平靜的水麵中丟下了一顆石子般,波動在接觸到那道明亮的劍氣時,竟絲毫未受阻礙與劍氣交錯而過。


    許清麵色微變,下意識催動起防禦,下一刻無形的波動便落在她身上,一時間許清隻覺得頭疼欲裂,一股眩暈感傳來,讓得她幾乎站立不住。


    與之相對的,許清斬出的劍氣也落到了白羽柔的身上,但卻如同石牛入海,在接觸的白羽柔的一瞬間如同泡沫般消散。


    一時間,全場嘩然。


    “怎麽回事?許師姐的攻擊居然都傷不了她。”


    “這就是魂修嗎?怎的如此詭異?”


    有弟子疑惑道。


    台下的大人物見到這一幕同樣驚異,有人目光中露出驚歎之色道:“這小女娃不簡單啊,應當是修煉了一部了不得的神魂秘法。”


    “嗬嗬,這場比試倒是有些意思了。”


    在台下的一眾人物驚歎交流之際,許清已經漸漸穩定了下來,腦海中的疼痛也消散了大半,她緊緊盯著對麵的白羽柔道:“魂修果然神秘,不過單憑這些可還無法擊敗我。”


    白羽柔仍舊一言不發,目光警惕地看著許清。


    許清手持長劍,腳尖猛地一點地麵,身影如同一隻白色的蝴蝶般向著白羽柔衝來,速度迅速至極。


    見到許清衝來,白羽柔又豈能不明白對方的用意,魂修主修神魂,但肉身孱弱,如果被近身的話,無疑是大大的吃虧。


    因此麵對許清的攻勢,白羽柔不假思索地閃身後退,將雙方的距離再次拉開,同時一道道無形的神魂波動自她體內湧出,試圖阻擋許清的攻勢。


    受到這股神魂力量的影響,許清前衝的勢頭頓時受阻,但她咬著嘴唇,硬扛著腦海中的疼痛,腳步不停地向著白羽柔衝去。


    白羽柔退的雖快,但明顯不如許清的速度,即使許清扛著她不斷攻來的神魂攻擊,仍舊是速度不減地向著她而來,眼見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到雙方僅僅隻剩幾步的距離時,許清雙手握劍,一劍向著白羽柔修長白皙的脖頸斬去。


    許清本期望看到對方會露出驚恐或者什麽別樣的神色,但卻發現對方麵對自己斬來的一劍竟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反而是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


    許清心中一突,暗道不好,硬生生收回斬出的一劍,就要抽身而退。


    “晚了。”


    白羽柔淡淡的聲音響起,隻見她按在眉心的手指微微一動,原本無形般如同漣漪的波動,凝成一柄細小的箭矢,向著許清衝去。


    許晴來不及反應,被這股由神魂凝成的箭矢射中,頓時愣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中一片迷茫。


    “你輸了。”


    白羽柔欺身上前,一掌拍出,就要將許清拍下石台。


    但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原本雙目無神的許清,卻突然目露精芒,手腕一翻,一劍刺向白羽柔的咽喉。


    “怎麽可能?”


    白羽柔一驚,想要避開許清這刁鑽的一劍,但她剛才欺身上前,雙方的距離不足三步,此刻再想後退,許清又怎會給她這個機會。


    不待白羽柔再次防守,許清的長劍已經落在白羽柔的咽喉處,劍尖所散發出的寒意令得她嬌軀僵硬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是你輸了。”


    此刻的許清哪還有一絲痛苦的神色,整個人精神煥發,宛如剛才受到的打擊隻是她裝出來的一般。


    “你怎麽能擋住我的魂箭的?”


    白羽柔緊咬銀牙,聲音有些頹然地問道。


    “既然知道了你是魂修,我又豈能沒有準備。”


    許清淡淡道,並未過多解釋,反而是反手將長劍插回劍鞘,轉身走下了石台。


    “這就是你為你那愛徒準備的手段吧,肖長老?”


    劉長老詫異道,看向許清腰間所懸掛的一枚玉符,嘖嘖道:“由打魂玉打造的玉佩,這手筆也隻有肖長老才能拿出來吧。”


    肖長老淡淡一笑道:“這可不是我賜予的?”


    “哦?”


    “這是這丫頭在探索宗門遺跡的時候碰巧得到的,和我可沒一點關係。”


    肖長老美豔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道。


    “怪不得這丫頭能抗住對方的神魂攻擊,反而是誘騙了對方近身,這才一擊將對方擊敗,肖長老,你這徒弟不簡單啊,不僅天賦出眾,就連戰鬥經驗都這麽豐富,恐怕這次的大比,你這徒弟有衝擊榜首的希望啊。”


    劉長老讚道。


    肖長老笑而不語。


    白羽柔目光黯淡地回到了莫良等人身邊,低聲道:“我又輸了。”


    聲音低落,帶著難掩的頹勢。


    莫良不知道如何安慰對方,隻得道:“你並非實力不如對方,而是對方恰好有克製你的手段,所以你才會輸的如此之快。”


    白羽柔抬頭看著他,目光中露出疑惑之色。


    莫良道:“注意到對方腰間所懸掛的那枚玉佩嗎?”


