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兒,你這是怎麽了?」


    李治自然看不到長孫娉婷腦海中的情景,卻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身子有一陣陣不自覺的一樣。


    「九郎,不知為何,妾身看到了一隻小鳥,更是能聽到一聲聲悲慘的鳴叫,似乎那隻小鳥與我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


    彼此雙方的心緒都已經打亂,自然就無法正常繼續修行「軒轅房中術」,轉而進行的,都是你我皆懂的男女之事......


    「是什麽樣的小鳥,竟然惹得婷兒道心不穩,這可是修行的大忌啊。」


    良久,雲收雨歇之後,明月不知何時,又從雲彩背後偷偷地鑽了出來。


    如水般的月華,透過半開的窗戶,撒進李治的臥房,竟然有一絲絲的涼意,李治隨手扯過一件衣物,披在長孫娉婷的身上。


    「妾身也不知道該怎麽描述那小鳥的樣子,還是給九郎畫出來吧。」


    披衣下床,長孫娉婷就是一個踉蹌,很是幽怨地瞪了床上的李治一眼。


    自家的夫君越來越「厲害」了,修行「軒轅房中術」的時候,長孫娉婷算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還感覺不到李治的強大。


    後來那不可描述的畫麵,自然是男女都愛做之事,勤勤懇懇的李治倒是沒太大感覺,畢竟他已經是「祖巫」之體。


    可是,「太乙玄仙」的長孫娉婷就有些吃不消了。


    看來,修煉之事還是要抓緊了,要不然,作為大唐帝君的女人,連單獨應對唐皇的能力都沒有,難道這種事情還需要找人幫忙嗎?


    「這是?......」


    時間不大,雪白的宣紙之上,就出現了一隻小鳥的模樣。


    婀娜多姿、長發飄逸、背生雙翼,花頭顱、白嘴殼、紅腳爪......


    李治覺得似乎在哪裏見到過,又一時記不真切,而長孫娉婷所畫的這隻小鳥,眼神中充滿了一絲憤恨,更多的卻是落寞和無奈。


    「妾身也不知道這是什麽鳥,隻是聽到的它一聲聲鳴叫,就像是在哀嚎一般,九郎,你說它會怎樣的一隻鳥呢?它跟妾身又是什麽關係呢?」


    悠悠地看著宣紙上呈現出來的怪異小鳥,長孫娉婷少有的出現了落寞的神情,她是在詢問李治,卻也知道未必就能得到滿意的答案。


    「婷兒,朕也不知道這是什麽鳥,不過,既然它是在你晉級到‘太乙玄仙之後才出現的,想來定然與你的修為進度有關。」


    「太乙之於大羅,也隻能算是剛剛入門而已,想必你的修為大進之後,這個謎團遲早都會解開的,天色尚早,咱們還是到榻上去吧。」


    不能怪李治貪花好色,也許是修行了「軒轅訣」的緣故,也許是這身「祖巫」之體在作怪,原本就意猶未盡的唐皇陛下,竟然又想要了......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


