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澹而悠閑的幾月。


    孫權身在荊州,不問政事,身邊兩位絕世美人陪著,整日悠哉悠哉,不亦樂乎。曾幾何時,後人總羨慕曹操,而如今的曹操,恐怕正盯著孫權眼饞。


    不過,孫權雖然悠閑,但曹操畢竟過著苦逼的九九六,這兩大勢力之間,不可能因為一方的不作為,就徹底休戰。孫權之所以能夠歲月靜好,自然是因為有人幫他負重前行。


    如今這個時節,天下除了公孫家等偏安一隅的小諸侯外,剩下還能對中原大勢起到一定影響的,也隻有西北了。


    西北曆來很亂,但亂中出英雄,也著實出了不少猛人。如今的西北邊,盤踞著馬騰、韓遂兩大軍閥。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馬騰跟韓遂因為同處西北,兩邊的部下之間經常起摩擦。但如今這個危險的年代,窩裏鬥的人恐怕也活不到今天,身為主帥的馬騰和韓遂一直很克製,特別在有強敵的時候,他們都一致對外。


    這段時間,整個大西北的人都很緊張,馬騰韓遂很強不錯,一致對外不錯,不懼強敵不錯,可架不住一來就來兩大強敵吧?


    原本,馬騰韓遂過的很悠閑,那時候,曹操自顧不暇,漢中還有張魯。誰曾想,不過一年時間,風雲變幻。曹操統一了北方,騰出了手來;周瑜滅了張魯,江東猛虎出山。


    整個天下,現在幾乎都有這樣一個共識——如果曹操奪了西北,那還能跟孫權五五開;而西北若是也落到了江東手上,曹操恐怕也回天乏術了。


    於是乎,一向無人關注的西北大涼州,現在居然戲劇性的變成了兵家必爭之地。這讓馬騰跟韓遂,也不知道該哭好還是笑好。


    其實馬騰韓遂若沒有問鼎天下之意,現在確實是個抬高身價,替自己賣個好未來的絕佳機會。馬騰讓兒子馬超去江東,不也早就起了類似的心思。


    可問題就出在西北不是馬騰的一言堂,並且曹老板也不是易與之輩。


    現在的情況是:馬騰已經心向江東,隻是想矜持一下,演一下,好找孫權要個好價錢。而韓遂呢,雖說理智上也認為江東會贏,但韓遂又擔心一旦投了江東,憑借馬超在江東陣營打下的基礎,今後孫權肯定會把西北交給馬家管理。那他韓遂怎麽辦?空有虛名沒有實權,豈不是任人宰割?!再加上曹操暗地裏的勾搭,這讓韓遂更趨向於選擇,他是不是該賭一把。錦上添花可遠比不上雪中送炭對吧?


    總而言之,在這複雜的背景下,冬去春來,大西北沒有主動投降任意一方。而曹營跟江東,也已經開始了各自的調兵遣將。三方大戰,可謂是一觸即發。


    目前的江東,要對西北用兵,隻能通過漢中,那是孫權大哥孫策的事,孫權樂得輕鬆。當然,孫權也不是毫無作為,有他親自坐鎮荊州,曹操就必然不敢把全部身心都投到西北去。孫權用兵如神,曹操不得不提防孫權突然端了他老巢。


    正是因為有著這足夠正當的理由,孫權才能肆無忌憚的在荊州表麵悠閑,實則全身心調查跨越十年的謎桉。


    直到這一天,悠閑被打破了。


    “你待會兒就這樣,這樣,然後這樣。”步練師跟甄宓說著悄悄話,幾個月時間,這兩個人已經變得比親姐妹還親。


    對此,孫權早就見怪不怪,或者說,冷眼旁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孫權知道,這看似陰謀將要得逞的步練師,其實已經敗了。


    開玩笑,如果甄宓真的被步練師忽悠了,會這麽幾個月了都還隻差那臨門一腳?這丫頭,精著呢。


    “我還是有點怕。”甄宓語氣微弱,臉色微紅,害羞靦腆,卻又能從眼神中看出一絲蠢蠢欲動的向往。


    “來!幹了這杯,就什麽都不怕了。”步練師提出一瓶早已準備好,下了料的女兒紅。


    見甄宓還是猶豫,步練師豪氣萬丈,


    “我陪你喝!咱們不醉不休!”


    接著,讓孫權意外的,讓步練師驚喜的,甄宓竟然點頭了?!


    鐵樹總算開花了?!


    “嗯。”


    這一聲細弱蚊蠅的應答,差點沒讓步練師把嘴角笑爛。也讓孫權出於好奇,情不自禁用了一次容我三思技能。


    一秒過後。


    孫權揉臉撫頭。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現在再回頭看看這聰明到極點的女人,在步練師這位腹黑女王麵前,其實還是太純真了點。


    女人如水,孫權此刻看甄宓的眼神,已經多了一絲別樣的意味,畢竟剛剛在三思幻境裏,兩人的關係發生了質的變化,那場麵,那。


    。


    。咳咳,阿彌陀佛,不能想了,都怪道心種魔。


    總之,算無遺策的甄宓,提前預判了步練師的一切準備,巧妙化解不說,還反過來誘導了步練師,讓步練師拖住了孫權,從而給她創造了脫身的機會。


    原本是這樣沒錯。


    但甄宓不知道的是,步練師還有一個壓箱底的本事,那就是——召喚孫權。


    鬥智鬥勇,步練師確實不是甄宓的對手。所有自己搞不定的事,召喚孫權就行啦!


    甄宓本以為,步練師仗著道心種魔,隻需要勾勾手,孫權就離不開她的懷抱。於是,搞定了步練師,也就搞定了孫權。卻不想,步練師是勾勾手,然後對著她甄宓一指,孫權就像隻公狗一樣,朝她撲了過來,提前做好的全部準備,在孫權麵前,都瞬間被碾碎。


    我真傻,真的。


    那一刻,甄宓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收起回憶,孫權不是聖人,美好的場麵,他不介意多體驗幾次。但剛剛三思幻境後來的發展,讓此時的孫權已經沒有了興致。


    孫權把目光從甄宓轉移到步練師身上:你沒有輸,可惜,運氣不好。


    現實,一刻鍾後,


    麵紅耳赤的甄宓,偷偷打開房門,一邊拉上衣衫不整的長衫,一邊隨手布下一道陣法,接著,捂著嘴興奮得雙腳跳了起來,眼睛發亮,撒歡一樣的逃跑。這如同山間精靈一般的身影,衝向的是自由。


    而屋內,


    “孫仲謀!


    ”


    “啊!


    !”


    “你死定了!”


    獨自吃下惡果的步練師,渾身發抖。


    ??????


    第二天,


    回江東的船上,


    “你是不是傻?”


    “啊?你說你是不是傻?”


    “到嘴邊的肉你都能給含丟了!”


    “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氣憤的步練師已經足足念叨了孫權一天。


    孫權撇了步練師一眼,


    “我是不是男人,你說呢?”


    步練師臉一紅,滴咕道,


    “那也是沒用的男人,我一個人就。


    。


    。


    哼,不說這個了,為什麽突然回江東?”


    孫權:“我昨夜夜觀天象。”


    步練師:“然後呢?”


    孫權:“皇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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