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守成這兩天沒課,想到自己之前走的匆忙,便幹脆請了假,回家一趟,把之前留下的爛攤子處理幹淨。


    綠皮的火車,在山野鄉間緩慢行進。


    因為不是什麽節日,坐車的人不多,車廂裏也比較安靜。


    閆守成靠著坐背,雙手抱懷,閉目養神。


    閆守成從腦海裏勾勒蘇杳的模樣,卻隻有個輪廓,再想想自己從村裏人口中聽來的消息,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不管蘇杳是費盡心思謀劃了這場婚事,還是陷入了別人的圈套。


    閆守成對於她沒有一絲新婚的歡喜,就像是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一樣無感;但想到自己結婚動機,還有一絲的愧疚的。


    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閆守成猶豫,要不要和蘇杳攤牌。不攤牌就是兩個人渾渾噩噩的過完一輩子,攤牌了就是分道揚鑣,離婚,找各自的良人。


    閆守成進退兩難,下意識的想逃避了這個問題。


    到站的女音播報響起,閆守成回神,拎著自己從百貨商場專門買的點心下車。


    回一趟村裏不方便,閆守成一點都不敢耽擱,一路小跑,趕上了最後一班回村的客車。


    到了村裏的時候,村裏人都還在地裏忙活。


    閆守成像往常一般,回了自己家,還沒進門,就看到了正拎著一桶泔水的莊小麗。


    快走了幾步,幫著莊小麗倒了泔水,閆守成才問了起來:“家裏人都去幹活了嗎?”


    莊小麗陰陽怪氣的應了一聲:“不幹活吃什麽,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動動嘴皮子,家裏什麽都能給你送到手裏。”


    閆守成垂在身側的兩手握拳,深呼吸一口氣後,好聲好氣的說道:“他們在哪裏幹活?我去幫忙。”


    莊小麗冷笑一聲,進門後就要關上院門。


    閆守成上前一攔,門留了一人寬,剛好看到莊小麗的臉:“大白天的關什麽門,我還沒有進去呢。”


    莊小麗臉上戲謔一笑:“喲,敢情你那好媳婦沒告訴你啊。分家了,你那好媳婦說了,她要老房子,以後這個院子裏就沒有你住的地方了。”


    說完,趁著閆守成怔愣的功夫,莊小麗把門關上了。


    閆守成在門外愣神,本就發愁的臉上,眉頭皺的更深了。


    閆守成當年當兵走的時候,家裏還住在舊房子裏,確切的說,現在的房子,是拿閆守成那幾年當兵和工作的津貼蓋的。


    現在自己錢蓋出來的房子,竟然沒有自己住的地方,閆守成有些惱恨。


    帶著一腔的怒意走到老房子門口,憤怒的推了推門,本就爛得厲害的院門,直接倒下,重重的拍在地上。


    看著破舊的院落,明顯被休整過的院子,閆守成剛剛心裏升起對蘇杳的怨恨又消散了。


    抬腳進門,簡陋的屋子,讓閆守成有些頭疼。


    閆守成現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分家的,更不知道蘇杳在這裏住了幾天,但是連窗戶紙都沒有的房子,蘇杳是怎麽住下去的。


    在唯一收拾好的房子裏轉了兩圈,閆守成都沒有找到一張紙。


    把自己帶回來的點心找了個貓狗夠不著的地方放好之後。


    閆守成出了門,轉身去了族長家。


    族長年紀大了,不需要下地。


    閆守成到了他家的時候,老人家正在喝茶。


    族長看到突然出現的閆守成,頓了頓,直接喊人在自己的對麵坐下。


    “守成啊,不在學校上課,怎麽回來家裏了。你現在的機會來得不容易,不能因為家裏的事情受影響”,族長還以為閆守成是為了分家的事情特地回來的,給閆守成倒了一杯的茶水,規勸道。


    族長喝的不是什麽頂級的茶,確切的說來,就是些茶葉沫子,不過這也是別人家喝不起的東西。


    苦澀的茶水在口裏回轉,閆守成壓了壓急切的心思:“族爺爺,我們家什麽時候分的家,分家的時候,您在場嗎?”


    族長驚訝的看了閆守成一眼:“這事,你不知道?蘇丫頭沒和你說?這丫頭膽子也是挺大的,都做了你的主了。”


    閆守成憨憨的笑了笑:“結婚了就是一家人,隻要是為家裏好,誰做主都是一樣的。”


    族長讚同的點頭應道:“是,讀過書的就不一樣的。那抗戰時候,女人也是撐起半邊天的,咱村的老爺們總是不把家裏的媳婦當回事,這招惹了多少的麻煩。”


    “那個小丫頭我看了,也是個能頂事的,家裏有她,你以後也能放心出外麵闖蕩了。”


    閆守成已經聽過太多關於蘇杳的負麵消息,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誇蘇杳,這讓閆守成有些好奇:“說實話,我這幾年在外麵跑來跑去,回家的時間不多,對我媳婦兒還真是不太了解。族長爺爺要是方便的話,可以跟我說說分家當天的事情嗎?”


    族長喝了一口熱茶:“我以前也聽過村裏人說閑話,以為那丫頭是個不成器的,知道你娘找了她給你當媳婦,我覺得就是毀了你一輩子。”


    “這次分家的時候,你家裏是讓人看盡了笑話,為了房子,就是一個鍋,一個盆,都吵鬧了半天。唯獨你家的媳婦,不爭也不搶,不戀財。這樣的人有骨氣,以後能做大事的。”


    閆守成笑了笑:“沒分家的時候,家裏就沒有多少東西,這分家了,要是每家勻一份,肯定是分不到的,總會有人吃虧,有人占點便宜。我媳婦兒懂理,就是受了委屈。”


    族長:“是啊,你家那老房子,多少年沒住人了,平素也沒個人去維護維護,那天你媳婦來我家,說灶台都不能用。她一個女孩子家的,哪裏會修,你家也沒個人去照看一下,也是傷了良心了。”


    閆守成沉默。


    族長看他的樣子,怕他多想,寬慰道:“你也別往心裏去,以後對你媳婦兒好點。你既然回來了,就把家裏幫著收拾收拾,日後也好住一點。”


    閆守成連聲應道:“是,我也是回了家,看家裏的樣子,想著修整一下。這不來您家,想看看你家有沒有之前剩的窗戶紙,我糊上點,至少晚上睡覺不用受風吹。”


    族長也不耽誤時間,轉頭就找自家老伴問了起來:“咱之前不是剩了老多窗戶紙嗎?你給守成拿上,讓他回去用。”


    “那丫頭上次來也沒有說這事,這天都涼了,她怎麽睡覺。以後還是得讓你叔伯們多去照看一下。”


    齊奶奶手腳也很麻利,沒一會的功夫,就拿了出來。


    拿到窗戶紙,閆守成沒有多留,和兩位老人道過謝後便起身走開了。


    從族長家出來,閆守成看到村裏人已經下工了,陸陸續續的往回走,抬眼掃視,看到了人群中的蘇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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