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生氣了,你在這兒幹著急也沒用,不如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吧。”魏文說道,她拉下陳紅到沙發前坐下,一臉神秘的對陳紅說道:“就在你等小孩兒的時候,姐姐我可是幹了件大事!”


    陳紅回過頭來不解的問道:“什麽啊?來福利院的計劃都搞砸了,還有什麽大事能做啊。”她心底一陣悲愴,她就想讓滄瀾有一個著落,可是天不如人願,原先被那福斯劇院給堵得三天不敢出門,現在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又被這突發事件給搞亂了。


    魏文有些不快,伸手對著陳紅那腰間的軟~肉輕輕一掐,不滿道:“你也太小看你老姐我了吧?”


    “咱們好歹是命師哎!我剛剛對接了這家福利院的負責人,因為咱們幫著老院長說了說話,他們對咱們的態度,還算蠻不錯的。”魏文一邊架著胳膊抵擋陳紅的反撲,一邊解釋著。


    “切,主要是咱們命師的身份還有那聖騎士對咱們的態度,要不然,這幫高傲的西承人,那會這麽對咱們?”陳紅為了報複剛才被掐的那一下,此刻正用全身壓在魏文身上,二人因為屋內暖氣的原因,早就將外套褪去,姐妹間麵紅耳赤,粉膩撲人。


    就在她們嬉鬧的火熱時,一旁的滄瀾來到她倆中間,伸出白嫩的小手,朝姐妹二人的水蜜桃拍去。


    “啪——”


    一聲脆響,魏文和陳紅都愣住了,她們玩的興起,竟把滄瀾給遺忘了,最主要,小孩的天性就是模仿,看了一會兒也摻和進來了。


    “我打住你了!哈哈,姐姐你們兩個大笨蛋,略略略。”滄瀾躲閃到一旁,朝著二人扮著鬼臉道。


    “哎喲!老娘的屁股都敢打?”魏文氣極,剛要發作,就被陳紅給打斷道:“說什麽呢你,不要帶壞小孩子行麽?”說完,便白了她一眼,向前將滄瀾一把抱在懷裏,嘀咕道:“乖瀾瀾,咱們不要和她玩,姐姐最喜歡瀾瀾啦。”


    魏文歎了聲氣,無語道:“你就慣他吧,你還說我呢,這是我,要是外人看到你這幅樣子,還以為你要把這小孩兒給吃了呢。”


    陳紅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在給滄瀾捋展衣服袖口,一臉寵溺的神情。


    “話說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魏文看著滄瀾說道。


    “這小子真的恢複記憶了嗎?在咱們打開那卷軸以後,他可不像現在這隻會黏在你懷裏的人啊,包括上午那會兒和聖騎士較量的情形,也和現在有著極大反差啊。”


    陳紅聞言,看向麵前的滄瀾,她心中也存在著這個疑問,自己這位弟弟,仿佛出現了兩重人格。


    這對於滄瀾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你也不用擔心,咱們現在有命師身份,提前和這福利院的人打點一下,現在他這性子,反而適合在這裏生活。”魏文走過來拍了拍小妹的肩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陳紅微微點頭,眼下一直讓滄瀾跟著自己也不是辦法,隻有自己有能力,才能照顧好他。


    “可是他和那約克談了合作,幾天之內將老院長這事情弄清楚。”陳紅想到這裏,又頭大了起來。


    “怕什麽?咱們現在是命師,要用命師的角度去看待問題,而且你要相信這小家夥,要知道他實際上是一隻三百年的老妖怪呢。”魏文安慰道。


    不過就算是她,對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都是始料未及的。


    她們從社會的最底層,因為滄瀾的出現,命運也發生了變化。


    ——**——**——


    a7區教會,聖騎士駐紮營地。


    約克滿頭鬱悶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區域,照著鏡子重新打理著,自己最在意的造型竟被那陳紅破壞成這樣,還有自己的鎧甲,可是真正的符甲,在這a7區,也僅有他一人獨有。


