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那條赤鱗蛇應該差不多醒了吧?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會接收到這份禮物呢?”


    莫良一邊趕路,一邊在心中有些惡趣味地想著,就連嘴角都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意。


    冷月無意間瞥到莫良嘴角那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不由得心頭一跳,總覺得莫良似乎有些不懷好意,於是便不留痕跡地與莫良拉開了一些距離。


    看著冷月這有些奇怪的舉動,莫良不明白這姑娘又發什麽神經,還不待他開口發問,便覺得有一陣無形的涼風從自己身上吹過,讓得莫良不由自主地心底一寒。


    “嗯?”


    莫良眉頭微皺,停下了腳步,目光掃過四周的密林。


    “怎麽了?”


    見到莫良停下了腳步,冷月不由得好奇地問了一聲。


    “你剛才有沒有感覺有一陣陰風吹過?”


    “陰風?什麽陰風,這大白天的哪有什麽陰風,是不是因為你太虛了?”


    “去去去,你才虛呢。”


    莫良擺擺手,目光中仍帶著一絲疑竇,他確定自己絕沒有感覺錯,剛才確確實實有一陣陰風吹過,但冷月為什麽沒感覺到呢,莫非隻有自己能夠感受到?而且,這股陰風怎麽還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是以前遇到過一般。


    莫良心中越發生疑了,他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你見識廣,以前有沒有聽說過這片區域有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雖不知道莫良問這個幹嘛,但冷月還是想了想,隨即搖頭道:“這裏是四象宗的地盤,我也不太清楚其中發生的事情,不過我隻聽人說起過四象宗似乎對這裏十分重視,除了每年的狩獵大會會開放外,其餘時間就算是四象宗的弟子都是禁止進入的,至於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見到冷月確實不知道更多的信息了,莫良也不意外,她以前雖是細雨樓的殺手,但畢竟身份低下,不知道具體的消息也能理解。


    但這時冷月卻仿佛想起了什麽事情道:“如果要說這片區域所發生過什麽事情,我還真想起了一件事。”


    “什麽事?”


    莫良急忙追問。


    冷月皺起秀氣的眉頭,仔細回想了一番道:“我也是從被你殺死的細雨樓劉執事口中聽說的。”


    說到那位被莫良殺死的劉執事,冷月語氣有些古怪,但還是接著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那老家夥一直騷擾我,一天晚上他喝了酒,醉醺醺地潛入到我房間裏,想對我用強卻被我發現了,我想反抗,但卻打不過他,於是便威脅他說要是敢碰我,我就向細雨樓下達懸賞,懸賞他的人頭。”


    “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他並不害怕我的威脅,反而說他並不怕細雨樓的懸賞,我當時聽到之後,第一反應是不信,這老家夥也算是組織中的一個老人了,應該比我清楚被懸賞的後果,但他卻有恃無恐,似乎有辦法化解危機。”


    “所以我就設法一邊套他的話,一邊拖延時間發消息給其他人,不知道這老家夥到底是真傻還是說真的有把握,居然真的將自己的底牌說了出來。”


    “他說,大約是在一年前吧,在四象宗的後山,也就是我們如今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屍王的蹤跡。”


    “屍王?”


    聽到這,莫良在心中暗暗思索起來:“你確定他說的是屍王?”


    冷月看了莫良一眼,點頭道:“沒錯,就是屍王。”


    “你接著說。”


    整理了一下語言,冷月接著道:“一開始,四象宗隻是在這片密林中發現了一些靈獸的屍體,本來這也沒什麽,但詭異的是這些死去的靈獸全身的鮮血都好像被吸幹了一樣,變成了一具幹屍。”


    “一開始四象宗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後來有一位四象宗的長老進入這片密林後再也沒出來,於是四象宗便派人前來尋找,最終在一處地方發現了這位長老的屍體,和那些被吸幹了鮮血的靈獸一樣,這位長老也變成了一具幹屍。”


    “這個時候,四象宗才意識到這片密林中發生了一些變故,於是便集結門內強者前來探尋情況,最終在密林深處發現了那個屍王的蹤跡,其中具體的細節那老家夥也不知道,隻知道最終四象宗付出了一些代價才將這位屍王消滅,但屍王臨死之前似乎留下了什麽東西,但具體是什麽就連四象宗也沒能查探清楚,於是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因為關乎自家臉麵,四象宗並未將這件事公布出去,至於那老家夥是如何知道的,我也不清楚。”


    聽完冷月的話,莫良了然地點了點頭道:“那這樣看來,那位劉執事不怕細雨樓懸賞的底氣就在這位屍王死前留下的東西上了,恐怕他應該知道其中的內情,最起碼清楚一些線索。”


    聽到莫良的分析,冷月也是點頭認同莫良的說法。


    “那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如果那位劉執事沒說假話的話,我們如今所在的區域,恐怕已經離當時屍王留下東西的地方不遠了。”


    莫良終於明白從那陣陰風上感受到一絲細微的熟悉感是從哪來的了。


    冷月本能地點頭,隨即一愣,然後俏臉上迅速爬上震驚之色,她結結巴巴道:“你,你說什麽?”


    莫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我說離那個屍王所留下東西的地方不遠了,怎麽了?”


    “在哪?在哪?”


