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丁山他們進入邏些城已經三天了,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咱們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唐吐聯軍的中軍大帳中,眾將再次聚集到了一起,隻是同幾日之前相比,缺少了薛丁山和樊梨花夫婦。


    「狄先生,您怎麽看?」


    此時的李沉香,覺得邏些城中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如果連一位「太乙玄仙」中期的薛丁山,以及一位「太乙金仙」後期的樊梨花,都能悄無聲息地身陷於邏些城中的話,那對於這個邏些城,可就需要重新估量了。


    「沉香太子,薛將軍和樊帥二人,的確是進入了邏些城,這從跟在他們身後的‘麗競門反饋回來的信報就能做實。」


    「隻是,監視邏些城的人,並沒有發現城中有任何的打鬥,這就說明必然有遠高於此二人的存在。」


    「不過,薛將軍二人雖然未歸,吐蕃五萬大軍撤退的原因我軍卻已經掌握了,沒想到那個吐蕃第一智者,竟然會是反水之人。」


    帥案之上,擺滿了各處報來的信息,甚至都有關於羊同所部的資料,又是魔族之人在搞鬼嗎?


    時至今日,大唐境內、吐穀渾境內的魔族早已徹底清除,整個南瞻部洲,也唯有東北和西北兩個邊角尚有部分魔族的殘餘。


    沒想到,在這吐蕃之地,又遇到了陰魂不散的魔族。


    據收上來的情報分析,此次出手的魔族實力應當不弱,要不然怎能突襲邏些城,連抵擋唐吐聯軍的五萬大軍都要撤離了呢?


    當然了,這五萬大軍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反水了,吐蕃大論祿東讚能夠完全控製的,也不過兩萬人而已。


    剩餘的三萬吐蕃軍,像楊藩那樣的重將,也能掌控數千人,尚有萬餘吐蕃軍乃是出自讚普的禁軍,其他的就是各部落零星湊出來的了。


    五萬大軍一撤,還沒能到達邏些城呢,就已經散去了一萬多部眾。


    而楊藩更是讓老爹將自己統率的近四千人,駐紮在邏些城南五十裏處,他自己孤身一人秘密進了邏些城。


    吐蕃大論祿東讚則不然,打著「勤王」的旗號,浩浩蕩蕩地直接開到了邏些城下,卻被守城的「光軍」擋在了城門外。


    此次羊同人造反,其實響應的人並不算太多。


    羊同一族當初的王係,早就被鬆讚幹布斬殺殆盡,這次也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一個稚子,說是羊同王族逃亡在外的遺孤。


    背後有了魔族的支撐,區區數百人就敢偷襲邏些城。


    可惜,吐蕃人最敬仰的讚普,「恰巧」受了重傷。


    無人主持大局的情況下,邏些城中的王室貴族和諸多大臣,被魔族之人無情地屠戮、洗劫。


    就在布達拉宮搖搖欲墜之時,被吐蕃人稱為「甲木薩」的文成公主及時出現,親率八千「光軍」驅逐了叛軍,重新奪回邏些城的控製權。


    甲木薩,吐蕃當地的語言,「甲」的意思是「漢」,「木」的意思是「女」,「薩」的意思為「神仙」,通俗來講就是「漢女神」。


    文成公主並不是吐蕃讚普所有女人中地位最高的,卻是最受邏些城、甚至整個吐蕃人愛戴之人。


    在吐蕃人的眼裏,文成公主就是智慧、美貌、善良的化身,此次卻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出人意料地成為了邏些城的守護神。


    唐吐聯軍的大帳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李沉香向狄仁傑問計,狄仁傑罕見地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簡單分析了當前的形勢。


    不過,李沉香心中明白,狄仁傑是讚成出兵的。


    可是,身陷邏些城的,一位是他李沉香的師兄,


    一位是師兄新婚燕爾的妻子,如果大軍西進邏些城,會不會將此二人徹底推入深淵呢?