    就連自己那副官,苦心積慮多年,都沒有得到這鎧甲。


    符甲,是權天紀元末期的產物,由原本的獸兵改良而成,在特殊核心【源符】激發下,加上合金打製的鎧甲本身,經過融合鍛造,才能做出極其稀有的符甲。


    琳琅星的人族發展已經經曆了數個時期,麵對命師先天的優勢,為何社會體係還能容忍其存在,根本上還是因為符甲。


    大多命師在凝聚命基,開辟命痕後,便不再有所突破,雖然超出普通人不少,但是考慮到命力多少,續航持久的問題,命師在和穿戴了符甲的普通人相比,差距便沒有那麽大了。


    並且擁有符甲的戰士,其本身的命力也有了容納的空間,這一階段的他們,被統稱為“靈一期”命師,也能調動自身些許命力,搭配戰絕還有符甲品階的效果,靈一期可以用沒有上限來形容。


    不過符甲這稱呼在很早前就被教會用聖鎧來取代了。


    好在聖鎧有自我修複的功能,約克的心才沒有那麽心疼,並且因公受損,自己還不用花錢維護,除了挨的那一拳讓他有些憋屈外,他的重心還是放在桌案上手下交上來的材料報告。


    關於老院長的體檢,各項結果表明,這行將就木的老人,竟然在晚年擁有了命基!


    這直接讓約克頭大起來,還真讓那小屁孩說中了,那這樣來看的話,事情可真不是一起誤殺那麽簡單了。


    看著成像圖上老者額頭處若隱若現的麵具,他在文獻上看到過,命基就是這樣,而所謂的命痕,就是分別在麵具左右眼、鼻、口、左耳右耳、兩側麵頰還有額頭總共九處位置顯現,白天陳紅釋放命力,她的命基就是在左眼處有一道痕跡,英靈期一段,而這老院長,命基煥然一新,應該是剛凝聚不久。


    剛凝聚不久……還未備案,想到這裏,約克更加無語了,自己的轄區,一個陳紅就夠了,現在還有這老頭,這麽多沒有備案的命師,上麵追查下來,麻煩就大了。


    看來明天就得去找那小家夥了,自己副手前些天送來的好禮,都顧不上享用了。


    繼續看報告上的內容,老院長從審問開始,就一直在強調自己完全沒想到,僅僅是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對方就陰陽兩隔了,剩下的內容無非就是重複這些,沒有其他的線索。翻開下一頁,便是法醫對那死者的檢查,得出的信息:


    身份是福利院早期收養的一位孤兒,姓名:希爾·哈羅,三十一歲,無業遊民,成年後還繼續待在福利院裏,4號清晨。福利院教職工與其在院門口產生爭執,最後希爾率先動手,手持器械行凶,老院長在反抗途中與死者發生碰撞,致其死亡,死者肩部骨骼粉碎,內髒破損,原因:不詳。


    突然推開的房門打斷了約克的沉思,他轉過身看去,一個穿著襯衫的平頭男子立於門口,約克眉頭微皺,站起身來說道:“大晚上什麽風把你吹來了?湯尼。”


    “不要這麽說啊,約克哥。”湯尼滿臉笑意的走了進來,笑道:“我的好哥哥,我聽傳達室那邊說明早市屬教會的主教要過來,便來告你一聲,提前做好準備。”、


    約克冷哼一聲,心中暗道這營地裏的人這麽快就被湯尼拉攏,上傳下達之事,竟沒和自己匯報。


    “安排人手整頓一下營地,沒有我的允許,明天任何人不得缺席!”接著湯尼的話,約克安排道,事已至此,隻能積極應對了,就是不知道那小子到底能行不能行。


    湯尼點頭收到,在離開房間的最後一刻看向那最顯眼處放著的聖鎧,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約克給察覺到了。


    “湯尼啊湯尼,我約克就算再落魄,也不會讓你這等小人給如了願的”他暗自嘀咕道。


    福利院這邊,因為院長的入獄,很多事情都被擱置,一切都交給了院長的老伴——瓊絲太太來撐起大局。


    包括滄瀾入院的這件事,她也是詢問了很多,關於異國的棄童,雖然相比本土孩童更難生存,但是因為牽扯太多,她不得不嚴謹起來。


    好在陳紅和魏文二人提前準備,勉強的通過了第一步審核,滄瀾可以先在福利院生活了。


    當然,在福利院向教會提交的資料結果出來前,她們倆是必須離開這座城市的,要不然所做的一切全部付之東流。


    “滄瀾,因為你已經十歲了,所以就不能去混合宿舍了,可是老頭子他還沒回來,所以先委屈你和奶奶我先住一塊兒嘍。”瓊絲太太慈祥的對著滄瀾說到,因為滄瀾的長相,加上姐妹倆形容的遭遇,很難不讓人產生同情。


