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當年帶進隱居地的家奴有數百人,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人數已達數千人。


    這麽多的人生活在隱居地,過著不平等的生活。


    外界和隱居地不是毫無交流的。


    這些年被放出去的弟子越多,族裏人對外界了解越多。


    如果還是封建王朝,或者是戰亂時代,隱居地的人是不會向往外界的生活的。


    這些年,外界秩序穩定,安居樂業,而隱居地的人還在為奴為婢。向往的種子早已埋下,隻需要一個機會,就能激發他們心底的渴望。


    不要低估任何一個有欲望的人,他們可以為之付出所有。


    嚴守成改族規,是提前規避這類風險,不然到時候,必將會成為一場流血的內鬥。


    隱居地不需要有這麽多人,時間久了,必然會出問題。


    到時候隱居地的人一蜂窩的湧出去,必定會引起社會的動蕩。


    所以,讓隱居地內不會修靈的人出世,也是外界的想法。


    於嚴守成而言,他也希望他們能改變世代為奴的命運,有屬於自己的人生,不再做別人的附屬品。


    第一批放出去的十個人,是試煉石,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外界的人會對這十人進行監管,評估他們的適應能力,保證他們不會被社會拋棄。


    並根據這十個人的表現確定合適的接收方案,才能保證後麵人員的合理安置。


    不過這些,暫時嚴守成不會透露。


    十個人,太少了,不同意的人有很多。


    嚴守成耐著解釋道:“你們的根基都在隱居地,出了外麵你能怎麽存活,有地嗎?有錢嗎?你們甚至連能證明身份的戶口都沒有。如果沒有我進行調和,你們出去就是黑戶,黑戶是什麽下場,你們比我更清楚。”


    是啊,他們這麽努力,就是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可,如果這樣出去是黑戶,過東躲xz的生活,還不如在隱居地待著。


    眾人沒了聲音,閆守成說起了對這十個人的要求。


    這十個人,算是家奴們的代表,需要有足夠的代表性:“這十個人,我希望是三個家庭。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保證你們能在外界的社會落腳後,我會再安排下一批人出現。所以每個家庭必須要有一個勞動力,可以維係一家人的生活,需要有一個孩子或者老人,適應外界的環境。符合條件,稍後找我進行登記。之後我會對你們進行家訪,再確認最終名單。”


    對於嚴守成的要求,沒有人有意見,但是三個月,他們覺得時間太長了。


    嚴守成提高了音量,壓下心了周圍的嘈雜:“今天在場的各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大家應該從生下來就沒有出過隱居地,你們對外界的了解有多少。你們能接觸到的,看到的外界混的好的人士,都是經過家族十幾年教育,在外麵算是佼佼者。你們好多人大字都不認識幾個,你們出去了能做什麽養家糊口。”


    “外麵的世界,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三個月是給你們的一個適應期,給你們時間做好離開隱居地的準備,也是給我的一個適應期,我需要通過這三個月的動態來考慮日後如何安置你們。我希望大家能多一點信任,多一點理解。”


    激動的情緒下,人們總會選擇性的遺忘一些不好的事情。


    眼下嚴守成提了,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也害怕,害怕出去之後過得還不如現在,很擔心出去之後能不能活下去。


    這下,人們安靜了,等待著嚴守成的安排。


    這事就這麽定下了。


    拿到滿意的答複,人群就要散開。


    嚴守成出聲留人:“一碼歸一碼,作為家主,我既然答應了讓你們獲得自由身,我就會守信。但我的寬容不是你們放縱的資本,這幾天裏,各位的打砸已經給別人造成了麻煩。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你們做出這種事,良心如何過得去。”


    “我讓長老們開設了訟堂,各位心裏有仇有怨的,找長老登記記錄,對主家造成嚴重影響的,我們也會依照家規去處罰。希望大家主動上報,承認錯誤。如果現在不上報,後續查證發現了,會剝奪你們出去的權利,一輩子留在隱居地。”