    李治早早的就起床了,甚至還在「太液三島」上溜達了兩圈,被他折騰了大半夜的長孫娉婷,此時尚在憨憨大睡。


    「弟子拜見師尊——」


    「孩兒見過父皇——」


    太子沉香隨薛仁貴的大軍走了,皇宮裏也就安生了許多,二徒弟薛丁山也率領五千禁軍去了吐穀渾。


    為了保護這位弟子的安全,李治也算費盡了心思,不僅把他的護衛統領白羆給派了出去,更是召喚出「火靈」來,給薛丁山做了貼身護衛。


    如今的白羆,也有了「太乙玄仙」中期的實力,而身為「太陽真火」的火靈,更是有著「太乙玄仙」巔峰的修為。


    有此二人在,再加上「麗競門」的百人隊和五千名精銳禁軍,想來薛丁山的安全應當是沒什麽問題的。


    「三聖母」楊嬋去了「媧皇宮」,好在還有大徒弟白素貞在,二皇子敖霆和三徒弟上官婉兒的修煉,自然由白素貞在督導。


    這兩個小娃雖然年歲尚小,卻都是天賦異稟之輩,且不像沉香那樣的頑劣,白素貞教導起來也毫不費力。


    「起來吧,今日是中秋佳節,你等就修煉半天吧,剩下的半天都到‘麗政殿去,陪你皇爺爺、皇奶奶過一個團圓節。」


    一後四妃都不在,皇子皇女中也隻有敖霆一人在此,李治昨天就派人知會了唐王李承乾,要他帶著唐王妃和幾個孩子,一同前去「麗政殿」陪著過個中秋。


    長孫無垢生的幾個孩子,魏王李泰被圈禁了,幾位公主也出嫁了,隻有兕子李明達還住在皇宮裏。


    這次沉香太子出征,這位當皇姑的李明達就閑不住了,申請了一個太子護衛統領的職位,也隨著大軍離開了。


    如此一來,再沒有李承乾一家子,這中秋節過的未免就太冷清了。


    李治不是沒想過與百官同樂,問題是誰不是一大家子的,誰不想一家團圓啊?


    就算是讓大臣們帶著家眷入宮,在他這個皇帝麵前,又是各級官員陰森的等級壁壘,誰又能正在放得開吃喝呢?


    因此,李治就直接駁回了禮部的這個建議。


    不過,待會兒的早朝他還是要去的,並且會給眾文武額外休沐三天,該送的節禮,他也會吩咐人送過去的。


    「師尊,婉兒想回家去一趟,聽說耶耶前幾日生病了,一直沒大見好,又是要過節的......」


    上官婉兒口中的「耶耶」,自然就是上官儀了,年歲不算是太大,也已經過了六十歲了。


    上官儀文采不錯,更是儀表不俗,惜乎政治手腕差了些,這些年也算是不上不下,在朝中文臣裏,勉強排在中前列。


    不過,現在憑借著上官婉兒這層關係,倒是慢慢委以了重任。


    「這個自然可以,素貞,一會兒你親自將婉兒送回去,順帶去‘麗政殿取一些合用的藥材和珍果,你也親自替上官大人檢查一番,莫要讓醫匠給錯診了。」


    如今的白素貞,不僅僅修煉有成,更是習得一身的好醫術,大有青出於藍之勢。


    「弟子遵命——」


    白素貞這個弟子,李治覺得自己是真的收著了,裏裏外外都是一把手,楊嬋離開這段時間裏,宮中很多事情都是她幫襯長孫娉婷在打理著。


    ......


    記憶中,李治很少在長安城裏過中秋節。


    這個起源於上古,普及於漢代的節日,在唐初並不算是怎樣的受熱捧,李治在大唐過的最近的一個中秋節,還是七年之前。


    也正是那個中秋,武家娘子留下一封手書,飄身而去。


    李治不是色急之人,對那武家娘子也未必就有那麽強的占有欲,隻是既然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且已經登記在皇家玉牒並明詔大唐了,他自然也不會聽之任之不管。


