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樣?”席應看到關振英求情,麵色稍緩,沉吟道:“既是情有可原,那本座就不懲治你了,先記你一過。”


    有功不賞,反倒記過?


    衛圖心中古怪,覺得席應要麽看不起散修,和散修有血仇,從而遷怒於他,要麽就是另有目的。


    賞罰不分,不論在凡俗,還是在修仙界,都是大忌。


    說完這些話,席應走進議事大廳,坐在了主座,沒再理門外的衛圖了。


    “抱歉,衛道友,我沒想到,你救我們……還會給自己惹來麻煩……”關振英一臉歉色,對衛圖傳音道。


    “衛道友,待會我再勸勸席前輩,讓他消除對伱的成見。”沈長豐亦道。


    盡管沈長豐認為衛圖的“橫插一腳”,會讓他在關振英心裏的形象大大減弱。有了一定的危機感。


    但沈長豐也非好壞不分的人。


    這次,衛圖惹下麻煩,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救了他和關振英二人。


    席應如此做,傳出去後,他沈長豐也會成為小人。


    “多謝二位。”衛圖道了一聲謝。


    ……


    半個時辰後。


    衛圖在議事大廳的偏僻角落入座,與前來的蟬鳴崖築基修士,一一見麵。


    蟬鳴崖的築基修士,加上衛圖,總共有十一人。


    去除衛圖、席應、關振英、沈長豐四人,便剩下了七名築基修士。


    這七名築基修士中,去除兩名禦獸宗修士,一位青竹山修士,剩下的四人,皆為散修。


    也就是說。


    加上衛圖,整個蟬鳴崖的築基修士中,散修占了將近一半。


    議事過程中。


    讓衛圖略感詫異的是,席應這個假丹真君,在對待他身旁的這四個散修時,態度不見倨傲,和對待關振英等人一樣,一視同仁。


    “咳咳!看來衛道友已經察覺到了異樣。現在應該是在疑惑,怎麽這席應對待我四人,不敢太過囂張?”


    臨近衛圖的一個灰衣老者,笑嗬嗬的看了衛圖一眼,與衛圖交流了起來。


    灰衣老者和衛圖所坐的地方最為偏僻,哪怕是閑談,也不虞有人打擾。


    “這其中可有說頭?”衛圖眉宇微挑,臉上露出了求問之色。


    “這裏麵,可有門道了。”灰衣老者眯了眯眼,一副神秘至極的樣子。


    衛圖見狀,遞給了灰衣老者一個靈石袋,“還請李道友不吝賜教。”


    在灰衣老者等人,進入議事大廳的時候,他便循例與灰衣老者互道姓名了,知道這灰衣老者姓甚名誰。


    這灰衣老者姓“李”,名叫“李道遠”,在蟬鳴崖並不勢單力薄。其和鄰座的紅衣美婦“耿倩”乃是道侶關係。


    收了衛圖遞來的好處,李道遠捋了一下灰白胡須,咳嗽了幾聲,講了起來。


    “咱們散修不比仙門修士,背後沒有憑靠,仙門修士,哪怕在門中再不受重視,但與門內的金丹真君,還是能說上話的……”


    “因此,席應不敢過多得罪仙門修士,因為這些人要是不滿意了,他的“仙門使”職務,就會被“正道盟”裁撤,換別的修士擔任。”


    “衛道友,你別小看這仙門使的職位,在蟬鳴崖內,當仙門使當上個二三十年,就能賺得大量的戰功,屆時,席應說不定能再一次衝擊結丹了。”


    “席應這次嗬斥你,將你功勞改為過錯,實際上,就是想昧了你的功績,自己貪下。”


    “畢竟蟬鳴崖的戰報如何書寫,咱們無權過問,你沒有背景,又難以知道……”


    李道遠緩緩道。


    聽到這話,衛圖臉上露出了沉思之色。


    正道盟,他聽說過。


    其是靖國的禦獸宗和蒼穹城撤離鄭國後,與鄭國的三大仙門聯合,成立的臨時組織。


    統管正魔戰場的一切事務。


    席應的仙門使,就是被正道盟所任命,而非是蒼穹城單獨給席應任命,讓其管理蟬鳴崖。


    不過,雖說正道盟的權力大於仙門,但要是底下的仙門修士鬧起事來,正道盟顯然難以壓住。


    這便是李道遠口中,為何席應不敢得罪仙門修士的原因了。


    換言之,就是他的統戰價值,遠遠低於關振英這等仙門修士了。


    “李道友可有解決辦法?”衛圖詢問。


    他能聽出,李道遠說的這一番話,話中有話。


    “李某也就不對衛道友賣關子了。”李道遠沉吟一聲,說道:“李某和其他幾位道友,之所以不受席應欺辱,最大的原因,便是我等加入了散仙盟!”


    “散仙盟,是我等散修唯一可以與仙門對抗的組織!”


    李道遠一字一句道。


    散仙盟!