    「孤意已決,帶足糧草和攻城器械,兵發邏些城——」


    沉思了良久,李沉香才咬了咬牙,下達了進軍的命令,甚至不惜用上了他從來不曾使用過的自稱——「孤」。


    ......


    「大論,與魔族之人合作,是不是有些與虎謀皮的意味啊?如果真正打下了邏些城,這些魔族不遵守承諾怎麽辦?」


    邏些城北,有一處吐蕃的大營,這裏是吐蕃大論祿東讚的軍營,他圍城已經兩日了,城中已經有不少人同他暗通曲款。


    邏些城被羊同人和魔族霍霍了一番,已經傷了不少元氣,再加上他們的讚普遲遲未曾露麵,城中很多人的心裏就像是長草了一般。


    在大多數的吐蕃人看來,整個吐蕃,除了讚普鬆讚幹布,就要屬這位大論祿東讚最有號召力。


    甚至說,一個穩定的吐蕃,真正需要祿東讚這樣的智者,而鬆讚幹布更加適合戰場廝殺。


    可是,現在讚普受傷見不到人,祿東讚大論的勤王之師到了邏些城下,卻被文成公主統帥的「光軍」擋在城外。


    這樣的局麵,讓很多吐蕃人都看不懂。


    因此,邏些城中不少人同祿東讚聯係,倒是有一半人是來打探消息的,他們想知道到底讚普和大論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遠處是中軍大帳,而吐蕃大論祿東讚,此時卻並不在中軍大帳之中,而是選擇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帳篷。


    「此事你就不用擔心了,魔族若想在吐蕃立足,終究還是要依靠我們吐蕃人的。」


    「再說了,整個吐蕃,乃至整個南瞻部洲,誰還能為魔族提供如此優渥的合作條件呢?」


    「告訴城中那些人,大唐的軍隊已經打來了,城中那位文成公主就是他們的內應。」


    「吐蕃人不打吐蕃人,他們若是能夠勸降‘光軍自是最好,如果不能,就悄悄把城門打開,也不失為大功一件。」


    不愧是吐蕃第一智者,原本打著「勤王」的旗號,領軍殺回邏些城。


    沒想到,還沒等他們到邏些城下呢,那些造反的羊同人就被驅趕出了邏些城。


    現在已經兵臨城下,總不能掉頭再回去吧?


    於是乎,矛頭一轉,竟然又對轉了文成公主,將這位為吐蕃的興盛做出過大貢獻的「甲木薩」,一杆子打成了大唐的內應之人。


    「那個楊藩怎麽辦?屬下也曾派人接觸過他幾次,那家夥似乎有些油鹽不進,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樣子,著實可惡。」


    聽到祿東讚給出如此絕妙的計策,那位從人甚是欣喜,對自家主人的佩服又加深了幾分。


    「至於那個楊藩嘛,不行就交給大唐人吧,他們之間本來就有仇怨,本大論正好給他們一個一決雌雄的機會。」


    楊藩的厲害祿東讚自然知曉,他更知道那位楊藩尚有一位神秘的師尊,他那位師尊才是最大的威脅呢。


    因此,即便沒辦法拉攏楊藩,祿東讚也沒打算與其站在對立麵,平白地為自己樹立強敵,非智者所為也。


    無論對付魔族還是楊藩,或者是那些羊同人,祿東讚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可是,一連數日沒有讚普鬆讚幹布的消息,這位吐蕃的第一智者心中總是覺得有些不踏實。


    ......