    原本還想著做個縮頭烏龜的人,現在都擔心被扣下,原本還鬧鬧嚷嚷的人群,排著隊找長老們登記情況。


    嚴守成看大家的情緒都被安撫好了,也不再多說,空出大門,讓他們進去找長老登記。


    若是以往,告狀的人會顧及審理的人是誰,畢竟萬一告狀告到了神力人的親戚,到時候被人使絆子怎麽辦。現在,人們有嚴守成做後盾,也沒有了顧慮,如實上報,一五一十的說了自己的遭遇。


    一件一件審理來不及,而且有些案件年底久遠,還需要查證,大部分的案件,長老們隻是做了登記,並沒有給出處罰結果。


    不過等所有記錄昨完,天也黑了。


    今天登記的案例中,有一半和長老們有關係。


    嚴守成明顯看到幾個長老的臉色越來越差。


    有些事,得趁熱打鐵的做才有效。


    長老們知道了自家的情況,嚴守成想聽聽他們的看法。


    不等長老們說話,蘇杳就送來了飯菜,在前廳擺好了坐席。


    酒過三巡,就有人準備離開。


    嚴守成開口了:“今天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各位長老別急著走,好好聊聊吧,大家都有什麽感受?”


    話音落下,嚴守成看到幾位長老不停下了動作。


    張老不說話,嚴守成一個人說:“今天的案件是你們記錄的,你們親口聽當事人說的,你們沒有察覺到什麽危機嗎?”


    有些人生來就是塔尖,一生衣食無憂,但有些人生來就在泥地,活著都得比別人努力才行。


    以前的長老們,家主們就是生在塔尖的人,他們自己過著富裕的生活,理所應當的覺得其他人和他一樣,活的逍遙自在。


    今天的事情,無疑讓他們見到了世麵。


    自家的子弟橫行霸道,給別人造成了那麽大的傷害,好像那些人怒氣的發泄也能理解。


    嚴守成說的沒錯,時間越久,他們心底的怒氣越盛,到了無法緩和的地步,可能隻有償命這一條路了。


    這一刻,長老們才明白嚴守成這次大動作的苦心。


    嚴守成冷眼看著他們,繼續問道:“我想請各位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們是他們,你們已經在這裏受了這麽多的苦了。有一天,知道了一個可以擺脫這件事的方法,他們會怎麽想?”


    “你們想不出來,我告訴你們,會暴亂,舍一人之血肉,換後人永自由。”


    不可一世的長老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低頭了。


    “家主英明。”


    嚴守成可不是要聽他們拍馬屁。


    “冤有頭,債有主,家奴現在是自由人,和我們享用平等的權利,今天晚上就辛苦各位長老,把各家的罪名列一下,明天我們公開審理。”


    已登記的案件中,不少是他們的親友。


    如果真的審理,他們這些長老的麵子往哪裏放?


    嚴守成看出了他們的猶豫,揭穿道:“你們以為能包庇多久,剛剛結束的暴動你們忘記了嗎?”


    “公開審計,賠償道歉可以解決的問題,為什你們要等到大動幹戈的時候。我的意見擺在這兒了,你們自己思量吧。”


    長老們為了自家後輩,最終還是低頭了。


    嚴家的審判開始,往日不可一世的主家子弟,被按著頭道歉,讓家奴們心頭鬆了一口氣,雖然不能代替親人逝去的痛苦,但他們也識趣,沒有再激化矛盾。


    嚴守成這邊,也確定了出世的十個人,多輪考核後,把這十個人送出了隱居地。


    嚴家這兩天的動作影響不小,其他家族自然也收到了信。


    把人送出去的第二天,以明家為首,召開了四大家族聯盟會。


    這會已經許久沒有召開了。


    四家聚在一起時,嚴守成顯然是被孤立的那一個。


    會議一開始,其他幾家家主就輪番擠兌嚴守成。


    “四大家族說好了同進同退,你們嚴家現在做這麽一手,是想把我們其他幾家架在火上烤嗎?”


    嚴守成回懟:“前兩年你們三家聯合簽署家族盟約,有考慮過嚴家的處境嗎?易地而處,你們就不能接受了?”