    節日裏的早朝,比起往昔來多少要歡快一些,而朝中一半以上的重將都出征在外,李治自不會少了給他們家眷的封賞。


    忙忙碌碌了一上午,送走最後幾名老臣之後,李治才起身前往「麗政殿」。


    「孩兒給父皇、母後問安了!這幾日忙於政務,未曾前來探望,是雉奴之過也——」


    一見到李世民和長孫無垢,李治就躬身施禮道。


    此時的李治,早已更換為一身常服,宛若翩翩佳公子一般,四十歲的年齡卻隻有二十來歲的樣貌。


    「我兒快快起來,母後知道你‘日夜操勞,方才派


    人去接娉婷的時候,這丫頭才剛剛下床呢,咯咯咯......」


    好嘛,當著唐王李承乾和唐王妃蘇氏的麵,長孫無垢這個做娘的少有的這份玩笑,惹得李治都老臉一紅。


    「九郎啊,大哥有件事想向你討一個主意,咱們到那邊說話去吧——」


    看著李治的一臉囧相,唐王李承乾及時出來解圍道。


    如今的李承乾,神華內斂,本就天資不凡的他,修煉了李治傳授的「體訣」和「心道」,如今也踏入了「太乙玄仙」境界。


    這次到「麗政殿」來,李承乾不僅帶來了唐王妃蘇氏和長子李象,連那位「稱心」姑娘也帶來了。


    李承乾的長子李象,其實才比李治小那麽兩歲而已,如今也將近不惑之年,普普通通的凡人一個,卻在戶部謀了一份差事。


    而那位「稱心」,這些年來,一直低調地跟在李承乾身邊,到現在為止也隻是個「姑娘」的身份,甚至連一個側妃的稱號都沒有。


    倒不是李承乾薄情,而是稱心自己不願意。


    用她自己的話說,她隻願意默默地守在李承乾的身邊,這是她此生唯一的願望。


    在李承乾的護持下,兄弟二人來到了一處安靜的院子,這裏正是先前孫思邈住的那套院子。


    隻是,如今那老道跟著墨文和純武一道去了東海的「瀛洲島」,這套院落除了日常有人過來照看那些花花草草之外,一般上也少有人來。


    「大哥,你難道真的有事找我啊?」


    二人一進入這個院子,就感到此間的靈氣遠比他處濃鬱很多,都快趕上李治的「太液三島」了。


    兄弟二人在院子中的涼亭裏說話,李治就感覺到牆外有人,運轉「破妄金瞳」望去。


    嗯,那「稱心」怎麽也跟著來到了牆外?


    「九郎,大哥有一事不決,想向你討一個主意......」


    原來,李承乾方才不僅僅是為李治解圍,而真是遇到了問題。


    「稱心」的身份和來曆,李治一直都有著懷疑,多年之前他就看出了「稱心」是個狐妖的身份。


    當然了,如果簡單隻是一個妖族,李治也不會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他的大徒弟就是蛇妖,護衛統領又是一隻白熊精,而當時跟著身邊伺候的丫鬟血倩,更是一隻罕見的「血蟻」呢。


    隻是李治仔細辨認了一下,現在躲在牆外的「稱心」,居然長出了六條尾巴?


    當「稱心」長出六條尾巴的時候,她不僅覺醒了某些血脈神通,更是覺醒了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


    在這些記憶中,有一個地方,據說是她的出身之地,隻是那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所在,現在的「稱心」還解釋不清楚。


    隨著這些記憶的覺醒,「稱心」想「回家」看看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而李承乾又是他無法割舍的。


    因此,在李承乾的多番追問之下,「稱心」終於說了實話,並懇求李承乾能夠隨她一起回家省親。


    「大哥,這種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如果那真是‘稱心姑娘的娘家,上門的時候就帶些像樣的禮物。」


    「如今皇後不在宮中,大哥有什麽需要的,可以直接去找白素貞或者‘淑妃,宮中尚有幾件‘後天靈寶,大哥可以挑一件待過去。」


    「後天靈寶」雖然可貴,李治卻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皇宮中本來就存放這幾件,隻是老爹甚至過世的皇爺爺不認識而已。


    而二皇子敖霆出生之時,四海龍王也送了幾件,李治看過之後,覺得功能上也就是那麽回事,索性還擺放在內庫之中。


    「多謝九郎,


    不過大哥倒不是在為這禮物發愁,而是‘稱心說的那個地方,大哥並不知道在哪裏,更不知道如何才能過去。」


    對於李治的慷慨行為,李承乾那是相當的感動。


    那可是「後天靈寶」啊,李承乾自己都沒一件呢,又怎能拿去送人?


    他能看出李治乃是誠心之言,並不是在敷衍或者搪塞於他,這份濃濃的兄弟之情,是讓李承乾最為感動的。


    「哦,那到底是一個什麽地名呢?」


    聽到李承乾這麽說,李治反倒是來了興趣。


    「這個......還是讓她親口給九郎說吧。稱心,你進來吧——」


    「稱心」躲在牆外的事情,李承乾自己都能感覺到,他當然不會認為李治覺察不出來。


    「妾身‘稱心,見過唐皇陛下——」


    既然李承乾都開口招呼了,「稱心」也就不再躲藏著,轉過月亮門洞,來到了兄弟二人所在的涼亭裏。


    李治打量著這個數年未見的「稱心」,上次見到她的時候,李治還是晉王的身份,那時候的「稱心」也不過僅僅是一個三尾狐妖而已。


    看來,此女當真有一個不平凡的身份,單憑修煉,哪個狐妖又能在十年之內就能從三尾修煉到六尾呢?