    「雍布拉康」宮殿,是這麽多年來,讚普鬆讚幹布最喜歡待的地方,卻很少人知道他喜歡這裏的原因。


    平日裏,鬆讚幹布總是獨處在這裏,今日卻有些不同,和他待在一起的正是文成公主。


    「公主,今日本王帶你去見見一些人吧——」


    「雍布拉康」宮殿的大門已經被關閉,沒有鬆讚幹布的允準,任何人都不敢輕易進來。


    鬆讚幹布在前,文成公主緊隨其後,雖然心中有許多疑問,卻也不曾有一言相詢。


    「吱呀呀——」


    後殿的一堵牆,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洞口,黑漆漆的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公主,請隨我來——」


    鬆讚幹布依然沒有解釋,率先走進了洞中。


    二人剛剛進入,隻聽得身後一聲輕響,洞口再次封閉了,想來如果外間有人來此,看到的依然還是那麵普普通通的牆壁。


    真進入洞中了,才發覺光線並不是那樣的弱,至少鬆讚幹布和文成公主都能正常看到前行的路。


    這分明是一條地道,越是向前地勢就越低,二人一路走下去誰也沒有說話。


    「這是在原地轉圈嗎?」


    文成公主心中有些疑惑,即便是在密閉的空間裏,她的方向也極好。


    突然,二人覺得周遭一亮堂,空間也寬闊了起來,眼前竟然出現一座宮殿?


    「這是‘雍布拉康宮殿嗎?」


    文成公主終於沒忍住,這也太過神奇了,眼前的這座宮殿,竟然和他們進入的「雍布拉康」宮殿一般無二。


    「不錯,這才是真正的‘雍布拉康!」


    在吐蕃語中,「雍布」意為「母鹿」,「拉康」意為「神殿」。


    因為這座「雍布拉康」,就建立在紮西次日山上,而紮西次日從外表來看,像極了一頭母鹿。


    就在這時,緊閉的殿門打開了,從裏邊一左一右走出兩個人來,他們都是巫族,且都有了「中巫」的戰力。


    「屬下見過主上——」


    二人衝著鬆讚幹布一行禮,甚至都沒看向文成公主一眼,就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免禮吧,這位是文成公主,也是族中的大巫,以後見到她就如同見到本王一般。」


    鬆讚幹布卻把落後於自己一個身位的文成公主叫了過來,鄭重其事地向這二位介紹道。


    「見過公主大巫——」


    二人聞言,頭也不曾抬,隻是衝著文成公主的位置也施了一禮,口中的稱呼卻有些不倫不類。


    「那些人都還好吧?本王想過去看一眼,前邊帶路——」


    鬆讚幹布似乎沒有覺察到什麽不妥,說是讓帶路,自己卻先走了進來。


    果然,這地下的「雍布拉康」同文成公主見到地上那座一般無二,隻是地下這一座,反倒更有幾分生氣。


    一行四人,轉彎抹角,就來到了一處偏殿。


    「你二人不必進去,在外間候著即可。」


    鬆讚幹布一言,即為此地的準則,二位「中巫」躬身應諾,真就乖乖地守在了殿外。


    「讚普,此間好像有不少人啊?」


    殿門未開,文成公主就能感覺到前方有著數十人。


    她前世的記憶剛剛恢複沒多久,隨著記憶一塊恢複的,還有那一身的修為。


    可惜,她已經不是完整的那個人了,僅僅是當年的一縷殘魂,若非在六道輪回中修行了數千年,都未必能夠再次投胎轉世。


    「不錯,這些人本王一直留著,卻還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還請公主幫本王參詳一二。」


    「咣當——」


    偏殿的門自動打開了,文成公主一眼就看到屋中盤坐了數十人,具體的數應當是三十三位。


    中央的位置坐著一男一女,二人聽到


    殿門的聲響,才將眼睛睜開了,正與文成公主打了個對臉。


    「他們都是大唐的人?」


    文成公主環顧了一圈,略帶驚訝地問道,詢問的對象,自然就是跟在她身後的鬆讚幹布。


    「準確地說他們應當是大唐派進‘邏些城的斥候,屬於唐皇麾下的‘麗競門,至於這二位,本王還沒來得及問他們的名姓。」


    如果李沉香等人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這三十多人,不正是他親自派到邏些城刺探軍情的「麗競門」嗎?


    至於中間那一男一女,自然就是樊梨花和薛丁山了。


    這些人沒能回去,合著早就被人給生擒了啊?