    “我們是為了家族的發展,你這是在毀滅家族。”


    嚴守成冷笑一聲:“發展,吸著嚴家的血,瓜分嚴家資源,發展你們,不也是毀滅嚴家?反正怎麽做都是毀滅,那還有什麽需要顧慮的。”


    強者有說話權,弱者隻能聽命行事。


    所以以前嚴家被其他人牽著鼻子走。


    現在這個乖乖聽話的跟屁蟲不聽話了,解決的辦法,要麽不再當他是弱者,要麽徹底解決他。


    很顯然,三個家族已經達成了協議,打算以解決嚴家為目標。


    “嚴家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了隱居地的和平,你不適合做嚴家家主。限你們一周之內解決這個問題,恢複家奴製度。換掉少家主,不然我們讓嚴家成為曆史。”


    三個家族的反應,在嚴守成的預料之內。


    他視線落在明家家主身後的明紹靖身上。


    明紹靖嘴角微揚,扯著一抹淡笑。


    嚴守成心下明了,直接拒絕道:“明家家主,需要言而有信,已經實施的族規,沒有撤回來的可能。你們有什麽心思,盡管來,我嚴守成不懼,嚴家更不懼。這隱居地還沒有到了你一言堂的地步。”


    說完,嚴守成憤然離場,其他人的反應,嚴守成不管。他已經做好了隱居地變天的準備。


    回到嚴家的嚴守成,立刻召集了長老會防著三大家族的攻勢。


    嚴守成以為,三大家族多少會正正經經的打一場。誰知道三大家族忒不要臉,搞化學攻擊。


    隻用了兩天,嚴家上下都倒了,有人在水源下了毒藥。嚴重一點的丟了命,輕微一點的臥床不起。


    嚴守成也中招了,不過有靈泉水吊著,嚴守成精神稍微好些,


    蘇杳有空間的物資,和團團暫時安全。


    用靈泉水給嚴守成溫養著,嚴守成倒是也一日日好轉了起來。


    這場危機是麵對整個嚴家的,嚴守成一個人好了,會引起更大的騷動。


    嚴守成擔心,沒等三大家族強勢介入,隻內部鬥爭,就能把嚴家拖垮了。


    嚴守成生病的日子,蘇杳接手了他的所有工作。蘇杳細細理著各家的情況,:“三大家族不會動手的,我已經給明紹靖提建議了,讓他把握好這個機會。”


    “明紹靖的想法是擾亂隱居地的秩序,然後他再做救世主,救隱居地的人於水火。”


    “那天在嚴宅門口煽動情緒的那個人找到了,就是明紹靖派來的。眼下是最適合動亂的時候,明紹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從改族規開始,嚴守成和蘇杳就是想著引明紹靖動手。


    隻不過沒有想到,明紹靖還沒有開盤,其他倒是沉不住氣了。


    嚴守成的想法和蘇杳的不謀而合。


    靈泉對於這個毒藥的藥性有抑製作用。


    嚴守成煮了湯藥,拿給了嚴家的幾位醫生。


    保住了醫生,研究解藥就提上日程了。


    第一版解藥發下去,病人的病情算是穩定下來了。


    嚴家內部,因為這場中毒事件,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但是嚴家之外,卻陷入了混亂中。


    秦家是最先亂的那一刻。


    一個清晨的日子,秦家人還在睡覺的時候,房門被踹開。


    門外是拿著棍棒的家奴們。


    和嚴家一樣的境況,家奴們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好人,多年的積怨,讓他們開始無差別攻擊。


    家裏有修靈人士的,靠著武力抵擋,一時間,家奴死傷者無數。


    而那些沒有修靈人士的家裏就遭殃了,打砸傷了主家,更有嚴重的,主家直接沒了性命。


    秦家學著嚴家來會告知大眾。


    希望能安撫家奴的情緒。


    但他不知道,嚴家的家奴是嚴守成有意的推動的。


    所有的反應都在他的意料之內,而秦家的一切都是突然發生的,而且背後還有人煽風點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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