    如果修煉達不到,那就說明此女本身就不簡單,這些年隻是在慢慢地恢複當年的修為而已。


    「‘稱心姑娘不必多禮,既然你是我大哥身邊的人,即便朕不能稱呼你一聲‘大嫂,隻要你一心善待我大哥,在李治心中你就是我李家自己人。」


    當年還算是針鋒相對,如今羽翼已豐、大勢已成的李治,自然不會把區區一個狐妖放在眼中。


    別說她如今隻有六尾,就算有再多的尾巴又能如何呢?


    「‘稱心,你就把你最近總產生的幻覺,說與九郎聽聽吧,他經多見廣,一定能夠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李承乾也知道當年的事情,看到「稱心」在李治麵前還是有些放不開,就趕忙在一旁開解道。


    「陛下之意,‘稱心明白。‘稱心乃是妖族出身,更是妖族中不為人所親近的狐妖。」


    「最近妾身修為有些進境,已經長出了第六條尾巴,也因此覺醒了一些記憶。」


    「妾身出生在一個叫‘青丘的地方,那裏有無數的狐族,組成龐大的狐國,有國王、長老等法力高深、神通廣大的狐族統領。」


    「隻是不知道為何,妾身並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離開那裏的,妾身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


    「妾身想回去看看,這份感覺越來越強烈,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召喚著妾身回去一般......」


    「稱心」在訴說的時候,李治沒有插言,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她,判斷著這個狐族話中的真假。


    青丘狐國嗎?


    李治自然是知道的,準確地說,他是從白澤那裏得到的信息。


    狐族也是一個古老的種族,當年在妖族天庭也算大族,隻是這個種族並不以戰鬥稱雄,因此聲名不顯。


    這些年來,名聲最著者,怕要數封神之時的商後妲己了。


    那是洪荒以來罕見的九尾狐妖,一身魅術冠絕洪荒,就算是普通的「大羅金仙」都難以抵擋她的嫣然一笑。


    這青丘狐國的所在地,卻是一個奇特的存在,它的確存在於三界之中,可非要說它在哪個部洲之上,就連李治也沒搞明白。


    「大哥,‘稱心姑娘所說


    的青丘狐國,小弟恰巧知曉。隻是那個地方極為隱蔽,狐族之人不可輕入。不知道‘稱心姑娘到了那裏,可能自保乎?」


    雖然方才這位「稱心」沒有言明,卻能看出她是想讓李承乾陪同她回去,這樣一來,李治自然要關心一下自家大哥的安危了。


    「陛下請放心,妾身身上有我狐族的特有印記,妾身雖然記憶尚未完全,卻也知道這個印記乃是族中尊者的象征,想來護住妾身和王爺的性命足矣。」


    果然,「稱心」姑娘是想要李承乾隨她一同歸省。


    「那好吧,朕這就為你們繪製一份到達青丘入口的地圖,隻是裏邊究竟是什麽情況,朕也不曾去過,隻能靠你們自己去探究了。」


    李治從懷中摸出一枚玉符,按照白澤告訴他的信息,在玉符中烙印出從長安到達山東淄博的行程圖。


    沒錯,就是山東淄博,具體的位置在地處黃河三角洲的高青縣。


    那裏自然不是青丘狐國的所在地,卻是青丘狐國在南瞻部洲唯一的入口,而真正的青丘狐國,據說藏於東海之外、北海之內。


    「大哥,如果你真打算走這一趟,去之前務必對父皇、母後言明。當然了,如果在那裏真遇到了危險,到了實不可解的時候,大可暴露你自己的身份。」


    「我大唐雖然不會以勢壓人,但是,如果任何人、任何勢力想對我大唐的唐王殿下不利,就做好承受朕怒火的準備吧——」


    李治這後半句話,自然是說給「稱心」聽的,更是將一身「大羅金仙」的威壓顯露無疑,若非李治手下留情,單單這份威壓就足以讓「稱心」當場現出原形來。


    「陛下放心,就算是‘稱心死了,也會確保王爺的安全。」


    當李治撤去威壓之時,「稱心」才能正常的說話。


    按理說,如今的「稱心」長出了六條尾巴,那就相當於「太乙玄仙」的存在,麵對李治釋放出來的威壓,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她對這位唐皇陛下實力的判斷,更加深了一層,「稱心」甚至在考慮,自己是否應該帶著李承乾一同回去了?


