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趕緊催動靈陣先離開這裏再說。”


    莫良催促了一聲。


    冷月點點頭,催動靈力緩緩渡入玉珠內,玉珠綻放出一縷幽芒猛地射入巨象雕塑的一直腿中,形成一道一人大小的通道。


    “成了,我們走。”


    冷月臉色一喜道。


    正當兩人準備踏入通道的時候,一道冷笑聲從身後傳來:“想走?給我留下來吧。”


    話音剛落,一道雄渾的靈力帶著駭人的氣勢向著冷月襲來。


    莫良眼中冷色一閃,水光劍出現在手中,橫劍一擋,將這一擊擋下。


    莫良轉身看去,幾道人影出現在他們身後,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的光頭老者,剛才那一擊正是由他發出,而在光頭老者身後還有這幾人,其中之一正是在四宗大比中和莫良交手的宇文樂。


    見到莫良擋下了自己的一擊,光頭老者蒼老的麵孔露出一絲驚訝,隨即冷笑道:“能夠奪得四宗大比的第一,果然有幾分本事,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你是何人?”


    莫良微微皺眉,冷月則是神情有些緊張地看著對方一行人,低聲在莫良身邊道:“這些人是宇文家的人,這個光頭老者是宇文家的二家老宇文海。”


    宇文海有些意外地看了冷月一眼道:“沒想到你這小女娃居然知道老夫的名諱,既然如此你也應當知道老夫的手段,我勸你們還是乖乖跟老夫走,如此還能少吃點苦頭。”


    “我要是不願意呢?”


    “不願意?”宇文海哈哈一笑:“那就隻能讓老夫押著你們走了。”


    “呃,宇文前輩,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們可從來沒得罪過你們呀。”冷月見狀況有些不對,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


    “能有什麽誤會。”宇文海還沒說話,他身後的宇文樂已經跳了出來大聲道:“這個名叫莫良的家夥乃是殺害四象宗清野公子的細雨樓賊人同夥,我們此次前來白象城,就是奉了四象宗的命令,前來捉拿細雨樓的賊人的。”


    “莫良,還不快束手就擒,膽敢負隅頑抗,定要讓你後悔莫及。”


    “而且你們居然還能偷偷使用白象宗的傳送陣,更是膽大包天,此等行徑,罪加一等。”


    宇文樂說到最後已經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了,莫良之前在四宗大比上將他擊敗使得他感到萬分的丟臉,此刻能有機會將莫良踩在腳下,宇文樂內心別提有多爽了。


    “他們怎麽知道我是曾是細雨樓的人,而且我沒殺過什麽清野公子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冷月心底大吃一驚,但也有些不解,她什麽時候殺過一個叫清野公子的人,難道是?


    冷月扭頭看向莫良,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應當和莫良有關。


    莫良心底暗歎一聲,如何不清楚自己受了無妄之災,他如今麵對的局麵完全就是替迦無邪擋災了,不過事已至此,多想也是無用,而且看對方這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恐怕就算是自己想解釋對方也未必會信了。


    既然如此,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走。”


    莫良低喝一聲,冷月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走得了嗎?”


    宇文海大喝一聲,周身強橫的靈力爆湧,隻見他伸出一隻蒼老幹枯的手掌朝著冷月隔空一抓,冷月頓時如同深陷泥沼,動彈不得,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一張俏臉憋得通紅,在她肩膀上,小黑也是低低呻吟了一聲,顯得有些痛苦。


    “化一境強者。”


    莫良瞳孔微縮,覺得有些棘手,沒想到宇文家為了捉拿迦無邪居然會派出一名化一境的強者,這讓得他心中也不由得沉重了幾分。


    眼見冷月臉色漲紅的快要到達極限,莫良再不遲疑,水光劍上帶著虛幻的火焰,如同一道流光般向著宇文海斬去。


    “這就是你擊敗宇文樂的底氣嗎?倒是有點本事。”


    宇文海見到從莫良劍鋒之上繚繞的火焰,隱隱間感到皮膚都有些微刺痛之感,但他卻是不屑一笑,絲毫未把這一擊放在眼裏。


    宇文海一手保持著探爪的姿勢製住冷月,同時麵對莫良的攻擊他伸出另一隻空閑的手掌,朝著莫良輕描淡寫地拍出一道掌風。


    在宇文海的一掌和莫良的一劍碰撞時,卻並未出現如同宇文海想象的那般莫良被自己一掌鎮壓的情景,反而是和他想象的截然相反。


    在雙方甫一接觸的時候,宇文海拍出的掌風僅僅堅持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便轟然崩潰,莫良餘勢不減地繼續向宇文海斬來。


    宇文海微微一驚,眼見莫良的攻擊近在咫尺,無奈隻能收回鎮壓著冷月的手掌,來抵擋莫良的攻擊。


    宇文海這一收回手掌,冷月頓時感覺周身一輕,她捂著喉咽喉猛地咳嗽了幾聲,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臉色這才微微好看了些許。


    “走。”


    見到冷月脫困,莫良朝他大喝一聲。


    “你怎麽辦?”