    傍晚時分,陳紅紅著眼睛,將滄瀾抱在懷裏,一臉不舍。


    一旁的魏文也是同樣的心情,雖然這小子時而機敏靈異,時而蠢萌呆傻,但卻讓人無法真正的和他發起脾氣來。


    因為他的出現,她和陳紅的命運才能有所改變,從這泥潭中,有淨化自己,脫身而出的希望。


    “姐姐走了,你一定要好好聽阿姨們的話,姐姐知道你背負的很多,但是在這前提是要有一個快樂的童年。”陳紅沙啞著聲音,看著滄瀾的眼睛囑咐道。


    滄瀾被她的情緒激發,也是感覺到了什麽,他倚在陳紅胸前,抬起頭眼角帶著淚光,小聲道:“姐姐不要我了嗎?”


    鑽心之痛,陳紅再也撐不住,淚珠滑落臉頰,白皙的手背擦掉滄瀾眼角的淚痕,她努力的做出一個微笑的表情,搖搖頭回道:“滄瀾這麽乖,姐姐怎麽會不要你呢?但是姐姐現在必須要離開你,你要乖乖的,在你十四歲第一次凝聚命基的時候,姐姐說什麽也要來看你的。”


    滄瀾也學著動作,伸手拂去陳紅臉頰的濕跡,然後伸出小拇指,有模有樣的筆畫道:“那姐姐咱們拉鉤鉤,一百年不許變!”


    聽到這裏的魏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著說道:“你這小東西,不是說自己活了五百年麽~一百年哪夠啊?”


    滄瀾一聽,頓時急了,趕緊說道:“那就是一百個一百年!姐姐你發誓,你不能騙我!”


    陳紅點了點頭,這許久未感受到的溫馨,聖羅倫索,這所謂的西承之窗,太多的黑暗,麻木了自己的感情,這一刻,她很想化作永恒,可是為了滄瀾,她必須要從這裏掙脫出來。


    尾指相扣,看到滄瀾臉上重新綻放的笑容,陳紅埋在魏文懷裏,潸然淚下。


    “這是姐姐最珍視的,現在給你,一定要保管好!”她從懷裏掏出一副手鐲,也許因為她本身偏瘦,給滄瀾帶上,剛好合適。


    看著左手上的玉質手鐲,冰冰涼涼,滄瀾很是喜歡,不停把玩著。


    交代完這些事情,陳紅依依不舍的抱住滄瀾,最後還是一咬牙,跟著魏文一塊兒離開了這裏。


    “她們兩個上國人,還真是大好人呢。”瓊絲太太牽著滄瀾的小手,望著遠去的姐妹二人,感歎道。


    “瓊絲太太,你說這小不點,真的能把院長救出來嗎?”身後的工裝男子一臉迷惑的問道。


    老人轉過身來,摸了摸滄瀾的頭發,笑道:“能讓不作為的聖騎士重視起這件事,給了咱們能周旋的機會,你還能把他當成普通小孩兒來看待嗎?”


    接著她看著身影逐漸縮小的姐妹二人,繼續道:“背後沒點勢力的,隨手就能拿出一個符甲收納器啊?”


    工裝男子一臉胡茬,尷尬的擦了擦鼻尖,點頭認同。


    “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瓊絲拉著滄瀾向院內走去。


    回家路上的魏文陳紅已經花光了身上最後的錢,隻能徒步走回去了,不過了解了一樁心願,她們雖然滿懷不舍,但心底還是比較滿意的。


    就在二人拐進一條小巷,穿過盡頭就要到達目的地時,魏文突然一把將陳紅推開,然後自己胸前便綻開一朵血花。


    摔倒在地的陳紅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魏文,她愣住了,就在她要上去呼喚時,冰冷的槍口抵在了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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