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艾海說的那些謊話,還是有些眉目的。


    上官喜神色嚴肅,盯著喘著粗氣匯報的教眾,再一次問道:“你確定?”


    “舵主,千真萬確,離我們這兒五裏外,確實有一批不明真實身份的高手出沒,看樣子是在搜查些什麽!”


    “在搜查些什麽?”楊柏葉呢喃自語,之後,對沈鯉問道,“沈兄弟,你足智多謀,覺得他們究竟想幹什麽?”


    其實楊柏葉心底早就有答案,詢問一番少年郎,僅僅是兩相印證,瞧瞧兩人是不是英雄所見略同。


    少年郎笑道:“我覺得楊兄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不錯,小兄弟可以說下你自己的理解。”


    “某種意義上艾海說的那些,什麽我們被銅錢會包圍之類的,確有其事,但是艾海尚沒有將此地傳出去,而銅錢會根據以前的情報,按耐不住,便遣人確定一個範圍,仔細尋找。”


    頓了頓,沈鯉的臉色亦是逐漸轉冷,“倘若過段時間,艾海把此地的位置傳出去,銅錢會派遣的這群高手將會真正把我們團團包圍。”


    楊柏葉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


    他同樣是這般想的,卻沒有少年郎說的這麽有條理。


    上官喜看著匯報的那人,問道:“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何修為?”


    “舵主您這就難為小的了,小的僅僅是六品的武夫,豈會探查的到這群人是何修為?”這人愁眉苦臉道。


    啟封城這群人的修為道行,由此可見一般。


    多是六品左右的修為,放在江湖上,皆是能夠闖蕩闖蕩的高手,而在星宿教啟封城分舵,隻能幹些探查消息的雜活。


    上官喜忽然笑道:“六品武夫,足夠做很多事了。”


    那人歎了口氣:“不如這樣,舵主,我再次去一趟?”


    “不必了,你根據你的印象說一下就行。”


    “好,依照我的感覺,六品、七品的武夫、練氣士占據大多數,加起來共有三十多人,前麵領頭的七人我卻是看不透了。”


    “你沒有被他們發現吧?”沈鯉問了一句。


    要是教他們察覺到此人行蹤,直接順藤摸瓜找來了,那真真是得不償失。


    這人搖搖頭:“沈公子放心就是了,探查消息的活兒,就算是三品朝露境的高手,休想找到我的行蹤。”


    “哦?為何?”


    三品朝露境已經擁有“心有靈犀”的本事,隻要有人不懷好意的探查他們,立即心血來潮,尋找哪個膽大包天之人敢探查到他們頭上。


    “沈公子有所不知,我自小跟隨父親苦修一門旁門左道的本領,這門本領可以將自身變化成自然環境的一部分。”


    沈鯉哦了聲,“我明白了,饒是朝露境高手也會將你當成一花一草一木。”


    “對,絕不會起疑心。”


    此人又對上官喜問道:“舵主,不需要我再去看看嗎?”


    “不必了,我們三人都在這兒,一塊過去和他們過過招。”


    “啊?那豈不是暴露了我們的位置?”


    沈鯉笑了笑,幫著上官喜解釋道:“艾海已死,銅錢會又布置了這麽多東西,咱們原就是和銅錢會既分勝負又分生死,繼續拖下去的話,隻會對我們越來越不利,不如趁著這群人外出,直接滅殺了他們,接下來的阻力也好減少一些。”


    “小的恭祝旗開得勝。”


    楊柏葉拿出一張銀票遞給他:“這是我自己的錢,不是星宿教的,你辛苦了,事後拿著這些錢吃好酒好菜。”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


    “讓你拿著就拿著,難不成你覺得啟封城楊家的大公子沒錢嗎?”


    “不敢不敢,整座啟封城誰不知楊公子急公好義、樂善好施!”


    “哈哈……不錯,不錯,這句話說到我心坎去了。”


    上官喜丟給沈鯉一瓶丹藥。


    拔開塞子。


    少年郎嗅了嗅,吃驚道:“好姐姐居然有這種好東西。”


    “你知道這個丹藥?”