    「既然他們是大唐來的斥候,讚普為何還留著他們嗎?吐蕃同大唐開戰日久,已經有半數疆土落入了唐吐聯軍之手,殺了這些人,不正好能出一口氣嗎?」


    文成公主沒有再看向鬆讚幹布的臉,而是麵對著那些盤坐在此的唐軍眾人,悠悠地說道。


    「嗬嗬,公主何必要試探本王?既然你我同屬於巫族的大巫,公主就應當知道本王守護的是什麽?」


    「吐蕃也好,邏些城也罷,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高興了本王就去坐一坐吐蕃的讚普,真的厭倦了,就來到這裏修行,以待天時不時更好嗎?」


    鬆讚幹布說著,右手向前一揮,頓時化解了樊、薛二人身上的禁術。


    「尊駕就是吐蕃的讚普?在下大唐薛丁山,這是在下的妻子樊梨花,多謝讚普不殺之恩——」


    這種場合,薛丁山自然是不能讓樊梨花出麵的,即便強敵在側,他也得挺身而出。


    至於說繼續隱藏自己的身份,有那個必要嗎?


    薛丁山不相信對方沒有對付他們的手段,光棍不吃眼前虧,與其遭受可能的屈辱,不如大大方方地自報家門。


    再說了,對方能夠輕易將其擒拿,難道還用得著耍什麽手腕嗎?


    偏殿中這三十幾人,也有薛丁山臉熟的。


    他們都沒有被殺死,甚至都沒有被虐待的痕跡,薛丁山潛意識中覺得,此行未必不能逢凶化吉啊。


    「哦,原來是唐皇的弟子和吐穀渾的大帥,看來本王此前還真是有些失禮了。」


    雙方交戰了一年多,做到了知己知彼本就是理所應當的,而薛丁山和樊梨花的大名,自然早就傳到了鬆讚幹布的耳朵裏。


    「這位是本王的妻子,也是你們大唐的文成公主,薛將軍應該聽說過吧?」


    鬆讚幹布沒有對薛丁山提出任何問題,反倒是先把文成公主介紹了過去,大有拉家常的架勢?


    「文成公主?末將薛丁山,見過公主殿下——」


    起初,薛丁山看到一位身著唐裝的女子,心中還有些納悶,甚至還在盤算著此女是誰?


    他自然是知道文成公主的,按輩分論,那是唐皇李治的族姐,他薛丁山都得叫一聲「師姑」呢。


    不過,若非經人介紹,誰又能想到這個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的妙齡少女,能是嫁入吐蕃三十多年的文成公主呢?


    即便早早地嫁入了吐蕃,那也是大唐的公主啊,細論起來又是薛丁山的長輩,他自然得行個大禮。


    「薛將軍不必多禮,既然你是大唐的將軍,又是唐皇的弟子,那就不算是外人了。」


    到現在為止,文成公主似乎有些明白鬆讚幹布帶她來此的目的。


    這些大唐派來的斥候,既然是「麗競門」中人,那必然是大唐的精銳之士,更是唐皇的死忠。


    如果讚普真想與大唐不死不休,恐怕就不會留著這些人了。


    「讚普,您可


    是想與大唐交個朋友?」


    即便猜到了鬆讚幹布所想,文成公主還是試探地問道。


    她的身份有些尷尬,先是大唐的文成公主,更是吐蕃讚普的女人,如今覺醒了記憶,又成了巫族的大巫。


    不過,從內心來講,文成公主還是心向著大唐的。


    「嗬嗬,公主此言差矣,本王是吐蕃之主,可也是大唐的駙馬都尉和西海郡王,又豈是大唐的朋友那麽簡單?」


    偏殿之中這麽多人在場,鬆讚幹布自然還要維護他吐蕃讚普的威嚴,不過話中的意思盡顯,誰人又是傻子呢?


    ......


