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都是男人指揮媳婦兒幹活的聲音,女人一句話都不說,一直到把飯菜都端上桌。


    四菜一湯,看起來手藝還很不錯。


    男人坐了下來,就招呼蘇杳兩人吃飯。


    蘇杳偏頭看了看女人,還在廚房的位置忙活,說道:“等嫂子來了一塊兒吃吧。”


    男人卻是滿不在乎的回道:“在我們這兒,女人不上桌的,你們不用管她,盡管吃著。”


    男人的態度,讓蘇杳有些不太舒服:“那撥出點菜給嫂子留著?”


    “她有吃的,不用管他。”


    話音落下,男人不再和蘇杳磨嘰,端起自家釀的酒,跟閆守成喝起來。


    蘇杳回頭看了看廚房的方向,女人依靠著門框,抬頭往屋裏的方向看,和蘇杳對視的時候,笑了笑,迅速低下了頭。


    再回頭,蘇杳夾了一塊子的肉,男人說這肉是山上的野豬肉。


    蘇杳別的沒有經驗,但吃的方麵可是涉獵甚廣。


    以前在下合村,分家後沒什麽家底,買不起東西,就經常去後山打獵。


    野豬也是碰到過一次,一頭豬吃了三四個月。


    而眼下桌上的野豬肉,和自己吃過的並不一樣,反倒是像家養的那種豬肉。


    蘇杳細嚼慢咽下肚。


    男人問了起來:“怎麽樣,我們這豬肉和你吃過的不一樣吧。”


    蘇杳順勢回道:“是,到底就是山裏跑的豬,肉質確實緊致很多,不過嫂子的手藝也是不錯,肉緊卻不柴。”


    男人聽了這話,臉上的神色有些驕傲:“那可不,她可是跟著名廚學來的手藝,做這點東西是小菜一碟。”


    蘇杳恭維道:“果然名師出高徒,我也算是吃過不少的飯點了,能有這種手藝的飯店,少,我反正是一個指頭數得過來。要是嫂子下山開了飯店,那可就是財源滾滾來了。大哥你們家下山起新房子,還不是大手一揮的事情。”


    男人的臉色變了變:“女人家的,拋頭露麵算什麽事情,她就安安穩穩的在家伺候好我就行。”


    說罷,恍然記起蘇杳也是女人,改口道:“她和你不一樣,你們在外麵走南闖北見識多,她一輩子就活在這山溝溝裏,出去跟人交流都費勁,幹不了什麽大事的。”


    “來來來,吃菜,別說這事了。”


    男人一個勁的勸酒,閆守成替蘇杳擋下了酒,全自己一個喝了。


    蘇杳趁著兩人推杯換盞的功夫,走出了院子。


    女人正坐在小凳子上,那凳子隻有一掌高,女人坐在上麵,佝僂著身子,看著都難受。


    蘇杳走近,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


    隻見那女人慌忙回頭,眼底一閃而過的恐懼,隨後露出招牌的笑容。


    蘇杳細細觀察,發現女人的腳上居然有鎖鏈,而鏈條的另一端是係在凳子上的。


    男人說女人在外麵有吃的,但蘇杳環顧四周,看到了都是洗幹淨的鍋碗瓢盆,不像是有吃食的東西。


    “你吃飯了嗎?”


    女人緩緩點頭,不過隨即響起的就是一陣肚子咕嚕嚕的叫聲。


    神色有些尷尬,女人拿過旁邊盛著水的瓢,仰頭喝下了半瓢的水。


    “我去給你拿點吃的吧。”


    蘇杳說罷,就要轉身,卻被女人拉住了衣角,臉上都是懇求,瘋狂的搖頭。


    “你不會說話?”


    從進門開始,每次和女人對視,都隻是看她笑笑,就算剛剛被男人呼來喝去,也沒有聽到一聲反駁,現在看女人神情焦急,但沒有一絲聲音,蘇杳才意識到她可能是個啞巴。


    女人點頭,臉上沒有了之前的笑容,打著手勢。


    靠著手勢,蘇杳猜到了大致的內容:男人不讓女人跟自己接觸,要是自己進去給拿飯,女人是會挨打的。


    蘇杳指了指腳鏈:“為什麽會給你帶這個?”


    “怕我跑。”


    女人的手勢,讓蘇杳意識到,那個一直臉上帶笑的男人,內裏可能是個魔鬼。


    “這村子在深山裏,別說你一個弱女子,就是身強力壯的男人,也是跑不出去的,他有什麽好害怕的?”


    女人的身子縮了縮:“怕我跑出這個院子。”


    猶豫了一下,女人還是比劃了起來:“進了這個院子,就別想出去了,你們也一樣。”


    隨後,靠著蘇杳遮擋視線,指了指那些上鎖的房間:“裏麵都關著像我一樣的人。”


    蘇杳震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突然,女人的臉上恢複了第一次見麵的笑容,眼底的驚恐卻是沒有辦法掩飾。


    蘇杳正想多問兩句,察覺身後有人靠近。


    “吃飯吃到一半,怎麽還跑到廚房來了,廚房有什麽好東西吸引你?”


    男人笑盈盈的說著,蘇杳卻聽出了一絲的寒意,扯了個借口說道:“本來是想方便一下,可是找來找去沒找到廁所,倒是看到了你媳婦兒,想問問路,卻不曾想她不能說話,比劃了半天,我也沒有看懂什麽意思。”


    男人指路:“你走反了,在那邊。”


    蘇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行我先過去,打擾你們了。”


    轉身離開,蘇杳卻是放出神識,探查後麵的情況,男人遲遲沒有說話,蘇杳隻能作罷。


    等蘇杳回到正屋,男人已經恢複了和男人的推杯換盞。


    而院子裏,已經沒有了女人的影子。


    閆守成喝的不少。


    臉色紅潤,有些昏沉。


    蘇杳見狀,勸道:“今天喝的不少了,別喝了,待會兒還得出山,喝醉了我可扶不了他。”


    男人大手一揮:“好歹認識一場,你們要是走了,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見麵的機會,今天要喝個盡興。”


    “再說了,家裏屋子這麽多,還能沒有你們的住處,喝多了就住一晚,不著急離開。”


    蘇杳直覺留下不是什麽好事:“那多麻煩,你這麽招待我們已經是打擾了,怎麽還能再給你添麻煩。”


    男人也不和蘇杳多爭執,轉頭問起了閆守成:“大兄弟,你覺得呢?”


    閆守成在桌下捏了捏蘇杳的手,給她使了一個眼色,說道:“客隨主便,都聽你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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