    ......


    李承乾和「稱心」的事情,隻是一個小插曲而已,即便李治覺得青丘一行並不會太簡單,他也不打算去幹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李承乾也是五十歲出頭的人了,可以說為了大唐,整整在長安待了這麽多年,如今也該為他自己活著了。


    如果真出了危險,就是方才李治說的那番話。


    他不介意親自跑一趟青丘,難道說,那個神秘的青丘狐國,比「幽冥血海」,比魔界還要恐怖嗎?


    掌燈時分,「麗政殿」內濟濟一堂,雖說李治想著普普通通來一次家宴,卻擋不住有幾位不請自來啊。


    秦瓊和袁天罡本身就是住在「麗政殿」中的,薛仁貴率領大軍出征,長安城中軍方自然還是秦叔寶全權掌控,而日漸成熟的裴行儉已然成為秦瓊最得力的住手。


    今日在座的居然還有李淳風,這位也快七十歲了,打著佳節來看望恩師的旗號,也在「麗政殿」中混了一把椅子。


    剩下的三位,都是大唐軍中老一輩的楷模,李藥師、程咬金和徐茂公。


    這三位的到來,卻是李世民親自派人去發的請帖,沒什麽正當的理由,問就是想找老弟兄們喝酒了。


    許是李世民也知道李治不太喜歡同文臣交往,請來的倒都是戰場廝殺了將帥,在大廳中一座,自然豪氣幹雲。


    當然了,有大老程在,這氣氛自然差不到哪裏去,這老家夥倒是越活越灑脫了,八十多歲的人了,酒到杯幹。


    「俺說秦二


    哥啊,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喝個酒你居然用這麽小的杯子,實在是丟咱們瓦崗寨的臉麵——」


    好嘛,才幾碗酒下肚,這位當年的「混世魔王」就有些摟不住自己了。


    「哈哈,你這個藍靛頦,在朕麵前還敢擺你‘混世魔王的譜嗎?秦二哥不願你同你一般見識,來來來,朕今日一定把你給喝趴下——」


    李世民、李藥師、秦叔寶、程咬金、袁天罡再加上一個李淳風,這幾個老家夥坐了一桌,李治都不好意思往他們那裏湊,反而把大哥李承乾給硬塞了過去,他自己卻跑到長孫無垢那邊躲酒去。


    長孫無垢那一桌多安全啊,由這位一代賢後打頭,兩邊分別坐在唐王妃蘇氏和淑妃長孫娉婷,接下來就是白素貞帶著二皇子敖霆。


    老實巴交的唐王世子李象也坐在這裏,李治這算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典型的喝酒就找女兒、小孩的桌。


    佳節好氣氛,酒場無大小。


    這樣其樂融融的場麵,即便是長孫無垢這樣的人看到了,也是喜在心裏、笑在臉上,時不時給旁邊的小孫子敖霆夾著他愛吃的菜肴,滿心滿眼的幸福感。


    「父皇,娘親......娘親她可能有難——」


    李治一家子,並幾位老臣正在歡飲之時,默默吃喝的二皇子敖霆,突然頂門突現一道道紅光,然後竟然痛苦地蜷縮在地上。


    「霆兒,你這是怎麽了?雉奴,快——」


    旁邊的長孫無垢,少見的敏捷,一把將倒地的敖霆給抱在懷中。


    此時的李治也急忙趕了過來,一手拖住兒子的後腦,去感受他頭頂那道紅光傳遞的信息。


    東海深處,諸強環伺,龍族喋血,佳人遇險......


    「雉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麽大的動靜,李世民那桌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一個個也停止了吃喝。


    「父皇,德妃敖淩在東海有難,孩兒這就趕去相救,朝中之事就拜托諸公了。娘親,霆兒我得帶過去,看來這小子或許才是化解此難的關鍵啊。」


    來不及細說,李治將一臉痛楚的敖霆放進識海中的十二品淨世白蓮之上,瞬間消失在了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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