    “雪蓮丹,以西域天山百年雪蓮為主藥,加上其他名貴藥材煉製而成,雪蓮丹一爐最多六枚,並且操作十分複雜,要想煉製成功,殊為不易。”


    “吃一顆,我們去會會那幫子不知死活的人。”


    “好。”


    倒出一枚雪蓮丹,沈鯉張口吞下。


    關於雪蓮丹,他還是從星宿教庫藏中了解的。


    破軍謝令薑有次外出執行任務,回來時身受重傷。


    秦羨卿帶著他們前去庫藏,找了好一會兒,才從一處不起眼的小角落拿到保存完好的雪蓮丹,讓謝令薑服下。


    雪蓮丹的效果格外的優異。


    不僅僅可以恢複氣機,還能使傷勢慢慢恢複。


    當然,自是不如少年郎於南吳吃的那幾種丹藥。


    雪蓮丹不會入口即化,含在嘴中,要以津液緩緩融化。


    大概過了一刻鍾的時候。


    沈鯉向上官喜點點頭:“我好了。”


    “氣機恢複全盛了?”


    “正是。”


    “走。”


    至於裝著雪蓮丹的瓷瓶,早就還給她了。


    換成別的丹藥,既然交給他了,就如肉包子打狗,千萬別想要回去。


    雪蓮丹不同。


    此丹藥委實太貴重了。


    定是上官喜為自己準備的丹藥。


    這要是拿走不還給她,也太損人利己了。


    三人啟程。


    由那人指明的方向,他們急速奔去。


    途中。


    楊柏葉呼吸順暢,絲毫沒有急促喘息的情況,他留心觀察著少年郎。


    發現,沈鯉即使跌境,氣機仍然運轉無礙。


    仿佛跌境隻是一種托詞,實際上少年郎依舊是擁有金剛龍象身天驕。


    “沈兄弟,你可知江湖上多了數位天驕?”


    “聽說過。”沈鯉奔跑期間,說話輕鬆,“楊兄可曾見過他們?”


    “嗬,自是見過,啟封城離洛京非常近,那幾個北隋的天驕,時常從洛京來到啟封城。”


    “到啟封城所為何事?”


    “你居然不知道?”


    “真不清楚。”


    “啟封城隱居了一些江湖老前輩,這些人饒是在很多宗門麵前,都稱得上德高望重之輩。”


    “幸好楊兄提起此事,有人讓我來到啟封城後,拜訪位前輩,險些將此事忘了。”


    “哈哈……恐怕不會如小兄弟意了,星宿教跟銅錢會廝殺過後,這些德高望重的前輩,怕是得離開啟封城了。”


    不必多加解釋,少年郎稍稍想想便明白為何要離開啟封城。


    這群老東西不外乎想著中隱隱於市。


    既然啟封城成為天下矚目,當然需要離開一段時間,省得沾染麻煩。


    楊柏葉感歎一句:“有人對江湖十分向往,認為江湖兒女江湖老,是件頗為快意的事情,可惜其實難副,許許多多一猛子紮進江湖的人,到頭來,闖蕩半生,剩下的半輩子卻想著安安穩穩走到生命終點。”


    沈鯉嗤笑道:“哪能逞心如意?”


    “不錯,既然成了江湖人,說是可以金盆洗手,不過是騙騙自己,讓自己心安罷了,過往結下的仇人,在深仇大恨麵前,誰管你是不是金盆洗手?積攢夠了實力,該報複仍是得報複!”