    聽到莫良的提醒,白羽柔的目光看向許清腰間所掛的那枚瑩白色的玉佩,疑惑地問道:“那是?”


    “那是打魂玉。”


    “打魂玉?怪不得對方能抵抗住我的神魂攻擊。”


    白羽柔緊咬貝齒,她顯然也知道打魂玉的功效,隻不過之前並未注意到對方身上所懸掛的配飾,經莫良的提醒,這才發現對方腰間竟然懸掛了一枚由打魂玉所造的玉佩,一時間心中的不甘心又重了幾分。


    打魂玉是一種天生的玉石,隻產出在一些具有特殊條件的地方,這種玉石天然便能克製神魂力量,在上古時期甚至有一些勢力專門收集打魂玉來克製一些魂修的手段。


    但可惜的是打魂玉形成的條件十分苛刻,即使在上古時期資源豐富的時候也十分稀少,但凡有打魂玉的出現必然會引發一輪哄搶。


    當然,打魂玉雖然能克製神魂,但卻也並非無敵,但凡碰到一些強大的魂修,力量超過了打魂玉的極限,打魂玉也會碎裂。


    “可惜隻是巴掌大的一塊打魂玉,而且並不純粹。最多也隻能克製六合境的魂修,但凡是麵對化一境的魂修,這點打魂玉根本不夠看。”


    莫良心中暗暗道,同時也為白羽柔感到一絲惋惜,本來她很有希望贏下這一局的,隻是運氣差了點,剛好碰到對手有著克製自己的手段。


    但輸了就是輸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一次失敗而已,誰沒經曆過?


    但和莫良這邊有些壓抑的氣氛相對的,那些四宗的弟子卻都一個個歡呼雀躍,一些弟子更是看向莫良這邊的方向高聲道:“現在四個人已經輸了三個了,還有一個人沒上,是怕了嗎?要是怕了就趕緊離開吧。”


    “對啊,不是還有一個人嗎,怎麽,人家一個女子都上台了,你一個大男人還不敢上台嗎?”


    有人看向莫良,眼中帶著嘲笑的意味。


    “是個男人就趕緊上來,三個都輸了,你再輸了也沒那麽丟人了,畢竟我們都明白的。”


    “哈哈,就是,也讓你們散修看看和我們宗門弟子之間的差距,這也有利於你們以後的修行。”


    一些弟子更是好為人師,一副為你著想的模樣,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一旁的黃猛和田池臉色同樣難看,尤其是黃猛,性格暴躁,一雙拳頭捏的緊緊的,目光中快要噴出火來,一副要和這些弟子拚命的架勢,而田池也是臉色陰沉,目露凶光。


    白羽柔也無法忍受這些弟子那刺耳的嘲諷,俏臉變了變,就要轉身離開,但還沒等她站起身,肩膀就被一隻手按住,接著一道淡淡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現在就走了豈不是承認不如他們,要走也要讓他們閉嘴。”


    白羽柔扭頭看到一張年輕俊秀的麵孔,聽著莫良那語氣平淡的話她下意識道:“怎麽讓他們閉嘴?”


    隨即她反應過來道:“你該不會是要上台吧?”


    隨即她急聲道:“剛才的戰鬥你也看了,這些宗門弟子底蘊都很深,你隻是六合境初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黃猛和田池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目光中同樣帶著異色,其中黃猛率先開口道:“是啊,與其上台輸了,被他們白白嘲諷,還不如直接離開,這勞什子地方,老子真的呆夠了,這些宗門弟子一個個狗眼看人低,這宗門不入也罷。”


    麵對白羽柔和黃猛的勸阻,莫良隻是微微一笑道:“你們都上台了,我要是不上豈不是更被他們看扁了?再說了,都現在這個情況了,再糟糕還能糟糕到什麽地步?”


    “隨你吧。”


    白羽柔也有些泄氣,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見到莫良從座位上起身,有弟子挑眉道:“終於不縮在同伴和女人後麵了?對嘛,這才像個男人嘛,縮在女人後麵算什麽本事。”


    莫良淡淡瞥了這名說話的弟子一眼,眼中寒芒一閃。


    霎時間,這名弟子在接觸到莫良的目光時,心中莫名一寒,但還不待他再次說話,莫良已經徑直走向了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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