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


    衛圖暗感無奈。


    別人賄賂,就你不賄賂,榜單名次下落那是必然的。


    一句話。


    世風如此。


    “不過,下次行此般決定時,還望姑父告訴侄兒一聲,不然……”衛圖沉聲道。


    這次黃家幫他,他可不認為黃老爺全然是為了他。


    黃老爺以科舉舞弊讓他成為今科縣試的武魁首,有兩點對黃家有利。


    一者,讓他欠了一個人情。


    二者,成為縣試武魁首後,科舉舞弊這件事,自然成為了他的一個汙點,一個把柄。


    “這是自然。”黃老爺心神一緊,笑了笑,回道。


    此刻。


    他才發覺,他似乎小瞧了衛圖,其在知道武魁首定下之後,不是欣喜,而是對他警告。


    ——從始至終,衛圖的臉色一直很平靜,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怒氣。


    話音落下。


    這時,也到了李宅的門口。


    衛圖揭開馬車門簾,從車轅上走下,他順手接了黃家仆從遞來的青驄馬韁繩,然後走至李宅側門附近,叩了幾下門。


    “走,回宅裏……”


    馬車裏的黃老爺盯著衛圖的後背看了一小會,然後放下簾子,對馬車夫說道。


    然而,在馬車疾馳了一小會後,沒過多久,黃老爺便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他誤以為是夜晚寒氣重,於是將車裏的軟毯鋪在了腿上,用來避寒。


    ……


    次日。


    武舉兵策考試。


    這次考試的地點則不在城隍廟的廣場,而是挪列在了文舉考試的考棚裏。


    題目很簡單。


    三道關於《紀效》的帖經題。


    以及一道關於鄭國和靖國百年前“閼然之戰”的策論題。


    有黃老爺的賄賂,在進入考場前,衛圖已經得到了題目,因此他很順滑的答完了三道帖經題。


    於最後一道策論題,衛圖整理思緒,按照單武舉所教的策略,一一而答。


    很快。


    他將試卷答完。


    不過在最後交卷的時候,衛圖拖到了後麵,倒數第四個交卷。


    ……


    兩日後。


    縣武舉放榜。


    “衛哥兒,你是縣試的武魁首……”


    縣衙門前,人潮湧動,告假的杏花拉著衛圖一早就在縣衙門口搶了一個看榜的好位置。


    因此,她在看到衙門書吏放榜後,第一時間便看到了衛圖的榜次。


    正是武舉第一——武魁首!


    “等道試結束了,中了功名,任官後有了銀錢……,我就回李宅贖你……”


    衛圖等杏花欣喜過後,帶著杏花離開了衙門,在回李宅的路上,對杏花許諾道。


    這次武舉放榜,他雖然得中了魁首,但心底並不高興,遠沒有杏花這般欣喜若狂。


    畢竟……他的武魁首,是黃家經過不光彩手段,幫他弄得的。


    “府試……”


    “道試……”


    “黃家就沒有了插手餘地,到時候取得的成績,自是堂堂正正……”


    衛圖攥緊了拳頭。


    “嗯。”杏花低下腦袋,點了點頭,麵頰微紅,輕“嗯”了一聲,沒有注意到衛圖的異態。


    ……


    放榜後,衛圖在青山縣城沒多逗留,在感謝完李宅容他借宿這件事後,便騎上青驄馬,趕往了慶豐府的府城。


    等待四月份的府試。


    “延功哥。”


    一到府城,衛圖便根據單延功提供的地址,直奔單延功在府城的宅邸。


    “衛哥兒,好久不見了。”單延功麵露唏噓之色,感慨道。


    兩月前,他離開三源鄉的時候,衛圖還隻是他爹的一個弟子,聲名未顯。


    但兩月後,衛圖就已是青山縣的武魁首了。


    以其表露出來的實力,在道試中取得一個武秀才的功名,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寒暄了一小會,單延功引衛圖進了內宅,拜見了單閔氏,並且向衛圖介紹了自己的妻子。


    “內人體弱,和小妹素有恩仇,所以為了不討人嫌,過年時就已經給爹去信,留在了家中打理內務……”


    單延功道。


    聽此。


    衛圖點了點頭,單芳的性格確實不討喜,其招了一個入贅的贅婿,又有和單延功爭奪家產的權力,久而久之,這對姑嫂間自然不會太過和氣。


    介紹完家眷後,單延功引衛圖來到了家裏的別院,並撥了一個丫鬟和一個仆從,負責衛圖在這段時間的生活。


    晚上。


    單延功設宴,


    給衛圖接風洗塵。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單延功好奇道:“我說衛哥兒你獲得青山縣的武魁首後,怎麽衛哥兒你有些不太高興?”


    他麵露詫異。


    他說的衛圖“不太高興”,並不是衛圖“不高興”,而是衛圖未表現出獲得武魁首的欣悅和自豪之色。


    單延功自忖,哪怕衛圖再是少年老成,也不至於如此。


    聽此。


    衛圖略思索了一會,將黃宅動的手段講給了單延功。


    單武舉是他師父,而單延功是單武舉的親兒子,他和單延功幾乎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說直白些。


    要是鄭國朝廷核查這次科舉舞弊案,單武舉和單延功必然會受牽連,輕則罷黜功名,重則受牢獄之災,舉族淪為官奴。


    因此。


    衛圖絲毫不擔心單延功會將這件事外泄。


    “黃老爺此人,不愧是商人出身,太過奸詐了。”單延功聽完後,歎了口氣,說道。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衛圖和黃老爺認了親,這親族做的事,自然也會牽連到衛圖個人,更別說黃老爺使手段,是給衛圖作弊。


    “不過衛哥兒你也不必擔心,隻要伱道試較試出彩,即使有這次科舉舞弊,他人也隻會認為這是戲言……”


    單延功安慰道。


    道試“較試”,慘烈程度比縣試強了十倍有餘,那時排名高低,就隻能看自身的武道實力了。


    “這事我醒得。”衛圖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也想在道試比武中,一雪前恥。


    ……


    時間飛逝。


    眨眼間。


    便到了道試將要開考的六月份。


    在這四個月中,衛圖憑借武魁首的身份,輕而易舉便渡過了府試,並取得了府試第七的好成績。


    “可惜,養生功遲遲不能圓滿,進入感氣之境。”


    “不然府試比試,少說也能奪個府試武魁首。”


    府城單宅,衛圖演練完了十數遍養生功後,擦了擦汗,便意識沉浸在了自己的腦海中,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器晚成」命格。


    「龜息養氣功(91/100):一日九練,五年即成。」


    「虎鶴雙形拳(33/100):一日七練,三年即成。」


    “不好好在,虎鶴雙形拳突破小成,刀法也有所精進,補足了我最後的一塊短板。”


    衛圖忖道。


    縣試二月,府試四月。


    這其中他有兩個月的時間,精進刀法。


    因此,在府試開考前,經過他的不懈努力後,【虎鶴雙形拳】終於突破到了小成境界。


    樁功突破。


    刀法亦隨之而突破。


    受益於此,他在府試的“舞刀”科和“較試”科中,都取得了甲等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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