    楊柏葉作為楊家的貴公子,自是從家族中知曉些許多江湖事。


    前些年有個擅長使刀的四品金剛境武夫,敢打敢拚了一輩子,在江湖上闖下偌大名頭,年老了,看著積累下的家業,便想著含飴弄孫,把結交的好友紛紛找來,要舉辦一場金盤洗手的儀式,令好友們見證,傳揚出去,告訴得罪的仇家們,不要再想著報複了,已經金盆洗手,不過問江湖事了。


    金盆洗手的儀式舉辦的非常成功。


    到場的二三十位好友也的的確確把此事傳了出去。


    那位四品武夫誤以為一輩子腥風血雨就此過去了,仇家們得知他金盆洗手後,不會再來找麻煩。


    未曾料到。


    當年一位仇家的後代,竟是驚才絕豔之輩,而立之年就成就朝露境的境界。


    委托星宿教找到那人的居住地後。


    不管婦孺老弱,直接大開殺戒。


    縱然是家裏的老母雞,也被此人給殺絕種了。


    唯獨留下了金盆洗手的這人,臨走前,冷笑的告訴他,不是不想殺他,與其殺了他一了百了,不如留他一條性命,好教他痛苦不堪!


    三人到了一片林子。


    距離星宿教那人提供的位置,近在咫尺。


    他們隱藏自身的氣息,躡手躡腳進了林子,搜尋那幫人。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誰也沒有說話。


    四品以上的高手,聽覺視覺嗅覺極為靈敏。


    再微小的聲音亦會落到他們的耳中。


    隻是,他們安然無事穿過整片林子,照舊沒有找到這群人。


    少年郎神色一變,低聲道:“難不成那人是個叛徒?”


    “先不急下結論。”上官喜亦是感覺不太妙。


    楊柏葉凝神應對,氣機調動。


    最糟糕的情況則為那人和艾海是一丘之貉,誆騙他們進了此地,好讓銅錢會一眾高手圍殺他們。


    嚴陣以待了兩刻鍾左右。


    三人又行了一段路程,還是沒有找到這群人蹤跡。


    “奇怪,跑哪去了?”


    “應是走了吧。”上官喜說道。


    該稍稍放下心了。


    若是那人為叛徒,三人早就被銅錢會包圍了。


    眼下四周靜悄悄。


    天邊的月牙,灑下些許光輝。


    沈鯉看向左手邊有座小土丘,幹脆奔過去,站在小土丘之上環視。


    這一看,就見到離他們較遠的地方,確實有一夥人騎著馬離開。


    上官喜和楊柏葉隨後趕來,與少年郎一塊看著那群人。


    “能追上嗎?”楊柏葉問他。


    “放心,我不會掉隊的。”沈鯉笑道。


    楊柏葉又問上官喜:“舵主,追不追?”


    “追!”


    一聲令下。


    三人動如脫兔,轉瞬仿若三道雷霆,氣勢衝宵,故意折騰出動靜,追趕正打算回啟封城一行人。


    這般大的動靜。


    那群人隊伍裏的高手如何察覺不到?


    調轉馬頭。


    望著飛奔而來殺氣騰騰的三人。


    一位留著大胡子的壯漢咧嘴笑道:“那是上官喜的氣息。”


    “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成想艾海果真未曾騙我們,上官喜藏身的地方,就在附近!”


    “上官喜旁邊的兩道氣息是誰?”


    “左邊那人是楊家的楊柏葉。”


    “楊柏葉?是不是楊家那位二品大劍仙極為喜愛的孫子?”


    “對,稍後留楊柏葉一命,司命境大劍仙還是十分難纏的。”


    “另一道氣息呢?感覺像是佛家練氣士。”


    “嗬嗬,星宿教總舵位於南吳,確實有不少佛家練氣士加入了星宿教。”


    “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並不知有佛家高手到來啊。”


    “管他呢,殺了上官喜不就是了?”


    “小的們,布陣,今天殺了上官喜,每個人賞銀千兩!我們銅錢會什麽都缺,就是不差錢,你們豁出命去,活下來享受榮華富貴,一旦不幸戰死,你們的父母妻兒亦是享受榮華富貴!”