    冷月四處張望,雖然表情緊張嚴肅,但眼神中卻充斥著興奮之色。


    莫良淡淡笑了一聲,隻見他嘴巴微動,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這聲音宛如銅鈴搖晃,帶起古怪的節奏,明明是莫良口中模仿出的聲音,聽在冷月耳中卻讓得她的腦袋一陣眩暈,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傳來,讓得她俏麗的麵孔都有些發白。


    “叮鈴鈴~”


    莫良口中持續響起這古怪的鈴聲,隨著他聲音不斷發出,原本平靜的密林竟不知何時刮起了清風,本來這也沒什麽,但這股清風吹過冷月的身體時,卻讓她嬌軀一顫,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而在她懷中的小黑,原本正懶洋洋地躺在冷月高聳的胸脯間,眯著雙眼休憩,此刻聽到莫良口中古怪的銅鈴聲,它猛地睜開雙眼清醒過來,紅藍交錯的異瞳罕見地露出犀利之色,喉嚨中也發出低沉的吼聲,仿佛野獸遇見了天敵般,發出示威地警告。


    環顧四周,冷月震驚地發現,原本還充斥著生機的密林此刻卻宛如絕地一般,原本落在樹梢間休憩的鳥兒驚恐地拍打著翅膀飛走,遠處原本正在進食的野兔也倉皇地逃離了這片區域,一時之間,他們所處的這片區域竟變得除他們之外再無任何活物,就連地上的蟲子也全都消失不見。


    甚至連原本翠綠的樹木,枝葉也開始微微發黃,就像被抽走了生機般,地麵上的一些小草更是直接發黃枯死。


    這片區域,正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取生機,隻有他們兩人仍舊安然無恙。


    莫良卻仿佛沒有發現這一幕般,口中仍舊響著那陣古怪的銅鈴聲,清脆嘹亮,遠遠傳播出去。


    “叮鈴鈴~”


    一聲細微的銅鈴聲不知從何處傳來,竟與莫良口中發出的銅鈴聲一般無二。


    “這是?”


    冷月也聽到了這一聲細微的銅鈴聲,不由得有些驚異,她目光看向莫良,此刻莫良卻停下了口中的銅鈴聲,但這道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細微銅鈴聲卻仍舊在兩人耳邊回響。


    “走吧。”


    順著銅鈴聲傳來的方向,莫良率先邁動腳步而去。


    冷雨也抱著仍舊一臉警惕的小黑,跟在莫良身後向著銅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


    “該死的,這頭金剛豬的皮也太硬了吧,我手都砍酸了,居然都沒能將它擊殺,還是周師兄厲害,僅僅一擊便殺死了這頭畜生。”


    以周師兄為首的三人中一名弟子一臉恭維地說道。


    “金剛豬雖也是三級靈獸,但真正實力其實並不強,隻是防禦強大,但這種仿佛也是有缺陷的,那就是金剛豬的雙眼,金剛豬的雙眼是全身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地方,因此隻要技巧到位,其實很容易。”


    周師兄淡淡一笑,耐心為兩位師弟講解。


    “好了,收拾一下戰利品,我們繼續前進吧,可不能被其他人給落下了。”


    周師兄說完這句話就打算帶著兩位師弟繼續前行,這時天空中卻突然飛來一隻白色的鷹隼。


    周師兄眉頭一揚,抬起手臂,鷹隼有了目標,乖乖落到周師兄的手臂上,隻見鷹隼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雙目犀利有神,顯得十分矯健,而在鷹隼的腿部,還綁著一塊布條。


    “咦,是宗門的傳訊白隼,宗門是有什麽事情要安排嗎?”


    一名弟子見到白隼的模樣,有些意外地問道。


    周師兄單手解下白隼腿上的布條打開,當他看完上麵的信息後,麵露一絲驚異之色,隨即便恢複了平靜。


    他看向手臂上的白隼道:“轉告師門,弟子周長禮清楚任務信息,定會盡全力捉拿賊人。”


    說罷,他輕輕一抖手臂,白隼便展翅飛起,眨眼間便消失在三人視野中。


    “師兄,什麽情況?”


    有弟子忍不住發問道。


    周長禮沒有說話,隻是將手中的布條遞給兩人,看完布條上的內容後,其中一名弟子驚訝道:“殺害關清野的細雨樓賊人居然通過白象宗的傳送陣傳送到我們這裏了,而且其中一人還奪得了這一屆四宗大比的第一名,獲得了一枚流火真靈。”


    另一名弟子臉色則有些難看,他沒進四象宗之前就是白象宗的弟子,此刻出了這樣的事,讓得他心情也有些糟糕。


    “師兄,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啊,隻要我們能夠找到這兩個細雨樓的賊人,就能得到宗門的獎賞,不僅如此,還能得到一枚流火真靈,這樣的好事可不多見。”


    第一個說話的弟子此刻開口笑道。


    “不要小看他們,能夠奪得四宗大比第一名,肯定是有實力的,一個說不好,我們還可能會陰溝裏翻船。”


    周長禮淡淡叮囑了一句。


    “能夠奪得四宗大比第一,確實有兩把刷子,不過有周師兄在,拿下兩個蟊賊豈不是易如反掌?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會被別人捷足先登,尤其是鍾昌林,一想到他仗著自己叔叔是宗門二長老,整天飛揚跋扈的樣子我就生氣。”


    這名弟子憤憤不平地開口道。


    “噤聲。”周長禮目光掃視了這名弟子一眼。


    這名弟子一個激靈,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於是急忙閉口不談。


    而這時周長禮卻開口了:“你剛才有句話沒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可不能被人捷足先登了,我們走。”


    周長禮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整個人的氣勢也變得有些犀利懾人,跟在他身邊的兩名弟子都感到微微的窒息感,不由得心神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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