    「讚普要薛某如何行事?」


    接到樊梨花遞過來的眼神,薛丁山知道自己該說話了。


    「如今的吐蕃,看起來內憂外患、危在旦夕,可惜本王並不看重這些,都是些跳梁小醜罷了。」


    「本王知道大唐軍隊到吐蕃的目的,也佩服唐皇的胸襟和膽略,可惜,包括邏些城及其以西的地方,本王勢必要死守之,還請大唐能行個方便——」


    鬆讚幹布的語氣很是平和,卻又透露著不容拒絕的威嚴,強如薛丁山和樊梨花聽了,都有些扛不住威壓。


    「讚普,此事事關重大,薛某......」


    人在屋簷下,薛丁山都覺得不知該用怎麽的心態同對方交談。


    「薛將軍,本王非是不信任你,誠如你所言,此事事關重大,本王希望可以見到真正能夠做主之人!」


    不待薛丁山把話說完,鬆讚幹布就攔住了他的話頭,同時雙手微震,盤坐在地上的三十一名「麗競門」眾人,竟悉數重獲了自由。


    「三日之後,月圓之夜,本王會親自到唐營走一遭,爾等請閉眼——」


    說一聲「請閉眼」,突然此偏殿竟然扭曲了起來,似乎虛空都要撕裂了?


    等一切恢複正常的時候,偏殿中哪裏還有大唐那三十三人?


    「不想讚普已經初步掌握了罕見的‘空間法則,難道讚普繼承的竟然是帝江祖巫的傳承?」


    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文成公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嗬嗬,讓公主見笑了,本王可不敢奢望掌控‘空間法則,隻是領略了一點兒皮毛而已,也就隻能像方才一般耍弄些小手段而已。」


    看到一臉驚呆了文成公主,鬆讚幹布還是小有得意的。


    巫族的「空間法則」,的確隻有當年的帝江祖巫才會施展,他也隻是機緣巧合才修得一點皮毛而已。


    如今鬆讚幹布的修為,隻是剛剛踏入大巫大成境界而已,距離大圓滿尚有不小的距離。..


    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份守護之上,正如他方才對薛丁山所言,邏些城以東、以北、以南都可以拋棄,唯獨不能拋棄這座邏些城和西部那茫茫雪山。


    「那麽,讚普是想同大唐太子殿下麵談嗎?」


    以鬆讚幹布如今的戰力,即便孤身去了唐營,想來也沒什麽危險可言,更別說他是去和談的,而且已經事先釋放了善意。


    釋放三十三名大唐將士,就是他鬆讚幹布的善意。


    「也許是吧,也許不是,本王總覺得,此事不會就這麽簡單......」


    對於文成公主提出的疑問,鬆讚幹布遲疑了一會,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麽。


    ......


    「沉香太子,這封匿名信你怎麽看?」


    行軍途中一處臨時搭建的小帳,隻有大唐太子李沉香,軍師狄仁傑和副帥裴行儉三人


    在場。


    「此信中所言必然是真,很簡單的借刀殺人之計,卻同樣很是實用,似乎我等沒有拒絕的理由啊?」


    與其說是一封匿名信,不如說是一張地形圖,詳盡的描述了一處軍營的布置,尤其是點出了兩處防守的漏洞。


    「楊藩處隻有四千不到的兵馬,有此圖在手,兩千大唐鐵騎破之足矣!」


    裴行儉也在一旁言道,甚至眼睛中泛出熱切的光芒。


    沒辦法,他掛著副帥的名頭,平時的征戰反而搶不過麾下的其他將領,現在隻有他們三人在場,這一戰說什麽也得拿到自己的手中。


    「哈哈,那此戰就交給裴帥了,我再讓白羆帶著‘麗競門一個百人隊過去,魯托羅魔將也跟著,有他們兩個在,就能纏住醜鬼楊藩以及他那位隨時可能出現的師傅。」


    事實上,李沉香也好,狄仁傑和裴行儉也罷,根本就不擔心地圖的真假。


    他們已經探聽到了吐蕃大軍分裂的內幕,區區四千人不到,就算是真有什麽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也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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