    銅錢會別的不說,承諾還是特別作數的。


    所以,才能長存至今。


    星宿教創建之處,教主學著銅錢會重視承諾,有功則賞、有過則罰,獲益良多,對星宿教的茁壯成長起到了極為關鍵的作用。


    楊柏葉哈哈大笑,即將大戰,他卻有閑心開玩笑:“沈兄弟,前麵有兩位朝露境高手,三位金剛境,你可得小心了,不過也不必太在意,等會我斬殺了那兩位朝露境高手,會幫你對付金剛境敵人的。”


    少年郎不以為意:“楊兄,你我一人一個朝露境,讓上官姐姐率先斬殺那三位金剛境,等殺幹淨了,再幫你我解決敵手。”


    上官喜同意沈鯉的計策。


    相比於她和楊柏葉對上朝露境,留三個朝露境“胡作非為”,沈鯉的計策無異於是上上之選。


    “按照沈鯉的計劃做。”


    楊柏葉不免擔心問道:“沈兄弟,那可是朝露境高手,你能應付的了嘛?別忘了,你現在可沒有金剛龍象身。”


    “但我有丈六金身。”


    “比你高一個境界,萬一打破了丈六金身又怎麽辦?”


    楊柏葉一直把沈鯉當做弟弟看待。


    不願他有任何閃失。


    “楊兄,把心放進肚子裏去就行了,我必然不會令你和上官姐姐失望。”


    凋朱顏出鞘。


    尚未開戰,他們三人在局勢上就已經處於劣勢。


    對手早已布好了陣仗,守株待兔,靜等三人主動落入編織起來的羅網。


    “上官喜不會當真認為自己在啟封城無敵吧?竟敢領著楊柏葉兩人衝陣,可笑不自量!”


    “莫說這些話,捫心自問,上官喜身為星宿教七大判官之一,且是戰力最為頂尖的兩個判官,自是有些真本事的,萬萬不可小覷了他!”


    說話這人叫做宮佩。


    乃是銅錢會資深的朝露境高手。


    為了這一戰,銅錢會把他從北隋邊境調來。


    說實話宮佩是有些惱怒的,原本在北隋和草原的邊境,買賣做的好端端的,每天進自己腰包的錢財數都數不清,眼下倒好,安穩的買賣換成了一位初入金剛境的小崽子,他則被調來啟封城,和星宿教拚命。


    宮佩對剛才說話的龍立說道:“龍兄,我知你有番大本事,別瞧著對麵隻有三人,無論上官喜還是楊柏葉,皆非易於之輩,萬望龍兄打起一百分精氣神!”


    龍立是銅錢會西部邊陲的鎮守之人。


    常年在西域走動。


    十年前西域動蕩,異族衝入北隋朝廷控製的軍鎮大肆擄掠,是龍立出馬,幫助朝廷軍隊奪回軍鎮,並隨軍追殺異族千裏大勝而過。


    由此一戰,朝廷也知道龍立這號人存在,並封了他一個六品武官。


    虛封而已,毫無實權。


    但龍立這種江湖武夫,即便是虛封也樂嗬嗬的。


    這些年加上他主動對朝廷官員獻媚,已經從六品武官升遷次五品武官了,且有了一丁點的實權,但凡在西域有異族攻入軍鎮,龍立便能率領一千人破敵。


    當然,前提是異族敢不自量力的主動攻擊軍鎮,否則,這個五品武官,仍然是虛封。


    這次啟封城銅錢會分舵和星宿教分舵你死我活,銅錢會總舵對此極其注重,提前將龍立從西部邊陲調回,為的就是沒有任何意外的將星宿教徹底絞殺,趕出啟封城。


    而趕出啟封城,也就代表星宿教在北隋的勢力一落千丈。


    要想再重新建立媲美現在的實力,不知浪費多少財力物力人力。


    龍立嗬嗬冷笑道:“宮老弟,你往年都是主持跟草原做生意,經年沒有拚命廝殺過,此事上你不如我,要知道北隋西部邊陲之地可不是你那裏,我天天都在廝殺中度過,等會你瞧好,看看我是如何虐殺上官喜的。”