    聽到這三個字,心中困惑的衛圖,頓時恍然大悟。


    他心道,難怪席應對待李道遠幾人,態度親善,不敢怎麽得罪,原來是李道遠等人,加入了散仙盟。


    對散仙盟這個組織。


    衛圖近些年,早就聽了無數次了。


    上次韋飛眾籌煉丹,找的宋丹師,便是散仙盟修士。


    散仙盟,共有十七位金丹真君,不是舒雲盟那等小型的散修聯盟,而是一個龐然大物。


    足能與仙門分庭抗禮的龐然大物。


    “不過,這件事應該沒有這麽簡單。先是席應刁難,而後李道遠道出散仙盟……”


    衛圖眯了眯眼,對席應刁難他的事,有了一定的猜測。


    李道遠道出“散仙盟”,很明顯,是有邀請他加入散仙盟的意思,畢竟他這二階上品符師,到哪裏都會奉為上賓。


    從這個結果倒推。


    席應若知他將會加入散仙盟,豈會第一時間刁難他?從而與他結下梁子?


    先前,席應對他的刁難,包括此刻李道遠對他的拉攏,按照他的推測,這應該都是散仙盟對他這個二階上品符師,打來的連環招。


    隻不過,這個招式很巧妙,若非他久經世事,恐怕也難以看出這是一個計策。


    “不知李道友能否幫衛某引薦一二,衛某……出身寒素,可沒有加入散仙盟的渠道。”衛圖臉上適時露出一絲苦笑。


    對加入散仙盟,衛圖並沒有排斥之心,此時加入這一散修組織,可是能大大提高他的保命概率。


    至少,在蟬鳴崖內,他不會遭到席應排斥,從而執行危險任務。


    至於散仙盟使的花招。


    衛圖也不在意。


    一個勢力若想壯大,僅靠“真心實意”是走不遠的,必須要有一些手段。


    反過來看,散修盟使出的手段這般高明,也意味著其發展前景不錯,大有潛力。


    “這件事就包在李某身上了。”李道遠笑道。


    李道遠也不介意,衛圖是否看出了散修盟使出的花招。隻要衛圖肯加入散仙盟,那對於他們而言,便是一件好事。


    毫無背景的散修,在亂世中活下來,有多麽難,李道遠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此,他相信,等衛圖加入了散仙盟後,之前的小小芥蒂,也就不值一提了。


    ……


    從議事大廳離開後。


    衛圖來到了席應給他分配的洞府。


    在洞府的分配上,席應沒太刁難衛圖,除了給他分配的洞府較為偏僻一些外,其他的設施,都與其他築基境修士一樣。


    洞府位於崖麵下的洞窟。


    衛圖入住洞府後,先尋了一間屋子,開辟了“蟲室”,將他手上的“七彩幻蛾”,扔到了這間蟲室,用以飼養。


    在仙靈露的滋養下,衛圖發現,他手上的七彩幻蛾,似乎有成長為二階靈蟲的跡象。


    要知道,他殺死的那隻七彩幻蛾“母蟲”,也隻是一階靈蟲。


    對二階的七彩幻蛾,衛圖還是很期待的。


    一階的七彩幻蛾,都可以瞞過築基境的神識探查,等到了二階,這些七彩幻蛾,恐怕不僅可以用來探查情報,亦可以用來刺殺敵對修士了。


    “舒丹師手上的二階丹藥,我不敢服用,不過這些丹藥,都是天地精粹,可以讓手底的這些七彩幻蛾服用……”


    衛圖站在蟲室內,看著在空飛舞的數十隻靈蛾,他略想了一下,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瓶二階丹藥,稀釋後,喂給了這一群七彩幻蛾。


    不過,為了保險,衛圖並沒有讓全部的七彩幻蛾,服用同一批的二階靈丹,而是將這一群七彩幻蛾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服用,一部分不服用。


    這樣的話,饒是丹藥中混雜著毒丹,另一半的七彩幻蛾也會無事。


    ……


    時間緩緩流逝。


    一晃眼,便到了兩年後。


    在這期間,李道遠找過衛圖一次,給衛圖引薦了散仙盟一位名為“高辰”的假丹真君。


    在高辰的同意下,衛圖順利的加入了散仙盟,成為了散仙盟的築基真人。


    加入散仙盟後,散仙盟並未對衛圖有什麽太嚴苛的約束條件,隻是要求:同盟之人來衛圖這裏購買符籙,衛圖不得刻意推拒,並且必須以市價的七折,售賣符籙。


    這件事,於衛圖而言,也算一樁好事。


    他有了銷售符籙的新平台。


    ——九雲商會,隻在鄭國內地開設店鋪,在戰場前線,並沒有開設任何分店。


    “咦?楚道友的符信?”這日,衛圖修煉完畢,準備起身喂養裂空雕時,看到了他的洞府門口,多了一道符信。


    衛圖口中所言的楚道友,是鎮守蟬鳴崖的另一名散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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