    冷月有些急了。


    “我自有辦法離開。”莫良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冷月眼神複雜地看了莫良一眼,猶豫了一下,咬牙道:“這個給你。”


    她將手中的由養靈玉打造的玉珠拋給莫良,接著轉身便朝著身後的通道跑去,宇文海來不及阻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冷月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好小子,怪不得能奪得四宗大比的第一名,倒是有幾分本事,死到臨頭了還不忘英雄救美。”


    宇文海臉色有些陰沉,他承認自己有些大意了,低估了眼前這個小子,這才讓得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將自己的同伴送走。


    “不過雖然跑了一個,但隻要能抓住你,我就不行從你嘴裏挖不出她的下落。”


    宇文海的目光看向莫良身後的傳送通道,莫良暗道一聲不好。


    隻見宇文海獰笑一聲,再不控製自身那股屬於化一境強者的氣勢,渾身靈力爆發而開,他緊握雙拳,一拳向著莫良身後的白玉靈象雕塑砸去。


    宇文海這一拳勢大力沉,白玉雕塑微微一震,接著雕塑全身浮現出一道道符文,形成一道強大的靈陣,而那道由冷月留下的傳送通道則被大陣運轉的力量同化,消失不見。


    這時,遠處有著三道身影疾馳而來,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出現在莫良等人眼前。


    “麻煩了。”


    見到來人,莫良心中一歎,覺得十分棘手,無他,來著之人為首的正是那名主持四宗大比的中年男子,而在中年男子身後還跟著兩人,這兩人莫良也見過,正是四宗大比時在那一眾宗門大人物席位中的兩人。


    見到中年男子出現,宇文海麵色不變,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中年男子顯然也認得宇文海,見到他出現在此處,臉上也是露出一抹驚訝之色,隨即便也朝前者點了點頭示意。


    但隨即中年男子臉色便變得有些陰沉,他冷冷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為何白象宗的大陣會被人攻擊?”


    目光掃視過莫良,審視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時,原本一直躲在後方的宇文樂突然跳了出來,添油加醋地將情況說了一遍,說什麽自己是得到了殺害清野公子凶手同夥的線索,這才來捉拿賊人同夥,但卻又偶然發現對方居然有偷借白象宗大陣傳送的手段,因此為了阻止對方逃跑,這才不得不將大陣激活,斷絕對方逃走的後路。


    言語間將自己和宇文家當成了發現凶手和捉拿凶手的大功臣,將莫良說成了十惡不赦,妄圖潛入四宗的細雨樓賊人。


    聽完宇文樂一陣添油加醋的敘述後,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看向莫良道:“我原本還以為你是一個不錯的苗子,沒想到你居然你是潛入白象城的細雨樓殺手,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交出流火真靈,那不是你應該得到的東西,然後乖乖隨我回四象宗,交代關於你的一切事情,我可以幫你求情,留你一命。”


    莫良笑了,他雖然早就看出了這中年男子無恥的麵孔,但顯然還是低估了對方的無恥程度,先不說自己是不是細雨樓的殺手,如果自己真的跟他一起回到了四象宗,恐怕會被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你說這話也就能騙騙小孩子,你自己信嗎?”莫良嗤笑一聲。


    “那看來你是要負隅頑抗了?”


    中年男子臉色陰沉下來,語氣轉冷。


    “明明心裏有見不得人的想法,偏偏還要裝得冠冕堂皇,真是可笑。”


    “牙尖嘴利,等我將你四肢都敲碎了掛在鐵鏈上,到那時候不知道你的嘴是不是還這麽能說。”


    中年男子含恨出手,屈指為爪,向著莫良抓來。


    “劉執事,我來助你。”


    見到中年男子出手,宇文海蒼老的眼中精光一閃,也是一掌打出,在中年男子的一擊快要落到莫良身上時被宇文海一掌拍下。


    “轟~”


    兩人的招式剛一接觸,便掀帶起一股勁風,將莫良都吹的一個踉蹌。


    “宇文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中年男子劉執事對著宇文海怒目而視。


    “嗬嗬,劉執事息怒,我隻是想幫劉執事而已,隻是一時沒控製好力量,這才造成了失誤。”


    宇文海歉意一笑,但眼神卻有些不悅。


    劉執事聞言臉皮一抽,幫自己?自己一個化一境的強者捉拿一個隻有六合境的小家夥還需要你幫我?沒這麽看不起人的吧?


    劉執事剛要發火,但無意間瞥到宇文海眼中的那一抹不悅之色,心中一驚,總算明白過來為何宇文海剛才會出手阻截自己了。


    宇文家為何會來這白象城?不就是為了完成四象宗所交代的捉拿殺害清野公子的凶手,好借此在四象宗的地位更進一步嗎,而如今好不容易發現了一條關於凶手的線索,你一個四象宗的執事就想來摘果子,這豈不是讓宇文家所做的一切都打水漂了?


    礙於這個情況,宇文海又怎會將莫良白白讓給劉執了?


    想到這裏,劉執事暗罵自己太過著急,居然忘了這一茬,想到反正宇文海捉住莫良後肯定最後也是要交給四象宗的,隻是早晚的問題罷了,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出這個頭,去觸宇文家的黴頭呢,宇文家雖是四象宗的附屬家族,但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執事能夠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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