    頓了頓。


    他繼續說道:“上官喜交給你了,剩下不知什麽底細的小子,教他們三個金剛境高手對付,此戰會勝的幹淨利落,毫無意外。”


    宮佩欲言又止,最終點了點頭。


    既然他主動承擔攻殺上官喜,宮佩完全可以放手一搏,把楊柏葉打的戰鬥力全無。


    此事算是一個技術活,畢竟楊柏葉是楊家的人,又是楊家那位二品大劍仙十分疼愛的孫子,傳授的劍術自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劍法。


    不過,宮佩仍是有信心短時間把楊柏葉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他再怎樣在邊境代表銅錢會和草原做生意,這一身修為道行,都是一刀一槍廝殺出來的。


    完全與楊柏葉是兩碼事。


    宮佩認為,楊柏葉的境界,是楊家堆資源堆出來的,如此境界,根本就是繡花枕頭,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打的楊柏葉哭爹喊娘。


    “好,既然龍兄有如此雄心壯誌,我等著喝龍兄升遷的慶功酒。”


    這件事總舵許下了極其豐厚的報酬。


    誰殺了上官喜,不光可以領一個大城的分舵舵主之位,還能成為銅錢會的副會長。


    銅錢會內部的等級稍顯混亂,舵主和舵主之間並不是在同一個層次,像是啟封城、洛京兩座大城的舵主,就比其他城邑的舵主高。


    尤其是銅錢會在洛京分舵舵主,在銅錢會內部,都是僅次於會長的人物,類似於星宿教的秦羨卿那般地位。


    “我們三個一塊殺那小崽子?”


    一個金剛境練氣士開口詢問。


    此人是儒家練氣士,雖然喜歡讀聖賢書,卻手上染了許多鮮血,丁點沒有儒家讀書人的仁義。


    儒家一位司命境高手曾放話要殺他,為民除害。


    這人倒是個會動腦子的,轉身投奔銅錢會庇佑。


    有銅錢會做靠山,那位司命境高手再怎麽不情願,衡量得失後,旋即放棄追殺。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世上之事多的是無可奈何。


    “兩位,我們三人雖不是朝露境,然而我們合力之下,縱然是朝露境高手也得退避三舍,不如讓我們其中的一個人對付那小子,其餘兩人幫著你們殺上官喜?”


    這人心思活泛,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立功的好機會,一旦殺了上官喜,簡直是一步登天。


    銅錢會對立功之人,賞賜格外豐厚。


    比如這人現在是掛靠於銅錢會的供奉,真由他殺了上官喜,馬上從供奉轉為一城舵主,彼時,錢財就不放在眼裏了,想要多少有多少,江湖人誰不知銅錢會財大氣粗啊。


    宮佩低聲笑了笑,沒有回話。


    龍立卻是陰狠冷笑道:“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肚子裏的想法,老子明明白白告訴你,盡管上官喜在老子眼中好對付,卻也不是三拳兩腳便能斬殺的,你們三人越快殺了那小崽子,越快幫我殺上官喜,萬一你們誰殺了上官喜,到手的功勞,老子也眼巴巴的羨慕。”


    最後那位未曾開口過的金剛境高手說話了:“就如龍大哥所言,我們分工明確,算上眾兄弟的布陣,此時此刻,必定教上官喜有來無回!隻要上官喜死了,啟封城就是銅錢會一家的天下,再無任何一個勢力可以跟我們分庭抗禮!”


    此人不是外地調來的高手。


    為啟封城銅錢會分舵自己培養的。


    原先是位不學無術的遊俠兒,後來被銅錢會的一位副會長發現了,見他骨骼驚奇,是塊練武的好材料,便帶到啟封城,傳授給他武學。


    二十一歲開始習武,依照江湖上武夫的規矩,卻是太晚太晚了,除非有大破天的奇遇,否則一輩子別想到上四品境界看看風光。


    沒想到,對於他來講,二十一歲習武並不晚,隻用了五年時間,從九品開始,勢如破竹,一路到達現在的四品金剛境巔峰,隻差一步之遙就是朝露境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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